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踏上晨拜大陆之五 音乐之都（四）
城主艾伦被热情的居民们包围着，不时爽朗地大笑。笑声感染着每个人。当故事讲到小雕坠楼的时候，所有的声音都被艾伦的笑声盖过去了。笑声停了后，艾伦不解地看着四散的居民。 艾伦一脸茫然：“这就结束了？” 阿尔杰站在父亲的身旁，将自己与若风他们结识至今的事情都讲了遍。 艾伦一脸恍然：“原来如此。这才是故事的主线。” 城主艾伦知道了来龙去脉，开心地邀请若风他们去他的府邸。 悦音城是与海口城一样都是砖石建筑的城市，只是全是音符雕塑静静地立在地面上，嵌在墙上，玉怜看到路拐角后仍是音符，说：“如果把我们经过的音符雕塑连起来会是怎样跳动的音乐？” 阿尔杰奇怪地看着玉怜，一直死死地盯着她。 玉怜看着他，觉得莫名其妙，用手轻轻抚上脸颊，又放下，见到阿尔杰仍注目着她的脸，她不满又警告地瞪视着他。 阿尔杰看着玉怜的怒容，赶忙回神，这女孩根本不像小鸟依人般的温柔嘛。他说：“你知道音乐节？” 玉怜斜了他一眼：“不知道。” 就在阿尔杰要开口时，艾伦的声音传来了，“远来的可爱的客人们，悦音城的可爱的音乐节就要到了，”说完他重重拍了下在他身侧的若风的肩，若风吃痛，忍不住低呼：“好大的手劲啊。”艾伦攘着若风的肩，不无得意哈哈笑道：“你们来得真可爱，音乐节正缺你们呢。” “啊？”肖星星睁着一边大眼一边小眼费解地看着艾伦，说：“为什么音乐节会缺我们？” 艾伦像个声乐家般，低沉而抒情地说：“没有为什么。没有什么。没有么？是的。音乐节缺的就是你们。” 若风迷惑地看着艾伦，说：“我听不懂。你说的是不是太诗意了？” 艾伦紧了紧攘着若风的手，哈哈大笑，“你真是个可爱的孩子。”等他回过神后，其他人都围住了阿尔杰。除了被攘着的若风盯着艾伦，似乎在努力理解眼前这个男人。 阿尔杰被他们严肃地盯着，尴尬地笑着说：“再过三天便是音乐节，音乐节是两年一度的节日。每年节日当天分散在悦音城所有角落的音乐家们便独奏所在地的音符，它们按一定顺序串连起来便成了乐曲。因为是随机的，所以每年由全民演奏的乐曲都是独一无二的。只是要让音乐家们知道自己开始演奏的时间，还要魔法师和武士们的帮助。父亲说缺你们，想来你们不是魔法师就是武士和音乐家吧，父亲的意思便是邀请你们参与音乐节。” 雨纱奇怪地问：“城主怎么知道我们的能力的？” 艾伦转身露出绅士般得体的笑容说：“因为我是魔法师啊。至于武士吧，看装束武器便知道了。” 焱仙好奇地问：“只是我们能做什么？” 阿尔杰露出帅气可爱的笑容说：“只要能跟着节拍做出附近的音乐家们能看到的数字字形就行了，就像写字般。演奏顺序便是按数字来的。” 玉怜一脸感兴趣地说：“这个随性的音乐盛会，挺好的嘛。”她笑眯了眼。 阿尔杰看看一旁只顾着左顾右盼玩来着的小白，又看看玉怜。大家都看出了他在找什么。玉怜也知道，她眯着眼，嘴脸挂着冷冷的笑，阿尔杰还是只专注着那双狐狸眼。直到玉怜挫败地说：“我怎么就这么不待见你呢。”含蓄的人窃笑着，其他人嬉笑着，阿尔杰一愣后笑得没心没肺。 艾伦的府邸是一座音符园，园丁们巧夺天工的技艺将这里变成了在风下自由跳动的音符乐园。 他们看着眼前植株可爱的府邸，心想，艾伦城主真是一个音乐的狂热者。看着艾伦突然出手，用火魔法包裹着一簇枝叶，瞬间枝叶消失了，不留痕迹，他们心想，艾伦城主还是一个强大的魔法师！ 艾伦嘟囔：“哎，看来还得再装装穷了，并且再多给园丁发点工资，这样他们就能感受到我对他们的能力的重视了。也不会让那一簇枝叶显得那么煞风景了。” 若风他们正想着，原来艾伦城主还是一个大好人时，旁边正在修剪的园丁也用他们能听到的声音，小声嘟囔：“哎，最讨厌城主抱怨了。想想，听一个不会装穷的人装穷有多痛苦，说了一堆，只是告诉我们穷限制了我们的想象力。所以，我们可不敢马虎，只是还正好没轮到修剪那里。” 艾伦沉吟片刻后说：“原来穷也这么大学问，它超出了我的想象力。我装穷真不像？”他疑惑地看着园丁们。 园丁们一致重重地点点头，艾伦仰天大笑，进门了。 阿尔杰这时突然提议：“我们要不要在花园里走一走？” 他们面面相觑后，都点了点头。 艾伦的声音从屋内传出：“可爱的客人请尽情随意吧。” 董缘看着那些活奔乱跳的伙伴们，警告道：“你们要是捣乱破坏这里，我敢保证会让你们一毛不剩，包括圆圆，你们知道了？” 毛毛球认真地吱了一声。它们离开的背影，似乎很有秩序。 走在鹅软石小路上，花草的香让他们陶醉。阿尔杰突然转头看着玉怜，认真地说：“玉怜小姐，你的蝶恋音十分独特，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吸引来蝴蝶的吗？” 玉怜笑着看着阿尔杰，说：“因为我知道蝴蝶的语言，它们知道我在呼唤它们啊。” “啊？”阿尔杰一脸茫然。 焱仙看着玉怜的偷笑，噗嗤一笑：“玉怜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坏了。”她面向阿尔杰说：“其实玉怜是个能模仿多种动物声音的器乐家。说她知道蝴蝶的语言也不为过。玉怜可厉害了呢。” 阿尔杰明白地点点头。 焱仙又突然好奇地问：“不过，玉怜，你后面吹的那是安眠曲吗？好听是好听，只是让人想睡觉。而且，我怎么觉得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玉怜狡黠地笑着说：“你当然听过美人鱼的歌声。” 除了阿尔杰迷惑着，其他人都明白了，玉怜模仿的是武儒艮的声音。 玉怜没理会阿尔杰的迷惑，她问出自己心中的迷惑：“阿尔杰，你们怎么会觉得兰樱没有生活的激情和欢乐了？”在阿尔杰要开口时，玉怜又说：“难道你们是眼不瞎，心瞎？” 阿尔杰沉默了。他只是觉得兰樱在演奏时，嘴角不再溢着笑了。但今天他看到了，也知道了，兰樱的身体在演奏时，也在投入地舞蹈着。想着，他笑得开心地说：“玉怜小姐，谢谢你。” 玉怜一愣，说：“收下了。” 音乐节前两天是魔法师们和武士们的排练，每个交叉路口必须有两个人，其中必须有一个是火魔法师或雷魔法师，因为音乐节的全民音乐会在午夜时进行，只有火魔法和雷魔法能让黑暗中的人们看到。另一个则是可以在火魔法师竖起的火墙上用武力或者魔法穿透出数字，就像写字般。其实可以直接由火魔法师做出数字造型的，只是音符的演奏就在一瞬，时间不允许。有两人的配合就可以跟上节奏。 “小若，我和你一组吧？我们从小就常玩这种游戏不是吗？”焱仙看着若风，眼眸在等待回复中低垂了下来。眸中闪烁，她不确定了。他们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 若风开心地笑着点点头，说：“好啊。”他并没有发现焱仙的不对劲。 雨纱看着若风，若风转头也看着雨纱，雨纱对他嫣然一笑，若风傻兮兮地笑开了。 凉月挡住了焱仙看着若风和雨纱的视线。 全民音乐会开始了，他们听着回荡在悦音城上空的曼妙的音乐，心里又是欢喜，又有成就感。最开心的该是坐在小雕背上的董缘，它带着她飞，她听到了完整的音乐。这是一首婉转缠绵的歌，带着每个音乐家的心情。 第二天，他们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然而，天气炎热，他们决定傍晚再离开，踏上风餐露宿却快乐的旅程。 艾伦在午饭时，问：“可爱的孩子们，你们打算去哪里？” 焱仙说：“可爱的艾伦，我们这次旅程是说走就走的，没有目的地。” 艾伦说：“也许我可以给你们说下晨拜大陆大致的情况，供你们参考。你们看到那个来自北方的陶碗和这个来自南方的青铜酒壶了吗？”艾伦指着不远处摆放在架子上的他的收藏品。他们看到了点点头。艾伦继续说：“陶碗从任何角度你都能看到你想看到的所有欢乐，它就像个孩子，你看到了它所有的喜怒哀乐。而面容狰狞的青铜酒壶，只有征伐肃杀，威慑恐吓。陶碗来自北方，而青铜酒壶来自南方。 你想了解晨拜大陆就去北方吧，你想看被欲望奴化的野蛮人便去南方吧。 北方是文明下的野蛮人，南方是野蛮的文明人。而当越来越复杂的欲望被满足，南方人也许才会找回原始的心，而这颗快乐原始的心，北方人一直都有。” 他们决定了。一路向北。 傍晚时分，悦音城上空响起了美人鱼的歌声，在钟楼上演奏的该是兰樱。 若风心想：兰樱能让麻木的心重拾激情，现在也能让焦躁的心安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