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稚龄有神童

    默然已经上学一个多月了，每天默然都很准时，虽然先生教的东西他都知道了，但是他每次都会很认真地听着先生讲解，有的时候先生也会把他单独的叫到后面书房给他讲一些比较深入的东西，但是更多的时候是默然自己在思考，他学会了沉默，经常自己一个人跑到门前的溪水边上坐着，用树枝划动着水流，一个六岁的孩子思考的样子，不知道让人怎么形容，但是他确然在思考。每天除了听先生讲一些道理和完成先生布置得一些作业，他更多的时间是在思考，或者看爷爷书房里的书。

    就这样时间过去了三年了，默然很认真地上完了启蒙课程，要开始正式的学习经史子集了，但是事实上，默然在这三年里不仅仅看完了爷爷书房里的书，也把老师的一些收藏看完了，不知道他有没有理解，但是如果单说读过的书他已经不逊一个长者了，这才九岁啊。最近默然对方爷爷的医术感起了兴趣，经常跑去看方爷爷给人治病，开始方先生还以为孩子只是好奇，可是慢慢发现默然看着他给人诊治的时候很认真很仔细的样子，这下方先生也来了兴趣，给他拿了一本黄帝内经，让他自己看着，并且闲暇的时候给与指导。就这样一个看一个指导，方先生居然很快的发现自己的书已经让默然学完了。

    这一天默然又来方先生家，看书或者说听方先生讲解。方先生讲完今天的病症案例以后，似乎思考着什么，对默然说：“默然，方爷爷这几天有些事情要仔细考虑考虑，你过几天再来。”默然点了点头，离开方先生的家来到自己经常呆着的个溪水边，依然一边思考一边划着水，这个习惯似乎已经快三年了。默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能说话，很多时候明明觉得自己可以说话的，可是到嘴边就是说不出来，成了呀呀的声音。最近默然也很少和小朋友嬉闹了，大概是觉得自己长大了吧，很多孩子觉得很正常的游戏他确觉得索然无趣，所以更多的时间留给了思考。

    这一天方先生主动找到了他，让他到他家去。到了方先生家以后，就看到方先生很郑重的拿出了一个匣子，打开后取出了一卷帛书，对默然说到：“默然，这是我方氏传至华佗祖师的青囊书，上载华佗祖师医学心得，今天传授给你，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希望你能够秉持祖师的慈悲心用你学到的医术济世救人。这书你仔细看了，不要离开给你半天时间，中午就不要回去了在方爷爷这里吃饭。”

    华佗的青囊书果然博大精深，以前从没有想过医学可以这样救人，让默然震撼了一把，默然非常仔细地看着这本华佗祖师的青囊书，不管理解也好不理解也好，统统得记在了心里。有些东西毕竟还小无法理解，但是看着方爷爷这么认真郑重的神情他知道这是难得的机会。一个上午很快的过去了，默然已经记下了青囊书的全部内容，包括里面的一些图画注解，现在就是想让他忘记都很难。下午方爷爷开始针对性的解答一些问题，但是很多问题方爷爷自己也不清楚，只是对默然说，让他自己以后实践，祖师的医术太高深了，他自己也没有完全理解，现在用的只是很少的一部分，就这样当年在外面行医的时候已经被誉为神医了。

    这以后，就是经常在一些小动物身上实践他一些学自青囊书的医学，比如经常给一些折断腿的狗狗绑上木条，给一些受伤的小鸟缠上布条等等。有的时候甚至对这猴子，学着他们的样子，做着一些奇怪的动作，由此，溪竹翁偶然看到后就问他在干什么，他写道，这是他学自方先生书里的五禽术。实际上这确实是那卷青囊书里的五禽术。说起来学这五禽术也是一个偶然，有一次他在溪水边上划着流水，看到对面有几只猴子蹲在水边喝水，他故意的用一个小石头丢了一下那只猴子，那只猴子好像被惊了，转身就跑，看着猴子那攀跑得动作似乎有一点熟悉的味道，仔细地想了一下才发现原来是青囊书里写的五禽术的猿戏，也许是孩子心性吧，他就想是不是我学了那个五禽术也可以像刚才那只猴子一样灵活的蹦跳，而且还特别去问了方爷爷，方爷爷说这是一套祖师传下来的练体健身之术，并且给他详细的讲解了五禽术的练习方法，而他也正式的学会了五禽术，每天都会对着这群猴子练他的五禽术。溪竹翁听后笑了笑走开了，孩子吗？毕竟有些孩子的心性的。

    练习了大概两三个月，不知道这五禽术是不是真的可以和猴子一样蹦跳灵活，但是默然觉得自己力气大了许多，而且好像视力也强了不少，在黑夜里居然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很远的地方，为此还特别的去问了方爷爷，方爷爷听后感慨不已，而默然再次被誉为天才，练习五禽术的天才。

    溪竹翁听到以后，想了想，就叫过默然。

    对他道：“默然啊，你是不是很喜欢方爷爷那个五禽术啊？”

    “是啊，爷爷，那个五禽术真的很厉害的，我感觉自己力气很大，眼睛也可以看到很远”默然用笔写道。

    “嗯，爷爷也有一种可以让你力气更大，眼睛看得更远的东西，你想不想学？”溪竹翁想让孙子开始学他孟家传世的浩然正气，总不能让孩子学会了别人的，却把自己家的东西给丢下了，那不是有点丢人了。

    “好啊，那是什么啊？是不是也是五禽术啊？”写道。

    “当然不是五禽术，这个比五禽术厉害多了，我们孟家传自先祖孟子的浩然正气。你学了就知道了。要好好学啊，不能偷懒，要不爷爷可是要请家法的！！”

    “好吧！”

    就这样，溪竹翁传起了孟家家传的浩然正气。这浩然正气，讲究养天地之正，成吾浩然之气，不仅仅是一套简单的养气功法，甚至对平时言行也很讲究，坐立行走无不谦然君子，语出必然至诚，心至必行至，这是一套非常高明的养气方法，但是也正因为它要求的苛刻，包括孟家之人也很少能够练到炉火纯青之地。

    默然每天除了看书思考，就是练习那浩然之气和五禽术，当然有的时候也陪爷爷下下棋。五禽术进展很快，似乎越来越有感觉，但是浩然正气，除了开始一段时间以外，则很少进展，去问爷爷，爷爷告诉他，这浩然正气很厉害，但是也很难，要他用心揣摩，实际上原因则很简单，因为很多东西浩然还小，还没有经历过什么，还不知道什么叫浩然，什么是正，也就是还没有明白孟家先祖那种为天下先的精神，为世间不平而奋起的气概，这就很难有什么进展了，毕竟人可以聪明，甚至绝顶智慧，但是经历却无法替代。可是五禽术却是更近于道家取法天地的神髓，更需要悟性和智慧的养身方法，所以浩然可以日有精进也不为奇怪了。

    这天爷爷又叫过他，给了他三本书《周易》《连山》《归藏》。

    “默然，我们孟家乃传世世家，不仅仅因为是孟圣之后，更因为孟家乃三易世家，也就是说孟家每一代先祖都是以易传家，我在十五岁时正式由你太爷爷传讲三易，本来也应该等你十五岁再给你传讲三易，但是你的情况比较特殊，爷爷三天后请过先祖，正式给你传讲三易。这三本书你这几天先看着，记住了，不懂得爷爷以后会给你讲。”

    三天后默然，溪竹翁，元儒三人祭拜先祖之后，由溪竹翁讲解孟家家训及孟家的光辉家史。

    家训很简单，就是心正，守正，持正，良言，良行，良身。这十二个就是家训内容，孟家子弟在外不论行止如何，但凭本心，只要能守持这十二个字，不易言不易行。简单的说就是一切行止言行只问良心，只要心正行正，就不要轻易的改变言语和行为。

    家史就复杂了，从先祖孟子讲起，再论及三世祖房德的易学成就，然后就是每代先祖在文章词赋直到易学上的重要贡献，当然也包括溪竹翁自己的贡献了，而且这个是重点的重点，是要让孙子知道且必须牢记的，他有一个伟大而且学问深博得爷爷。至于元儒那就没有他的事了，他还不够资格，可以理解。就这样一讲就是一天，要不是看着儿子依然睁大的眼睛，元儒差点以为儿子已经睡着，因为他已经快坚持不住了，好在天快黑了，又要吃晚饭了，也快解放了，元儒这么琢磨着。

    终于，在太阳的发出最后一抹晕红之前，溪竹翁结束了他漫长的家史讲解，元儒总结了一下，他父亲讲家史时的透彻，比给孩子讲其他书要有力而且通透的多，旁证博引，就算比起父亲给默然讲解自己所有的那些藏书以及默然请教其他书籍问题或者涵义的时也没有今天讲家史这么透彻，那可不是一本两本书啊，那可是好近万册的书啊，也就是父亲这么博学之人，要是其他人很多书都听都不一定听过，但是，父亲都一一给默然讲解，自己也常常钦佩父亲的博学之能，对父亲能够被同辈之人誉为“无不知”也深有体会，常有远来之人求教父亲一些生僻的问题和学问父亲也总能一一为答。

    元儒心想自己有机会要向父亲请教请教了，要不将来自己给自己的孙子讲家史的时候如果没有这么透彻且不耽误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