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娆儿

    “瑾儿一巴掌打过去，直接惹恼了小公主一样的露希，她何曾这样被当众羞辱过呢。于是，两她用了族中厉害的术法，而我的meimei什么都不会居然可以不落下风。两人缠斗不休，终于引来了族中的长辈们，其中就包括我的父亲。也是那件事之后，我才知道，父亲有多爱我的meimei，只是meimei却不知道。”白墨说到这里，眼中突然显现出一种极深的悲哀，甚至，眼角有莹莹的泪光闪烁。

    那天的瑾儿和往常温柔和顺的瑾儿根本不同，她自恃自己的法术比露希要高超，根本不听白墨的劝阻，仿佛要把往常所受的委屈一起发泄出来。下手也越来越狠，开始露希还是与其打个平手，可是，没过多久便落了下风，直到后来，瑾儿把露杀打得全身是伤。

    当族长白擎出现的时候，两个女孩的战斗已经结束了，露希被打得不能动弹，而一边，刚站着自己的女儿。此刻正看着自己的双手，一脸茫然地看着用仇恨的目光看着自己的露希。她想去扶她一把，却看到当自己走近的时候，露希惊恐地往挣扎着后退。

    看到白擎，小木瑾开心地跑过去，又在距离白擎一尺的地方停了下来，她伸出手，扯了扯白擎的衣角，有些害羞地叫道：“父亲……”

    白擎用力甩开她拉着自己衣角的手：“逆女！你连我一起也打死吧！”

    因为用力太大，小木瑾被甩出去三米远，脸磕在地上，嘴角都流出血来。当时只有七岁的小木瑾伏在地上，她擦了一下嘴角的血，竟然没有哭。她看着白擎，眼中有着和她的年龄极不相称的色彩。那既不是仇恨也不是悲哀。是一种冷漠，如杂草丛生的孤地充斥着无尽的悲凉。

    这时，大长老也赶了过来，一眼就看到地上被打得爬不起来的孙女。露希看到自己的爷爷在，一双眼睛，越发的楚楚可怜。而大长老则赶紧看了看自己宝贝孙女的伤势，发现只是此皮外伤，才安下心来。他走到白擎的面前，理直气壮地道：“族长，现在您的女儿打伤了我的孙女，按照族规该当如何？”

    白擎还没有说话，白墨就赶紧道：“父亲，是露希先挑衅的，也是她先动的手，若是meimei不还手，现在躺地上的就是她了啊！”

    “哼，你还替她辩解，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许教她法术，现在可好，不但教了她，还纵容她犯下如此大错。你给我退下！”白擎转过身，背对着小木瑾，威严的声音传来：“白木瑾故意伤害同门，按照族规，杖二十，关暗牢三个月。”

    “父亲！meimei才七岁，这样打，会打死她的啊！”白墨在白擎身后跪了下来，可是，白擎只是大步地走开了，连头都没有回。因为他不敢回头，一旦回头，所有的人都会看到，他脸上纵横的泪水。

    在实施杖型的时候，整个族中都听得到小木瑾压抑的哀号的声音，谁都可以听得出来，那甚至有些稚嫩的声音在求饶，她喊着：“父亲，我错了，父亲，木瑾错了，饶了我吧，饶了我吧！啊！呜……父亲……”

    “她在求饶，她在哭，她只有七岁啊，我可怜的木瑾。我终于听不下去了，我跑去找父亲，想替meimei求情。”

    当白墨在母亲的灵堂找到白擎的时候，他看到了难以置信的一幕：白擎跪在母亲的灵前，又手捂着耳朵，身体痛苦地蜷缩在一起。

    这是父亲吗？这是那个在族人面前永远一言九鼎的九尾白狐王吗？面前这个痛苦的男人，真的是父亲吗？

    “父亲。”白墨走了过去，跪在他面前。

    “你是来让我放了瑾儿的吧？”看到自己的儿子，白擎却没有起来，只是把身体直起来，跪坐在那里。白墨愣了一下，第一次听父亲叫meimei瑾儿。

    “是的，我想请父亲放了瑾儿。”白墨跪在父亲面前，把头重重地磕在地上。

    “墨儿，你很喜欢你这个meimei吧？”白擎没有说答应也没有说不答应，而是问了一句不相关的话。

    “是的，她是我除了父亲以外，最亲的人。”白墨如实回答。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喜欢她？”白擎又问。

    白墨犹豫了一下，依然老实地回答：“是的。”

    “墨儿，瑾儿今年七岁，你应该十二岁了吧？我不是一个好父亲，你长这么大，我都没有好好地看看你。”白擎转过身，抚摸着白墨的脸，仔细地看着白墨。

    “父亲，瑾儿她……”听着外面小木瑾的声音越来越弱，白墨有些着急。

    “墨儿，你已经长大了，有些事情，我也该告诉你了。”白擎站起来，走到母亲的灵前，抚摸着母亲的灵牌道：“我想，也是该告诉你了。关于我们家族的秘密，关于我们祖先的那个预言，你应该知道吧？这是为什么瑾儿不容于家族中的原因。其实，预言只是其一，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的身上，流着魔族的血统。娆儿并不是你的亲生母亲，你的母亲在生下你的时候不久就去世了。后来，我遇见了娆儿，可能，你觉得我对你的母亲不忠，可是，当时我的确以为，娆儿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她待你如同己出，又对我很好，于是，我便迎娶了她。我娶她的时候就知道，她不是我族中的人，但我不知道，她的身份如此的尊贵而又可恶。”

    “她是谁？”白墨门了一句。

    “她是魔族的公主，魔王苍擘的女儿。”白擎的话音刚落，就听到白墨倒抽凉气的声音。

    “后来呢？”白墨想继续听下去，又问道。

    “她告诉我的时候，已经怀了瑾儿，她说，她并没有做什么，只要瑾儿平安降生，她就离开这里，从此与我族没有干系。可是……”白擎讲到这里的时候明显地哽咽了：“她并不知道，当她生瑾儿的时候，整个房间，魔气缠绕，而她，更是现了本色。你可知她是怎么死的？难产？哈哈！她是被我杀死的，是我亲手杀了她。我的娆儿，如果知道这样痛苦，我宁愿死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