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二、新生活
这回大家消停多了,两天来也不再出去惹事,一直老老实实的待在客栈里。 当然,这两天也用不着出去给“许亮”扬名了。现在,许亮的大名是正经响彻利有国,估计也应该开始在全魔界蔓延。 “敢烧尊主府?”这是萦绕在所有人心头的震撼:“这得是多大能耐的人?听说还不是一个,是一伙,里面还有一个叫铁哥的。”这下连带着“铁哥”两个字也传遍了天下。 通缉令又来了,这回是三个人的,甄玉楼、石头和元铁,只有元铁的头像下面标注了两个字“铁哥”,甄玉楼和石头的画像下面没有名字。看来,也还没搞清到底谁是“许亮”。 石头对着通缉令上的画像看了半天,对甄玉楼说:“师兄,我这‘假形’的道法练的不到家呀!怎么假了半天这个样子?我记得当时是照着野驴的样子变得,怎么好像走样了呢?” 元铁和元霖不知道谁是野驴,听他这么一说,顿时充满了好奇。元铁拿起石头的画像看了看说:“这不是个人吗?耳朵也不长呀?你什么时候变的驴,我怎么不知道?” 众人听得哄堂大笑,元涛赶紧给他讲了讲在万云山发生的事儿,元铁这才释然了。 又过了一天,便到了与树墩子约好的日子。天色微明之时,哥儿几个便已出了客栈。 石头问元涛道:“这回咱们不会再回这家店了吧?” 元涛点点头道:“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石头说:“那就好,那就好。” 元涛问道:“怎么啦?你还会怀念这家店不成?” 石头说:“不是。咱们两次要走都没走成。这不是一直没给人家店钱吗,所以我每次看见老板都有一种罪恶感。现在好了,咱们不回来了,见不着老板就没有罪恶感了。” 元涛说:“怎么着,你昨天给老板结账了?” 石头摇头道:“没。凭什么我结账,我吃的又不多。要结也该是铁哥结,每回数他吃的多。” 元涛道:“那你是别想了,你哪只眼睛看着铁哥像是个会结账的人了?”说着,二人相视一笑,跟上大部队向镇子外飞去。 清晨尚有薄雾,薄雾之中一条人影若隐若现,正是清闵公爵星维大人。 见到众人过来,星维抬手刚要打个招呼,却听甄玉楼说道:“快走,跟上。” 星维一愣,只见人影晃动,好几个人已经从她面前一闪而过。接着右手腕子一紧,身体已经腾空而起,元涛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走啊,发什么呆?先找个安全的地方再说话。” 星维心说:“这里是清闵山的地界,还有比这儿更安全的地方?真以为我这清闵公爵是吃干饭的?” 她哪里知道,这几个人连吃了好几天白食,这会儿就怕人家店老板追出来清偿所有的店饭钱。账该欠还是要欠,但脸也不能不要,要是被人追出来当着星维的面要钱,那就太没脸了。 一行人朝着东南方向飞行。 星维到底道行差着不少,要不是元涛一直拉着她,早就被甩的十万八千里远了。即便如此,当他们见到一处高山,停下来休息时,星维也是累得当场便坐在地上起不来了。 石头迎着初升的朝阳,双手掐诀朝下一指,地面顿时隆起,变出了一张石桌,七把石凳。再把手从怀里往外一掏,顺势朝着桌面一撒,两盘鹿rou,一大壶羊奶,七个石碗便出现在桌上。 阳光照耀之下,石头的身影显得潇洒无比。又听他喊了一声:“师兄。”甄玉楼右手轻轻一点,那壶羊奶腾空而起,接着手指轻弹,一点火星飞到壶底,片刻便让里面的羊奶沸腾了。 元涛看着一脸错愕的星维道:“请吧,大小姐。走了半天也饿了吧?吃点早餐,有劲儿了咱们也好接着赶路。”说着,大家都坐下开始吃饭。 这顿饭星维吃的别扭至极。 毕竟她是公爵府长大的,自小便是锦衣玉食,从来没有和其他人在一张桌子上吃过饭。更不用说要从一个盘子里面取食,一个壶里倒奶子。 饭桌上,见这些人还谈笑风生,特别是那个元铁。星维亲眼见他哈哈大笑的时候,一星鹿rou沫子从他嘴中飞溅而出直奔鹿rou盘子而去。 想起自己刚才吃的rou块就是从那个盘子里取的,星维忍不住肠胃翻涌,一口热羊奶险些喷涌而出。 元涛早就注意到星维自打吃饭开始就一直紧皱着的眉头,见此情景,便斜着眼说道:“怎么样,大小姐?这儿离清闵山不远,还来得及回去。” 星维强自忍住脏腑的翻涌,抬头说道:“你妄想。本小姐也是言出必随的人。”说着,又端起羊奶大大的喝了一口,起身走开。 元铁就是个糙人,见大家都是一脸的不屑,便不解的问道:“怎么啦?她要回去?那还等什么?” 元霖收回冷漠的目光,对元铁说:“你就好好吃饭就行了。以后吃饭,你就都像今天这样,吃的好,吃的妙。其他的事儿少管。” 元铁一撇嘴:“嘁,你以为我愿意管呢?爱怎么着怎么着!”说罢,又低下头接着啃他的鹿rou。
甄玉楼问元涛道:“你看她能坚持几天?” 元涛摇摇头道:“不知道。我到是希望她能多坚持几天,再看吧。”说着,也端起羊奶喝了一口,放下碗说道:“还是喝不惯,有股子味儿。铁哥,给倒碗酒喝。” 众人都说这是进入魔界以来,元涛出的最好的主意,于是纷纷喝掉碗中的羊奶,齐齐将碗递到元铁面前。 这些天净打架了,元铁自己也忘了师父临行前给的酒了。幸亏前天在贪养城的时候,石头提醒,他才想起来。 昨天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悄悄的拿出来喝了一口,实在是人间美味啊!今儿见大家都提出要喝酒,就一人倒了半碗。 石头不高兴了:“茶半酒满,哪有给人倒酒倒一半的?赶紧满上。” 元铁早就盖上了葫芦头,说道:“大清早的,差不多就行了。你们的酒量我都知道,一碗就醉了。一会儿还要干活呢,喝醉了怎么办?凑乎点儿就行了,爱喝不喝。” 众人一边咒骂元铁扣门,一边端起酒碗一饮而尽。一口入腹,没有寻常烧酒的灼热刺痛之感,只觉棉柔可口,回味悠长,唇齿留香。又过了一刻,但觉腹内缓缓升起一股暖意,自腹及胸,再蔓延到四肢百骸,仿佛通体都散发出了勃勃生机。 不得了,除了元霖自持身份安坐不动,其他四人一个饿虎扑食将元铁按倒在地,元涛伸手便从元铁腰间摘下了酒葫芦。 一边使劲拧葫芦头,一边骂道:“想吃独食,门儿都没有。吃独食的都不得好死。哎呦,哥儿几个过来看看,拧不动唉!” 另外三人放开元铁,轮流拿起葫芦,使了吃奶的劲儿也没拧开。即使把神思注入,也是无济于事。 元铁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探手拿过葫芦来又挂在腰间,说道:“没用。想喝酒,以后就好饭好菜伺候着老子,否则谁也没戏。” 众人作势又要放倒元铁,星维却从远处走了过来,对元涛说道:“你们内讧呀?” 大家斜了她一眼,一起朝着地上“呸”了一口,骂道:“内讧个屁。我们是在收拾小人。”骂完了,甄玉楼道:“走吧,估计树墩子早到了。”说罢,众人再次登程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