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追

    宁城

    人民医院一间病房内，屋内挤满了人。女护士低着头推着药车进来，抬头刚想说话，发现病房里都是人，把原本想高声喊名字腔调给压了回去，轻声说道：“微生时风？”

    “是是是，医生，是微生时风。”一戴着眼镜，大背头油光水亮的、西装革履的年轻男生回答了护士的问题。护士低头看了看面前这位高大帅气的男士，他的皮鞋显得有点耀眼。

    护士给微生时风换了药水，收拾好医用器具就走了出去。

    病房门口，医院院长跟着微生时风的秘书说着话。

    “那就多谢院长了，太麻烦您了，为这事还亲自跑一趟。”秘书说道。

    “哎，没事，微生董事没事就好，有事随时联系我好吧，我还有会议，那我就先告辞了。”

    “您忙您的。”

    床上躺着已经换上病服的微生时风，高挺的鼻梁依旧显示出他的帅气，脸色苍白，左手打着石膏，闭目在思考着什么。

    病房很安静，似乎没人敢出声打搅病床上的人思考，忽然有个女性的声音响起：“柳叔，你一会去联系一下私人医院那边，这边病房环境有些差。”

    “好的，夫人。”站在说话女人背后的柳叔回应道。

    “没事，这已经是最好的病房了，你。。。”微生时风睁开眼，想要接着说下去，却对上了女人那双饱含泪水的目光，叹息一声，没有接着说下去。女人是微生时风的老婆，叫尹月。

    “爸爸，是不是很疼啊，我给你吹吹。”床边站着的一个小男孩用含糊不清的语气说着，小男孩还没病床高，微生时风伸出右手，摸了摸小男孩细软的头发，笑着说道：“爸爸不疼，今天在学校乖不乖？”

    “爸爸，我在学校可乖了，今天老师还奖励我一颗大红花呢。”小男孩颇为激动的说道。男孩叫微生阳云，是微生时风跟尹月的儿子。

    尹月轻轻的抹了抹眼角的泪水。

    这时一位穿着干练的中年女性走了进来，语气温和且快速的说道：“董事长，老董事长来了。”

    病房内除了尹月和微生阳云没什么动作外，其余人皆是一改懒散模样，快速整理衣服，个个如临大敌般。

    一六十多岁的老头走了进来，他就是使得华润集团更上一层楼的男人，家里面的人都害怕老爷子的威严，外界的人反而很崇拜这位商界巨头的胆识和魄力。

    病房内参差不齐的喊道：“老董事长。”

    老头叫微生正诚，一身唐装，头发花白，却梳得一丝不苟，显得人很精神。一米七出头的身高并不是那么高大威武，跨出的每一步都显得老头子很自信从容，从进门开始就满脸微笑的跟众人打招呼。

    “爷爷。”微生阳云大喊着，迈着小短腿，冲了过来。

    “阳云。”尹月轻声呵斥了一声，微生阳云虽然年龄小，却也深知自家老妈的严厉，顿时放慢速度，可怜的看着微生正诚。

    “小月，不要总是对孩子这么严肃嘛，快过来阳云，来爷爷这。”微生正诚和蔼的笑着。

    闻言微生阳云直接笑着冲了过来，把自家老妈的命令抛在身后。微生正诚一把抱起微生阳云。

    “爸，你可不小了，还陪着他胡闹，这小子可不知道轻重。”尹月无奈道。

    “没事没事，小小的人儿，能有多大力气。”微生正诚毫不在意的说着。

    秘书从旁边拉出来一张椅子，微生正诚抱着微生阳云坐了下去，微生阳云可是他唯一的孙子，老头子疼爱的不行。

    “爸”病床上的微生时风此时才出声喊道。

    “嗯，没什么大碍吧。”老爷子声音平静的说道。

    “没什么大碍。”

    “你们都出去吧，我们一家老小有话说。”

    众人巴不得早点离开这地方，和年轻的董事长待在一块就已经压力很大了，现在还来一个更有威严的老董事长。

    老爷子的秘书是最后出去的，很体贴的把病房的门给关上。病房此时就剩下他们一家四口。

    “说说情况吧，你觉得是什么人袭击了你，或者说你认为谁的嫌疑最大，要知道我们华润集团的死对头可不少，那商场上得罪的人不计其数。”微生正诚直接说道。

    “我根本就没看清袭击我的人，就只有一个影子掠了过去，要说是死对头的话，他们也不敢这么名目张胆啊。”

    微生正诚刚想说话，外面就传来了敲门声。

    “什么事？”微生正诚声音明显低沉了很多。

    “警察局的郝浩警官过来了，想要找董事长录笔录。”门外传来秘书的声音。

    “知道了，让他进来吧。”

    郝浩宁城东区派出所所长，眼光毒辣，直觉敏锐，侦察能力一流，不苟言笑，是一个办事实的人，正因为这个性格不讨喜，所以一直未得升任警察局局长。

    “吱”一声，门被打开了，进来的是公安局的郝浩，身后还带了两名警员，一男一女，女的拿着一个公文包，男的手持执法记录仪。

    “你好，微生正诚先生，我们是宁城东区派出所所长郝浩，市公安厅成立了专案组，我是此次专案组的负责人，想找微生董事做个笔录。”郝浩说道，吐字清晰，声音洪亮。

    “你们说就是了，我们在旁边听不碍事吧。”微生正诚说道。

    “不碍事。”郝浩说道，然后看向病床的微生时风道：“微生董事，你现在有空做个笔录吗？”

    “郝队长，随时可以。”

    只有尹月双眼充满担忧的看着微生时风，微生时风也注意到了尹月的目光，轻轻的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没事。

    “好，谢谢你的配合，那我们开始吧。”郝浩说道，随后转头跟后面的两位警员点了点头。

    只见女警员快速的打开手中的本子，从本子上取下水性笔，问道：“请问微生先生，今天你是几点离开公司办公室的？”

    “中午十二点四十左右。”

    “据我们了解，你一般中午都是不回家的，都是下午才回去的，今天是因为什么回家。”

    “很久没有回家吃过午饭了，今天有点想老婆做的午饭，就决定回家吃午饭。”

    “你的司机有两个，一个是张玉成，一个是刘定，白班应该是张玉成，为什么他没有送你回去。”

    “今天我不让小张送，我想自己开车回去。”

    。。。

    “你看到了尸体不害怕吗？为什么还要走过去？”女警员问道。

    “害怕，可我想着万一躺着的人因为我的一时害怕而错过救治时间，那我会更内疚，况且我还不能确定他是不是我公司的员工。”

    “你的意思是，如果知道躺着的人不是你的员工你就不会上去对吗？”

    “还是会上去的，但我会先打电话叫保安下来。”

    “你有没有看到袭击你的人的长相？”

    “没有看清，当时很慌乱，一个影子朝我冲了过来，我被他一脚给踹飞了出去，都没来得及看。”

    “好的，谢谢配合。”

    “再次感谢微生董事的配合，我们一定会尽快捉拿凶手的。”郝浩说道。

    随后郝浩领着两名警员走了出去，忽然微生时风喊道：“郝队长，监控什么都没有查到吗？”

    “并没有。”郝浩闻言停下脚步，稍微停顿了一会，继续说道：“我们初步怀疑有人对监控动了手脚，我们下一步会对贵公司内部人员以及安保人员做个排查，希望贵公司到时候能配合我们的行动。”

    “这个没问题。”微生时风说道。

    “那就先告辞了。”

    女警员笔录做的一丝不苟，问话也事无巨细，整个过程持续了大半小时才结束。

    刚出到走廊，郝浩就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喂，老徐，你那边怎么样？”

    “哎，毫无头绪啊，我之前还回来把之前宁城的案卷都翻了，看看有没有类似的作案手法，结果一无所获。”电话那头的老徐说道。

    “尸检那边的报告呢？”郝浩说道。

    “尸检那边。。”电话那边停顿了会又继续说道：“尸检那边有点不敢想象，哎，你回来再详谈吧，电话里交代不清楚。”

    “好，那就回去再谈，我吃完午饭马上回去。”来到医院大门口，郝浩点上了一根黄金叶抽了一口，说道。

    “你那边完事了，笔录有没有收获？”

    “跟你一样，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你向局里面要几个人来吧，来医院蹲点。”

    “你是怀疑。。”

    “对。”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道：“好，我来办。”，两个人合作办案多年，很多事情不用明说，一个眼神，一个语气他们都心照不宣。

    “因为关系的微生家，市里面的领导很重视此次事件，刚开会还说让我们拿出具体的行动，尽快侦破此案。”

    “知道了，回去再说。”说完挂掉了电话。

    郝浩带着两名警员来到医院室外停车场，走向警车，男警员问道：“队长，我们为什么要把下一步计划告诉他们，万一是他们自己动的手呢，岂不是泄露了消息啊。”

    “你怎么就知道是人家自己人动的手？不要把人心看得这么肮脏好吗？”女警员反驳道。

    “切，有钱人家内部矛盾可是不小的，何况微生家就一个孙子，旁支能不窥视？再说了，有钱人家发生的凶杀事件可不少啊。”男警员有理有据的说道。

    “确实，有钱人家庭矛盾一般都是不小的，不排除这种可能。”这时一直未说话的郝浩出声道。

    “那我们为什么还要告诉他们我们的计划。”女警员问道，同时还瞪了男警员一眼，男警员偷偷给女警员竖了个中指。

    “一个呢，我们可以以此来判断是不是他们自家的事，如果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可以对监控录像动手的，那么就基本上是安保人员了，更巧合的是，当时地下车库一个安保人员都没有。如果不是的话，就要考虑跟他们有过节的公司了。”

    郝浩从口袋掏出了一包黄金叶，抽出一支，点着，深深的吸了一口，继续说道：“另一个呢，也算是排查点的排除，况且。。。”说到这里郝浩并没有接着说下去。

    “况且什么队长？”男警员急问道。

    “啪”，郝浩一巴掌拍到年轻男警员的头上，笑骂道：“就你话多，走，吃午饭去，很久没有准时吃过午饭了。”郝浩把烟头掐灭，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看着队长上车的背影，男警员整理了一下歪掉的帽子，嘟囔道：“什么嘛，说话又说一半，队长就是故意吊人胃口的。”

    “啪”，女警员在背后也拍了男警员一巴掌，喊道：“就你话多。”接着一股风钻上了车。

    “啊，你给我等着。”年轻男警员喊道。

    “哎，我说你小子上不上车，不上车我可就要走了，你自己回去。”郝浩在车上喊道。

    “上上上，队长等等我”年轻男警员连忙跑了过去。

    医院的室外停车场是没有任何树木的，大中午的太阳正是最猖狂的时候，阳光直射的地板上冒着热气。马路上，人来人往，车进车出，显示出炎热夏季的城市仍旧忙碌。忙碌才是当代社会的本质，生活才是让人妥协的源头，炎热更不会让忙碌就此止步。

    病房内

    “爸，先去吃饭吧，下午给时风转到私人医院去，这个凶手就让警察局去抓吧，专业事还是给专业人办吧。”尹月说道。

    “也是，人老了，糊涂了，总想着有人要害我们微生家，没用咯，老咯。”微生正诚放下微生阳云，站了起来。

    “爷爷，一点都不老呢。”微生阳云喊道。

    “就你会说话，走，跟爷爷去吃饭。”微生正诚蹲下搂着自己的孙子。微生阳云转头看向尹月，尹月说道：“去吧，不许调皮。”

    “好的，mama。”微生阳云拉着微生正诚就往外冲去，一边走一边还说：“爷爷快走，一会mama反悔了我就不能跟你去吃饭了。”，“哈哈哈，真是人小鬼大。”微生正诚哈哈大笑。微生阳云最喜欢爷爷了因为爷爷很疼他，总给他买玩具和零食。爸爸总是忙工作，mama又很严厉，平时微生阳云都是吵着要去爷爷家的。

    尹月无奈的扶着额头。

    病床上的微生时风也笑了，伸出右手，拉住尹月的手，轻轻地说道：“童言无忌，别生气哈。”

    “微生时风，把我看成什么人了，跟你这么多年还不认识我啊，我有这么小气吗？”尹月有点生气的坐了下来。

    “是是是，我老婆最大方了，是我嘴笨说错话了，求老婆原谅。”微生时风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连忙道歉。

    “那你说错在哪里了”

    “老婆饶了我吧。”。。。。

    病房里只有两口子的拌嘴声。

    郝浩三人来到派出所附近的一家东北菜馆，点了一份黄焖鸡，一份溜rou段，一个地三鲜。

    两个年轻的警员又开始了日常拌嘴，两个认识刚从警校毕业出来的，女的叫冯清，男的叫杨博文。郝浩看了一眼心里道：“到底是年轻人啊，精力无限，等社会毒打几年，就没有这种活泼了。”

    很快菜上齐，三个人动起了筷子，郝浩也是饿的不行了，今天早上出来，早餐都没来及吃，就喝了杯豆浆，就这豆浆都还是所里面的警员看他没吃早餐给的。

    店外面走进来一个人，手里面拿着一个文件夹，身材跟郝浩一般高大威猛。

    “老徐，这里。”郝浩招了招手。

    进来的老徐看了过来，见是熟人，也不含糊，径直走了过来，坐了下去道：“就知道你在这里。”

    “老板，这里加一副碗筷，菜单拿过来，加个菜。”郝浩喊道，转过头又对老徐说道：“看你急匆匆的，怎么了。”

    “刚从是公安厅回来，刚好饭点，猜你在这，过来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碰到了。”服务员这边给老徐上了一副餐具，老徐倒了一杯凉白开水，直接灌了进去，“啊，舒坦，这鬼天气就是热，从没感觉到南方这般热。”

    说完把手中的文件夹递了过去，此时已过了饭点高峰，店里面就只有他们这一桌人，郝浩还特地选了个空调角落坐了下来。

    “这几天是特别热，回头让所里面备上藿香正气液吧，出警的时候，每人身上踹两瓶。”郝浩接过老徐递来的文件夹，疑惑道：“这什么？”

    “尸检报告，你看看。”

    郝浩翻开文件夹，入目四个大字“尸检报告”，也是有经验的人，不去看那些废话，直接翻到结果，上面写着：被害人女性，上半身被撕咬裂开，导致身亡。

    “撕咬？”郝浩收起文件夹，递还给老徐。

    “对，市里面一开始也不信，好几个法医轮流鉴定，依旧是这个结论。”老徐加了一口菜吃了起来，继续说道：“这他娘的的得多大咬合力才能把人拦腰撕咬开来？跟我开国际玩笑呢？”

    两个年轻警员屏气凝神的在听，“冯清，吃饭，看你那瘦不拉几的样子，受不住歹徒的一拳。”看他们这样子，老徐觉得有点好笑，这样他想起了自己刚进派出所的样子，与他俩现在别无二致。

    闻言两人才动起筷子，郝浩看了尸检报告陷入思考中，沉默不语，甚至刚刚饥饿感都给忘却，“哎哎哎，干嘛呢，老郝，先吃饭，吃完回去开会，大家商讨一下。”

    四人快速的解决了午饭，然后便是急匆匆的赶回所里面。

    “你们两个去通知其他科室的人，都来开会。”郝浩看了看手机，14：08分，随后又说道：“两点半五楼会议室集合。”

    冯清和杨博文齐声道：“是队长。”，两人便跑去喊人了。

    老徐和郝浩回到三楼的办公室，老徐给两人的保温杯泡了茶，道：“这可是好茶，上次去是公安厅开会，我拿的厅长的茶叶，上好的普洱。”

    “好，我一会尝尝，走开会去。”时间差不多了，郝浩和老徐一人拎着一个保温杯，夹着一个笔记本，朝着五楼会议室走去，陆陆续续的楼梯里警员的身影多了起来，都是朝着会议室走去的。

    一进会议室，里面坐的满满当当的人。郝浩来到座位，集体起立，共同敬礼后落座。

    “人到齐了，开会吧，冯清，把PPT放上。”

    “是，队长。”

    随后屏幕上展示了这个案件的背景，还有现场的一些线索，以及现场事发照片。

    “相信大家都知道这个案件，事情在宁城晚报也发表了，所以说我们的破案压力是很大的。”郝浩看着众人，接着说道：“杨博文给大家介绍一下具体情况。”

    “是，队长。”杨博文很年轻，这种场面说起话来却是一点也不虚，站起来说道：“被害人李绣，女性，身高一米六三，27岁未婚，毕业于华海商学院，硕士学位，为华润集团财务部副部长，可以说是职场女强人。”

    “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特别还是在华润这种大集团里面，据我们调查，李绣社交圈子很小，几乎没什么朋友，基本上就是三点一线的工作规律，据公司人了解，被害人生性善良，随没什么朋友但也没得罪过人，也无不良嗜好。”

    “7月29日于华润集团地下车库负一层被害，案发时间到警方赶到现场仅仅是半小时，死状惨烈，死者是被拦腰活生生撕咬致死，只有下半身还算完好，上半身不知去向，现场发现大量的血液和绿色不明液体。”

    “案发当时，华润集团董事长微生时风恰好路过，随后便遭受到凶手迫害，幸运的是，凶手好像并没有想取微生时风的命，才得以侥幸逃脱，遗憾的是微生时风并没有看到凶手的长相，包括监控在内的影像也没有看到任何凶手的影子，我的案件大致情况介绍完毕。”

    “好，技术科。”看见杨博文坐下，郝浩喊了下一个要讲的部门。

    “是，所长。”只见一个中年男人站了起来，走到冯清把一个U盘递了过去，说道：“这是我们现场调取的监控，我们的技术人员发现，地下车库的监控视频是有问题的，大家请看。”

    只见技术科的人把播放到一定位置的视频暂停住，指着画面道：“这里一份二十九秒的画面跟上一秒的画面里有个墙角根本就对应不上，技术科汇报完毕。”

    “好，辛苦了，大家有什么补充的”郝浩说道。

    现在的技术并不是很发达，特别是影像技术这些数据方面的东西，这监控还是技术科所有人员反反复复的看了一天一夜才发现的不合理，所以郝浩很理解他们的辛苦。

    “我说几点。”老徐见众人没话说，他就说了起来道：“第一，华润集团的员工中午是不回家的，公司有食堂，因为他们的班制是早上九点上班，晚上六点下班，中间一个小时吃饭。”

    “那她为什么会出现在地下车库？第二点，经现场人员侦察发现，微生时风当时准备开回家的车辆，刹车被人动了手脚，可是监控里没有发现作案人员，另外一个就是微生时风的司机，每天都会检查一边车辆的安全情况。”

    “根据司机的传述，那天他检查过了才开车把微生时风接到公司，才放到地下车库的，在路上一点问题都没有，我的问题说完了。”

    会议室里面顿时响起了谈论声，郝浩看了看时间，不早了，他和老徐今晚还要赶到市公安厅去开会，于是站起来道：“大家可以谈论讨论，集思广益，我还要去市里面开会，今天会议就到这里，散会。”

    说完，郝浩就和老徐急匆匆的走了出去，又马不停蹄的开着车前往市公安厅，老徐泡的茶是一口没喝着，索性都带上了车。

    到市公安厅路程并不是很远，但路上堵车人多，到地方最起码一个半小时。

    车上，老徐在开车，说道：“老郝，你有什么看法。”

    “其实案件很清晰了，明显是有人事先想要害微生时风，于是在他车上动了手脚，可是好巧不巧的这个人呢在实施过程中掉进了另一个案件中，所以才显得错综复杂。”郝浩思索了一会又道：“对了，那个现场的绿色液体化验结果怎么说。”

    “这也是奇怪的地方啊，化验科那边根本就化验不出来。”老徐苦笑道。

    “且看看吧，看看一会的会议怎么说。”郝浩，喝了一口普洱茶，还烫着的，随后睡着了，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市公安厅。

    两人朝着市公安厅的会议楼走去，有人一个警员上前道：“是东区派出所的郝所长和徐所长吗？”

    “是，是我们。”

    “跟我来吧，厅长等你们开会有一会了。”

    “那赶快走。”

    三人匆匆赶往会议室，进到会议室发现除了他们两个，都到齐了。

    “不好意思各位领导，在所里开了会又马不停蹄的赶过来，下班高峰路上还堵车，迟到了，见谅见谅。”

    坐在旁边的厅长说道：“没事，幸苦你们了，任务重要也要注意身体啊，来开会吧。”

    “是，厅长。”

    案件介绍内容跟所里的差不多，大致情况也是相差不大，听完阐述，厅长问了句：“谁有补充？”

    “我想问问，现场发现的绿色液体能不能化验出来？我想那是破案关键。”郝浩示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