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梦，我抓到你了
公元2022年9月1日，蓝星，楚省汉市，经县公安局门口，一声声“猫哥”的称呼中，迎来了一位双160的迷瞪青年。 “你好” “你好” “你好” 一双胖胖短手，放过布满血丝的双眼，划过层层黑眼圈，拘谨尴尬不知何处可藏，点头屈腰却只会惜字成金。 社恐方霖，压住一夜无梦又一夜难寻的愁苦，小短腿疾步如飞，躲过这难以忍受的社交，蹿进大门，三步并作两步极快入座，长长舒了口气，仿佛到达了安全区。 辅警方霖，翻腾着桌子上堆积成山的文件资料，在厚如砖头的笔记本上下笔如风，笔尖时不时流露出“疫情”两字。 “哒，哒” 桌前皮鞋重踏，难以惊起沉浸在自己世界的方霖。 “这孩子，真倔” 耳侧轻声嘀喃，无法打断笔尖的挥洒自如。 民警戴强，重重的拍了拍方霖的肥肩，在方霖迷茫的眼神中说道： “猫儿，忘了，今天有任务，金兰山走起”。 “哦”。 即使早有预料，戴强还是差点被方霖这木讷的反应闪了腰，他索性不再多言，带着方霖直奔院外。 即使站在了，十来个民警辅警的混合大队中，听着领导的临行训话，方霖脑海中回荡的也不是今天的任务，而是梦与现实。 话毕，人散，疾跑，落座，接着做梦。 而持续呆滞中的方霖，没有注意到自己明明最后出发却是第一个坐进车的人，更没有注意到一路上别的车内欢声笑语，自己车内空气结冰。 进入金兰山，摇晃着穿过临时铺就的土路，方霖一行人终究是在一座古旧的庙宇前停下了脚步。 深山老林，破损古庙，却不是静寂无声、气氛压抑，反而是喧闹异常、气氛激昂。 拉起防护线，背手站立，一行人仿佛都跟方霖学了面部管理学，即使老头老太太们群情激奋推拽不休，也面无表情、寸步不让。 毕竟他们眼睛的余光可是骗不了人，那背阴下站的不是县高层就是县首富，不求无功但求无过，这是他们一行人的想法。 当然这不包括，不知何时眼中迷茫尽去、精光爆闪的方霖，若不是右有老大戴强看出方霖异常的死拉硬拽，后有爆破工作井然有序，保不齐研究僧再现的方霖就掏出刀铲，钻进古庙深研“古文化、山神传说、病毒”的关系了。 “轰” “轰” “轰” 沉重的闷响声，彻底压制住了，声嘶力竭的“不能拆啊，会得罪山神老爷的”哭喊声。 古庙崩塌，白首瘫塌，壮年洗地。 比起神情激昂的方霖，戴强等人的脸色，却随着时间的流逝和碎石的清理，越来越差。 “强哥，有古怪啊，怎么没有任何尸体啊” “是啊，强哥，连虫尸都没有啊，这不科学啊” “更TM不科学的是，刚才的爆炸声中我TND隐隐约约听到惨叫了” “wc，猴子，你TM别开玩笑，越说我TM越慎得慌” ... “好了，别自己吓自己了，学学猫儿，早干完早回家”。 而被当做平息恐惧的方霖，此刻却不像戴强口中的早干完早回家的典范，他愣住了，他看着眼前扭动的青色烟雾愣住了。 就在方霖被断裂山神像中渺渺升起的青色烟雾吸引之时，众人忙碌的废墟中难以预料的巨变产生了。 “血，好多血” 双手猩红的几人深色惊慌的瘫倒在地，不知是废墟下的血潭惊吓所致，还是起伏震动的地面所致。 “跑，快跑” 地底似有巨物腾挪，地面已然秩序崩坏，戴强一声断喝过后，一把拉过紧跟身后的方霖扭头就跑。 跑动的方霖终究是回过神来，但不是因为地面的震动，而是那青色烟雾如同倦鸟归旧林般一窝蜂的扎进他的眉心，消失了。 “青色烟雾是什么？；是幻觉吗？为什么感觉大家都没看到？；又为什么进入了我的脑袋中？是和之前的怪梦有关吗？” 迷惑越多，眼神越亮，精神越振奋，尤其是当身后的庞然巨物砸落在地的时候，方霖的心脏几乎跳出胸膛。 黄色的盆大鳞片熠熠生辉，二十米碎石铺就的米深巨槽惊世骇俗，嘶吼远去的遁地巨兽难以言表。 没有人rou身受创，却有无数人神志被夺，地面浸湿无数，地表山神不停。 本该是热度爆表的众说纷纭，在权的巨拳之下知之甚少，再在钱的小糖之下小事化了。 争先恐后逃离金兰山的铁皮疙瘩内，即使手握高高隆起的信封，方霖一行人也很难平静下来，寂静无声却深色复杂、所思万千。 有的事随着时间的流逝会逐渐在记忆中消去，但上午金兰山惊心动魄的一幕显然是个例外，即使消息的流传被封堵了，但眼神的碰撞却不断地在办公室内上演，在一次次提醒着众人不要忘记。 这个下午对任何人都是难熬的，当时针终于划过那个数字，椅子挪移之声此起彼伏，皮鞋砸地之声急不可耐，走出大门的这一刻即使最爱混迹各处的浪子，也坚定不移的朝家奔去。 别人都是回去找避风港湾，唯有方霖是想开启另一番航行。 强压心悸的速食一顿，手脚不调的沐浴更衣，天尚昏沉的躺平闭眼，数羊数星轮番安排。 不知是上午的精神太过亢奋，还是那一幕的惊吓过度，之前久睡难眠的方霖感觉这一次入睡极快。 当然方霖其实并不清楚自己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一幕终究算不算是熟睡梦起。 熟悉的是，方霖再一次在梦中看见三寸发光体的自己，再一次看见那漆黑一片的星空，再一次看见那星空中闪烁的青色星辰。 陌生的是，这一次熠熠生辉的不再只有六颗星辰，而是七颗。 更陌生的是，七颗星辰仿佛受到巨大的推力，开始沿着独特的轨迹飞行，青色的星轨越来越长、越来越密，逐渐连成一片，最终构造出一幅极其神异的星图——青铜门。 七颗青色星辰竟然构造出了匪夷所思的青色铜门星图，三寸方霖看着眼前的九寸青门，虚实相生的铜门，让方霖不由自主的上手抚摸。 手刚碰到青铜门，一阵巨大的拉扯之力便从门内传来，巨大的撕扯之力袭击着方霖全身，只依稀听到耳畔有水流撞击之声，便眼前一黑疼晕了过去。 当方霖再次醒来，眼前却出现了熟悉的金兰山，这让方霖想起以前做过的怪梦和后来似是而非的现实，这让方霖极其兴奋，一句“梦，我快抓住你了”在脑海中流转不停。 沉迷梦中，黑夜笼罩，时间流逝，人影刮油。 当六点的闹钟声声不休，床上的方霖睁开了一双熊猫眼，先是迷茫，再是振奋，最终狂笑喊叫。 “金兰山，山神，祭祀，皮影” “哈哈哈” “梦，我抓到你了”。 按耐住兴奋，下床称重的基cao开始，“74.5Kg”这变化极大的体重差点让方霖疯癫。 比昨天降了4.5Kg，要知道即使之前时不时做异梦也只瘦了0.5Kg，这让方霖更加确定了一件事。 他脑海中昨夜清晰无比的梦境，这不再是之前似是而非的梦境片段，绝对会让他被怀疑是神经病的路上峰回路转。 只要接下来的几天可以印证，那他三年来最大的心病便不药而愈，而他关于疫情的研究便走对路了，那他心底最大的遗憾也一定会被弥补。 摸着重新有了轮廓的腹肌，看着柜子上的古朴箱子，方霖的眼中异常坚定。 这一天，办公室的人即使神魂未定，也切切实实的感觉到方霖的不同，感觉到他难以自制的兴奋，这更让方霖的怪异深入人心。 一天，两天，三天，金兰山事件在表面上慢慢消逝不显，好似沉没了，这让一次又一次遍游县城不断搜寻着什么的方霖逐渐焦躁了起来。 但当熟悉的祭祀长龙慢慢游入视野，方霖的心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