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别离却意难了
素萍仙子道:“弟弟,jiejie将去罕海仙山,有重要事儿须向嫫当面汇报,咱们得分手了。” 天问士道:“jiejie好走,我俩何时再见?” 仙子低头,再抬头时,眼眶已是泪水,却不曾掉下,缓缓的道:“弟弟,我等分别之后,此生不再相见!” 天问士笑道:“好呀,明日我就去罕海寻……”此刻仙子己泪下。 “jiejie为何说此生不再相见?”天问士见仙子掉泪,才知仙子可不像在说笑。 “唉,jiejie是仙家,仙家无婚嫁,我等两人情缘己了,该是离别分手时。”仙子缓缓道,轻轻的抚摸着天问士的脸庞。又低头道:“弟弟珍重,jiejie去了。” 天问士紧紧的捉住仙子温柔纤纤手。道:“弟弟是一片真心,愿和jiejie共度余生,我等尚未成婚,何来情缘己了?” 仙子掉泪道:“jiejie是修练千年仙家,怎能嫁给你凡人,弟弟不知,我有万年仙寿,而你不过百年,你我情爱越深,余生怕是心中越痛。今日别离后,不再相见,对你我来说是最好的结果。” 天问士道:“jiejie和我,已有夫妻之实,当在事儿一了之后,即日成婚。姬艺愿陪jiejie,此生不离不弃,至死方休!” 仙子一摔手:“谁和你至死方休!我仙寿万年,百年恩爱和今日尽欢,有何差别!仙家生儿育女,何其凶险,十月怀胎之后,我仙身受损,千年功破,仍需重修百年,百年恩爱之后,你一命呜呼,而留下了我,难道守着你的墓地,守着你的枯骨,再守寡八千年!然后见着你我的儿孙,一代又一代的出生,长大,老死?今日情缘己尽,望弟弟此生莫再纠缠!” 姬艺道:“jiejie既知道你我俩人不可长久,为何还要相好?” 仙子脸微微一红道:“老娘我……jiejie我寂寞了,不想矜持了。弟弟爱我也罢,恨我也罢,此生缘份己了,莫再相见,也休再纠缠。” 姬艺道:“我愿随jiejie修仙,此生常伴jiejie左右。” 仙子口气硬了:“傻弟弟,你若是仙家,jiejie才不会跟你好,你有所不知,仙家修仙皆是逆天禁术,何其残忍,金身重塑之时,需将父母给予的rou身,活活的从元神中驳离,或是将元神,从rou身中抽出,这过程何其痛苦。今日你所见我容颜,不过是心中所思念之人模样罢了。我这一副皮囊。不过是你心中妻子的相貌而矣!并非是jiejie的真身!” 天问士大惊道:“姬艺只求与jiejie有个归宿,共渡余生。这份真心,天地可签!” 仙子垂泪道:“即有这份情意,jiejie此生永不相忘,你有所不知,成仙之人已夺六感,无七情六欲。我的感觉快乐,皆由你给予。你若成仙,你我即成了神仙眷侣,也不过是两朵云罢了,千年恩爱,不过痴人说梦,没六感无情欲,算甚夫妻,算甚恩爱?” 又道:“弟弟,我们此生情缘己了,下世再相见罢!” 姬艺道:“今生都未曾拥有,何来后世?万一后世你我皆为男身,岂不是糟糕?” 仙子噗呲一笑,随即掉泪道:“弟弟保重,你我虽是萍水相逢,却是情意缘份深深。弟弟保重罢!” 随即驾云头,升上云端。 天问士心如重锤敲击,心碎,心裂,心如刀割,“素不相识,萍水相逢”,这素萍决非仙子真名。见仙子在云端亦在徘徊,想必和自己一样心痛如绞。忍不住撕心裂肺的大喊一声:“仙……子……!” 仙子吃惊,猛一回头,只见两滴泪水从眼眶掉下。 姬艺正呆呆望着仙子。只见仙子从云端跳下,张开双臂扑来,大喜相迎,张开臂膀接住仙子。正要说话,见仙子肩背己中一支黑箭,黑气如烟,绕着箭杆!仙子“呀”的一声,人已昏迷。 三灰袍身影出现云端,中间一人正持弓弩,那人道:“两位私闯我灵界,杀我灵兵,夺我仙书,绝不可活着离开!” 姬艺放下仙子,手持战斧道:“何方神圣,报上名来!” 来人看不到脸,只见双眼,一苍老声音道:“娃娃好大口气!我等成名之时,你的祖先还没掉毛呢!” 一道紫色闪电落下,战斧罡气张大,护住两人。又一道红色烈火落下,电火交融,击杀两人。形成一个电火球,磁电啪啪啪响,烈火越烧越高,战斧罡气也越张越大。战斧感应也越发强烈。中间一老太婆声音道:“有古怪,这娃娃的战斧似灵化了!” 中间一个又拉弓满月,一枝黑箭如电光穿空,姬艺呀的一声,前胸中箭,却不感到多痛。心中只想,怕是要与仙子至死方休罢。 那两个灰袍客施放电球,烈火越来越大,却穿不透战斧的防护。中间那人右手已取黑箭,双手张弓,姬艺自感无法躺闪,回望仙子一眼,闭眼含笑而挺胸口迎黑箭。 却没感觉箭射下来,只听见空中“啊”的一声惨叫,睁眼一看,一把白芒的剑身舞动着,正是御天卫敖容,中间那人已背部中剑,被敖容劈落,化二截袍衣飘落。 敖容喝道:“哪来的鬼魅魍魉,敢在下界作乱!”两灰袍客收法,一抽出紫电长鞭,一抽出双刃邪月刀,双刃呈内弧,血红色刀身,极为邪恶。 又一声娇喝:“御天卫在此,恶灵不得张狂!”正是姒依云的二小队天卫。天卫摆雁行阵,围过来。 敖容知两者皆是劲敌,先前偷袭己斩杀一个,小队不知高低逼近。她先发制人,抢攻持邪月刀者,天庭神仙“诛仙”,遇灵界之敌变白色剑芒,红色邪月刀呈红芒,刀剑相交,功法平分秋色。斗个难分难解。 姒依云等小队,与那灰袍老太婆交上手。老太婆的紫电长鞭一伸,夹电而来,已逼退众仙子,姬艺拨出黑箭,持战斧,合攻那老太婆。老太婆并不将这群娃娃放在心上,几个回合,将仙子电击得不能近身,姬艺奋力一战,已经是玩命打法,斫砍劈扫镗点尽往敌人要害招呼,老太婆连续骂:“娃娃好狠!老身可不与你斗!”连施电球。战斧一一抗住。 仙子组队策应,剑气挥来,击中老太婆时,近身尽散。姒依云仙剑连续出招,老太婆轻轻抖身,从容接了。 敖容诛仙剑一招“仙人指路”直攻击敌人双眼,灰袍客咒骂:“女娃好恨!”邪刀横摆,拦截这一击,一顺势下击,刺向敖容下身,敖容是女子,哪容敌人亵渎,一招“燕子旋”,撩剑斩敌头颈部。灰袍客后退二步,闪过这一去,白芒过处,斩断几缕黑烟。 老太婆却已占上风,姒依云的小队张开仙盾,却防不了老太婆的电球,给击得七零八落。姬艺持战斧,在前接了电球,老太婆电鞭又至,卷在身上,施放的电球一来,他咬牙切齿,硬扛着身子,苦苦挣扎着。 敖容虽不落下风,但小队受挫,如果二袍客合围,自己必然吃亏。正焦虑间,只见素萍仙子已醒,她爬起身,却没法站起,素萍仙子运行太阴决法,双手摊开向天,一道蓝色气旋生于头顶,越来越大,气旋已转成碟形。一声:“去吧!”碟形气旋飞升了,绕场一圈后,在灰袍客头上炸开,只见持邪月刀者己被一股寒气冻住,一刹那,敖容诛仙剑落下,已劈成两段,化成残衣掉于沙地里,敖容再飞身,直刺另一个灰袍客,那老太婆见势不妙,收了闪电,提身躲开,说了一声:“娃娃好恨,老身会回来的!”化阵清风,已不见踪影子。 此时姬艺倒下,吐了一口血,脱力昏迷。 素萍仙子挣扎着,吐了两口蓝色的鲜血。却站不稳,敖容手指东方道:“那人不是吕尚父么?”素萍仙子回头,敖容手撒金丝天网,将仙子紧紧的网住。一抬头,诛仙剑已架颈上。姒依云等过来,连姬艺也给捆绑了。仙子道:“meimei这是做什么?” 敖容冷冷的道:“这一千年以来,我的一只眼睛一直闭着,下界仙家为续仙寿,走私龙血,贩卖禁书,修炼禁术,我都没有睁开过,可我的另一只眼睛却一直睁着。jiejie你俩将龙血带入灵界,已是罪孽深重,天不絮你,必受诛仙台大法。” 诛仙剑寒光逼人,己高高举起。仙子道:“meimei且慢行刑!我有活说!” 敖容冷冷的道:“你的男人,和你一起安葬就是了,我的剑,jiejie签定过,不会怜悯逆天大孽!” 仙子道:“meimei先看看我的后右肩罢!”敖容道:“jiejie喝过了龙血,灵界的毒箭伤不了你!你知我剑可开灵界天门,就猜到你必是水木仙子了。” 仙子一把扯下肩上的衣襟,露出后背,敖容转过去看了一眼,一声惊讶,确认无误,收起诛仙剑,即收了天网,“jiejie即是神女的传人,自然不会做出逆天罪孽,敖容再次拜见jiejie!” 敖容即取出二粒仙丸,给仙子服下,又道:“jiejie服过龙血,这灵界毒箭,二天后会自解除。”要救姬艺,仙子拦阻了,道:“有些事儿,他没听见也好,让他睡吧。” 仙子起身盘坐。道:“敖总领是效忠于天庭,还是效忠于天帝?”敖容正色道:“废话,我即为御天卫,怎么不效忠于天庭,效忠于天帝!” 仙子道:“有的仙家,怕是既效忠于天庭,又效忠于摩天吧!”敖容脸即变色,道:“我等天卫,皆摩天剑下遗民后代,与那怪物血海深仇,誓不两立。仙子有活即说。” 仙子只是看着她,敖容举剑道:“我敖容起誓,我此生效忠天庭,终生与神女盟好,永不背盟,如若背弃,愿受神女寒碧剑弑身!” 敖容又道,这几个妺妹皆为死士,仙子旦说无妨。 仙子道:“事态比我等所想还要严重,走私灵界的龙血,皆为天界流出,而灵界,下界所贩卖禁书禁术,无不与天庭关联!仙子从乾坤袋取出三只青瓶予敖容。” 敖容闻了闻,对空挥剑道:“jiejie是说,天庭有前朝余孽做了内应!” 仙子道:“恐怕是有内应,龙血流入灵界的交易,怕已有三百年左右了。又将一分恶灵契约交于敖容。” 敖容观后沉吟片刻,道:“如果是前朝余孽,必是躲藏于灵界,灵界的域极广,又和三界隔绝,我等从未知晓过那边的内情。” 敖容虚劈两剑,道:“龙血流入灵界,上古余孽得龙血必再复活!如此一来,我天界仙界人界必遭劫天祸殃!这是个极大阴谋!” 宇宙天地间,电子有正负,磁有正负,而天界仙界地界的黑暗面,如镜子一样,对应着灵界。两个冥海隔绝的世界,隐藏了许多不为人知晓的东西。 敖容作为御天卫总领,明白这事端的严重性。天庭有内应,仙界人界更不会岁月静好。走私龙血之事,仙家禁书禁术之事,她闭眼太久了。怜悯之心,未必皆是善良。同惜之心,未必皆是慈悲。 她将诛仙剑收起,静下来,素萍仙子告诉她灵界龙血交易一事。死海逃跑时,仙子将隐身袍包住了者鹰,将灵界的禁书,契约,报警书由者鹰送去了罕海仙山。今日恶灵出现在死海,太反常。 正谈话间,罕海仙山的泰丽尔大法师率精锐仙众赶来接应,罕海一收到者鹰的预警,即刻启程救驾。众仙收治仙子,仙子对敖容道:“我感应到百花仙子,吕尚父气息了,meimei麻烦一下,将哪人和这包裹交吕尚父带回悬空山罢。” 两仙子握手,拥抱一下,逐分开。敖容道:“jiejie遇到了故人,当见一见。”仙子却道:“正因为是故人,才不想见了。”说罢,随众仙回罕海。 敖容率众仙子重拾衣装,片刻,已经感应到一股强烈的气息,像风一样扫描过,知道是百花仙子的无相段天罡法决,在感知战场。只见东方霞光万丈,正是百花仙子,吕尚父,太极生,健行者及七仙子,六子等十余人。百花仙子出山,便知道非小事儿了。 敖容率天卫见过众仙,敖容双眼含泪水:“仙子还记得我吗?”百花仙子略一点头,道:“千年之前,我记得在南天门,看过你和小师妹学剑术。你师父白胡子还好罢?” 敖容道:“师父还好,也常跟我等说起仙子,今天再见到仙子,甚是喜欢,仙子的音容仍和千年前一般。未曾变化。” 仙子笑道:“这丫头,我也不过授过你三招,还念念不忘了。” 敖容道:“仙子授教,终身受用,只是仙子,今日为何出山了?” 百花仙子道:“我在悬空山,闻到了十几股上古时代的腐朽味儿,怕后辈压不住,就下山看看。” 敖容将两件灰袍抱来,百花仙子道:“尚父,极生,健行者,你们可认识这袍子?”吕尚父等人过来,细细的察看,均道这上古之物,怕比我等还老!敖容亦道,正要仙子求教。 仙子道:“这是摩天七十二侍的其中两个,十万年恶灵,因不能见阳光,才裹着一身衣装显世下界。若非有诛仙剑,决不能斩杀两恶灵。” 仙子又道:“奴仆出门了,离那怪物显世,怕是不远了。” 姒依云又问道:“这一个善用弓弩,一个用双刃邪月刀。另一个逃跑了的用紫电长鞭。生前都是何物?是妖还是神?” 仙子道:“皆是那怪物当年侍从,现已化作恶灵,这亡灵不入地府轮回,己然成魔。恶奴如此,他的灵界下属,怕是已成气候,必祸害于三界。” 吕尚父等人救起姬艺,人仍然昏睡中。敖容将素萍仙子的包裹交与百花仙子等仙众。想多逗留时间,仙子却道暗影已至,还是上报天庭早作准备吧。只见霞光连天,仙子一行己驾云头,乘风归去。 敖容看着众仙远去,陷入沉思,周围一片无垠沙漠,前朝余孽张狂,蠢蠢欲动,决非天庭之力可阻挡,她站了好一阵,风沙扬起,扑向远方,姒依云等过来。好奇的问了百花仙子的故事,又卿起水木仙子和龙朗君,敖容道:“这是上古的魅族,千人见有千面,万人见有万张脸,永远没有真实的容颜。”一个天卫又道:“她养的男宠也太逊了吧,居然是个老头子。”敖容道:“这是水木仙子的邪术,为了保护他男人,施了魅法,我等别去追究她人隐私罢。” 敖容抽出诛仙剑,对几个天卫道:“那怪物作祟,和我等交手的只是他的侍从,若非诛仙剑在手,肯会吃亏。日后遇到了,别再逞强,等回天庭之后,我请天帝旨意,你们去悬空山拜仙子学艺罢。” 一个月后,天庭传来消息,御马监,御龙司由于牧养天马,神龙失职,多部仙众牵联,均革职查办,两牧龙使收押,上斩仙台。“牧龙使”这仙班职位不高,职称如后世之“弼马温”“牧羊犬”“蟠桃园司丞”等同级。 天庭下旨:“百花仙子淑德端庄,武法大成而持戈止武,守护下界千年有功。故授颁“贤德武神”“智慧战神”封号,下界各仙山洞府各有表彰勉励。各赠天庭仙草仙药仙芝人叁一批。下界仙家无不欢喜。纷纷上表谢天恩。姒依云等逐留仙山,拜百花仙子门下。 天问士身中灵界毒箭,凡人不受灵器,不需服药便可自逾,吕尚父太磁生健行者见天问士历练二年归来,也甚喜欢,逐向百花仙子推荐,仙子授大法,传剑术,也是因材施教,逐收了这凡人弟子。 百花仙子弟子逐增,来自仙界的姒依云,与仙界渊源深的媚族黄一芸,再聚首仙山。各大仙山的弟子报到后,罕海仙山的雅舒,雅琳姐妹,伽叶仙山的苏可汗,拉吉尔,春秋岛的高尔基,冈德烈,苏丹河谷的安珂,伊娃,佼佼者众多,悬空山十二菁英学业压力倍增。 每次开课时,众弟子在凌天顶排开,仲微子督课,长角长冠的素秀,任玥尔,傅乙山,朱文慧,冈德烈,安珂一组,长蛇尾的:东郭良,雅舒,雅琳,黄一芸,伊娃,身履鳞甲羽身的有云重子,昭日君等,神仙异相,不一一介绍。 仙家修炼门法众多,到了仙子这边,却要归零重修,如同左撇子,硬拗成右手,十二菁英修炼多年,习惯了的功法,几乎没屁用,仙子剑术,最讲灵气,用前人所学重修,显得笨拙,难以精进。仙子反而笑道:“排名上第一二三也不错,倒数时好记嘛!” 丘翁,鲁庚公撑戒律院,是众弟子的福音,终于摆脱老巫婆毒鞭。两老虽年长,白发飘飘,在仙子面前却是小辈,礼数恭敬。仙子容颜千年不变,仍然青春。却称其小丘,小鲁,两老仙翁居然点哈腰回应。好在仙子也不甚拘礼。弟子无不爱戴。 一般宗门授艺,均从基础练习,循序渐进,而百花仙子却反其道而授课,最难最精的“暗香浮动”“落英流光”“镜花映月”三招为入门课程。仙子道:一悟而百通,一是灵性,二是悟性,三招学熟了,后面的自然明了。 “暗香浮动”是面攻击,撩剑式,仙子演示时,江河潮头一剑削平,“落英流光”是点剑式,仙子演示时,如流星陨落,击穿十里外山石。“镜花映月”云剑式,仙子施展,弯月形剑锋劈开巨石,如切豆腐一般,门下弟子登目结舌,无不拜服。 素媛任玥尔进度最慢,“暗香浮动”练习两月仍没成绩,问仙子如何悟法,仙子不答,却对丘翁道:“小丘,你学这招用了多少年?”丘翁道:“我悟性差些,怕是学了百年才识其精妙。也只能斩出四道罡剑。” 门下弟子听闻百年方能进展,无不丧气。仙子道:“百年悟一道可以了,修仙千年才得道,百年光阴,慢慢练习就成了。” 姬艺回山之后,几个月来郁郁寡欢,在大漠与仙子离别后,此生无缘,不再相聚,心中甚是想念。然而仙家无婚嫁,空怀一腔单相思,无法忘记。 神农历十月已到,秋叶正浓时,姬艺去医馆探望那婆婆,茂谷翁是医界圣手,那疯女己恢复许多。细细看,依稀有素萍仙子的神韵。一笑一频之间,如伊人归来,以前送过老妇人的衣裳,如今再穿已经是不适合了,逐带她去古镇采购。 疯女换上一套青衣裙,神彩流光,已由老婆子变回了年青女子。不肯脱下。姬艺逐采买几套。疯女欢喜,更是一步一趋,不肯离身。中午时分,醉仙楼正热闹,带疯女吃午饭。同窗不少。只见姒依云素玑任玥尔等女子已坐一围,好不热闹。旁边一阔嘴大耳的大胖子正讨好仙子,众仙子逗得哈哈大笑。 “姬师兄,好巧好巧,过来坐吧!”姒依云己招呼。姬艺谢过。在一边角小座坐了。 大食者正说着和姒依云等追捕“水木仙子龙朗君”的故事,这一路热闹非凡,横跨两大部洲,天下散仙追捕两“恶仙”,名门弟子均未曾参加。大食者说起死海上古战场时,此时静静倾听的疯女,咚的一声倒下,似颠痫发作。素玑在场,即掐人中,酒楼人多不便施救,伙计说送到小室罢。几个女生逐抬上,去了小室。 大食者呆在一旁,故事未完,走也不是,留也不好。正好邵阳子等男子进来,同桌坐下大食者自我介绍:昆仑山持戒法士,朱天篷。 此刻,黄一芸出来,手上持七鳞吊坠,见姬艺道:“师兄跟我来,我有话儿说。”两个跑出去,找一僻静处,黄一芸道:“师兄和这女子是甚关系?” 姬艺将这女子来历说一遍,黄一芸沉思一会,将这七鳞吊坠交给他道:“师兄有所不知,此物并非是来自上三界,而是幽冥火界。我族中传说,当年在死海神族交战之时,有来自于火界的一支力量,加入了战场,但这支力量的情形,因年代太久了,我族人亦是失传了。但这鳞片,和我媚族相似。即女子记录年纪的年鳞。”只见她掏出一串相似的吊坠。七片角鳞。黄一芸脸红道:“已聚够七片鳞片,我就可出阁了。” 姬艺道:“如今宗门有禁令,门下弟子不可远游,我倒是想去幽冥火界打听一下,这女子是甚来历。”黄一芸道:“这事儿可和同窗聊聊,能不能想些法子。”两人回去,疯女片刻醒了,却道那讲故事的人呢?我得听听他讲下去。 大食者见人没事儿,均回座位了,将死海战场的故事说了一遍。若非姒依云在场,众人定认为大食者妄言。大食者连连道:“咱可是持戒法士,朱天篷不敢狂语。”下午无事,姬艺逐将人送回医馆。 仙家爱下棋,围旗和兵棋,天问士是武夫,只玩兵棋,丘翁下兵棋,仙家称圣手,喜欢将盘中棋子吃光。因棋风光明正大,犹喜拱卒进兵,步步为营,又称一步圣手。 中盘翁人称怪手,下兵棋时风格诡异,却最计较一兵一卒,还道失一兵即失一势,步步必争,子子必兑。一盘棋下半时辰,几乎都是平局收场。 邵阳子下兵棋,人称鬼手,常将车马之类摆到象眼,马蹄之下,调离对方防守,一但贪子,必中杀招。又喜欢玩象眼炮,常来一纪闷炮,一招制胜,或是将中线守着,玩卧槽马。双串炮。具鬼棋风。 素玑下兵棋,师承茂谷翁,喜欢中路重火力集群,快速突破,杀招连环,即是兑子也不失势,常将同窗杀得没回头,逐称妙手。 这日姬艺重阳子等正下棋,丘翁观战,黄一芸姒依云等过来,姬艺要离开,同窗将赢,不肯放行。只得认输。 姒依云道:“师兄想探幽冥火界么?”只见她手持御天卫牌。姬艺大喜望外,有天卫牌,出入幽冥地府的门票就解决了。黄一芸道:“我等也好奇,想去火界地府耍耍,春节有长假日,约上几个人一齐去吧!”姬艺为私事探火界,如今需同学相助,逐答应下来。 神农历秋后,肖姥姥从罕海仙山归来,悬空和罕海交好,骐骥拉了三天车修炼珍品。罕海产一种羊雪脂,冬日防冻,夏日防晒,日常美肤,又治火伤冻伤,宗门女弟子人手一份。罕海产鹿茸,藏红花,仙芝,皆是截修必备,要突破段位,重塑金身的心须护法仙药。 肖姥姥虽不再撑戒律,但也是常务长老。见悬空山众弟子日常戒律松驰,不由皱眉。丘翁鲁庚公此从百花仙子授课以来,也去学剑术了。与弟子太亲近,戒律不张。悬空山学风逐松。礼法已喑,不得不亲自出马,重整学风。 重阳子,任玥儿,昭日君几个下棋,输了头角缠带,姥姥以学风不正为由,三弟子受三仙鞭,任玥儿肤白胜雪,留下血痕一片。这老太婆真下得了手。 素真上课未扎紧腰带,仙风吹过,胸怀大开,酥胸半露,以仪容不瑞庄为由,罚打扫凌天顶二十天。素婵历练时得一玉萧,赠送善于音乐的同窗,又抓了现,以仙家不婚嫁,私授信物为由,罚面壁三天。 百花仙子容颜不逊嫦娥,姬艺习剑时,回头多看了一眼,以“斜眼视人,不尊师长”惩罚一番,要授鞭刑,仙子求情也不放过,众弟子知姬艺是凡人身,不受仙器法物,哪知姥姥手中受抓,居然是山下常见的竹鞭,掀起仙衣,裸背鞭打。众弟子受姥姥yin威压迫,哪敢吭气。 素玑习剑时,身边同窗指点,不过纠正招式,以身不沾袖,行为不端为由,各罚面壁思过。众弟子无不叫苦。以为已脱掌控,却是毒妇归来。
神农历九纪九九八年又来临,恰好是悬空山二位祖师爷的八万岁冥寿,悬空山居然广邀仙界贵客,办盛大祭祀纪念,又开屠龙战旗巡环赛,仙界的伽叶仙山,罕海仙山,春秋神岛,苏丹河谷,东部大洲的仙家,天庭一一派使来贺。 中机院百花仙子门徒最广,又聚集了仙界弟子中的强者,又回到老东家宗门。各组屠龙战队。天问士这凡人,也成了离仙界最近的拉拉队。 素玑,傅乙山,任玥尔等和他交好,但屠龙战旗赛的战队上场,须驾仙兽战骑,兵器须混元功法,或天罡大法气化而成,不可伤人。同门仙友早已教过此法术,传过口决咒语。天问士没修炼仙术,在他手中施法,只有空空如也。 只见素玑任玥尔等仙友,手中兵器随意念而变化,刀剑枪戟,长弓箭簇,想啥有啥。天问士不由羡慕,只怪当初没修仙。 元旦一过,仙山上下一片张灯结彩,门庭生辉,最先临门的却是苏丹河谷的安拉大执法,仙家乘飞舟,跨泛大洋而来。 安拉大执法身长伟岸,红颜长须,带银冠斗帽,银法袍,持一黑色铁杖,带二十余人道贺,身后小辈屠龙使,男女穿橙衣,男子赤上身,缠白色头巾,体格健硕,女子壮实,丰韵婀娜。 东离子,赤墨子,云飒仙子等率宗门长仙在凌天顶相迎。正握手述话,只见伽叶仙山的使团,三头战象拉着飞车,又从云端鱼贯而下,密陀仙尊带使团已致。 仙尊光头,浓眉深目,隆鼻,已修去胡子,下巴青青,太阳xue高高隆起,壮硕如山,身围红色长练,赤脚。大罗金仙身,金光若现。身后小辈弟子也二十多,皆白练围身,赤脚,有男有女。 太磁生太极生师兄弟上前见礼,口称师叔。仙尊呵呵一笑,声洪亮似打雷。正是天人异象。不同凡俗。 天庭的天龙拉仙车踩祥云,长庚金仙已到,所率天卫二十余人,皆是女子。仙子流光溢彩,体态轻盈正是飞天。 罕海仙山的灵鹫仙车,春秋神岛的巨鹰,同时驾到,泰丽尔大法师白发鹤颜,是个慈祥老奶奶,紫色法衣,持龙头杖。门下小辈一袭紫衣,却是妖仙为主,角冠蛇尾者多。男女异相,不一一道。 春秋神岛由科莫斯基大教主带使团,大教主红衣金冠,大红胡子拖肚脐眼。门下小辈皆红衣主教,各持手杖,女弟子皆修长高大,碧眼隆鼻,金发垂肩。 仙山一片喜气洋洋,小辈弟子同门相聚,不胜喜欢。六支屠龙战队,大都是小辈黑段位。但段位突破红段的杰出青年,也有好几个。 屠龙阁新任羽青子,杨毅亲自设晏,迎接仙界六支菁英。说是纪念先祖冥寿,却是搞成了仙界社团活动,热热闹闹,不伦不类。 次日,旭日东升,凌天峰顶台金光闪烁,旗幢白练飘飘,炮响三声,只见华衣法服闪耀,宗门的东离子,赤墨子,云飒仙子主持纪念大典,先主家人进场,左侧站羽青子仲微子朱衡子,右侧站碧凌仙子碧玉仙子云霞仙子等。徐徐而来,丘翁,茂谷翁,鹿柴公依大祭礼仪,在前引路,三路主家入场毕,三翁大喝一声:“纪念大典开始!各路仙友见礼!始!” 凌天顶十二金仙创宗门以来,和仙界交往密集,仙家献祭时先客后主,东部大洲各宗门仙山,三山五岳二十四宗门三十六洞府上香,各献祭品,最后五大部洲仙山宗门进场。天庭和宗门长老殿后,引门下弟子进场。 凌峰顶极大,几千仙众到场,亦不感拥挤。上香完毕,吕尚父宣读祭文,回顾十二金仙创宗门事,评价先祖功绩,缅怀过去。再提八万年冥寿的两位祖师爷,评价生平事迹,不一一道。 下界伽叶仙山的密陀仙尊代表仙界上香,评述了仙界往事,勉励后辈。 仙尊最后道:“摩君虽逝千年,可这怪物的追随者,奴仆,侍从,无不张罗着复辟旧制,迎回摩君,重返我三界,今日,仙界的禁书禁术泛滥于世,在其背后,己隐约可见摩君的身影。” “如今宇宙暗影重重,血腥欲起,我等仙界修道者,亦非静好岁月,唯负重前行,张舒我世之大义大道。” “我等仙家,修仙求道。唯尊天下生灵皆平等,自由,天下生命皆珍贵之大义,行公平公正事,敬畏大化自然,敬畏生命之可贵,尊重万物有灵,皆我兄弟姐妹之道,不堕魔道,不失初心,守我大义大道。” “如今暗影纪年已始,未来可期亦不可期,摩天怪物的仆从,一群鬼魅魍魉,正躲在暗影,蠢蠢欲动,欲图复辟!而我仙界后生,当行天道,自强不息,不畏艰险不畏邪魔,有恶必诛遇邪必祛,扬我仙家修道修身大法,守护我苍生,守护我三界之家园!” 仙尊洪亮嗓门,远远传出,天问士,邵阳子,云重子等皆穿法衣肃立,素真素玑素秀等仙家弟子,早已进宗门百年,今日首次听到仙尊公开提起摩天,怪物之事,不由心中不安。十二金仙与天廷渊源深,对于“摩天怪物”一事,宗门已成忌讳,从不公开提起,不公开淡论。 下午,屠龙战旗开锣,居然是两支强队对垒:罕海对伽叶,天庭对悬空山,仙家无不兴奋,众多仙家在早年修道之时,均玩过屠龙战棋,纷纷前去观赛。只是宗门长仙均道,要陪贵客不便观战。 一声炮响,仙山的演练台上,紫衣的罕海战队出场,罕海妖仙骑十二匹青色者鹰战骑进场,狂野而彪悍。白衣的伽叶战队,男女皆骑黑色龙骐,皆双目炯炯,英武俊朗。 计分牌重装一新,代表人数的十二盏绿灯亮,分列左右,中天降下双方的三颗龙蛋入巢时,三盏黄色大灯亮,中间计分的红灯,显金光,已准备完毕。 二十四员战队中线见礼,亮武器,定回合,双方回场,紫衣战队摆四象阵,五人守巢,七人又摆双雁阵,主攻,白色战队摆五行阵,六人守巢,六人守圈,摆双棱形阵,主守。 鲁庚公点炮,呯!开战! 只见紫队前攻,变阵,四人又组三角契形,护盾张开,直取中巢,身后三人护阵,却是射手,一过中线,三支气箭己射向左巢,声东击西。 白队沉着应战,六人中三人回撤,三人组队,阻扰侧翼攻势,左中右三巢呈守势。 第一回合制,三巢窝各三丈,场地设三禁区配三射手,三护刀盾卫,三枪盾卫,三剑盾卫,守巢人不得离开巢窝出圈,离巢参与进攻,而守巢人失利,对方射手可直接破蛋,或抢蛋。另有规定,射手进攻,必过敌方中圈线方可攻击。 左巢二人守卫,外围二人策应,空中三人阻挡,已牵制两人,对方三射手直攻巢卫,另三枪卫进攻左巢外围,白衣守方射手守护,放箭,另一增援空中,以求断后。 紫色的队员中有雅琳雅舒姐妹,交锋不多时,三射手已击杀巢卫,巢窝最后打开,雅琳长尾一卷,要收龙蛋,但断后的两队友四面夹攻,已失利,一枪卫中箭,损失比:三比二,一白衣护剑卫已冲过来,剑已落下,但雅琳的尾已碰到龙蛋,依规则,偷蛋成功。亮红灯,一回合结束。紫队领先,依规一蛋可补充俩队友,已抢得先机。 第二回合制,紫队整队,六人守巢,五人守圈,白队失一蛋,四人守巢,六人进攻。 第三回合制,自由作战制,自由分配巢队员,分配进攻人员。 天问士黄一芸皆是拉拉队,天问士抓起黄一芸的尾,看了看道:“师妹,你和雅舒姐妹算同族么?这尾巴好像一样的”黄一芸一拍他的手,道:“废话!有翅膀的都是鸟么?” 而此时,吕尚父正带东离子赤墨子,打开了凌天峰太极宫的一道暗门,身后跟着长庚金仙,密陀,泰丽尔法师,科莫斯基,安拉大执法,长仙鱼贯而入,直达峰顶内部。 这是仙界机密重地,东离子赤墨子虽然己接任宗门大任,但机密场所,机密档案皆未交接,初次进入,不由得东张西望。时时观察。 内部秘室甚大,中间有一块黝黑的物品悬空,光芒如太阳刺眼,不知道大小形状,密陀仙尊道:“尚父,此物斩杀过应龙,为何还留此凶物?”吕尚父道:“当年的初代女神也没有料到,那怪物会如此杵逆,我等欲运往火界销毁时。可惜上代炎君己陨落,销毁之法失传,滞留致今日了。”泰丽尔道:“我家恩师嫫,大健尊者也看过,此物非炎君,三界再无人能举起此物了。”法师捡起一块石头,扔向那物,石头未近,已化作岩浆滴到地面。众仙离开,走进内室。 内室如一厅堂,绝世兵器,神器摆满了屋。见台上有三副金铠甲,长庚金仙道:“摩天的神铠不全消毁了么?”吕尚父道:“这三副,只因三位祖师爷,没沾过血,留下来了。”科莫斯基主教上前,仙杖敲了敲道:“上仙,此物竟用了应龙之血灵化,罪恶罪恶!罪过罪过!”一脸慈悲合什。 几位仙长,对神兵利器,宝物没什么兴趣,落座,赤墨子从乾坤袋取出一副仙茶杯具,沏上茶,分给众仙。 密陀的大手抓起小杯,喝了一杯道:“尚父,那怪物要返三界,须三个条件,一是应龙血灵化,重塑灵身,以恶灵身份回来,二是借尸还魂,寄生于宿主,进入三界,三嘛……寻找有他母亲血脉的旁支,借阴阳重置禁术,乱人伦血亲之法重塑rou身回来。”安拉大执行道:“天啊!这怪物还能归三界吗?”泰丽尔法师道:“师尊认为,这怪物心高气傲,不会以前两种方法归来,必走第三种。重塑rou身归来。” 长庚金仙道:“我等天界已查过,摩天母亲的旁支,早已失散多年,他有三个姨母,七个表姐妹,早己逝世万年,己不再有五代之内女性。” 泰丽尔大法师道:“不会有第四种重生的禁术吗?” 吕尚父等摇一摇头,仙家沉默。 科莫斯基道:“这怪物嘛,迟早会回来的,如今他的两派追随者,已有借尸还魂的动作了,正在黑暗中招兵买马,收络以前的奴仆。妄想卷土重来。” 吕尚父道:“目前迹象看,他的仆人行动诡异,行踪不定,目前最重要的是,须查清巢xue在哪?首脑是谁?下一步会有何动作?我等三界亿万年来,皆隔绝于冥海,对于灵界之事,致今日,仍然是一无所知。” 众仙家商讨议论多时,而地面的演练台上,屠龙战旗正开,罕海已取胜伽山,第三回合才决出胜负。而天庭屠龙战队正对阵悬空山主队。素真云重子邵阳子素玑素秀等,正驾驱者鹰出阵。 第二天巡赛,仙界宗门长仙终于露面半场观战。之后第四天看半场,第五天才观全场。六支战队,伽山和罕海积分相同,再战一场,罕海再胜封冠。妖仙战力,确实比仙族,人族强大许多。悬空山依靠积分,勉强第五。苏丹河谷单兵强大,但玩法阵非专长,仙界考核时的课业,苏丹河谷却是上佳。仙家宗门,各有特色。 巡赛结束,宗门掌门人东离子赤墨子又留仙家住了三天,逐一一话别,各归仙山。 百花仙子,仲微子主事中机院,严加约束督促门下第子,日夜练习,道是心野了,不收收难见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