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八拳七具尸体,诸多势力开始看他搭台唱戏
女帝说,庶民不配状元身正文卷第五十四章八拳七具尸体,诸多势力开始看他搭台唱戏城门到书院仅仅五里路。 有情窦初开的男女携手散步。 有耆耆老人拄拐慢行。 有人停下赏花。 也有人朝着深渊走来。 十步之遥。 顾平安双手拢袖,静静地看着前方的七个年轻人。 对方同样在看他。 江南谢氏麒麟子谢泰率先开口: “你的剑呢?给你时间,让西蜀长宁公主递来太阿王剑,亦或桃花枝。” 青石大道两边人潮拥挤,无论是朝廷官吏还是江湖侠客,都惊叹于这些惊才绝艳的年轻人。 若非桂花宴,寻常人岂能目睹门阀麒麟的尊容? 这里面每一位,包括顾平安在内,都拥有过春雷始鸣! 顾平安七响,只能垫底。 但并不意味着他没有一战之力。 剑道天赋,盖压全场。 “取剑。” “让这座天下看看,何为剑道魁首之姿。” 河东裴氏的天骄语气暴怒,曾结旧仇,他必须手刃舞弊者告慰裴擒虎在天之灵。 顾平安面无表情,轻声道: “无须用剑,请。” 霎时,裴祢愕然。 他不禁呵笑一声,也不知是讽刺还是意兴阑珊,满腔慷慨渐渐消散,冷声道: “没有剑,你跟我打?” 围观者大失所望,死死盯着白衣身影,顿觉无比荒唐。 最大的仰仗就是王剑,剑意契合,尽管只是金刚境,但也能发挥十之一二的威力。 霸道王道之剑,足以抹平差距。 否则凭什么? 裴氏公子春雷始鸣十三响,打小就修炼绝顶武学,气血药材、凶兽血rou应有尽有,为了打牢根基,从金刚一重到五重,整整走了三年。 不负剑,伱有什么资格傲慢? “谢兄,交给你。”裴祢看了一眼。 谢泰皱眉,他也自持身份,赢得再干脆利落也不光彩,虽说提着头颅能获得圣眷,但恃强凌弱玷污名声,权衡利弊,还是别动手了。 “王兄,让舞弊者尝尝琅琊王祖传的刀法。”他漫不经心,退了几步。 “别看我。”王氏天骄不为所动。 五里路呈现诡异的场景,无人愿意动手。 畏惧吗? 笑话! 是不屑! 对于他们而言,不缺这点圣眷,只要修为愈高,有朝一日草原大战,迟早会坐镇一方疆场。 他们爱惜羽毛,若是斩了手中无剑的顾平安,往后逢人就会遭到奚落。 顾平安灿烂而笑,平静道: “要不一起?” 他的声音并不高,可是缓慢低沉,带着笑意在微凉的雨雾传得很远。 “你也配?”裴祢终究记着家族仇恨,迎面走来,一脸阴沉道: “君恩似海,臣节如山,你舞弊违背律法,圣人宽恕你的性命,你反过来在朝歌城诬陷圣人的名声,何其无耻?” “我知道你肚子里有很多鬼蜮伎俩,我远远不如,但在双拳之下都得原形毕露!” “凭你的脑子,圣贤书可以百般注解,直来直往的蛮力,你怎么挡?” 话音落罢,裴祢全力运转气息,体内窍xue大开,似江海倒灌,手臂一节一节地冒出血雾。 身体如精铁浇灌,一步一震动,真正诠释了金刚不坏之体魄。 距离越来越近,顾平安无动于衷。 气氛紧绷,围观者直勾勾盯着。 “吾儿,这才是金刚境,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辉煌如日的氏族后裔,拥有精湛的锻体法诀,就算习得仿生术,也能横推同阶。” “姓顾的扛不过几拳。” 有江湖大汉抱着稚童,语速极快。 七步之遥,裴祢悍然挥拳。 整个人像一阵风,顶级身法如影相随,顷刻间拳头血雾弥漫,隐约有猛虎张开血盆大口,择人而噬。 顾平安一言不发,他有很多话想说,但不在这里。 他弯曲五指,迎拳而上。 剧烈的碰撞,只听筋骨断裂声,裴祢双目悚然,五脏六腑移位,拳头无力垂下。 顾平安再出一拳,声势惊人,力道能贯穿几堵铜墙铁壁。 轰! 裴祢眼眶充斥红血色,就那样绝望地看着拳头砸在自己太阳xue。 在一道道骇然的视线中,裴家天骄头颅炸开。 不是破碎。 是炸裂。 稚童闭着眼,他想到年关街头的炮仗,一瞬间就炸响。 “爹爹,你猜错啦。” 大汉早已瞠目结舌。 道路两旁,围观者不寒而栗,如此血腥的一幕带来了剧烈的冲击力。 就两拳。 一拳轰废手臂。 一拳砸碎头颅。 顾平安微微偏移两步,但还是有鲜血溅射在他衣肩,雪白单衫多了几朵绽放的鲜红花瓣。 他没有低头看尸体,继续往前走。 同样的,脚步碾过别人的血迹。 还有六个。 “我说了一起,别耽误时间。” 顾平安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清澈。 可这一回,所有人都在认真聆听他的声音。 六位门阀天骄眼中的自矜倨傲消失得无影无踪,转而是nongnong的忌惮。 顾平安张开双臂,气升而不坠,要坠必酣畅淋漓,血染五里路,让那些暗中观望的收信者,心甘情愿成为棋子。 几乎瞬间,气血如洪水决堤,有撼城之威,带来极为恐怖的威慑力。 雨势渐涨,一人迎着风雨开启杀戮。 他们敢退吗? 不敢,身后是书院,身后是家族荣耀。 但凡做了逃兵,一辈子扭曲如蛆虫,连累家族遭受口诛笔伐。 六个春雷始鸣的天骄。 就六拳。 十几个呼吸的时间,青石板红绸横斜着六具尸体,皆是头颅迸裂,无一例外。 大道两旁死寂,气氛濒临窒息。 无数人心脏攥紧,他们这一刻真正意识到,那个被大乾陛下抛弃的贫寒学子—— 没有枯萎凋零,他回来了! 单薄身影双手拢袖,继续往前走。 孑然一身,又仿佛山呼海啸。 平静被他完全撕裂! 看客们情绪翻涌,打着寒颤扫视地上的七具尸体。 正儿八经的门阀贵胄,常人难见一面的尊贵天骄,原来鲜血与老百姓无异,原来死前也会哀嚎两声。 他们紧紧凝视着渐行渐远的背影,仿佛看到草芥泥土里的底层人物,沉默地发出振聋发聩的声音。 我是庶民状元的时候,你们抬起脚想狠狠踩死我。 当我挥动拳头,你们怎么不堪一击? …… 书院。
几座先贤雕像之间几条古朴沧桑的走廊,只炷香时间,无数势力踩着秋天落叶,疾速奔往五里路。 有东海岛屿的门阀,有名川大山的大儒,有闲云野鹤的高人,还有武帝城的各家道宗。 虽说他们一口一个苍生黎庶,天下万民常常挂在嘴边,但目光从未向下。 他们只尊崇两样东西—— 权力,拳头。 一个金刚境武者垂死挣扎,何须在意? 不自量力的蝼蚁多如牛毛,哪里看得过来。 可他不一样啊! 这八拳,直接把“顾平安”三个字深深烙印在武夫心中。 没有持剑,且境界更低,却以摧枯拉朽之势镇杀七个春雷始鸣的天骄。 最震骇的是什么? 他轻飘飘如摘掉七片落叶。 他的极限战力究竟到了什么地步? 不能不亲眼目睹! 万一错过,恐会抱憾终身! 西蜀以国师贾似真为首,三位皇子也同时前往五里路。 姜宴臣等人表情阴沉,目光透着nongnong的难以置信。 每天都窝在藏书楼,日暮晨昏,手中都捧着几本卷轴,几盏茶一坐就是一天。 难道读书也能读出一身不可匹敌的体魄? 公主府究竟隐瞒了什么? 去蜀山待一个半月,就能横扫盖世天骄? “长宁泰然处之,甚至没有走出书院,她要么是恐惧,要么是自信。” 三皇子姜无疾表情凝重,前者还是后者? “他以身赴死,也许不是为了哭诉博取怜悯,而是搭台唱戏,还没走半里路,看客闻风而动。” 姜宴臣心中思忖。 顾平安从来都恭谨内敛。 这一次,他悍然砸碎七颗头颅,以绝对强势的姿态站在世人面前。 …… 山巅阁楼。 神都城雨雾朦胧,由于书院天地元气蒸腾,雨势渐涨,沿着殿檐缓缓垂落。 女帝轻轻躺靠锦榻,笔直圆润的双腿交叠,她聆听着雨珠拍打瓦片的滴答声,一时慵懒缱绻,感到无比惬意。 阁内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女帝紧锁深眉,一向冷静自持的婉儿,脚步竟然乱了? 她蓦然起身,死死盯着一身紫蟒官袍的女人。 轩辕婉儿如实汇报: “陛下,已死七人。” 女帝凤眸骤冷,瞳孔透着深寒,厉声道: “不可能!” “他一个金刚境三重,剑意再是精妙绝伦,能斩死七位春雷始鸣的天骄?” 让轩辕婉儿感到失控不安的正是这一点,她沉默半晌,嗓音不复清越,沉重道: “陛下,顾平安没有持剑,只出了八拳,砸碎了七颗头颅。” 阁楼安静无声,雨滴声格外刺耳。 女帝表情凝固。 连剑都没有。 只出八拳。 她怔怔地看着轩辕婉儿,看了很久很久。 轩辕婉儿低下头。 大乾十六州,没有几个人能在金刚境三重做到这种程度,包括圣地门阀天骄。 天生的战斗武夫,而七具尸体还仅仅只是开始。 女帝美艳不可方物的脸颊渐渐笼罩着彻骨冷意,她拖曳着华丽凤裙走了两步,眸光又开始恍惚不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