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只,喵!吃人的疗养院
又是一天好天气,近日气温有些回暖,下午的太阳暖洋洋照射着大地。 庭院还是以前那个模样,一样的娴静与安逸,不过入秋后,多了几分落叶。 秋天的阳光金灿灿的,总有一股嚣张招摇的资本家味道,这不心情一好,顺手就给假山和水池渡上一层金色的外套。 水池里的鲤鱼偶尔浮上来张着嘴巴,一开一合,没心没肺得吃着丢入水池中的绿色草叶。 “汝窑jiejie,你说这水池里头能长出青荇来吗?” 撅着屁股趴在水池边,天薇正将随手捡来的野草一根根丢入水里,满眼期盼,仿佛已经预见了满塘的绿色。 自从天式受伤以后,他兄妹二人就被我们带了回来,天式在屋里养伤,天薇则陪我无聊的数日子。 至于为啥天式受伤了我们还如此闲,这完全要归功于阿司,不知道是不是拿了转世投胎来报恩的剧本,阿司对天式尤为殷勤,特意请了一整个团队的医疗专家不说,还亲自替天式处理伤口,包扎换洗,好似生怕我和天薇毛手毛脚,照顾不了他的前世恩人一般。 于是我和天薇就变成这个院子里两只最闲散的二溜子...... 不,确切的说,天薇才是二溜子。我不是! 姑奶奶一直表现的像咸鱼,实则却悄悄隐藏着自己的真实目的。 院中央摆着一些小由吃饭的家伙什,大抵也是因为天气好的原因,所以她便把能晒的都拿出来晒一晒,什么长了锈渍的铜钱剑、上红后的黄符、黑色的老陈墨...... 这不,眼见要日落西山,她才终于迈着淡然的步子跨出屋门,开始悠悠的收起东西。 “她这是打算金盆洗手啊?” 见姑奶奶的视线一直落在后出现的由小六身上,我身边的天薇也忍不住向着她那处瞧去,刚瞧上一眼,便骤然惊讶地问着我。 “我猜她是想做些事情,好转移转移注意力。”,顿了顿,我又补充道:“就是忘带脑子了。” “她是受什么刺激了?”,天薇又问。不谙世事的小丫头大都如此,声音软软糯糯的。 “你还小,不懂。”,边说着,我边向着另一边的院落瞧去,果真在另一头的院门口瞧见了正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却又目光灼灼,眉头紧锁,恨不得飞奔过去又怕挨一棒子的黄鼠狼。 不一会儿,小由收拾完东西进屋了。另一边黄鼠狼则独自放眼望着,活像一樽被秋风吹落心酸上头的失落感裹席的盼妻石,不过没望多久便也进屋了。 自打他们从梦里醒来便是如此,那时我便注意到了不对。不过这种情侣间的事问当事人恐怕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恐怕还是得等太平回来以后再打听。 没错!这确实就是这两日我的兴趣爱好,没什么是比看情侣闹别扭更有意思的了!嘿嘿...... 晚饭后的客厅,由小六正独自坐在坑底的沙发上看电影,她身后上方的长廊上站着个望妻石; 清晨的后院里,由小六拎着菜篮子在地里又是刨菜又是浇水,她身后站着个望妻石; 中午吃饭的餐厅,由小六难得出来陪我和天薇一起吃饭,餐厅玻璃窗外站着个望妻石; 晚上星空挂云层,由小六在房间安逸的睡觉,她床前......站着个不速之客...... 这时的我,在音响后头;在天然有机化肥旁;在餐桌对面;在窗外施法让由小六醒过来,并且定住了黄鼠狼...... 随后就听屋里传来一声惨叫,紧接着就见一个黄褐色的小家伙“噼哟”地从窗户中被扔出,消失在山的那边和海的那边。嘿嘿嘿嘿...... 小剧场 有鬼披着人皮以为自己可以不做鬼,有人披着人皮却从不把自己当人。人皮不是为人的标志,但不披人皮的,一定不是人。 人类一向可以有许多种分类方式:男人和女人,好人和坏人,奴隶和资本,伪君子和真小人,活着的鬼和死去的人。 在人间,有这样一处地方,人不分人,鬼不分鬼。这里的人更乐意做超脱的人,甚至是不凡的鬼,他们不在乎世俗的眼光,只追寻世间唯一的真理,快乐。 郊外的某处疗养院内阳光绵暖、静谧安宁,院门前一颗高高的榕树,枝桠繁密,树叶微黄,印证着时光的痕迹。这里看似是一间疗养院,其实是一家精神病医院。因为是午休时间,没有医生走动,看诊的人也告一段落,从外表看上去格外安宁。 平时也少有患者送来,内部走廊亦是静悄悄的,由于担心患者之间会相互影响,这里的房间几乎都是单间式。因为家属自行需要,或病人情况特殊,也会有几个非常不错的房间供予入住,算是VIP室。在这种特殊房间,连护士也是一对一辅助,并进行针对性的生活指导。
时间流逝飞速,很快令人悸动的午休时间就结束了。按规矩,午休之后医生都会做一次例行巡查,一般就是看一看患者午休后的精神状态,对于某些特殊房间,大致就是走个过场。 这天如往常一般,几名医生检查完其他房间后来到顶层的VIP房间,带头的医生敲了敲门,唤了几声,接着就安静地等待里头的人来开门,然而等了许久却不见有人来开门,医生又敲了敲......等到敲过第三遍里面依旧没有任何动静时,终于由实习医生从护士长那里拿来备用钥匙,打算强行进去看看,因为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站在房门口的每一个人都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个预感是往常的习惯被打破,是人类对兽类动物撕咬声的听觉本能,是医学生对传来的血腥味的敏感度中得来的。 所以尽管打开门的一瞬间他们已经做足心里准备,可依旧被现实摆在眼前的场景吓得瘫倒在地。 原本窗明几净、宽敞透亮的房间里,白色的墙壁和地板都被沾染上抹不开的鲜红,一张方形的双人大床上更是血迹斑斑,白色的床单和被褥几乎都被侵染成红。一个正常人的血液大约占体重的百分之七,全部流光大约就是眼前这个样子吧。 床上一个光着膀子,赤着胳膊的大汉正在床上蠕动,看他高低起伏的背影和传入耳中的声音,不难听出他似乎是在撕咬着什么东西。 紧接着一个被亚麻色长发缠绕的头颅被大汉丢弃,从床上滚落下来。顷刻间所有人心中涌出一个惊悚的答案来,虽然这个揣测像天方夜谭,然而事实就摆在眼前,叫人不得不信。 有实习医生意识到不对,当场呕吐出来,更有受不了打击的,堂堂一名心理医生,当场有了心理阴影,奔溃的奔逃大喊:“吃人了!405的患者吃人了.......” 一间安静的疗养院,顷刻沸腾如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