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偏偏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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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回事？”陆清风看着趴在桌上的沈夜夜问：“中了灭绝师太的倚天剑？” 四个人围着沈夜夜都没有离开座位，李语西摇了摇她：“夜夜，没有关系，以后咱不理睬她。” 辛年深深看了沈夜夜一眼对李语西摇了摇头。 沈夜夜趴在桌上，她没有哭，但眼眶总是湿湿的，心里就像被打碎了一般。 “我叫秦子语。” 她的耳边一直响着他的声音。可是，你叫什么已经不重要了。现在的我宁愿不认识你。 关情看着沈夜夜，她似乎被抽走了所有的生气，就像一只蜷缩的小猫。 “不至于呀，全班倒数第一的心理素质没有这么脆弱吧，不就是罚了站吗？全班同学都是很同情的，沈夜夜，我今天眼睛都要眨巴掉了你都没有看见……”陆清风还在絮絮叨叨。 “闭嘴。”辛年和李语西喝道。 看见辛年的眼色李语西和她走出了教室：“怎么回事？” “好像遇见那个木雕了。”辛年心里十分明白。 “刚刚？”李语西秒懂，惊讶的张大嘴：“难怪一个要死不活的样子，都怪那个老八婆，是不是咱们学校姓贺的老师都是变态啊。” “咱们让她一个人待一会儿吧。”辛年靠着墙壁：“肯定挺难受的。” 李语西默不作声，从小到大沈夜夜都是一个元气爆棚的女孩，没有任何一件事能够让她生气或者悲伤很长时间，可是……… 这也是她第一次坦白承认喜欢一个人。 李语西叹了一口气，如果是她恐怕会哭吧。 七八节课是物理课，刘含进了教室一眼就看见趴着的沈夜夜。 “沈夜夜怎么了？” “她不舒服。”李语西赶紧说。 刘含露出有些同情的表情，刚刚罚站的事他在办公室也听说了，但是其他老师的教学方法他没有办法干涉。 语文贺老师的铁腕手段在全华怡出了名，如果不是之前的语文老师突发的生病长休病假，她也不会接下五班。 “关情，你扶着沈夜夜去看看吧。”他和蔼的说。 “不用。刘老师，您上课吧。”沈夜夜抬起头，朝着刘含笑了一下。 刘含把物理课本放下，他看着五班的孩子轻声道：“我知道你们不喜欢语文贺老师。她是华怡重金聘来的高级教师，现在担任语文组长和一班的语文教学，专业水平没有任何问题。她语言犀利语气很重，这个是她的教学风格。就像花园的花一样，茉莉不太起眼但香气扑鼻和你们历史老师似的，玫瑰浑身带刺，但是你能说它浑身带刺就不漂亮吗？”他顿了顿：“也许我说要适应各种各样的老师这话你们不爱听，但现实就是如此，如果我们要和这些玫瑰花相处该怎么办？” “一把剪子剪了呗。”陆清风答道。 全班大笑鼓起掌来。 “一把剪子剪了当然可以，但这朵花会死，这座花园也会枯萎。现在五班就是花圃。贺老师的教学手段强硬，但是我们也确实犯了错，如果我们能遵守她的规则，我想她一定也不会为难咱们，我们这个班呀也该尝尝苦头了。”刘含心里很心疼这两个小鬼，但谁让她们迟到了呢。 关情侧过脸看着沈夜夜，她低垂着眼帘，看着物理书。 一下午，她的书一直都是第3页。 只有她自己清楚，她的沉默是因为什么。 放学铃响，沈夜夜收拾书包默默的走出了教室。 林秋声追了上去：“沈夜夜，其实不需要难受，我初中的时候还经常被罚跑圈，不就是二十分钟吗？如果有下次，我陪你。” 沈夜夜停下脚步道：“林秋声，假如有一天你看见喜欢你的女孩摔进了泥坑，你会怎么办？。” “啊？”林秋声有些摸不着头脑：“喜欢我的吗？我想我会去扶她吧。” “不，你应该假装没有看见然后走开。明天见。” 林秋声看着沈夜夜，觉得没有笑意的她也带走了他的喜悦。 “上车。”关情把自行车停下，沈夜夜什么也没有说坐了上去。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他们两个的身上，沈夜夜明明看见远处是波光粼粼的香江河，可是她脑子里却是一个巨大的泥塘和一身烂泥的自己。 一颗泪珠从她脸颊滑了下来，然后是第二颗第三颗，她克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从眼睛里面涌出来。 世界那么美好，金色的阳光、树上的红叶、空气里果子的甜香。 可是为什么我却如此难受。 沈夜夜的哭声渐渐变大，从压抑的抽泣变成孩童一般的哭泣。 路上的行人纷纷回头，不知道这个女孩为什么这么伤心。 “为什么偏偏是今天…～”沈夜夜哭着说。 “为什么偏偏是今天……” 关情听到了沈夜夜的哭泣，很伤心，像是丢了心爱玩具的孩子。 可是他没有回头。 沈夜夜下车时没有挥手，没有说再见也没有蹦着跳着走上楼梯。 他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一楼，内心暗淡了下来。 关情坐在窗前看着对面的沈夜夜，她坐在灯前埋头写着作业，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认真过。 十一点，她的灯灭了。 关情起身，关上了台灯。 “给你。”沈夜夜眼睛有些微肿的把木雕递给林秋声：“上次说要送你的。” “真送我？”林秋声惊喜的接过木雕，是一只栩栩如生的喜羊羊。 “雕得真好，沈夜夜你手真巧。”林秋声是真的高兴，不仅是因为他收到了沈夜夜的礼物，更因为沈夜夜又笑了。 “小意思。”沈夜夜把书包放到桌子边，才开学没多久抽屉就挤不下了。 “夜夜，我听说蔡依林发新专辑了，下课我们去看看。”李语西搂着沈夜夜的肩膀。 “好啊。”沈夜夜笑着，看不出昨天留下的悲伤。 “你物理作业做了吗？”关情问，昨天的物理课她应该只字未听。 沈夜夜把卷子拿出来一片空白。 “算了，你做完再交吧。” “嗯。”沈夜夜居然认真的答应了。 “上语文课不要再多说话了。”关情忍不住提醒。 “嗯。” 关情看着她乖巧的样子，手紧紧捏成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