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真相
下面的狐族族人正在互相地撕咬着，一个个都不成人形了，但“济世阵”让他们的伤口在划开之后又重新很快地愈合，然后，再被划开，这样，他们就好像被不停地千刀万刮，痛苦凄厉的惨叫声不断。 “狐王殿下，我想，他们现在一定很恨你们这个什么‘济世阵’，我想，他们肯定恨不得现在马上就死。”瑾儿嘴角依然上扬着，那一抹淡淡的笑，让她看起来又纯净又无辜，像一个幼童。 从白墨见到瑾儿到现在，她一直在笑，无论脚下的杀戮多么地惨不忍睹，她却都像是在欣赏最美的风景一样，可只有他可以看到，那纯净犹如幼童般的面容下，是无尽的苍凉与死寂。 “王，快出手，我们坚持不了多久了，一旦守护阵法失效，族人的身体就不会再复原，被撕开的伤口也会一直存在的。”正在这时，四大长老中的其中一个传音给白墨。 “是啊，王，别再犹豫了，她已经被心魔掌控，已经不是原来的瑾小姐了。快动手，没有时间了……”第二个长老的传音中声音很是疲惫，为了支撑本来应该是八个长老一起支撑的阵法，四位长老虽然已经尽力，但也只能坚持原来的二分之一的时间。 看着对面的瑾儿，又看了看脚下惨叫哀嚎的族人们，包括那个露希。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白墨终于出手了。 看着对面的白墨出手，瑾儿勾起的唇角终于微微一僵，素手轻扬，身后的骷髅便出现在她的面前。微眯了一下眼睛，手却没有让骷髅去攻击白墨，而是停了下来，饶有兴趣地看了一眼走向自己的白墨，舔了舔朱红的嘴唇：“好玩的来了。” 白墨正打算与自己的meimei兵刃相向时，突然，地上的族人纷纷跃了上来，一个又一个地扑上来，带着誓死如归的表情，用仇恨的眼光看自己的王。然后冲上去，又抓又挠。 白墨无法，只得挥剑砍向自己的族人，先把他逼退再说吧。 看着白墨砍向自己的族人，木瑾有说不出的痛快，但当她看到白墨眉宇间的痛楚，却没来由地心底一痛，无数的记忆纷至沓来。 在族外的小树林中，自己第一次出来，心里很害怕，小小的瑾儿伸手拉着哥哥的衣角，他看了看自己说：“瑾儿要跟着哥哥哦，我会保护你的。” “瑾儿，闭上眼睛，哥哥送你一个好东西。”小小的瑾儿轻轻地闭上眼睛，只一会儿，感觉手心凉凉的，忍不住睁开眼睛，在小小白嫩的手心里躺着两枚玉蝉发带。 “以后如果让我再看到你们踏入这个院子，我就打断你们的腿，无论你们是哪个长老的孙子。”小白墨一个人跟一群族中欺负自己的少年打架，因为年龄实在是小，面对一群比自己要大许多的男孩，小白墨虽然也挂了彩，但相比那些爬都爬不起来的人而言，他算是好的了。 看着那群坏男孩连滚带爬地出了小院，他还不忘对自己笑笑：“瑾儿，你看哥哥多厉害，他们不敢。”话刚说完便栽倒在地。 “够了！”低低地吼声自瑾儿的喉咙里传出来，“都是假的，都是假的！骗子，骗子！都不要我了，所有的人都不要我了！你也不要我了。” 仇恨的目光射向对面的男子，一声令下，大批被恶灵附体的族人立刻汹涌地扑向那个少年。 天色渐渐暗沉下来，那些带着如地狱魔鬼般狰狞表情的脸，无数伤痕累累的手臂伸了过来。那些族人虽被附体，但法力和法术却是还保留着，那畏伤痛和死亡的扑过来。将他们的狐王包围在了中间。 “瑾儿！哥哥错了，不该让魔族的人将你带走。我也想过要去救你，可是，这些年来，我一直找不到魔族的入口。瑾儿，你收手吧，别玩了。这些人都是我们的亲人啊！”年轻的狐王终于开口，却像是小时候哄她不要闹了一样。 “亲人？”天已经黑了，夜色中，女子穿着火红的长裙，身姿妖娆，她继承了狐族的妖娆妩媚与魔族的冷艳清高，这两种截然不同的美和谐地出现在她的身上，加上她身后火红的血云，竟给人一种惊心的美艳。 “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很疼我啊！疼得我在魔族的每一日每一夜，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想着要怎么把这群人千刀万剐了！” “什么？”白墨一惊，“你不说恨父亲，却说恨他们，难道……” “哈哈……不愧是九尾白狐一族千年来最年轻最杰出的王啊，一下子就猜到了。”女子却不感到意外，“你一定奇怪，为什么父亲会消失这许多年不见踪影，任你如何也找不到。你也一定很奇怪，为什么我回来了，却不找出父亲而杀了他。” “因为你原谅他了，因为真正伤害你的不是他，因为他拼死保住了你一命，让你成功地逃出了族人的追杀。”白墨似乎瞬间全明白了，明白了为什么族中乱成这样父亲也没有出现，为什么瑾儿竟称呼父亲为父亲了。 “不错！当初我好不容易从魔族逃回来，外面是魔族成千上万的追兵。外公站在外面说，只要族人把我交出去，就退兵，保证狐族安然无佯。当时父亲和那群老不死的商量了一个晚上，最后决定把我卖给他们。 但最后关头，父亲还是后悔了。于是，八个老不死的便和父亲交手。族中所有的人都想把我卖了，于是，在魔族未动我们分毫的时候，这些‘亲人’就眼睁睁地看着大长老把父亲杀死了，虽然是大长老失手，但，鬼知道他是不是失手！现在，哥哥，你说，这些人该不该死？”木瑾眼神凌厉地扫过下面的众人，眼底的杀意似乎要被点燃了。 “她说的……是真的吗？”白墨的声音颤抖，这次他没用有传音，而是大声地问向领地的四个方向。 四周一片寂静，良久，四个长老才轻轻地应“是”。如如今的狐族可以说是一片狼藉，但再狼藉也不过白墨的表情。 这，就是真相吗？怪不得，怪不得四个长老都催促自己赶紧杀死瑾儿。怪不得，怪不得自己当初一回来就遭遇到围攻。原来，自己的父亲是被大长老害死的，想来，自己能如此顺利地杀死他，也一定是因为他刚受过天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