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九章 专案组解散,俞作青的疯狂
在专案组的不懈努力下,此案不到一个月便被侦破,凶手归案,超预期完成任务,耿建清在省厅召开表彰会议,肯定专案组的能力和工作成绩。 回到帝城后,会向警部申报集体一等功的嘉奖。 案件横跨四市,时间长达八年,受害者人数达到了六人,专案组功勋卓著,理应有此殊荣。 “在这里,我要着重表扬阳城市局刑侦支队支队长陈益,他在案件调查的关键时刻找到关键线索,成功锁定嫌疑人身份,并在嫌疑人隐入茫茫人海的情况下精准找到他的位置,使得嫌疑人成功逮捕归案,没有造成其他不良后果,明察秋毫,能力卓越,大家鼓掌。” 掌声响起,所有人视线投向那道年轻的身影。 案件的侦破归功于集体共同的努力,但个人贡献也不可忽视,总会有闪闪发光的人在集体行动中展露头角,令旁人侧目。 会议结束,专案组解散,但专案组的几位队长并未马上离开,而是聚在一起商议找地方搓一顿。 耿建清没提庆功宴的事,那他们就自行安排,能有机会一起合作侦破重大案件也是缘分,加深加深感情。 这里是阳城,陈益的地盘,他当然要尽尽地主之谊。 “我来找地方吧,想喝什么酒?”陈益询问意见。 丁清扬开着玩笑:“陈大队长,想喝什么都有吗?” 陈益点头:“当然,想喝什么都有。” 丁清扬:“口气有点大啊,你等我想想。” 秦河看了一眼丁清扬,笑道:“丁支,这位可是阳城陈氏集团的公子,你觉得有他弄不来的酒吗?” 丁清扬愣住,继而瞪大眼睛。 陈氏集团? 陈氏集团?! 他吃惊的看向陈益:“是我想的那个陈氏集团吗??” 秦河代替回答,笑呵呵道:“没错,就是那个,市值多少来着?千亿?还是万亿?” 陈益摆手笑道:“不重要,咱就吃顿饭而已,聊远了,父亲的成就和我没太大关系。” 丁清扬脸色变得古怪起来,这父子俩什么路数,一個成功商人一个天才刑警,遗传方向有点歪啊。 那么有钱跑来当警察,牛。 他本来想开玩笑提一种自己曾经喝过的几千块白酒,幸亏没说出来,有点寒碜了。 “喝茅台纪念酒吧,不是太贵,味道还是不错的,我打个电话找人送过来。” 案子结束专案组有了几天假,总算可以休息休息。 几人点头表示同意,没和陈益客气,太奢侈了不好,太便宜的陈益也不可能拿出手,中规中矩即可。 在几位队长准备聚餐事宜的时候,方松平办公室,两位老朋友正在闲聊,话题围绕陈益。 “一级警督有点难,他太年轻了,再等几年吧。”耿建清喝了一口茶。 方松平刚才和耿建清提起了警衔的事情,两人熟的很,耿建清有啥说啥。 “我没说现在,提前铺垫一下。”方松平笑道。 耿建清放下茶杯,开口道:“正常至少四年,他现在能到二级警督已经是破格提拔了,再快……容易惹人注目,除非功劳很大。” “主要是他起点低啊,目前还在刑侦支队。” 刑侦支队已经是很高的起点了,耿建清是相对省厅以及警部来说的,自然低了一些。 方松平点了点头:“过几年看情况把他调到省厅来,锻炼一下。” 耿建清:“你这么麻烦干什么,一步到位来帝城不行吗?我下边还缺一个调研员,陈益挺合适的。” 方松平呵呵一笑:“你想得美,把不住你的脉我还当什么兽医。” 耿建清脸色黑了下来:“骂我是吧??” 方松平:“骂你不对吗?到你手下当调研员你是怎么说出口的。” 耿建清不乐意了:“伱这话我不爱听啊,级别平调有什么问题?” 方松平:“问题大了,你怎么不说去当巡视员。” 耿建清嘴角微抽:“……老方,你口气也太大了吧,那是厅级!” 方松平反问:“升个一两级不行吗?” 耿建清:“那能一样吗?阳城的处级和帝城的处级,你觉得是一个概念?” 方松平:“我觉得差不多,你们那有啥了不起的。” 耿建清:“没法聊了。” 他拿起面前的烟盒抽出香烟,吧嗒吧嗒吸了起来。 眼见耿建清开始生闷气,方松平轻咳:“老耿啊,陈益有自己的想法,他应该不会去的,回头再说吧。” 他了解陈益,如果让对方选择的话,肯定是想留在阳城一线。 耿建清弹了弹烟灰:“天生吃这碗饭,他是查案这块料,行,回头再说吧,但一级警督肯定不行,我报上去也没用,不会同意的。” 方松平:“好吧。” 陈益是他未来的女婿,该争取的他会尽力争取,结果就无法强求了。 耿建清说的没错,陈益太年轻,还需要再沉淀沉淀。 当晚,陈益带着秦河等人来到了本地一家不错的私房菜馆,同时来的还有专案组其他人,包括方书瑜在内。 方书瑜是他的未婚妻,非工作性质的聚餐当然要带着,顺便介绍给不认识的朋友认识。 丁清扬这才知道陈益已经订婚,先是恭喜了一番,随后追问具体婚期,表示自己到时候一定要来沾沾喜气。 案子结束嫌疑人归案,所有人都放下了压在心里的石头,浑身轻松太多,酒桌上充满了笑语。 没有人主动去聊案子,他们刑警的职责已经结束,剩下的就和他们没有关系了,不必徒增烦扰,未来随时会有其他案子等着他们。 几天后,案件收尾工作彻底结束,耿建清、秦河、谢云志、丁清扬启程离开阳城,省厅和市局有不少人送行,直到最后的车辆消失在道路尽头。 “案子查的很好,老耿对你印象不错,未来的路会更加平坦。” 方松平回头,坐到一定位子功利性是难免的,但不影响他恪守警察的初心。 两码事。 世俗社会里,是不存在圣人的,他希望陈益能越来越优秀,直至超越自己。 陈益其实一直对曲川的死耿耿于怀,虽然案发的时候他在休息,但这不是脱责的理由,细想整个过程,还是对俞笙的行动预判力度不够,导致在调查期间又死了一个。 早点想明白曲川是【欲】的牺牲品,说不定早把俞笙给抓了,曲川也不至于被杀。 在这件事情上,俞笙走在了自己前面。 “你在想曲川的死?”方松平猜到了陈益的心思。 陈益点了点头。 方松平回身,轻拍他的肩膀:“我们警察也不是神仙,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回忆这几年经历,自从你加入市局刑侦支队后好像从来没有遇到过挫折,也从来没有失败过,对吧?” “当然了,这不叫失败,嫌疑人跑了才叫失败,你觉得曲川不该被杀是你自我要求高,但不要影响到心态。” 陈益两世为人心态稳定的很,他只是在思考疏忽的点,积累宝贵经验。 在第五幅画出现后,能否根据当时的线索推测出曲川可能会遭遇危险,这件事并没有准确的答案,包含运气成分。 以后再遇到类似情况,想象力还是应该更大胆一点。 什么叫理论上的可能?哪怕再不合理都有发生的概率,因此要用面积最广的调查网,去覆盖难以揣摩的人心。 这是警方的优势。 “回去吧,好好休息休息。”方松平最后说道。 …… 半个月后,俞笙被批捕送到了看守所,现在已经到了审查起诉阶段,一个月内会提起公诉,审判俞笙的重大犯罪行为。 阳城是嫌疑人的主要犯罪地,同样是犯罪终点,审判会在阳城进行。 这些事情由队里其他人跟进,陈益没有去管,除非检察院将卷宗打回来要求刑侦支队补充侦查。 今天晚上,陈益和方书瑜回家陪父母吃了顿饭,最近几个月忙的很,他都快记不清楚有多久没有回来看看父母了。 “小益啊,再忙也得注意身体,你看你都瘦了。” 饭后几人坐在客厅聊天,沈瑛对陈益体重的改变很是心疼,免不了埋怨。 陈益笑道:“妈,瘦了好,你没听过那句话吗?浓缩的才是精华。” 沈瑛瞪了他一眼:“什么歪理?我看你是欠打了,书瑜啊,以后让小益多吃饭少熬夜,这样下去可不行。” 闻言,方书瑜连连答应,不过支队长有多忙外人是不知道的,坐在这个位子上,就必须承担起压力。 下面给压力,上面给压力,陈益在中间能不忙么,累得很。 没有案子还好,一旦发生重大刑事案件,一天能睡三四个小时就不错了。 “要不你们回来住吧,养养身子。”沈瑛提议。
陈益赶紧拒绝:“别,这里距市局有点远,路上的时间多浪费,还不如多睡会觉。” 沈瑛想想也是,开口道:“那就今天住一晚吧,明天不是休班吗?” 看着沈瑛期待的眼神,陈益略微犹豫,用眼神和方书瑜交流后答应道:“行。” 沈瑛这才满意,拉着未来儿媳妇上楼去收拾房间,客厅留下了父子二人。 有首歌唱得好:生活的烦恼和mama说说,工作的事情和爸爸谈谈。 父子在一块也没啥可聊的,离不开工作。 陈志耀最在意的还是陈益的安全,每次聊天的时候都要旁敲侧击的问一问,是否参与抓过比较危险的罪犯。 陈益秉承报喜不报忧的原则,告知父亲支队长不必冲在最前线,让对方放宽心。 刑警工作确实有一定危险性,但以他的实力,几乎不可能受伤,更不可能危及生命。 “小益啊,你可是咱们陈家的独苗,工作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别……”陈志耀今晚比较唠叨。 陈益无奈打断:“爸,您放心,现在不比以前,犯罪分子的危险性没有那么大,再说我又不傻,还能赤手空拳和他们单打独斗啊?” 陈志耀想了想,觉得陈益说的有点道理:“这倒也是。” 抓捕行动肯定有很多警察参与,况且陈益手里还有枪,听说枪法很不错,应该不至于发生危险。 “我上去了,爸你也早点睡。” 陈益起身上楼。 看着陈益离开的背影,陈志耀心中莫名有些烦躁,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拿出烟盒抽出香烟点燃,此时眼皮都开始跳了起来。 可能是最近太累了。 翌日上午,陈益睡到了九点,当他洗漱完毕穿好衣服下楼,父母和方书瑜已经在吃早餐。 早餐很简单,牛奶培根和黑麦土司。 “早。” 陈益打了个哈欠,来到餐桌前坐下,顺手拿起一块面包放在嘴里嚼。 回家的感觉挺好,昨晚睡的很舒服,听着窗外的雨声更为安逸。 昨晚下雨了,而且到现在还没停。 六月的雨,正在冲刷阳城的一切,洗净尘埃,带来了大自然的馈赠。 “想吃穆兹利,张姨!”陈益招手。 张姨带着围裙从厨房伸头,抱歉道:“家里没有燕麦了,还没来得及买呢,要不我现在去买?” 见状,陈益没有强求,拿起了牛奶杯:“算了。” 方书瑜说道:“我回去学一学,以后做给你吃。” 陈益点头:“还是老婆疼我啊。” 虽然已经订婚,但这声老婆还是打了方书瑜一个措手不及,尤其是沈瑛和陈志耀看过来的眼神,让她在尴尬中红了脸。 瞪了陈益一眼后,她埋头吃饭。 陈益笑了笑,继续喝牛奶。 中途,电话铃声突然响起,他拿起电话看了一眼,是何时新打来的。 有案子吗? “喂?” 电话接通。 “噗……你说什么?!” 何时新的话让陈益如惊弓之鸟般蹭的一下站起身,拔腿就往外面跑。 “书瑜!局里有急事我先走了!你自己打车!” 话音落下的同时,大门关了,留下餐厅一脸疑惑的三人。 冲出别墅的陈益冒着六月雨迅速上车,启动加油一气呵成,发动机的轰鸣响彻街道,汽车猛地飞窜了出去。 “老何!具体什么情况?!” 陈益打开免提,将手机扔在副驾驶大声询问。 何时新语速很快,事态严重已经层层上报,消息从派出所一路直达了省厅。 俞作青和他儿子一样,也变成了疯子。 诉求很简单,他要见市局的领导,地点在阳城跨江大桥。 报警人,就是他自己。 跨江大桥已经封了。 听着何时新的话,陈益的脸色非常难看,他不知道俞作青想干什么,有条件还好说,怕的就是报复社会,自己想死还拉着别人陪葬。 外面的小雨渐渐变成了大雨,突然间闪电划破天际,紧随而至的是震耳欲聋的雷声。 大雨好像要来了,陈益第一次感觉到天气预报不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