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斗智斗勇
“怎么？不说话？今日无事？本来还准备说，除了最要紧的事情当面问我之外，剩下的事情可以自己做主，做不了主的，可以派人送公文过来，不必亲自走一趟。毕竟各自的府邸走来王府，也都有几里路呢。”云裳先喝了口茶，润润嗓子。完全没有昨日生病的模样，更加没有要回去重新梳妆的打算。 按照昨日的顺序，他们准备开始一一发言了。还真是自觉啊！ 云裳又想起来什么：“你们今日谁休息？” 昨日她与文序问过了，每天至少三位可以不来，来的这么齐，必定是害怕新主新官上任三把火。云裳没有火，只有气。谁不做好自己分内，把眼光盯在她的身上，没事找事的，就准备好哪里来的回哪里去。 “轮到今日休息的，可以先说，说完了好早点回去。”云裳口渴，又喝了一口茶。这天还没到最热的时候，这么就这么缺水呢。还是早点结束，去吃点东西吧。喝一肚子水，可不舒服。 “公主，微臣今日轮休，也没什么事情，就是习惯了，就走过来了。”胆子小的臣子说完，就告辞了。 “公主，微臣今日是来请病假的。这就回去。” “微臣也是来请病假的，这就回去。” …… 走几个就好，走十个以上，是想造反啊！ 云裳按捺下怒火，冷声说道：“好。一定都好好养着啊！要是不能来，记得写封请辞信啊！” 早就料到他们会出各种花样了，集体请病假，呵呵。 看着人都走了一大半了，云裳对着剩下的十来个人说：“你们确定不请假？本公主今日心情好，只要请假，都准了。” “公主，你就别开玩笑了。”文序带着留下的人，各自拿出写好的文书，请她过目。 其实，二十个人里，有十个办事的，够了。云裳很庆幸，有文序提前回来帮忙，留住的这十个人，不在乎她是公主不是王爷的人，才是她要的人才。 “现在，告诉我你们的名字吧。不管你们是父王的旧臣，还是云益提拔上来的秀才，既然你们留了下来，就陪我一起照看云国。”云裳心里的数字是八个，也就是说，有两个是愿意相信她的。 有人说，背叛会养成习惯，不忠的人，不堪重用。 云裳倒是觉得，不忠于他人的人，实则是忠于自己，比之于那些死忠之人，更有才华。她只要他们的才华用在云国的治理上就好，至于是忠于陛下，还是忠于云王府，不重要。 十一个人，围成一圈，叽叽喳喳地商讨搁置下来的各种事务。基本上等待让她拿主意的，都是需要拨款的，云益把银子看的特别紧，以至于涉及到一百两以上的事项，都要向他当面申请。 好在云益被逼请辞之前根本来不及回云国，不然国库都要被席卷一空。至于王妃他们，能收拾的也有限。就权当给他们后半辈子好过些，随她们去了。 “叔叔，以后，财政司，我就交给你了。”云裳早就属意他了，文序不敢相信，她竟然放权。“别这样盯着我看，我算账不行的。要么交给梁佳彦，要是你们不计较他以前是个画家出身。” 文序从十几岁就开始跟着云谦，一直都没碰过云国的银子，虽然听闻过，云国在财力上位居第三，也不知到底是多少的税收。这财政，从来都是肥rou啊！ 眼下正是缺人，文序能担待就多担一些：“公主要是信得过老臣，老臣就试试。” “嗯。”云裳觉得，天下就没有一个不爱钱的，就是嘴上不爱，心里也是喜欢的。“好好试试，你会喜欢的。” 文序还是不放心：“你不怕老臣贪财？” “呵！贪财？一顿能吃掉一年的饭吗？最贪财的，在为我父王守墓呢。”云裳当初在宣陵建郡主府的时候，听那些工匠们说过，云王府一顿饭吃掉几十两银子。他们一边说着王府的奢侈，一边可怜郡主的穷苦。 后来，她特意看了一眼云益的花销，比一般官员家，算挥霍了，也没有一顿几十两白银那么夸张。估计是宴客的时候，烧了银子，排了场面，被下人看在眼里，以讹传讹，最后传出铺张浪费的声名来，失了民心。 就凭云益那么抠门的人，会一顿饭烧了几十两，哼！ 说道宴客…… “刚才请假的有十几个吧？三日之后，府内设宴。不愿意为云国出力的，或者真的是病体虚弱的，都可以不来，顺道就此卸任了。”云裳倒要看看，他们那班人，几个是效忠云益的，几个是效忠他们自己的。“记得轮休的也要来啊！” 三天时间，够他们考虑清楚了。 云裳回后院的时候，刚好看到梁佳彦放飞鸽子。飞鸽传书？就算没看见鸽子，也知道他一定会把这里的见闻，传消息给苏子寒。 “佳彦，画鸽子呢？”云裳故意装作不知。 “是呀！总是画人物，太累了。画画花鸟鱼虫，挣点零花钱嘛。”梁佳彦这非客非主的身份，时而恭敬，时而戏谑，都是恰到好处。 这么好的人才，苏子寒也舍得，不知道是真大方呢，还是有必要。 “三天后，我请所有在云州的官员吃个饭，大家照个面。八人一桌，在云州的……也就七八桌吧！你看，不是中秋，也不是元宵的，是走个什么级制呢？” “收买人心的好机会啊！”梁佳彦搁下画笔，望着一池荷叶，“公主想要在群臣宴上树立一个什么形象呢？” “靠得住的上司，长远的靠山。”云裳今年不过十九岁，就算活到父亲的年纪，也还有几十年。十九岁的少主，臣子们老了，她都还没老呢。 梁佳彦点点头，第一次公开见面，印象很重要啊！他看看荷叶，再看看云裳简单的妆容：“就是长期合作，共同侍君？” “对！”云裳就势坐在他身边，还是梁佳彦好，一点就通。刚才那帮人虚虚实实，也不知尽心的能有几个。“大家都是臣，通力合作，共同为陛下效力。” 梁佳彦瞅着她：“正式？” “非常正式。” 佳彦再确认一点：“烧钱。” “不烧钱。”云裳的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佳彦失望：“抠门。” “我们家穷。” “公主殿下，你现在不穷！” 云裳才不要奢侈的名声，当了几年百姓，最知道百姓喜欢什么样的贵族了：“钱要花在刀刃上。” 佳彦叹息：“好吧。低调，正式，节约。把阮澈婚宴的级制，拿来砍一半，正好合用。” “他婚宴你去了？” “我名家，著名画家！”不去才怪。 “是是是！”云裳连连附和，如今著名画家沦落为权贵的管家。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