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生命的禁区
眼泪毫无预警地流了下来。 苏素推搡着他、哀求着：“停下来！陶亦飞，求你停下来！” 陶亦飞动作微微一滞，紧勒着苏素的手臂就松了松。 他将苏素的脑袋按在怀里，大手轻轻抚着她的头发，嘴唇不停地亲吻着她的耳垂、脸颊和额角，重重吐出一口气，声音暗哑又无奈、含混不清地叹息着：“丫头，你可真是，要人命啊！” 他真得要怀疑，自己今天会不会就这样废在苏素手里了。 好在他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现在小丫头没有再像之前那样畏他如虎。 等她慢慢习惯了自己的靠近、抚摸和亲吻，小丫头的心，早晚会被他俘获！ 陶亦飞一边默默自我安慰，一边不停地抚着苏素的背，安抚着她也努力平息自己体内翻滚的yu望。 苏素听了陶亦飞的话，心里莫名一酸。又见他果然没再继续，悄然松了口气，也不再挣扎，任由他将自己抱在怀里。 陶亦飞身上有种很干净很阳光、非常好闻的味道，沉稳儒雅的气质、温暖宽厚的胸膛很容易让女人生出依赖之心。 他的心跳透过薄薄的衣料敲击着苏素的耳膜，有力而急促，似乎有种无形的魔力，一时间竟让苏素有了一种“时光荏苒，岁月静好”的错觉。 室内静悄悄的，只有陶亦飞稍显粗重的呼吸。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古怪的声音在两人之间响起，“咕噜－咕噜噜－”打破了这份难得的静谧。 苏素的脸瞬间胀红，难堪与尴尬让她恨不得立刻找条地缝钻进去。 陶亦飞无声一笑，揉揉她的头发，牵着她的手往外走，“是我疏忽了，走吧我带你去吃点东西。” 他打开门边置物柜上的一只鞋盒，从中取出一双米色镶钻细跟凉鞋，放在苏素面前。 苏素身高一米六八，脚只有三十七码，瘦不露骨、纤细白皙，脚甲干净透明，带着淡淡的粉，就像一件上好的工艺品。 陶亦飞紧紧盯着她的脚，喉结上下滑动了几下，手指轻动，眼里又露出热切的神色。 苏素毫无所觉，顺从地穿上鞋，不大不小，刚刚好。 陶亦飞揽住苏素的肩走出房门。 站在二楼楼梯顶端，可以看清一楼大厅的全貌：雕梁画栋的大厅顶部，一盏盏复古宫灯投下桔色暖光。 此时应是食客上门的时候，大厅里却空荡荡的，只在正中摆放着一张巨大的雕花红木餐桌，餐桌一端相邻的地方放了两张红木雕花玫瑰椅。 身穿燕尾服的侍者见两人下楼，点燃了餐桌上水晶花样烛台的蜡烛后，有礼又绅士地退后一步立于一旁。 苏素不解地看了看陶亦飞。 陶亦飞微微一笑，温柔地说：“苏苏，今晚，余馆只为你一个人开放。” 就连自己今晚也是属于她的。 陶亦飞在心里默默加了一句，笑吟吟地看着苏素：他本来已经打算放弃苏素，谁料老天居然又把她送到了自己面前。 这是天意！ 他从来都是一个不会浪费任何机会的人。 每个女孩心里都有一个公主梦，苏素也不例外。 她也会幻想英俊尊贵的王子驾着南瓜车，与自己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 可是梦，做做就算了，人终究还是要活在现实之中。 看到陶亦飞为她做得一切，要说苏素完全没感觉是不可能的。 她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对陶亦飞会如此抵触。 或许是之前给毛毛辅导功课时，他们一家人和乐融融的幸福给了苏素太多的感触：男主人的成熟稳重、女主人安姐的知性优雅，还有安静又懂事的毛毛。 这些，是她此生可望不可求的梦想：有一个温暖的家，有疼爱她的父母。 她会是父母掌心的宝贝，无论她做了什么错事都会被原谅；当她被人欺负，会有人耐心地听她倾诉和哭泣，会有温暖的怀抱让她依靠。 当年苏云生下她的时候，连她自己都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当然不会对苏素有太多的关注。 甚至因为苏云的事，让苏素从小到大受尽了别人的白眼，也因此吃足了苦头。 记得小时候，每每上学、放学路上，都会有大大小小的孩子跟在她身后，拿着小石子、树枝甚至干枯的粪便，明目张胆地打在她身上。 会有小孩子蹦蹦跳跳地跑在她前面，回头冲她扒红眼、吐舌头、大喊大叫：“快看，她就是那个没爸爸的野孩子！” “她mama是狐狸精变成的，她就是小狐狸精，谁跟她好谁的爸爸mama就会分开。” 她那时候不懂事，只觉得自己受了莫大的委屈，回家便跟姥姥哭诉，并吵着不做mama的孩子，讨厌mama给她带来的困扰。 也是她第一次明确表达对自己身世的厌恶！ 那是她唯一一次挨姥姥的打。可是打过之后，姥姥却抱着她哭了很久。 从此之后，苏素把所有的心事都藏到了心里，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学习和画画上。 在她的心里，第三者，是她终生都不会涉足的禁区！ 苏素涟漪微动的心瞬间平静下来。 她在陶亦飞拉开的椅子上坐下，轻声道了谢。 侍者戴着雪白的手套，托起刚启封的红酒。苏素连忙伸手挡住酒杯，“对不起，我不会喝酒。” “乖，这是餐前开胃酒，不会醉人的。”陶亦飞温柔地拉住她的手，示意侍者为她倒酒。 苏素执意挡住酒杯不肯让步。 现在已经快晚上九点半，照陶亦飞这样一步步来，吃完这顿饭学校该锁门了，到时候陶亦飞肯定会顺理成章地要求她留下。 如果她真得留在这里，一晚上的时间，谁知道身边这只会不会半夜突然变身狼人？ 那时她再后悔就晚了！ 陶亦飞见苏素执意不肯，只好作罢。 吃过饭，陶亦飞又软磨硬泡，拉着苏素上了画舫。 因为远离城市的喧嚣，夜色下的月溪湖景色更加静谧，神秘又迷人。漫天的星光与酒楼悬挂的盏盏灯笼在水中交相辉映。 画舫轻轻摇动，水声淙淙，舫内微风清凉、舫外夏荷飘香。古色古香的酒楼和画舫，让人有种穿越时空、重返古代的错觉。 纵然苏素心急如焚，还是被眼前如斯美景沉沉迷醉了！ “怎么样？喜欢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