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章 情劫难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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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毛细雨飘飘落下,少了动听的旋律,反而更添悲愁之气。 温沅汐站在门口,头靠在门边,双眼无神地望着那淅沥雨滴:“那日的雨很大,比这个大多了,在雨中根本看不清任何人。” 骆墨珏放下手中的茶杯,开口低语:“‘大玺’,好似在一本很残旧的古籍中,见过一句有残缺的话:玺国,极悲,日日血染,时时啼哭。” 温沅汐脑中不由响起长孙明宸的那句话:你是我心中唯一的仁慈了,我不敢想,如果我失去了你,我会变成什么样子。我也许会发狂,我可能会杀光所有破坏我们的人,我会不断杀戮,杀尽……” “你相信那是他做的吗?”见温沅汐良久未出声,骆墨珏开口问道。 温沅汐扭头看着骆墨珏:“不重要了,本就与我无关,对她而言也已经是往事了。过去了,也无谓去追究,那只不过是他为他们安排的一场劫难罢了。” “我记得你曾说过:凡尘之世只是经历,回归本体方为劫,需得参悟人世所感,参得透便算渡劫;参不透的便会困于其中,为其所累,至死方休。如此说来,对于长孙明宸而言,劫难应该才刚刚开始。” 温沅汐转过头,继续望着雨景,心底念道:“是呀,他的劫才刚刚开始。” “都是我的错。”温沅汐刚说完,骆墨珏便将她拥入怀中,“无需自责,我始终觉得有些事冥冥之中早有定数,神明如你,也有难以掌握的事情。” “是呀,有很多事,我们都掌握不了,但能掌握的,能避免的,我一定会尽全力去完成。” “汐儿。”听出温沅汐语中的悲凉之气,骆墨珏不由地心慌,“你……” 刚抬首望向温沅汐,却见她伸手抚摸上了自己的脸,两人四目相对,许多言语都融在了那哀愁的目光之中。 就在泪水快要溢出的时候,温沅汐投入了骆墨珏的怀中,将泪水沾染在他的胸前,两人紧紧相拥,心痛的享受着属于两人的宁静。 鸾凤坐在围墙之上,一手嗑着瓜子,一手拿着鸡腿,一个瓜子仁配一口鸡rou,吃得也很是惬意。空中的雨滴不忍打扰他的悠闲生活,都是自动绕开他而滴落。 “鸾凤大神,你在那坐很久了,你到底要做什么?”亦安手里捧着半只鸡和小半盘瓜子,感觉脚有些酸了,凭借着在鸾凤的下方,他也没受到雨水的侵袭。 “在看。” “看什么?” “看你看不到的东西。” 亦安闻言瞬间惊慌地到处观望,尤其对周遭很是留意,突然感觉身侧凉飕飕的,颤抖地说道:“那,我身边有吗?多吗?你看到多少?他们要做什么?我没害他们,他们应该不会找我吧。” 鸾凤一脸疑惑地看了看亦安,问道:“你病了?抖什么?” “你不是说看到我看不到的东西吗?你先告诉我,我旁边有吗?”扒着鸾凤的脚,亦安害怕地问道。 一脚将亦安踹开,鸾凤跳下围墙,用鸡腿骨敲了敲亦安的脑袋:“你傻呀,大白天的,鬼魂都在下面睡觉,而且他们没办法到处乱跑。” 亦安立即松了一口气,紧接地问道:“那你看什么?还是我看不到的。” “我说你挺烦的,天天问东问西,骆墨珏怎么能忍受你二十几年。” 亦安一听,老大不乐意了,心想:还不是你让我伺候你的,当我乐意在你身旁问东问西,况且你没有一次回答过我的问题。 将盘子扔到鸾凤的手中,亦安一脸气愤地扭头就走,可脚下的步伐迈了十几步,他感觉还在原地,一脸惊恐地低头,就见自己双脚不听使唤地疯狂原地踏步,他都感到腿酸得厉害。 “你放开我!”亦安心知是鸾凤搞得鬼,厉声要求道。 “我说你胆子大了,敢跟我说话大声了。”鸾凤刚撸起袖子,就听到亦安那边哀求道,“我错了,大神,我真错了,您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将袖子一抚平,亦安就摔倒在地,扑进了下雨后形成的小泥坑里,满脸的泥污。 “对了,我问你,那个母,呃,女的消失多久了?” “谁呀?”亦安委屈的不行,却也不敢再造次,乖乖地擦着脸上的泥污回答着。 “呃,马……马瑾萱,是这个名字吧?” “公主?” “哦,是哟,她是你们东骊的骊姬公主。你跟她很熟吗?” “肯定不熟,她一个公主,我一介草民,不过她心仪我家少爷,倒是经常缠着少爷。” “这我知道。” “你怎么突然问起她了?” “你说她消失多久了?” “十几日了,一直找不到人。你知道她在哪吗?对了,你一定能找到她,大神,你帮帮我,帮我找到她,我求您了,我还没敢跟少爷说这件事,他最近时时刻刻陪在嘉涵公主身边,我也找不到机会跟他说。” “那就不用说了。” “你知道骊姬公主的下落。” “你也不用管了,她的事你现在也管不了,管好自己就行了,再去给我拿些吃的。”几下就将剩下的半只鸡吃成了骨架,鸾凤转身就走,少了鸾凤的屏障,亦安刚擦干的脸瞬间又湿润了起来。 刚站起身想追问一下,却已经没了鸾凤的身影,亦安无奈地在雨中跺脚,暗叹自己命苦。 一道红光到处乱窜,不多时,便将城中大大小小的马厩和饲养牲畜的地方都逛了一个遍,碰到有骨架的便会现身停留一下,手指一挥,偌大的骨架便化为尘土而消失,鸾凤轻声说道:“这么能吃,比我厉害。” 兼励城中,最近总有门户丢失牲畜,但每每都是搜寻无果,也因都是牲畜,大家也没多重视,自行加强家中对牲畜的看护便也作罢,对日常生活倒是没大多影响。 骆墨珏在后院为温沅汐亲手制作了一架秋千,温沅汐很是喜欢,闲来无事总喜欢坐在秋千上,慢悠悠地摇晃,满眼依恋地看着对面煮茶的骆墨珏。 拿起一杯茶想递给温沅汐,却发觉她在游神,骆墨珏淡淡一笑,又将茶放回了石桌上,一手托腮,默默欣赏了起来。 温沅汐回神后见骆墨珏盯着自己看,有些羞涩地笑了笑。 “在想什么?” “想逸玖,不知他怎么样了?鸾凤死都不肯去给他赔罪。” “他不是凡人,安全应该不用担心。见他那日很是激动,也因是心结难解,我觉得他的心结肯定不是鸾凤去道歉就能解决的。” “说得也是,他的心结是‘袁溪’,可她已经死了,这世间再也无人能结了。”
“她是怎么死的?你记得吗?” “隐约记得,好似是被人杀害的,是个女子,跟逸玖那世有过很深感情纠葛的人。” “你不是说,那世你不识情吗?怎么会?” “我不识情而已,又不是逸玖不识情,印象里,他可是无比多情的人,身边女人无数,为他要生要死的也很多。估计是他辜负的人杀了袁溪来泄愤。” “那难怪他如此自责了,定然难以接受如此的事。”骆墨珏有些悲戚,“害死自己最爱的人,怕是任何人都难以接受。” “那如果知道这一切都是骗局,都是被人刻意cao控的,他会怎么想?” “经历可以被cao控,可他的心意是真的,他的付出也是真的,只怕会更难以接受。这,我也不清楚,毕竟我不是他,我也不想是他,你对我而言,是真实的,从来不是虚幻的。” “自己所谓的情深意重,刻骨铭心,不过是他人为了谋图利益而虚做出来的,的确很难接受。”温沅汐不禁想起曾质问樗兮为何要怎么做时,得到那更为可怕的话:“这世间不止他一只九尾狐,你知道我有更残忍的办法可行,不过是寻求一个‘情愿’罢了。” 是呀,世间有无数九尾狐,以他的神力,他可以抓捕所有的九尾狐来挖取心头血,就算是逸玖,也抵抗不了他的神力,最终的下场是一样的,巧妙地制造一场人世间的“情爱”来换取他的“自愿”,以保狐族的安宁。可如此的强求,终究还是违背了他的本性,而造成的罪孽还是该由她来背负。 “汐儿?”见温沅汐沉思太久,骆墨珏有些担忧地问道,“你怎么了?” “没事,就是有些害怕。”因为她,有太多的人遭受不幸,因为一场回归,已经连累了太多人了,温沅汐握紧骆墨珏的手,自责地说道,“对不起,因为我,你也受到了伤害,也受到牵连。” “你没有错,这些从来都不是你的错。你不该自责,也不该道歉,为你,我从来都是心甘情愿。” “不该是这样,本不该将你牵连进来,这些痛苦都不该你承受,我们本就不该相遇,没有相遇,也不会相爱。若我还是不识情,便也不会让你对我动心,你就可以平安幸福地度过你的这一世。” “如果有的选,我还是会选这样,还是会选你。我要我们相遇,我想我们相爱。就算你不识情,我也会跟逸玖那世一般爱上你,可能也会跟他一样有另一种痛苦。曾经的两情相悦远比爱而不得要幸福的多。” “可如若我们从一开始便不曾相遇,便不曾拥有,不就不会痛苦了吗?” “汐儿,我们说的这些都不存在,不存在便不值得去臆想。我只想告诉你,就我经历过的所有事,都不曾感到后悔。而跟你的相遇,相知相许,是我最不愿意失去或遗忘的,是比我的性命还重要。我们无法明白别人的想法,但能确信自己的,我们也无需去改变别人,但一定要坚持自己,对你,我很确信,也很坚持。也求你,让我坚持我认定的,其实,你大可放心,我的一世很短,你给我的足够陪我走过这一世了。” 紧紧抱住骆墨珏,温沅汐不知该说些什么,但心里却越发的疼,惟有用泪水来发泄心中的那化解不了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