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不入轮回长伴君
伴随着井中蛟麟用尽生命中最后一口气的嘶吼：“幽离，我最恨的人就是你，我最恨你了！！！”的声音。花船载着幽离、白雪、小岚、嘉礼又回到了地狱黄泉路上。 孟娘在奈何桥上迎接他们一行人，她道：“果然幽离大人的办事效率是很高的。” “那当然，我幽离做事，一向是高效率的。” 当幽离把散发着冰蓝色幽光的龙栖草拿到孟娘的面前的时候，孟娘十分高兴：“转轮王一定会很开心的……呃，咳咳……” “那么，请兑现诺言，把玉姝姑娘放出来吧！”幽离看着孟娘，好似一切都已了然。 “天地无极，星河日转。解！” 像是画笔在虚空中仔细地勾勒，她在空中渐渐地显现出来。额头、眉毛、眼睛、长至娇臀的头发，洁白如羽的纱衣。小姝，你可知道，我等了你几千年，忘川的水也无法让我忘记你的容颜。小姝…… 面对面前出现的人，嘉礼竟忘记了说话，那准备了几千年的话，要从哪一句开始说起呢？要从哪一句开始呢？ “嘉礼，我现在跟你一样了，你，还恨我吗？”穿越了几千年的时空，见到他的第一面，最想说的那句话，不是“我爱你”，不是“我想你”而是“现在我跟你一样了，你还恨我吗？” 原来，那藏在心底最深的是怕我恨她，她的身后开满了妖艳的蔓珠沙华，却比不面无表情的脸。 “小姝，我怎么会恨你呢？我在忘川，不能入轮回，等了你几千年，我怎么会恨你呢？我最后的愿望，是想永远陪在你身边。” 白雪的眼泪都要流下来了，在大学的几年，听过无数的告白，或兴师动众，或低声呢喃，却从没听过这样的对话。 “呜呜呜……我好感动啊！”小岚揉着眼睛，抽着鼻子哭道。 “于阗国的神女玉姝，我已完成你的心愿，你要遵守你的诺言。把答应我的给我吧。”幽离伸出纤纤玉手，在刚刚从龙栖草中出现的玉姝轻轻地微笑。 “被困了几千年，我几乎要忘记了，可是，大人，我的手，再也不能……”玉姝像是突然发现身边还有其他人，在听了幽离的话后，不知为何，脸色有些发白。 “我知道，既然这样，那颗心我可以不要。”幽离慢慢地向后退，“但是，你们只有一天的相聚时间。说完，便欲转身离开。 “等等！为什么我们只有一天的相聚时间。”嘉礼叫住幽离。 “为什么？被封印在龙栖草中的灵魂，是不可能重新离开龙栖草的，她已经是龙栖草的草灵，你现在要她出来与你永世相守？” 一语既出六月寒，原本以为经历了几千年的生离死别，就可以生死相守，原来，也不过是昙花一现。 “你是要我的心吗？”嘉礼看幽离，认真地问。聪明如他，又怎么会猜不到，如果玉姝口中的“做不到”是什么事？ 幽离低头看手指，没有说话。 “那么，我给你。只要你能救她，前世我能现在，现在，也可以。”他说着，伸手插进了自己的胸膛。 所有的人都没有说话，没有动，也没有阻止他，不是不想，而是，谁都动不了。幽离用了术法，让几人都动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嘉礼从胸口入捧出了一团金色的光芒。这情景是如此地相像，仿佛穿越了几千年，就这样，活生生地展现在眼前。 手中举托着那颗金色的心脏，上个九个玲珑的小孔似乎下一刻就要喷出血来，幽离淡淡地道：“玉姝，当前你在去寻找龙栖草之前，把九窍玲珑心留给了嘉礼，同时，也留下了一个愿望，若有人让你与嘉礼再次相见，便把九窍玲珑心作为报酬。可是现在你用什么来救你？” 说到这里，白雪突然道：“小幽，你当真要看着我meimei魂飞魄散？” “meimei？你是jiejie？”玉姝像是刚刚看到白雪一样，“为什么你的身上，没有神女的灵气？夷阗国如何了？” 白雪的眼神黯了黯，但还是说出来了：“祭天之事并没有阻止我族人的灭亡，早在几千年前，你们死后没过多久，天降大火，焚尽了一切。连我，也不得已，入了轮回，才没有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哦，是这样啊。”玉姝的脸上却没有流露出惊讶的表情，仿佛早已预料到一样。 而在此时，失去了九窍玲珑心的嘉礼，拖着半透明的灵魂体走到幽离面前：“我已经把九窍玲珑心给了你，大人可否能救我二人性命。” 幽离没有回答她，却转身对白雪说：“小雪，我可以救你的meimei，但我要你一样东西，这件东西你没有，但是，你外公有，你要帮我弄到。” “是什么？” “他书房里的那把剑。” “什么！？”小雪大惊：“你，那可是他的命根子！” 幽离面无表情：“小雪，我要你选，要meimei还是外公的命根子，我要你选。” 看了看满脸期待的嘉礼，又看了看虚弱到几乎透明的玉姝，白雪咬了咬牙：“我一定会帮你弄到，不惜一切代价。” “好，这才是白雪。”幽离说着，也不耽误。把手指伸进九窍玲珑心中的一个窍里，她的手突然变得柔若无骨。那么小的孔，竟直接插了进去。三秒内就抽了出来，具体形象点说，就是把一个和嘉礼一模一样的灵魂体给拽了出来。那灵魂体一看到是幽离转身就想再钻进九窍玲珑心里，小幽连忙对小岚说：“抓住他！” 小岚立马来了精神，现出莲花体，只一个瞬间，那九窍玲珑心的守护心灵就被小岚抓在了手里，上次他骗自己还没有找他算帐，这次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了。正这样想，小岚稚嫩的脸上的笑更加地阴冷了，而与之样称的，是九窍玲珑心脸上那越来越惊恐的表情。 “小岚，不要欺负他，他对我还有用。”幽离在把九窍玲珑心上的戾气清除的时候，对小岚说。 “嘉礼，玉姝，你们作为灵魂是不可能长存于三界的，何况又没有了九窍玲珑心，你们连忘川也去不了。我现在给你们两条路走，一是转世轮回，我会亲自去找司命星君和月老，给你们一世好姻缘，但你们必须喝下孟婆汤，忘记前世的种种。第二条是一个附身于这木偶，一个附身于这九窍玲珑心，我会给你们一根我的头发，这样你们就有了我的气味。三界之中的非人，总要给我几分薄面的。你们可以找个地方隐居。” “我们选第二条。”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 “好，我会实现你们的愿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