第十五章：从军戍边延安府

    绍圣二年临近年关，这已经是范遥在王升家里过的第三个年了，王升一家人也都非常随和，对待范遥很亲热，三年下来就已经像一家人一样，由于王进一直没有续弦，所以家中也没有孩子，王进的老娘就把范遥当成了自己孙子看待了。这最近几日知道范遥要离开了可是不舍，经常拉着范遥的手劝说他留下。

    范遥也是很感动，自己出门在外能遇到王升一家人真是自己的福分。王升则劝说妻子，男子汉大丈夫应该早早建功立业、封狼居胥，反而是他们王家偏安于京城显得没有豪气了，王升说要是自己年轻一些都想和范遥一起去边军杀敌了。范遥听了连说惭愧。

    在腊月二十九的夜里，王进府上来了一个四十余岁的男子，此人身高近六尺，站立行走之间英姿飒飒、颇有军中之风，面色威严，身穿一身便服，手里提着一份礼品。王升正在外面指导范遥的一些功夫，最后几天，他恨不得将所有的东西都说出来，生怕漏了什么让范遥在将来的争斗中吃亏。管家显然是认识此人，直接就将他放了进来。

    范遥正在练习一套枪法，一条枪被他耍的虎虎生风，来人刚到练武场边上，王升和范遥就觉察到了，范遥也停了下来。

    王升则面脸笑容的对来人说道：“种将军大驾光临，怎么不让门房通知我一下，我也好去门口迎接啊。”

    来人连连摆手道：“王老哥，你休要寒颤我，当初要不是你搭救于我，我早就葬身边关了。”

    原来来人便是重建中，也就是日后赫赫有名的种师道，号称北宋末年第一将军。他在年轻时身陷重围，被当时还在禁军中的王升所救，此后两人关系莫逆，虽然没有结拜，但是关系胜似兄弟。

    重建中看了下范遥问说：“这位小兄弟是谁？怎的眼生？”

    王升说道：“你都三年未回京城了，当然不知道，这是我收的关门弟子-范遥。”

    种师道疑惑的问道：“我记得你说过再也不收徒弟了，怎么又破戒了？”

    原来王升原来收的一个弟子，结果此人日后仗着功夫为非作歹，作恶多端，王升知道后，亲自过去将其废去功夫，送入官府。所以经历此事的王升大失所望，决定不再收徒，直到遇到范遥才有起了这个念头。

    王升将重建中带入客厅，范遥跟在他们身后。仆人上了热茶后退下，三人就坐了下来。重建中先是和王升相互讲述了这三年的事情，又转到政事上，

    王升问道：“种老弟这次回京不仅仅是述职那么简单吧，圣上是不是起了兴兵拓土的心思？”

    重建中脸色一变，说道：“此事王兄也知道？这次进京皇上还专门接见我，也是表示接下来就要对西边用兵，让我做好准备随时攻打西夏。”

    王升就借着这个话题说道：“种老弟，我这个关门弟子一心想去边塞军中建功立业，不知道能不能叫他跟随你行军，你别看我这徒弟年纪不大，武艺绝对不弱，到你手下绝对是一员虎将，只是经验欠缺，不知可否让他过年后随你去西北军？”

    重建中满脸惊讶，现在年轻人有王家禁军教头这条路走，还想去边军打仗，这可是不多见啊。于是疑惑的问道：“范小兄弟，你可想好了，去边军打仗可不是在京城中切磋武艺，稍有不慎就是要有死伤的，并且待遇也不如京城禁军丰厚。”

    范遥站起身来来到重建中面前一躬身说道：“种将军，我的志向就是在边关建功立业，我愿做那边塞长城保我大宋子民平安。”

    重建中叫了一声好，站起身来扶起范遥，“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居然有如此抱负，只要你受得了边塞之苦，我就带你去我西北军中，但是要先从一个小卒做起，跟着我重建中，可是没有捷径，你可愿意？”

    王升脸色一变刚要说话，但是范遥坚毅的回道：“我愿意从一个小卒做起。”

    种建中毫不吝惜的脸上满意之色，这样的年轻人好久没有见过咯。接下来当他听到范遥才十岁时，不由的吃惊，这样的身高，他见过的可是不多，也就那个鲁达十岁时身高才不逊他，但是按照北宋律例，男丁十五岁以上才能参军，苑逍显然年纪不符合，但是他这身高，来到军中也不会有人怀疑他的年纪，所以王升与重建中商量着用范遥的名字重新造一个户籍，这样就能参军了，范遥听了连连感谢。后来重建中又让范遥给他演示了一些武艺，看到后更是喜欢，就一口答应下来，年后过了元宵节就带范遥走，让他在家好好收拾好东西，然后重建中就离开了王府。

    接下来的日子里，王升对范遥的训练更为严苛，老夫人看了总是埋怨王升。王升只说现在多流汗以后少流血，范遥也心中知道师傅对自己心意，便更加刻苦起来。期间他给家中去了一封家书，只说自己随师傅的朋友去延安府学艺去了，并未说自己去参军，一是怕惹出什么事端，二是怕家人担心。

    时间就像手中的沙子，抓的越紧，流失的越快，短短的半月时间转瞬即逝，这期间范遥的功夫又被生生拔高一成。

    最后王升对范遥说道：“我已经把能教授的都交给你了，后面你的成就能到什么层次就看你自己努力了，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并且虽然你是我的关门弟子，我看你将来成就必然极大，我也不限制你再拜师学习。不过我教授你的武艺再传之时一定要考验好学生心性，不可轻传。”

    最后，王升给了范遥几个药方，这都是王家的祖传练武需要的方子，王升让范遥用心背诵后，又将方子扔到炭火盆中。至此王升算是将毕生所学都交付给了范遥。

    临别之时，范遥恭恭敬敬的给王升和他夫人磕了三个响头，感谢他们的授业培育之恩。该说的话都已经在临别前说尽了，擦干眼泪后，范遥转身上马，跟着来传唤他的一个军士而去，门口王升一家人目送着苑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