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这是啃鸟?
“琥!” 看见琥抬起脚便要往粪球堆里走,焱仙又惊又吓还有点作呕。 “焱仙!” 焱仙还真吐了。琥顿住脚,转头看向焱仙。 地上的粪球已经自主滚动起来,留出了一条人行通道。 琥说:“jiejie,我看上去是多么能让你产生误会啊。我都要开始怀疑我的形象了。你怀疑我,没关系。不过,你得相信圣甲虫。它们比我们更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家被摧残。而且,它们很厉害的。这里是它们的天下。在这里,每个圣甲虫就好比是天空中的一颗星星,它们有自己的运转方式,从不会出错。我们可以完全相信它们。你会体验到这一点的。” 焱仙吐了,可是这里的香味很浓,丝毫闻不到酸臭味。 临近的圣甲虫们纷纷从粪球里爬了出来,三两下用地上的泥土将呕吐物包裹了起来,也形成了一个球。由一只圣甲虫将球推入粪球堆中,而后,这些粪球又开始滚动起来,撞击着球将它一步步往里深入。 “这条路能走吗?地上会不会很脏?”雨纱也从未见过这种只能用遍地肮脏来形容的场所,虽然养尊处优的她身为火女早已切身体会到人间疾苦,可是她从没经历过踩泥地耕田,下猪栏喂猪的底层人民的生活。现在看着粪球碾过的通道,有洁癖的她更下不了脚了。 琥笑着摇了摇头,说:“jiejie们,放心。若论洁癖,圣甲虫与人相比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虽然它们吃的是粪便,可是除了粪便,在它们眼中也没什么东西是干净的了。我想,你们能理解?只有脚下的泥土是它们勉强能接受的东西了,毕竟,路还是要走的。” 雨纱长长呼了一口气出来。 焱仙也一下子恢复了过来,她露出了一抹笑,说:“那个球,是要被弄到哪里去了?” 琥简单明了地说:“埋了。” “啊?那我们会不会被埋了?” 福乐村人包括若风他们全都看着脑袋清奇的焱仙。 大家跟在福乐村人身后,一直往前。 此刻看着一旁静止不动的粪球,焱仙还有点好奇踢一下粪球,给屎壳郎们制造点混乱会发生什么,只是,幸好她仅有的洁癖保护了她仅存的理智。 若风想起了爱鸟,问:“爱鸟呢?它们都去哪里了?” 走在后头的村人回答:“在头上呢。” 焱仙和雨纱抬起手中用来照明的火魔法。 “呵!”雨纱被吓了一跳。 是爱鸟听到他们说话,垂下它的脑袋。黑暗中,一双亮晶晶的大眼和雨纱近距离对视着。 雨纱看清是爱鸟后,对着歪着头的爱鸟它那纯净中带着疑惑的双眼露出了一抹笑。 黑暗下,火光中,那爱鸟开心地在枝头蹦跶了起来。而这份喜悦在它们中蔓延开来。 只听到“哒哒哒”的声响。就像没有音乐的伴奏下,一边起舞,一边有默契地打着拍子踩着节奏。还挺好听。它们就像是大自然精心培育出的乐师。 火光照亮了舞蹈中的爱鸟,也照明了暗室的顶部。 上面布满了不长树叶的粗壮枝干。这些没有树叶装饰的枝干似乎都有各自的审美,粗壮的枝干有着粗细的变化,还摆着各种千奇百怪的姿势。原来在这暗室里还藏着一个爱美且健美的自然宠儿。它将暗室装饰成了别有洞天的秘境。 “咦,爱鸟怎么都不会发出声音的?我没听到过它叫?”凉月率先发现了这个问题。如果不是爱鸟太安静了,他们也不会没发觉爱鸟就在他们的头顶。 “爱鸟天生不会发声。它们彼此是通过肢体语言沟通的。可是,它们听觉敏锐,也很聪明,似乎听得懂万物的语言。”琥解释着。 而这无意中也解释了玉怜心中的困惑,她对无辜受人类迫害的爱鸟的怜惜更甚,她向来觉得灵物比复杂的人类更值得信任,她叹了一声,说:“原来它们不会发声。怪不得它们受到人类的残害却始终不怕人类。它们总是被那些伪善的人欺骗,也许应该是它们无法用比肢体语言更精确的声音语言传达危险吧,也无法将这种危险的故事通过声音传达给下一代。毕竟在不速之客的人类到来之前,危险总带着危险气息,而人善于伪装,它们感觉不到吧。” 琥还是第一次听到有关声音的这种说法,和他知道的有所不同,他说:“你说的也有道理。爱鸟之所以会轻易便受到人类的伤害也许除了是因为人类的伪善,还有便是它们无法传递给下一代这个信息。而,我们知道的是,爱鸟其实是个声控。不知为何,它们觉得人类的声音是最好听的声音,和那些器乐声一样好听。所以,这一点上,使它们天生喜爱亲近人类。” “声控?”这个原因让玉怜哑然失笑。可是,大自然的一切本来就是建立在没有道理之上的,因为存在即成立,人才赋予了它道理,称它为天性。 暗室里的粪球如受精密的器械cao控转动着,主动给他们让出了一条笔直的路出来。而这条路的尽头是一棵健壮异常的树。很显然,那些枝干全都发源于这棵树。
“这是一棵有着万年生命的古老的树。”琥介绍着,“这棵树就像天上的恒星,而圣甲虫就是行星。你们知道,行星是受着恒星牵引绕着转的。而,爱鸟会出现在这里,却是未解之谜。传说,也许爱鸟最早是栖息在这棵古老的树树上的。因此,当这棵树将自己幽闭在暗室时,也给了爱鸟自由出入的权利。可是,cao控这入口的却是圣甲虫,因此,又有人说,也许是善良的爱鸟曾经恩惠于圣甲虫,因此圣甲虫为了报恩,给了爱鸟安全的居所。其实,我更倾向于认同后一种说法。因为在先人们康复之际,爱鸟便嘴含香肥,在先人们的注视下,滴在了地上的草上。先人们便见证了香肥的神奇。在多次尝试下,先人们总算明白了香肥的功效,才有了搭建树上的家的想法。可是,这点香肥远远不够。于是爱鸟将先人们带到了这片崖壁之外。看到爱鸟消失在崖壁之外,大家都很疑惑。不久便出现了人形入口。自此先人们这才取到了源源不断的香肥。所以,我猜想是爱鸟说服了圣甲虫,给了我们进入的权力。” 若风疑惑:“这暗室里的枝干长的这么粗壮,这么美丽。不是爱鸟嘴含香肥或者用香肥以其他方式滋养的吗?受爱鸟恩惠的不是这棵古老的树吗?” 琥一愣,而后笑了,“这种说法确实也很有道理。” 他们说话间,村人们已经走到大树后边,将排列有序的和粪球长得一般无二的泥球拿起,包裹在了随身准备好的布袋里。 焱仙看见大惊,“这还不是让我们来搬粪球来了!有屎壳郎粪便的球!” 琥被焱仙这惊恐又一脸还是被欺骗了的模样逗得哈哈大笑。见受冒犯的圣甲虫们全都爬出粪球盯着焱仙,他更是笑个不停。这是个才十来岁笑点低的开朗的少年,而正是这笑声,让圣甲虫们的敌意慢慢消失,又爬回了自己的小家去了。 见圣甲虫们爬回粪球里,焱仙大大松了一口气。她脑补出屎壳郎把爪子伸向自己的画面。惨不忍睹! 村人们摇头失笑,好心解释:“这是泥球。圣甲虫只会将自己的粪便排进滚好了的泥球空洞的中心的。这些泥球里的粪便过一段时间自动便会转化成香肥。摇晃一下有液体滚动的感觉的便是转化完成了的。而且,它们一般会把最先堆满粪便的泥球放在最前面。所以很好辨认的。” 他们无不背着一个大布袋回去。 船长告知:“大家等下吃完爱鸟带回的食物便都回房间,不得出声。” 焱仙奇怪地问:“船长,我们这是啃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