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雾海中的白影
许诺依靠着石碑坐下，掏出一壶酒，自顾自地就喝了起来。 “纱织啊，你可知道……我这一生七百多年，能被我称得上是朋友的，并不多，能奉之为知己的，更是寥寥无几，你便是其中之一。” 许诺将佳酿送往口中，口中呢喃。 朋友，对于拥有悠长寿命的许诺来说，或者说是对于那些神明来说，是一个多么奢侈的词语。 神明只要不是受到了什么致命的伤害，或者是自己找死，一般情况下不会轻易陨落的。 所以在漫长的生命长途中，大多数神明都只能孤独地活下去。 难道神明之间就不能建立友谊关系了吗？ 在尘世七执政的地位确立之前，大陆上各地纷纷上演魔神战争。 多数魔神为了那最后的神位争相出手，在此期间，朋友？都是狗屁！ 如此时期，利益才是永恒不变的真理。 像岩王帝君摩拉克斯和尘之魔神归终的友谊实属少数，极个别，不能算在里面。 而神明，也不会轻易地去和普通的人类维持一段朋友关系。 因为那样，最后也只会给神明带来痛苦。 凡人寿命不过百年，百年过后便是一抔黄土。 为了避免过多沾染世俗的感情，神明不会选择以一个凡人的身份去与一位凡人结交。 但是许诺不一样。 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将自己列入“神”的行列，游历大陆的时候，他也是以“人”的身份。 即便如此，许诺这七百年间也没有很多真正的朋友，所以对于每一个朋友，他都会格外珍惜。 “占星术士认为，‘命之座’是‘神之眼’持有者的命运在星空中的映射，过去，现在和未来，所有的一切都在其中昭示。” “你不是神之眼持有者，没能星空中有着自己的命座，却有着自己的星辰……” “我一直有着预感，这片星空存在着大秘密……这在我之前去到璃月的时候就已经证实了……” “你放心，这片虚假的天，我一定会将之打破！” …… 许诺没有神力在身，酒喝多了也有了些许醉意。 “咦？怎么……怎么有东西在……我眼前飘？”许诺带着nongnong的酒味开口。 在他的视野内，有着一道白色模糊的东西一晃而过。 “什么东西……”许诺还是不清醒，但还是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一只手扶着石碑，支撑着自己不倒。 “窝草！！有鬼！！！”晃了晃脑袋后，许诺的眼睛里多了一丝清明，没错，就是一丝。 貌似那个白色影子也被吓了一跳，一下子就与许诺拉开了距离。 受到了“轻微”的惊吓的许诺，瞬间就清醒了许多，太阿剑出现在手，已经摆好了战斗的姿态了。 片刻之后，许诺发现那个白色的无脸无四支的漂浮在半空中的身影似乎并没有对自己有什么敌意，甚至自己都在一边瑟瑟发抖来着。 许诺：“……” “你是谁？”许诺望着在迷雾的背景下，普通人难以看见的身影，试探性地开口询问。 “@*（）&￥……*&*（）！￥*！&……！@%……——（）&。”白色身影的外表轮廓发出了一丝丝的颤抖，传出了一系列乱七八糟的声音。 “什么鬼东西？”许诺挑了挑眉，一脸懵逼。 这特么啥语言啊。 提瓦特大陆上的语言不都是通用的吗？ 除了一些很久以前的文明的文字，比如须弥的赤王文明，使用的文字就与现世不同。 “你会说人话吗？”许诺手持着剑，慢慢靠近了那个白色身影，一步一停。 不过那道身影似乎有些怕生，许诺每走近一步，他所发出的声音就变得更加颤抖。 为了防止他直接“掉线”，许诺只能在与它隔了五米左右的距离停了下来。 “好吧，看来不会说人话。”许诺可惜地摇摇头，随后想到什么。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悄咪咪地说道：“CanyouspeakEnglish（你会说英文吗？）” 白色身影：“……” “（）*&……￥%￥￥*&&*））。” 许诺：“……” “好吧。”许诺无奈地摊了摊双手，只能傻乎乎地看着白色身影。 反正他是听不懂这家伙在说啥的。 说起来，许诺对于不少古文明都有一定的研究，可就是没有听过这种瞎击巴语言。 “叮！系统提示：系统可以翻译任何语言。” 许诺许久未曾听到的系统提示音终于是在许诺犯两难之境的时候想起了。 “窝草！系统你不早说，快给我翻译一下这家伙在说什么。”许诺大喜，连忙说道。 “请稍等……”系统开始帮许诺从头翻译这身影所讲的话。 “叮！翻译成功！该语言为‘灵’语言。” “‘灵’？”许诺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灵单说这个词，感觉挺奇怪的，不就是幽灵之类的吗？ 但实际上灵，尤其是鹤观表现的灵更接近于灵的本质。 包括普通的仙灵，纯水精灵，寻宝仙灵，雷音权现，和鹤观的灵，在形态上高度相似，实在没有一个强有力的证据证明它们不是一类生物。 半透明的躯体加上发光的核心，这就是一类生物的存在，这类生物，称之为灵。 以前会觉得，这个发光的东西是眼睛之类的存在，但鹤观灵的外观，告诉我们不是，那是核心。 因为所有生物都含有灵，可以把它当作世界基础物质的存在，也就是元素和地脉的重合。 “既然是‘灵’，那么他应该就是曾经毁灭在雷鸟之下的鹤观人吧？”许诺好奇地看着白影。 既然知道了这白影是‘灵’，那么许诺的心思也活络了起来，他用着一连串自己都听不懂的话，“热情”地问道：“*@&%……￥@&%*……￥&*。” 白影：“……” “……*%%￥%（）*￥%%￥&&……￥%。” 许诺：“……” “系统，他在讲啥呢？”许诺满脸黑线。 “他在说：请问你是人吗？”系统转述道。 “你才不是人呢。”许诺斜视着白影，脱口而出。 系统：“……” 白影：“……” “*&&……￥%￥*（）*&*……（）……” “他说：我能听懂你说话，所以不要乱讲话。”系统说道。 许诺：“……” 靠！原来这家伙可以听懂人话，只是不会说啊。 许诺在心里疯狂吐槽道。 “那请问，你是鹤观上的人吗？”许诺问道。 “他说：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能看到我，不过你所说的鹤观是哪里？”系统答道。 普通人都看不到吗？这倒是还算正常。 不过貌似他还不知道自己所处的地方就叫鹤观。 许诺稍加思索就知道了缘由。 “你知道你所处的地方是在哪里吗？”许诺问白影。 “他说：我所在的地方不就在……吗？” “嗯？”许诺皱了皱眉头，心中问系统：“系统你是卡带了吗？在什么地方？？？” 系统：“……” “这不是本系统的问题，而是这个‘灵’所说的都被一种特殊的磁场所干扰，而受到干扰的这个词貌似就是‘鹤观’。”系统解释道。 “这样啊。”许诺了然地点点头，心里感到几分奇怪。 “哥哥，你是外面的人吗？”白影在许诺还在沉思地时候问道。 “嗯。”许诺漫不经心地点点头。 “哇！那哥哥一定见过绯樱绣球吧？！！”白影的声音变得激动了起来，音频都有着不小的变化波动了。 “绯樱绣球？”许诺愣了愣，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但是又不清晰，记忆有些模糊。 “对的呢！！小时候我经常听奶奶说起爷爷的故事呢。”白影有些雀跃了起来。 “你奶奶？” “对啊，户奈奶奶！！” 户奈？？？ 想起来了！！！ 许诺对这个名字有印象！！！ 户奈奶奶是个可怜人，年轻的时候，和丈夫一起出海打鱼，以献给雷鸟。 可是一天丈夫执意要出去闯荡，自那之后，再未回来过。 几日之后，只见他的尸体从海上漂了回来。 祭司大人说他的灵无法进入鹤观的船，只能一辈子在外游荡，而那是的户奈奶奶已经怀有身孕。 她曾对丈夫说说，想看看花的样子，看着丈夫手中紧握的花瓣，她留下了泪水。 而后，户奈的孩子也结了婚，生了孩子，她便把自己和丈夫的故事一直传下去，给孩子们介绍鹤观外的花。 鹤观的故事很多，能让许诺记住的不多，但是这就算其中一个。 想了想，许诺从空间腰带中取出一个块粉色的球，置于白影的身前：“这就是绯樱绣球。” “哇！！这就是户奈奶奶说的绯樱绣球吗？”白影惊喜道，不过很快他的声音就低沉了下去，“可是我现在根本拿不起来它欸。” 许诺沉默。 灵的状态说白了，其实就是他已经死了，只不过在元素和地脉的作用下以另一种投影似的方式留在了世间。 从本质上讲，他早就已经失去了生命特征，不算是一个完整的生命了。 可以看得出来，这白影在死之前，是一个小弟弟，变成灵后，就维持了原来的心智和思维。 虽然许诺是神明，很可怜他，但是对于这种事情，他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