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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阖府统请的诡事(7)

    愚蠢的人类!看我猫妖如何破解你诡计。

    被人围观指点评头论足的耻辱感,想必那女人已是经验丰富。不久,那油画便在人群中恢复了应有的常态,女子不再阴森,幼子也不再诡异。

    只是短暂的离开罢了,我相信她一定躲在哪个地方继续偷窥,并且,一定看出了我的不同。

    有恐惧到了极点变成愤怒的宾客,取下了教堂内挂着的所有油画,尤其是那幅圣母图,更是当着众人的面又砸又骂,摔了个稀巴烂。

    我站在教堂门口,冷冷的注视着室外的情景,白雾遮天蔽日,连夜晚的夜色都被吞噬了,整个天地混沌成一团,分不出白天黑夜,除了近处的视物,三步之外的距离都看不见了。

    外面的视野,倒是比室内的视野要远一些。

    是因为外面太广,雾气就淡一些吗?

    “莉莉,接下来怎么办?”三哥摸索着走过来问我,身后跟着手牵手的一罗串符家人。符家人不与其他宾客搅和在一起摔油画,看到了诡异的画像也是心境平和,或许正是因为他们身上揣着护符的原因吧,心智不那么容易被混乱。

    “走出去。”我定定的望着他们说,“她想把你们困死在这里,你们就必须要走出去,只要能超出她的圈定能力范围,你们就成功了。”

    无论她是人是鬼,此时的这个能力必定是借来的,荒废的教堂,偏远的林子,不同寻常的雾,每一样都是形成这个困局的必要因素。

    那天在天池便利店里见到她时,文静还只是一个凡身rou胎。

    如何能在短短的时间内,使自己具有这样的能量?所以我料定她一定是和什么人达成了协议,借助了他人的力量。

    啊,那个牧师,神职人员,难道他们就是她的帮手?这一切是在婚礼举行的仪式上面开始变化的吗?所以他们在仪式之后就不见了。

    不对,我还漏了一个,最重要的一个,新郎!

    那个洋人新郎也不见了。

    纵使我怀疑新郎和牧师等人非凡人,可是在他们刚出场的时候,以我的妖眼所识,他们明明又只是一具具凡人的身体。

    若非如此,我不可能这么轻易的进入他们的困局。

    人,都是人,从文静到新郎再到牧师,全都是人。

    那么,人又是如何造成这一切的呢?

    明明,我感觉不到这里有任何的妖气,和鬼气。

    飘缈浓郁得非一般的雾,给我的感觉,却是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似乎雾就只是雾,除了看不清物之外,任何不吉不祥的意念都没有。

    所以,我没有办法破坏眼前的雾,找不到桎梏点,这雾,便只是自然景观。

    将教堂内可砸的东西全部砸烂,一行人走出教堂。

    发泄完毕,从一开始的惊惶到现在,众人的情绪已是变得稳定。

    因为是我发现了油挂画的异状,又说出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行话,所以众人此时都比较相信我,乖乖跟在符家人的背后,不再兴起杂念。

    这样的冷静是比较好的,否则,一旦脱离了有护符保护的符家人,他们没有一个人能走出去。在里面呆得越久,只会越混乱,到最后,神智全失。

    是以,选择全身心的相信我们,是他们唯一的出路。

    可见这群人类并不愚笨,虽然中了文静的阴局,却是经验丰富的社会人,一眼就可看出应该跟着谁,谁最有脱困的能力。

    而这也是,他们不敢再抢夺符家人护符的原因,他们必须依赖符家,依赖我。

    看到人类眼里熠熠生光的希望,我暗下觉得好笑。

    要是他们知道他们跟着的是一只的妖怪,他们会怎么想?

    如果要比危险度的话,跟着我其实比自己去乱闯还要危险。

    谁也不知道,我会不会一时兴起,就转口吃了他们……连我也不能确定会否兽性大发。不过,自得到尸王千年修为的原气灵丹之后,功力大增。但是毕竟是尸王,尸王可是需要吞噬人rou的……但奈何我原为猫妖,并不爱好人rou,吞食尸王灵丹后,摈弃了尸性,仅以吞食天地精气,日月精华便可果腹。

    不过,看着眼前活生生的人rou,跳动的心脏,温热的血液,新鲜的口感……

    想着想着,隐藏在我的眼里那原始尸性、那划过的一抹贪婪,那些一直盯着我的人类瑟缩了一下,警惕而害怕的低下头。

    终于不再看我了。

    我冷哼一声。

    我可是千年修为妖怪,岂是野蛮的初生妖怪所能比的?

    吃人rou作甚?冷冷自省后,三哥指着前方的一排溜黄包车叫道:“莉莉,你看!”

    在教堂这里待了一下午,对周边的简单环境已经熟记在心。从教堂门口出来后,我们按着来时的方向走,不出所料,果然看到了停放在原地树荫下的黄包车。

    黄包车是等着回载的,为此众人都多付了一倍的酬金给车夫。

    黄包车仍然停在这里,证明了文静没有改变周围环境的能力,或者说,证明了给她提供帮助的人,并没有设下结界的能力。

    也就是说,我们还在原来地方,还在这片小林子里,除了大雾浓之外,目前他们还没有别的动作。

    看到黄包车,众人皆惊喜的围上去,各自寻找着自己订下的车辆,准备回程。

    结果,空欢喜一场。

    “车夫呢?车夫呢?车夫哪去了,人呢,怎么一个都不见?”

    整整齐齐排列的黄包车里,空荡荡的。车座冰凉,上面还带着一层洇湿的水珠,显然车夫并不是刚刚离开的,应该是在大雨落下的时候,便离位了。

    “是不是去躲雨了?”有人问,左右张望着,急切的等待车夫的身影。

    这附近唯一能躲雨的地方就是教堂,我们在那里面待了这么久,雨下得那么大,也没见一个人跑进来,他们能到哪去躲雨?

    “是不是去吃饭了?”还有人假设的提出疑问。这些高高在上的贵子贵妇,直到如今才想起,他们给了人双倍的车资,却没管人家的饭食,自己在教堂里豪餐老鼠rou,人家却在这里饿肚子。

    说到吃饭,又有人欲吐了。

    “不可能。”符家二哥给出肯定的回答。他认出了,车子并没有少,与来的黄包车数量一样,还有某些人自行开来的几辆夹停在路边的洋车,一辆也没有少。

    而明明,在新车刚到时,就有几位预感到不祥而跑回去的宾客。那些人,是开着洋车来的。现洋车还在这里,他们却不见了。

    还有,冒着大雨冲出教堂的人。如果他们当时就回去了,为什么黄包车数量没少。如果他们没回去,就是和车夫一样,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