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唯一的理由,可能还是因为自己——因为这个叫做程琉璃的女人! 因为她俘获了全球赫赫有名的钻石王子楚易伦的心,因为她的存在,楚易伦斩断了与表妹艾斯黛拉的联姻,使得蔷薇夫人夺取索亚其王权的终极梦想落空,所以,她才不惜对程琴下手以解心头之恨! 可是,可是她为什么不直接对着她来!母亲有什么错?!一切的错都在于她! 是她抢走了楚易伦,是她的原因使得楚易伦冒雨成行坠落深海,是她害死了蔷薇夫人唯一的儿子,断送了她在这个世界上的一切希望! 蔷薇夫人,为什么她不直接对着她来! 她死了,一切不都重归于静了么? 为什么,为什么该活着的人不能活,而该以死谢罪的人,却只能苟延残喘地赖活在这个世界上! …… 程琉璃再次哀哀地痛哭起来,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可是她的直觉已经有了七八成的把握,程琴,绝对是蔷薇夫人下的毒手! 可能蔷薇夫人忌惮直接对她用药会引起同样精通医理的楚易伦的警觉,所以这么些年来才不声不响地一直对程琴下药。矼啼犸读 现在,程琴已经病入膏肓,而楚易伦也已经尸沉大海…… 这个两人,都是因为她,才最终走向了不归路! 她又想起了小时候,母亲带她陪着蔷薇夫人去某个道观上香,那里面一个道士看了她良久,最后只摇摇头说了几句莫名其妙的话,“自古红颜多祸水,这丫头的长相太过标致,长大了,恐有多桀之相啊……” 母亲听了这句话,,当时就变了脸色,还是蔷薇夫人见多识广,只微微一笑,“和尚道士故弄玄虚的话,你也信得?” 那时候她还只有四岁,还没有遇到楚易伦,记忆也是非常不清晰的模糊片段,但是唯有那位道士眼神复杂地盯着她,摇头叹息的画面,至今仍深深地镌刻在她脑海中。 莫非,她真的就是一个不祥之人,不但自身命运多桀,也会带给身边的人无穷无尽的灾难? 先是父亲,再接着是楚易伦,然后是母亲…… 谁靠近她,谁就会大祸临头,最终死于非命? 不!她不要这样的结果!不要这样的宿命!! 这样的结果对她来说太过残忍!她宁肯不要这倾国倾城的相貌! 哪怕生的黑胖矮丑,只求这一切因她而起的灾难烟消云散,哪怕这一世,从来不错遇到过楚易伦,哪怕就算遇到楚易伦,他也无视那变作丑小鸭的自己。 只要,只要他能活着,只要母亲能健康,只要她还未见过一面的父亲不曾惨死在车轮下! 可惜,世间一切的发生,是从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今生、今世,她就是一个灾星,一个扫帚星,一个会给周边的人带来无穷无尽厄运的不祥之人! 为什么?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上苍竟以如此残酷的手段惩罚她? 泪水快要流干了,喉咙一阵阵地紧缩着,她的气快要喘不过来了…… 旁边爱怜地将她抱在怀中,不停地拿手帕给她拭泪的那个男人,开始焦急地用手不停地顺着她的脊背,可是她依然大口地呼吸着,像是被扔在海滩上濒死的鱼! 男人扭头冲着门外大声地吼着,不多久有身着白大衣的家庭医生冲进门来,其中一个在征得他的同意后,将一管针剂注入她的胳臂…… 眼神渐渐渐渐地涣散,意识丧失的最后一刻,是夜斯洛放大的俊脸出现在她面前,他的声音几近嘶吼地对她咆哮, “程琉璃,我再说一遍,这一切不是你的错!我会把你母亲治好的!前提是,你一定要好好地活着……” “我会把你母亲治好的……” 她在彻底坠入黑暗之前突然放下心来,因为她知道,夜斯洛虽然是一个恶魔,可是,却是一个说话算话的恶魔,他承诺过的事情,从来不会失信于人。 “前提是,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好好活着?然后再去害别人吗?她勾唇,绽开一个微弱的凄楚的笑,黑暗席卷而来,她终于沉入这片温柔的死寂…… 第二天,她从那片黑暗中悠悠醒转,发觉外面已经天色大亮——厚重遮光的帷幕下面,被外面的阳光镶上了一层毛茸茸的金边。 冬日的天亮得晚,时间应该已经不早了,抬头看看时钟,果然,已经接近早晨九点钟。 掀开被子,她发现自己全身赤果,在她旁边的床单上,依然还维持一个人形的凹痕——她因此可以判断,旁边有人刚刚起身没多久。 昨晚,她应该是和夜斯洛赤果交颈而眠一整晚。 可是身上却没有被侵犯过的不适。 虽然她已经被破过身,可是,初识人事的身子假如再次被侵犯,仍然会有强烈的不适感,尤其是——夜斯洛——那样健壮的一个男人。 由此她也判断得知,昨晚,夜斯洛真的只是抱着她睡了一整晚,而没有去做其他什么事情。 或许,是夜斯洛良心发现,没有趁人之危,更或许,是那厮累了一整天,晚上体力不支…… 无论如何,他没有对她乱来——这个事实让她既心安,又有点莫名的……失落…… 随意地披上一件睡衣,她睡眼惺忪地推开卫生间的门,准备去解决生理方面的需要。 可是推开门的一刹那,她惊得呆住了。 夜斯洛在里面,他正背对着她,站在大大的莲蓬头下面洗淋浴, 他的身体极其健美,肩宽臀窄,呈典型的倒三角型,但完全不像杂志上的健美先生,有着纠结成块的肌rou,他的肌rou线条都是非常优美的,透着毫不突兀的力量感,从背部、臀部到双腿,整个身形简直就是模特般的样板,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赘rou。 但令程琉璃真正感到惊讶的并不是他令女人心跳加速的好身材,而是那些身体上满布的伤痕! 他的肩头,有枪伤的痕迹,宽阔的背脊及大腿,布满深深浅浅的刀伤,其中一道从肩部直接划至腰部——那样的刀伤,她知道,只消再深一点点,足以让他在受伤的当时就即刻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