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章 立后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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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雁在手,对月相望;一种相思,两地闲愁。 三年前,自温沅汐从川泽山回宫后,便时时陷入对骆墨珏的思念之中。 分离的日子,对有情人而言皆是一种煎熬,会随着时光的流逝而思索着对方在做什么,会期盼着重逢,会描绘无数次不同的重逢场面,会将所有的信件重新读一遍,再读一遍,一遍又一遍的直至将每一个字都刻入心间。 如若是赋闲之人,可能会多伤春悲秋一番,可惜两人都各自承载着自己的身份与责任,思念与闲愁也只是在静夜凄凄之后独自品尝的心伤苦果。 偌大的宫殿,略显空旷,摆设虽不多,但件件精致华丽,处处透露着雅致与不凡。 温沅汐一身金线勾边的淡粉色精致裙褂,银丝佩玉的流苏腰带勒出曼妙腰身。一顶镶着一百一十二颗珍珠的七扇镂空银质羽翼头冠放在梳妆台上,头冠每扇羽翼各镶嵌着一颗蛟海珍珠,中间一颗比拇指略大,其余六颗皆如食指大小,羽翼四周一圈各十二颗小珍珠,底部一圈二十一颗并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侍女小寒小心翼翼地为温沅汐戴上头冠,细致检查着温沅汐的妆扮。而温沅汐却摸着胸前的墨玉神游太虚,根本无暇留意周遭的一切。 一阵脚步声传来,侍女们见状,纷纷弯身恭迎,来人站在不远处看着发愣的温沅汐良久,随后用眼神询问着立在一侧的小寒。小寒会意后悄悄向温沅汐身侧挪了一小步,身子弯得更低了些,出声提醒道:“公主,太子殿下来了。” 温沅汐略微抬首看了小寒一眼,回过神后从镜中看到身后的人,迅速将墨玉往衣领里塞了一下,对着镜子笑了起来,娇俏地喊道:“皇兄。” “你是怎么了?”温昊阳询问道,“自从川泽山休养回来,日日都有些心不在焉,可是有什么烦心事,说与皇兄听听?” “皇兄多虑了。”温沅汐站起身,走至温昊阳身旁,揽着他的手臂含笑摇首。 侍女们在小寒示意下恭敬地鱼贯而出,小寒随之走到门边,对着门外的释点了点头,将门虚掩了一下。 温昊阳牵着温沅汐的手走至软塌处,两人对立而坐,小寒迅速跪坐在软塌旁,为两人斟茶倒水。 “真的没事?听闻你近段日子出宫有些频繁,而且都会去城里的术仁医馆。可是身体有何不适?”端起茶杯浅品一口,温昊阳关切地问道。 “是有些不适,但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可宣了御医来诊视过?” “我的病情,御医并不精通。”温沅汐玩转着茶杯,沉思了一番才开口道:“我在川泽山休养时,遇到了术仁医馆的神医,他专门为我调理过身子。我觉得效果显著,便想着沿用术仁医馆的方子继续调理。” “既然觉得效果不错,那可将那位神医请入宫中专门为你调理,你也无需疲于出宫。” “既是神医,自是可遇不可求。”温沅汐笑道,“况且,我本就乐于出宫偷闲!你可别坏我兴致。” 温昊阳宠溺地摇了摇头,语带责怪道:“你呀!”转念一想,还是担忧地问道,“到底是何隐疾?不能告诉我?” “女儿家才有的,你就别担忧了。”温沅汐垂首嗔怪道。 温昊阳了然地颔首,伸手摸了摸温沅汐的侧脸,感叹道:“我家汐儿是长大了。” “你够了。”拍开温昊阳的手,温沅汐气鼓鼓说道。 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温沅汐放下茶杯,小声询问道:“父皇有意立她为后了?” 温昊阳看着温沅汐,叹了一口气,轻蔑地说道“她,成不了的。” “皇兄,切记把握好分寸。”温沅汐淡淡说道,“来日方长。” “这些乌烟瘴气的事情,你就别理会了。”温昊阳握着温沅汐的手,“你只需日日都过得愉悦便可。” 温沅汐反握着他的手,微笑着点头。 自此,西涧国因立后一事,陷入了长达半年的内乱时期。 四年前,西涧耀德皇后翟黛瑛因产子血崩而导致一尸两命,留下一子一女,一子为温昊阳,自出生便被立为太子,一女为温沅汐,封号嘉涵长公主,在西涧可谓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翟黛瑛本是北耀国的长公主,为稳固西涧与北耀两国邦交而和亲嫁于西涧为后。虽位于高位,但惜于是他国公主,在西涧国无背后家族的支持,只是表面风光,势力不足,一直被西涧国的大家族崔氏之女的淑贵妃压制和制衡。淑贵妃膝下育有一子三女,自翟皇后离世后,其家族便开始拉拢朝中重臣,以谋登上后位。西涧皇帝因顾念北耀国邦交和翟皇后的夫妻情分,四年来对于立后之事压制不言。如今北耀国因翟皇后离世已四年,为了再次巩固两国邦交,有意再送一位公主前来和亲。淑贵妃家族对此感到不安以及强烈不满,联合了众多朝臣联名上奏,欲在北耀国送来和亲公主之前,让淑贵妃先行登上皇后之位。 而西涧群臣都一致认为后位悬空四年已是极限,虽未被崔氏一族拉拢,也纷纷上书,恳求西涧帝再度册立皇后。 西涧帝见状,只好依了群臣的上谏,传下口谕让群臣举荐能担任后位重任之人。 此言一出,朝臣有半数都举荐了淑贵妃,对淑贵妃更是大肆赞扬,认为其是后位的不二人选。 就在西涧帝犹豫之际,另外未举荐淑贵妃的朝臣,也纷纷上书共同推荐淑贵妃,一时之间淑贵妃成了群臣唯一举荐之人。 正当淑贵妃欢喜之余,崔氏一族的掌权人感到危机暗涌,遂着人秘密往宫中送信,言明让淑贵妃去西涧帝面前自我贬低,推却册封。 淑贵妃得信后不免陷入天人交战之中,犹豫数日后,正打算依照信中所言去西涧帝哭诉推却册封。却又传来崔氏长房中一向内敛修身养性的长子崔铭,她的亲外甥当街纵马,不仅撞伤数名百姓,更撞死了如贵妃的庶出弟弟,朝中的户部侍郎。 顿时,如贵妃的薛家对崔氏发难,联合了几个文官重臣纷纷列举崔氏家族几大罪状,要求严惩崔氏长房长子崔铭,降罪崔氏一族。 同时,一份被誊抄的崔氏二房行商账本记录在都城中散布流传,依账册所载,二房的经营涉及众多,大部分僭越,暗地里不仅经营了皇家独有的生意,甚至还有地下违规产业,而所得竟是国库的数倍有余。 两件事被经过大肆宣扬,民生愤懑不已,对崔氏多是不满之词。 崔氏一族顿时焦头烂额地思索解决之道,从而对于立后之事便有心亦无力。 而朝中一时风向大转,矛头全部指向了惩戒崔氏一族,对北耀国和亲以及立后之事都缄默不言。
几日过后,崔氏掌权人铁血断腕,迅速处理掉有关皇家生意的部分,将地下违规产业不断放大,甚至制造出了产业之间更大的矛盾,暗指皇家产业是产业竞争者恶意造谣,纯属子虚乌有。淑贵妃的兄长更是大义灭亲,亲自抓捕了二房众多经商之人下狱,并上奏西涧帝要求严惩下狱的二房之人,更言明要将二房的家产充公国库。 西涧帝阅过所禀奏章后却并未下旨处置,而是将一切交由了吏部和户部共同详查,限期三月。 而后宫中,自皇后离世,后宫事务便由淑贵妃代为全权管理,经此一事后,西涧帝虽未剥夺其管理权,但却特许如贵妃跟着淑贵妃学习打理宫中事务。 户部与吏部在调查崔氏二房不法经营的过程中,更查出了崔氏用囤积下的财产公然在边境建设马场,训练马匹。其中更牵涉出了淑贵妃之子的二皇子常去马场亲自训练马匹,甚至以二皇子之名招揽了许多能人巧匠。 二皇子有所图谋之风不胫而走,崔氏一族人人自危,淑贵妃拉着二皇子在西涧帝面前哭诉喊冤,西涧帝只是淡然的下令继续查,勒令两人在各自宫中闭门思过。 因宫中风波太甚,温沅汐原想去宫外别院或庵堂小住一段时日,却被西涧帝以其身体不好,应留在宫中休养,不宜长途跋涉而委婉拒绝。而后却又大肆赏赐了她许多珍奇异玩,以解她的愁闷。 温沅汐望着满室的珍贵古玩,毫无兴致。将事情交代给了小寒,让其安置妥当后,便独自倚窗忧思。 温沅汐接连给骆墨珏寄出了好几封信,却都未收到回信,心里不免失落,又有些担忧,心中五味杂陈,却不得解。 崔氏的案子三月限期一到,吏部和户部便一起以崔氏二房擅做主张,越俎代庖,皆为二房之错结案。 西涧帝看过结案公簿,却并未有所指示,甚至连续十几日朝政,也再未提及此事。但西涧整个朝局却波涛暗涌,群臣皆处于惶惶不安、草木惊心的低气压中,对于崔氏更是满腔怨言,从前交往过密者开始疏离崔氏,原本就与之不合者,更是巧立名目借机折辱崔氏之人。 崔氏掌权人无奈之下,深夜长跪求见西涧帝,与西涧帝促膝长谈后,于第二日在朝堂上再次奏请要求严惩二房有罪之人,更提出自愿降职罚俸,以抵监察不当,导致二房欺上瞒下,做出不法之事的罪过。 西涧帝最终颁布令下,囚禁二房有罪之人,查清不法之财,悉数充公。更言明二皇子之事纯粹是子虚乌有,崔氏虽有失察之过,却有举报及大义灭亲之功,功过相抵,不奖不罚。 温沅汐听完小寒悲愤地转述,只是淡淡笑了笑。 “今日可有去术仁医馆?” “去了,特制的药丸也给您取回来了。” “还是只有药丸?”伸手接过药丸,温沅汐语带希冀地问道。 “是。”小寒恭敬地答道。 “你下去吧!”握住胸前的墨玉,温沅汐神情低落地说道。 看着药丸,温沅汐不禁喃喃自语道:“墨珏哥哥,你身处何地?又在做什么呢?是否发生了什么事呢?为何这么久都没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