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暗斗
云益怎么说也是一国大王，岂会坐等被人鱼rou。 现在陛下下旨查云谦的死因，只要平王还信得过他，张清莲就不会查到自己头上的。眼下的关键，是要保住儿子。只有儿子活着，才有机会。至于云裳那个少根筋的疯丫头，扶不起的烂泥，什么时候除掉都不是问题。即便有景王撑腰，又能随时随地保护到几时。 很明显，平王在犹豫，所以不见他。而他的要求，见不见，平王心中都有数。 他如今已是云国之主，三年时间，不好用的人也都送走了，云裳要回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所以景王才带着她住在宣陵，都不敢回云州。 看来，需要走一趟景王府，看看景王到底持什么态度。 拿定主意，云益准备好拜帖去景王府，王府门前拜见王爷的，拜见公主的早已排队。王府大门还是紧闭，只有侧门开着，管家阿执在哪里一份一份地收着拜帖，礼物。 轮到云益的时候，阿执轻蔑地笑了笑：“云王辛苦。” 云益对苏执亦有耳闻，在阮国，就是她害的云涛。他勉强挤出一点苦笑：“苏大人辛苦。” 阿执收下拜帖：“帖子一定送到殿下手中，王爷请回。” 云益沉住气，不复多言，转身离去。他知道，多说亦是无益。 “有云益的吗？”云裳见阿执抱着一摞帖子走来，抢在苏子寒面前问道。 “公主如今很积极啊！”阿执将拜帖都放在桌案上，一字排开，便于抽看。 “阿执今天很漂亮。”云裳随便回了一句，就埋头找云益的帖子。他才不会真心祝贺自己册封公主呢，受封之时，他人在驿馆，都不入宫，想必是气成内伤。见面虽然不想，但是还是要看看他送来的是什么。 阿执被云裳突如其来的一句惊到了，难道昨夜陆寒川对她做了什么，今日神志异常了？反观苏子寒，淡定地站在一旁。 “找到了！”云裳打开一看，只是简单的问候景王殿下，顺带请托照顾公主之词。很失望！见苏子寒在等，她就递过去给他看：“没内容。” 苏子寒看了：“怎么能叫没内容呢？至少他没有欢迎你去驿馆，也没有像其他王侯送你礼物。能忍气吞声的祝贺你，已经是他的底线了。” 云裳继续找其他人的：“有平王殿下的吗？” “没有。”阿执没有见到平王府的人来。 “那现在怎么办？殿下你说要云益自己暴露，我看不把他逼到一定份上，他是什么都装得下，也装得像的。”云裳望着苏子寒。 “怕什么，我们手里有云涛。”抓不住老的，揪住小的，还怕他跑了不成。 “云涛不是在天牢关押着吗？”云裳不懂，人，也不在自己手上啊。 “你觉得谁会去主审？” “陛下亲自？”这么大的事情，牵扯甚广，亲自不过分。 苏子寒摇头。 云裳继续猜：“平王代劳？”以前的大事，都是平王代劳，陛下似乎有意避开判决，青睐提拔官员。自然了，升官是喜事，处罚是得罪人的事情嘛。 苏子寒又摇头。 云裳猜不出。 苏子寒也不指望她猜得出：“现在的情况，陛下是能不当面，就不见面。不管是谁被押在天牢，都会喊冤。有机会，带你去天牢走一趟，你就知道为什么没人愿意去那里。” 阴森的天牢，死寂一片。只要有人去提审犯人，就会有一片的喊冤声，凄厉，哀怨。 云裳才不要去呢。 “平王当初举荐云益上位，所以，今日出了这样的事情，他要是还帮着云益出头，那就太不把陛下放在眼里了。所以，平王他会回避。”苏子寒从拜帖中抽出一张，丞相傅秦宣的，打开一看，“我们的丞相大人会向陛下举荐谁去主审云涛呢？” “他自己就可以啊。你跟他举荐寒川哥哥，是不是表示你们私交不错？可以请他吗？”云裳踮着脚，瞄到丞相大人，字迹堪称书法。 “不如我们打个赌吧！你觉得他会自己去，我觉得，他会请太子去。”苏子寒突然来了兴致打赌。 “太子？”对哦！这个时候，不是应该由太子替代陛下主持么。“不必赌了，太子做什么，谁也不敢妄议。此时，刚好是太子出面的好时机。”也是陛下扶持太子给景王面子的好时机，怎么就没想到太子呢。 把所有拜帖收好，云裳看了一眼一堆礼物盒子：“这些都是送给我的吗？” 阿执点点头：“公主，你看放哪里合适？” “嗯……”这么一堆，云裳得拆开之后再决定哪些不要，哪些带回宣陵。 修养的日子很不清闲，梁佳彦把京中在任的要员跟云裳一个一个重新介绍了一遍。未免人多记不住，还做了手札备忘。 提审云涛的日子终于到了，主审的果然是太子殿下。二十岁的太子，没有政绩的少年，请了举荐他的丞相，还有太子少傅共同审理。说白了，就是做得对，是太子英明，年少有为。做错了，也有少傅跟丞相在前面背锅。 显然，太子作为先帝重孙，很拥护兄弟如手足的思想，既然云涛犯案是铁板钉钉，他就按照大周律例，要判斩。傅秦宣，作为丞相自然是拥护太子的，却说人没有死，杀人罪不成立。 云裳听到阿执转述的时候，气的咬牙：“他到底站在哪一边啊？”云裳走来走去，回望阿执，“你是证人啊！你在堂上说什么了没？” “我说我去晚一步，你就真成死人了。不是他没有杀人，是救人及时。”阿执给她倒杯茶，“幸亏你没去，殿下要你留下来是对的。这还没说完呢，你就气成这样。” “最后呢？”云裳关心的是结局。 “少傅说，终究人没死，但是谋杀也是事实。所以，是死罪还是活罪，请陛下裁夺。” “少傅就会和稀泥！”云裳觉得，太子也是个废物。 梁佳彦说的一点都没错，太子胆小。这明摆着的事情，还能拖。 果然，最后呈报给陛下两种判决。一种是处斩，一种是二十年关押。不管哪一种，世子之位，就连庶人的自由都没有了。 阮澈对此很不满，事情发生在他的婚宴上，他亲自送云涛入京，就怕出意外，没想到结局如此意外。若不是堂上坐着的是太子，怕是要吵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