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二十五年前的杀人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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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红森第三病栋的日常生活乏善可陈,余晖同其他病人们一样被关在病房里,绝不允许自由活动。烈日炎炎的大白天里,刺眼的阳光从窗外照射进病房内,却莫名给人一种苍白的感觉,就像这灿烂的阳光被剥去了勃勃的生机,只剩下无情的热量肆意灼烧着一切。但即便如此也驱散不了永远萦绕在这里的冷意,这股冰冷感像是已经渗入了每一寸角落,从未知名的区域源源不绝地散发出来,带给人刺骨的冰寒。余晖吃过早饭,并且在护士的看护下“吃掉”了药之后,便百无聊赖地坐在床上晃着脚,病床在他的摇晃下咯吱作响。他的盲文书都落在了原来的病房里,虽然余晖可怜兮兮地恳请护士帮他带过来,但那尸位素餐的方护士离开以后就没再回来了。今天也没有他的治疗,一时间,余晖完全无事可做了。在他看来还不如去地下二层治疗一下,跟那群有意思的医生们东拉西扯些废话,至少还能排解一下寂寞。病房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紧接着门被推开了,白医生抱着高高的一摞书走了进来。方护士跟在后面,站在门外没有进入病房里。余晖微微侧过头来,眼帘缓缓垂下,嘴角挂上了柔和无害的笑容,一瞬间似乎变成了落入凡间的天使,俊朗的脸蛋似乎在发着光。“是我,余晖。”白医生把书放在桌子上,大喘了口气道。她回头望了一眼,看着方护士把门关上了,脚步声慢慢远去。“白医生,你怎么会来这里?”余晖适时地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按理说,第三病栋是不允许随便进入的。他放空眼神,默不作声地偷偷打量了一下白医生。女医生今天的气色更差了,嘴唇上涂着红艳艳的口红,眼下有着深深的黑眼圈,白净的脸颊却又泛着一丝古怪的红晕,看上去瘦了一些。“你是我的病人,突然被送到了这边,我怎么都得过来看看才行。”白医生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黑框眼镜,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你没有去找你的朋友?”余晖懒洋洋地蜷起了腿。他之前告戒过白医生,让她去找找她那位警察闺蜜,相信对方一定能发现白医生的异常之处,继而做出行动。虽然不一定有用,但至少能保证白医生的安全。“呃……”白医生有些无奈地道,“因为病人的事错过了时间。不过我已经完全恢复了,也没必要大惊小怪的。”她一脸认真地说着话,在张开嘴唇时,门牙上沾染着红色的口红,像是鲜红的血丝。余晖耷拉着眼皮轻轻“哦”了一声,这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康复了的样子,但他也懒得再提醒了。他的耐心有限,不管对谁来说,他的善意和忠告都只会给予一次,然后就与他无关了。“我把你的书都带过来了。”白医生坐在椅子上,正对着余晖说道,“在这里住得怎么样?”“好极了。”余晖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微笑。“唉,我知道你不满意。”白医生有些恼火地道,“你的病情分明已经好转了,院里不应当把你转到这边来。”而且没有征求她的同意就这样做,这不是质疑她的专业能力吗?其实我真的挺满意的。余晖眨巴了下眼睛。“不过方护士说你昨晚再度开始梦游了,我得先看看再说。”白医生又拧起眉来。“是吗?护士说我的病情有加重的迹象。”余晖摆出一副沮丧的表情,十分忧郁地垂下了头。白医生张了张嘴,表情严肃但语气温和地询问了他的情况,从胸口的口袋里抽出一个记事本认真记录着。余晖简简单单地敷衍了几句之后,白医生这才似有深意地说:“你今天有治疗吗?听说第三病栋有专门的治疗室,我一直很想去看看。”余晖十分自然地道:“今天没有治疗,不过治疗室就在地下二层,白医生跟同事们说说不就行了。”“可是,我看见这栋楼只有地下一层,所有的三个病栋都是一样的结构。”白医生眯着眼睛,用笔头顶着自己的下巴,“电梯里也没有地下二层的按钮。”余晖愣了下,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大脑却在快速运转起来。他确认过,病栋里的两个电梯内都有地下二层的按键才对,但白医生为什么说没有?是她在说谎?但这种离奇的谎言一戳就破,根本没有必要。如果这是真的,那事情就变得耐人寻味了起来。余晖脑子里的念头转了又转,想到了红森病院这么多年被怀疑和潜入调查的情况。按理来说精神病院一直受到严密的监督,很难在肆意妄为了这么多年后还安然无恙,即使上面有人遮掩也早就被揭发出来了才对。但事实是,红森精神病院的那些罪恶和疯狂彻底被遮掩了下来,即使有那么多医护人员来了又走。难道那些人都是傻子,对这里的那些明显的不对劲视而不见?还是他们没一个有良心的,全都被收买了?或是被用了特殊手段,让他们无法说出口?然而不管是怎样的手段,只要是人为,就不可能没有蛛丝马迹才对。那么,如果说红森病院有超自然的力量呢?人类大概只有在面对一无所知的超自然力量时,才会变得束手无策吧。所以说,那些曾在这里工作过又辞职离开的医护人员说不出这里的情况,那些曾经潜入进来调查的人都疯了,那些光明正大来调查的警员找不到任何罪证,那些监督人员也看不见任何异常……余晖若有所思地交叉着十指,心中的兴趣越来越浓郁。如果真的是超自然力量,他能想到的只有梦魔世界了。那么昨晚的经历或许是真的,梦魔世界的能力在一定程度上能够影响现实,比如那颗被自己带出来的种子。“但为什么我的力量没有带出来?”余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因为我不够强?还是说少了某些特定的条件……”“你在想什么?”白医生温柔的声音传来,打断了他的思考。“没什么,我只是很疑惑。”余晖摇了摇头,“我没有说谎,也没有出现幻觉才对。”白医生那犀利而理智的目光透过眼镜片认真打量着他,片刻后才点点头道:“我知道了。”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儿话,白医生站起来就要走。“等等,白医生,你带着手机吗?”余晖叫住了她。“没有,这边不允许带手机进来。”白医生道,“如果你有什么事可以直接问我,或许我会知道也说不定。”“好吧。”余晖点点头,没抱什么希望地说,“我想问问你有关三个人的情况。”他要询问一些关于自己的家人的事。像是小衣那样的经历,很可能在现实留下过痕迹,而提前了解情况后,梦魔的难度会极大的降低。余晖虽然自信,但绝不自大,就像昨晚解决小衣的梦魔是有很大运气成分的。“他们大概率跟犯罪事件或是社会事件有关联。一个男性,与八音盒有关;另一个男性,很擅长用刀,应该受过专门训练,杀过人,与面具有关;一个女性,喜欢跳芭蕾舞,与……火焰有关,名字中或许带着一个‘卿’字。”余晖斟酌着说道。在病房里有监控和录音的情况下,他只能透露这些情况。白医生听着,无奈地摇头道:“你说的太宽泛了,像是第一个,只有一个八音盒的线索……第二个也很难说,我回去帮你查查吧,但别抱太大希望。”她说着,忽然轻轻吸了口气,目光定格在余晖脸上:“说起来,你说的第三位女性,我倒是有些印象。芭蕾舞演员,与火焰有关……”余晖摆出一副期盼的模样。“那是我上学时在学犯罪心理学时看到过的一个桉例。”白医生坐了回来,用手指揉捏着下巴说道,“一个丧心病狂的连环杀人桉件。”“受害者都是女性,她们的共同点是都会舞蹈,包括芭蕾舞、拉丁舞、摩登舞等……受害人有舞蹈演员、舞蹈老师和业余舞蹈爱好者,总共七人,死因都是因为火焰。最后一个受害人,似乎叫做……颜若卿。”余晖微微挺直了嵴背,认真倾听着。“时间是在二十五年前,桉件发生在南方的非市,凶手至今未落网。第一个受害人职业是芭蕾舞演员,被发现烧死在建筑工地的一栋木屋里,随后的几个月内,陆续出现了一个个被烧死的受害人。”“死者都是在夜晚被凶手绑走,却并没有受到暴力虐待和侵犯的痕迹。她们被关在不同的封闭空间里,最终丧生在火海中。”“颜若卿,曾经是非市内最好的芭蕾舞演员之一,是这一系列杀人桉的最后一个受害者。她以同样的方式死在她常进行表演的剧院里,因为她的名字跟我的一个同学相同,所以我记住了这个名字。”具体的情况,白医生却是记不太清了,她只是把自己记得的情况简单说了说。“警方和犯罪心理学家认为,凶手应当是男性,身体强壮。凶手的家庭中应当存在一位擅长舞蹈的女性成员,在凶手成长过程中给他留下了至关重要的印象,大概率与火灾有关。凶手犯罪的目的,不太可能是出于对特定人群的仇恨,反而更倾向于是在寻求某种安慰……”对于凶手的犯罪心理分析,白医生只是简单说了说,然后继续道:“但是据此锁定的一部分人员相继被排除了嫌疑,根据凶手杀人的地点进行的地理学的犯罪心理画像,虽然锁定了凶手可能的居住区域,却也一无所获。”“至于为什么凶手在杀死第七人后停止了杀戮,我认为凶手可能从颜若卿身上得到了他一直在寻求的那种安慰,心理得到了满足,当然也不排除其他的可能性。”白医生说了几句,然后停了下来。面对一个年纪不算大的病人,她不打算把一桩杀人桉说得太详细,毕竟要照顾年轻人的心理健康成长。“这样啊。”余晖听出了白医生的心思,于是点点头,笑容灿烂地说,“谢谢你,白医生。”“你了解这个做什么?”白医生语气好奇地问。“唔,我觉得他们跟我有缘。”余晖神神叨叨地晃了下脑袋,“脑子里忽然就冒出这几个形象,或许跟我失去的记忆有关?”白医生没有说什么,依旧是那副冷静知性的样子,眼睛却微微转了转。“时间差不多了,我该回去了。你安心在这里住些日子吧。”她说。余晖“嗯”了一声,在女医生出门之前说到:“白医生,有时间能帮我去给我种下的种子浇点水吗?”“我记着呢。”白医生笑道。房门被轻轻地合拢,余晖舒了口气,饶有兴趣地眯起眼睛思索着白医生讲述的故事。“mama,今晚就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