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你听我讲讲？
道全和尚指着四方饭店的门口，对陆昊嘱咐道：“一会儿，陆施主你就站在那边，等刚才那伙人出来，你就去摸他们里面那个粉红头发的小姑娘后脑勺，记住一定要摸得仔细些。” 陆昊点头表示明白，走到四方饭店的大门外面等着。 “您这是要做什么，一上来就摸人小姑娘脑袋这难度是不是有点高啊？”海天雨不是很明白道全这是想干什么。 道全推着海天雨一起躲在不远处墙的拐角后面，露出个脑袋偷看，说：“有些事情还是年轻人去做方便些，辛苦陆施主了。” 海天雨看着道全和尚那有些猥琐地笑，心里同情了陆昊一把，按他对道全的了解，这和尚肯定要搞些名堂出来。 道全和尚左手捏着的烤羊腿好像是自己向前移动了一下，和尚一用力又拽了回来，向后摆手，对海天雨说道：“快快快，向后退，要出来了，别被发现。”说完，道全和尚又把脑袋向外面探了出来，海天雨自然也是很有兴趣，在道全上面也探出脑袋看。 过了片刻，四方饭店门被推开了。 “吃好了，这家店以后可以常来，就是那老和尚真的是倒人胃口。”一个头发两边剃光中间竖起，一脸横rou的年轻人一边剔牙一边被四五个混混打扮的小伙簇拥着走了出来。 “就是，那老东西真是老不羞，还用他的脏手摸到人家的脖子了。”人群最后是一个短衣短裤，衣着火辣的粉红色头发的小姑娘，不错的脸蛋正委屈地抱怨着。 那个年轻人没有回头，大笑：“瑶瑶放心，有你坤哥在，肯定不让他再碰你一下，见他一次揍他一次。” 小姑娘听了这话当下高兴地扭地浑身乱颤，嗲嗲地说：“坤哥最好了~~” 陆昊转过头一看，一个粉红色的女孩儿背对着他正扭动着身体，点点头，头发颜色对，看来是道全和尚说的那个小姑娘了。 也就一两步的距离，陆昊走过去很自然地把手伸进了那个女孩儿粉红色的长发里，开始摸索了起来。 “呀？”女孩儿惊讶地一回头，只见一个身高高自己半头左右的年轻人，皮肤很白，面无表情，但相貌还算是比较顺眼，鼻尖有点发红，像是被冻得，围着一条红色的围巾，右手正在自己的后脑勺上摸索，每个位置都没有放过。 心跳开始加速了，这个年轻人的样子有点戳到了，而且微热的手掌还在自己的后脑上伴随着按压来回抚摸，实在是舒服，。女孩儿的脸就像水开了一样发烫。 “看来我比自己想的还要有魅力，这个人实在是胆大，我男朋友就在面前都敢这样，但是我喜欢！”女孩儿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看了一眼背对着自己还在剔牙的男朋友，皱了皱眉，随即一笑，把陆昊的手推开，踮起脚陆昊脸上亲了一下，在耳边轻声说了什么。 “瑶瑶？”那个年轻人转过身来，：“你在后面干啥呢？” “没什么？碰到熟人了而已。”女孩儿赶紧追了上去，揽住了男朋友的胳膊，一起转身离开，偷偷地转过头笑着向陆昊放了一下电。 “那小子是你啥人啊？” “不是什么人，以前邻居而已啦，坤哥~~” 一群人走远了。 道全和尚和海天雨从墙后面嘿嘿地笑着从墙后面出来，走到手放在脸上有些不明白的陆昊旁边。 “来，我看看。”海天雨把陆昊的手拿开，仔细一看：“呦，哈哈哈哈哈，好红的唇印，这一下够劲儿啊，没想到你会有把别人牛头人的一天啊。” 道全和尚笑着说道：“这个是好玩的事，但不是重点。” “对，不是重点。”海天雨肯定道：“昊昊，头发的手感好吗？” 陆昊点了点头，说：“很丝滑，在手上滑过去很舒服。” 道全和尚直接推开海天雨，说道：“什么头发的手感，问的都是些什么，陆施主，你刚才把手伸进去的时候，拨开头发时有没有看到什么东西？” “看到了，是一双眼睛，圆的，像两颗黑色的玻璃球一样，没有眼睑。”陆昊说道。 “摸起来呢？”道全和尚接着问。 “像是又一排骨头贴着她的后脑，我来回摸的时候数了一下，大概是四对，八条腿，最下面是像尾巴一样的骨刺扎在她的脖子里。”陆昊描述着刚才的感觉。 海天雨思考了一下，说道：“原来是抓虫啊，还以为你这次也是在玩。” “什么话，老衲志向度世救人，怎么可能会随便占人小姑娘的便宜呢？”道全又啃了一口羊腿，对海天雨的话有些不太满意。 海天雨翻了下白眼，很显然是知道以前道全和尚干过什么。 “是要抓那个女孩儿脑袋后面的虫子吗？那为什么刚才不让我拦住她不让她走呢？”陆昊问道。 “在这儿不行。”道全摇头，解释道：“这虫名叫泊虫，也是泡响之后出现的生物，之前还算少见，但近几年黑市开始流行一些神奇的超能药剂之后，出现的次数就多起来了，像是一直在水面上游荡的船只一样停靠在这些药剂成瘾者的身上。” “可是像这次直接依附在人的脑袋上的少见，甚至都不在人的体内隐藏，直接暴露在外，能抱住整个后脑，怕不是第一次停船了，昊昊说它的骨刺扎在脖子的位置，按以往经验来判断，这只虫的口器应该有相当长的一部分是在这个姑娘的体内的，这个姑娘救不活了。”海天雨说着自己的判断。 道全左手立掌，闭上眼，有些不忍地说道：“有些事，明知是注定失败，但还是一定要做，不可违背自己的本心。” “有道理，大师还是慈悲。”海天雨补充道：“而且这只泊虫把女孩儿吃空了之后还会就近找下一个人做码头，要是受了严重的刺激也有不小的威胁性。” 陆昊听着两个人的对话，脑海中想到了那个女孩儿瘦骨嶙峋瘫坐在角落里一动不动，一头粉色的秀发已经掉光，只有一只骨虫趴在头顶，八只脚扎在头皮里。 又回味了一下那一头长发在手里的感觉，陆昊说道：“她跟我说了她现在的住处，让我晚上一点多去找她。” 海天雨竖起大拇指，赞道：“不愧是我的挚友，头一次见到的女孩儿而已，主动就给你留了地址。” “那我也就不用浪费我这宝贝袈裟了。”道全拿起烤羊腿在手握着的骨头处用牙一咬，像是要咬断了什么。 道全把袈裟一抖，空中一条几乎看不见的金线从远处快速收回，重新串回了袈裟上。 “到底要选哪边呢！到底要选哪边呢！” “喂？”海天雨接起了电话：“怎么了？嗯，好，哦，我马上就过去。” “大师，我这个朋友就先跟您在一起吧，我局里有事找我了，我先走了。”海天雨不好意思地说道。 “你放心，陆施主跟着我一根毛都少不了。”道全拍着胸脯说道。 “你回去了见了康康，记得跟替我说声谢谢。”陆昊向海天雨说道。 海天雨笑了笑，答应下来，走到路边一辆刚停下的车前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道全和尚和陆昊两个人一起看着海天雨坐车离开了。 “海施主还是有很多秘密藏着。”道全说着又啃了一口烤羊腿。 “秘密？为什么这么说？”陆昊不明白。 “陆施主你和海施主应该就是从西区警局里出来的吧，你们来的时候有坐车吗？”道全笑着说。 陆昊这才反应过来。 道全和尚拍了怕陆昊的肩膀，说道：“也不用因为这点小事就怀疑海施主，就我所知海施主一般这样都是去处理自己的私事，也就是一些私生活。” 陆昊倒是没有真的像道全说的那样怀疑海天雨，只是觉得海天雨这么做有点繁琐，多了一步自己无法理解的步骤，或许自己慢慢地会回忆起这种行为的意义吧。 “来来来，时间还早，陆施主您跟海施主来四方饭店不就是要吃饭嘛，您应该是有钱的吧？”道全看着陆昊笑道。 烤羊腿往袈裟里一放，消失了，应该是这个袈裟有什么特殊的作用。 道全抖了抖袈裟，带着陆昊进了四方饭店。 “您两位里面请————”服务员拖长了声音喊着。 “诶？你这酒rou和尚怎么又进来了，刚还在二楼上面调戏别的客人，被人家男朋友扔出去了，还敢进来？”有个服务员认出了道全。 道全摆出不好意思地表情，笑着说：“这不是等人家几个走了我这赶紧进来吗？您这儿东西好吃啊，铤而走险那有什么的。” “哎，你可算说到了，我刚给你上了一只烤羊腿，你还没付钱呢就被人家几个抬出去了，还得我被经理臭骂了一顿，你先把烤羊腿的钱付了，不然我们几个是不能让你进去了！”说罢，几个服务员当下把陆昊和道全和尚拦住了，不让再往里走。 “哈哈！”道全把陆昊往前一推：“看到这位好心的施主了吗？他会付钱的，今天由他买单。” 几个服务员有些不相信，有些同情地看着面无表情的陆昊。毕竟这看上去太像是一个精神不太正常的老和尚从外面随便抓了一个人进来了。 “让大师进来，大师今天的开销算我的。”从楼梯上下来一人，年纪大概四十多，面容温和，嘴唇上方留了两条又黑又粗的胡须。 “是二老板。这个老和尚是个流氓啊，他刚才还sao扰了其他客人！”几个服务员有些难以置信。 “那道全大师也一定有他的原因在，而且大师性格诙谐，怎么会无故sao扰其他客人呢？”这位二老板摆摆手，让几个小伙子都让开。 几个小伙子半信半疑地让开。 道全几下就走了过去，握住了二老板地说，有些感动：“诶呀，还得是老二你啊！你老爹还好吗？我可想死他了，最近睡眠不好，改天还得让他陪我睡一觉。” 二老板表情当下僵住了，一下气没顺好，咳嗽了几声，赶忙扶着道全上二楼。 “这个老和尚怎么问二老板的父亲啊？难道和老先生有关系？” “二老板这个反应，和尚还说要让老先生陪着睡觉，这是？” “咱们别乱说了，这是几个老板家里的私事。” “对对。” 几个小伙都散开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陆昊听了这几个小伙子的话也差不多明白了这大概是在说什么，感觉自己有了一些进步，也跟着二老板上了二楼。 陆昊和道全都被二老板请上了二楼雅间。 不一会儿上了满满一桌子菜，煎烤烹炸，焖溜熬炖，什么做法的菜都齐了。 道全直接站起来不用筷子直接上手，放开了吃，把吃的向上抛起来接着吃，像是玩杂技一样，嘴里六颗牙就没停下来过。 “大师果然好身手，来，我敬您一杯。”二老板一脸钦佩，双手捧起酒杯敬酒。 “哎呀，还用什么酒杯，我直接用这个。”道全拿起酒壶直接吹。 “好！大师豪爽！”二老板竖着大拇指夸赞。 “大师，说实话，我今天有事相求。”二老板有些面露难色地又举起酒杯。 道全刚喝光了一壶酒，打了一个响亮的酒嗝，说道：“哈哈哈，我今天就是为你要说的事来的，嗝儿~你和他，嗝儿~，和他说。” 道全指着陆昊，一头栽倒在了桌上，呼呼睡去，只剩二老板顺着道全指着看向陆昊，陆昊嘴里咬着一块儿贝壳看着二老板，有些尴尬地四目相对。 虽然二老板知道陆昊是和道全一起上来的，但一直到现在道全都没有向自己介绍过陆昊是谁。 “小陆大师？那就，您听我讲讲？”二老板尝试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