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这是我的私事

    一顿饭结束，回去的路上，周漾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喝了点酒，酒劲儿上来，头有些晕。

    林岁岁平稳的开着车，看到他时不时捏捏额角，就知道他酒劲儿上来了。

    她巡视了一圈，她记得附近有家便利店。

    果然街角处有一家便利店，她转了方向，开到便利店门口。

    周漾感觉车停了下来，没有睁眼。

    “周总，你等我一下”

    周漾1她就点头，林岁岁下了车，进了便利店。

    买了一罐蜂蜜，又找服务员要了一杯热水，给他泡了蜂蜜水。

    付了钱后，上了车。

    周漾大概是真的不胜酒力，脸颊已经变得酡红。

    她推了推他“周总”

    周漾慢慢睁开眼睛“怎么了”

    “喝点儿蜂蜜水，放心，是温的”

    她将蜂蜜水给他递上，周漾眸色深了几分，接过喝了一口，温度正好，温暖了他的五脏六腑，包括心脏。

    他喝完了蜂蜜水，林岁岁接过空纸杯。

    “周总，要不送你回家休息一会儿，你下午还要开会”

    “好”

    林岁岁重新发动车子，去了日落大道，周漾的家。

    周漾喝的不多，走路还是稳的，但林岁岁害怕他脚底下不稳，一直扶着他的胳膊。

    周漾索性也就随她去了，因为被她照顾的感觉真的很好。

    将周漾扶到沙发上坐好，周漾靠在沙发上睁开眼睛，看着她，一双眼睛清亮，没有半分醉意。

    “还要蜂蜜水吗？”

    林岁岁问他。

    周漾摇头，坐直身体“你也坐下休息一会儿吧”

    林岁岁坐到一旁的单人沙发上，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起来，偌大的空间，两人共处一室，又是周漾的家。

    林岁岁手放在膝盖上，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比起独处一室的空间，她无法忽略的是周漾的眼神。

    “没想到你还挺会照顾人的，我以为你就是那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

    周漾眯起眼打趣道。

    林岁岁没有说话，她看了周漾一眼，有个问题她想问他。

    周漾看出她的疑惑，主动开口“你觉得我是故意带你去见顾西山的？”

    林岁岁摇头“我没有这样想”

    周漾应该不知道她跟顾西山的过往，应该不是故意的只是偶然。

    她只是想问他“为什么没有让顾西山当鸿鹄的法律顾问，他业务能力很不错”

    抛开她跟顾西山的关系，顾西山的优异是有目共睹的。

    “你想看到他？想跟他复合”周漾问她，看进她眼底深处，太过锐利，让林岁岁感受到了几分压迫感，她感觉，周漾似乎不高兴。

    她对上他的目光，坦然不已“从我跟他分手的那一刻开始，我没想跟他复合”

    周漾收起锐利“为什么跟他分手？”

    周漾本来不打算继续问下去，但他还是想知道，当初她那么执着的追了顾西山三年，又为什么说散就散。

    林岁岁看着周漾，她不清楚他到底想知道什么，又是以什么立场问她这个问题。

    “周总，这是我的私事”林岁岁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周漾反而笑了，不过是苦笑着开口“我以为，凭着这短时间的相处，刨除上司和下属的关系，我们至少应该是朋友，没想到……”

    他垂下眼睫，语气仿佛带了几分失落。

    林岁岁听着，心里不是滋味儿。

    “是我唐突了”

    他主动道了歉，林岁岁捏紧自己的衣角。

    “其实也没什么不能问的，就是太累了，他永远有忙不完的工作，而我永远排在他工作之后，我永远都是主动的哪一方，久而久之，不想主动，就分了”

    林岁岁卸下防备，算了，就当周漾是个她宣泄情绪的垃圾桶吧！

    说出来的时候，林岁岁感觉自己心里一直绷着的那根弦松了下来。

    “他喜欢喝咖啡，我喜欢喝奶茶，他喜欢看纪录片，科幻电影，我喜欢看偶像剧，喜欢看喜剧片，文艺片，他爱吃清淡，我爱吃辣，他喜欢篮球，我喜欢羽毛球，诸如此类，我们吃不到一起，玩不到一起，兴趣爱好不同，以前我总以为，感情就是一个人迁就另一个人，但后来，我发现，迁就越多，就会变成理所当然，我不是什么圣母，我也会有抱怨，会有失落，会有难过，还有疲倦，所以，分开是注定的”

    林岁岁垂下眼睫看着地面，很轻，很平静的说着，周漾也静静听着。

    “我不想跟他复合，是因为，我的感情早就被磨灭殆尽了，至于，见到他还是会难过，那是因为不甘心而已，觉得很遗憾，可是人生总是会有遗憾的，我并不觉得，离开他，我会活不下去，我反而觉得，是他的损失”

    此刻，她眼睛慢慢变红。

    “而他，再也不会找到像我一样爱他的人了”

    这一点，林岁岁是笃定的，因为这个世界上，她曾经浓烈的爱过一个人，那个人叫顾西山。

    只是最后并未在一起而已，仅此而已。

    周漾看着她发红的眼睛，拳头暗暗捏紧。

    良久后，林岁岁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抬起头看着周漾，她突然意识到，说出这这话的时候，她会难过，但没有像从前那样抓心挠肺。

    “你会遇到更好的”周漾开口。

    林岁岁笑了笑“借你吉言”

    “你跟林岁岁什么时候分的手”胡延在回去的路上问顾西山。

    “一个月前”顾西山看着窗外开口

    胡延叹了口气“西山，按道理来说，你的感情生活我不该插嘴，可是，你失去了一个一心一意待你好的女孩儿，她替你打点好所有关系，律所上下都喜欢她，细心照顾你，她原本可以回云城继承自己家的公司，为了你留在兰城，她放弃了很多，没有任何怨言。”

    胡延感叹不已，顾西山转头看他，那一刻他才知道，在一起这么多年，他连她家里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

    胡延拍了拍他肩膀，继续开口“我以前在律所门口见得最多的就是她等你的身影，有时候困了，她就坐在地上靠着墙睡觉，前台小姑娘好几次都叫她进去睡，但她说，怕打扰到你，这么好一个女孩儿，我希望你不要错过”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谁都能看出来林岁岁有多爱顾西山。

    “刚才的饭局上，你也看出来了，周漾对林岁岁的心思可不简单，周漾是什么人，cao纵资本，吃人不吐骨头的人，他能有几分真心？”

    胡延不知道林岁岁跟在周漾身边是福还是祸啊！

    “我知道，我不会让她跟周漾在一起的”

    顾西山看着车窗外一掠而过的风景，捏紧拳头，眼里是冷意蔓延。

    下午上班的时候，林岁岁去茶水间倒水，碰到了今天早上做汇报的那个女孩儿。

    她正冲着咖啡，听到脚步声转头一看，是林岁岁，就露出一个亲切腼腆的笑容来。

    “林助理”

    林岁岁也笑了笑“你好”

    女孩儿脸颊微微泛红，不知道是害羞还是内向“今天谢谢你啊，林助理”

    林岁岁给自己接了水“应该的”

    她看着女孩儿泛红的脸颊，不由得好奇她为什么会脸红。

    女孩儿大约意识到她的好奇，主动开口“我叫程七月，平时比较内向不爱说话，看到好看的人，就会脸红”

    她说完越发不好意思了，就低下头去。

    林岁岁只觉得她可爱，主动伸出手去。

    “我叫林岁岁，你可以叫我岁岁，我叫你小七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