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过温榆河
“砰！砰砰！” 偶尔有一二敌军冲过外围的锦衣卫的拦截、冲杀到了射程内，朱由检便会抬枪射击。 自己手中的格洛克17，是远比将士们手中的刀箭更有效的杀伤手段，用子弹换将士们的生命，在朱由检看来是非常划算的事情。 哪怕是只有最初始的一百发子弹朱由检也不会吝啬，更不用说朱由检现在的总民望值已经接近800之数。 朱由检在此前二三十里不平静的路程上的表现，让他又收获了一大波的民望值； 虽然还是连一把格洛克17都买不起，但却已经可以买八百发子弹了，不用太节省用。 同时这二三十里不平静的路程，也已经让朱由检的骑术得到了极大的提升，不但跟得上大部队，战马上的射击水平也大幅提升、已经可以说是马马虎虎，称得上是一名初级的骑射手了。 马上开枪也是骑射。 随着朱由检的枪声不断响起，一名名纵马杀向朱由检的闯军应声落马，他这位大明皇帝的战果也在不断增加着。 或许整支队伍，也只有使那把丈八精钢长矛、担任锋尖的骁将叶建本，在战果上比得上朱由检吧？ 可能是系统考虑到这个形势翻盘的难度，所以特意的关照了下朱由检； 朱由检一开始就发现，系统所赠与的9毫米手枪子弹竟然不是手枪弹通常的圆头弹，而是破甲力更强的尖头弹； 再加上这些闯军的装备本就一般，虽然是堪称精锐的骑兵，但大多也就是一件单薄的扎铁胸甲而已。 这种盔甲，如何能在近距离挡住朱由检手中的格洛克17的射击？ 挡三眼铳的霰弹都未必有百分百的把握。 朱由检估计，或许以防御火器能力出名的布面铁甲，都不一定能挡住自己的格洛克17的近距离直射。 两层甲是否可以呢？ 三层甲呢？ 等到了山海关，朱由检打算测试一下。 “杀！” “杀啊！” “啊...！” 激烈的战斗还在继续着，不过没多久就弱了下来。 两支骑兵相互对冲的速度是极快的，再加上朱由检这边无心纠缠、只想甩掉闯军追兵快速和吴三桂的兵马汇合，速度就更快了。 所以在付出了一些伤亡、也对这支闯军骑兵造成了一定的杀伤后，朱由检的这支队伍成功的和这些阻截的闯军互换了位置，离吴三桂的勤王兵马，又近了几分。 “驾！” 冲破了闯军拦截的朱由检一行人不作停滞，继续拍马向东边奔行，身后便是紧追不舍、缒在半里路之外的闯军骑兵。 受伤的将士连下马包扎伤口的时间都没有，只能在战马上给自己做简易的包扎。 在这个医疗卫生水平极差、医护人员数量也极少的年代，会一些基本的急救知识，是每一个合格的将士必备的技能； 可不是每一次负伤都有大夫及时的前来救治的，等到大夫腾出手给自己救治，很可能早就凉透了。 “陛下，还有四五里就到温榆河了。” “情况紧急，或许会来不及收集渡船，若真是如此的话，那陛下可能就要做好涉水过河的准备了，不过这时候正值枯水季节，温榆河水应该不会很深，找处浅滩的话还是能过去的，臣已经让人先行赶赴温榆河去寻找渡船及过河浅滩了。” 又奔行了几里后，在队伍前面和叶建本一起、承担开路职责的神机营把总邱正策马返回，来到了朱由检的身边，带来了前面的路况信息。 “嗯，辛苦诸位了，就按你们说的办吧，不用过度担心朕、朕扛得住。” 朱由检点了点头。 小小的温榆河而已。 索命强敌在后，就算是黄河当面，自己也要跳下去、也要游到对面！ 一行人快马加鞭，没多大会就来到了温榆河边。 正如邱正所说的那样，原本足有百米宽的温榆河，此时入眼可见的最窄处，水域宽度已经只有一二十米，且流水潺潺、水光熠熠，一眼看去便知河水很浅。 这对于要过河的朱由检等人来说是个好消息，但对于大明来说却不是。 今天是三月十九、已经是春末夏初； 虽说还未到丰水季，但正常的话，也不至于流量如此之少。 唯有一点可以解释——小冰河时期带来的极端气候。 气候严寒、干旱少雨是小冰河时期的典型特征，由此带来粮食大量减产，继而又衍生出饥荒、战乱等危害整个社会问题。 可以说，小冰河时期虽然不是大明灭亡的唯一原因，但却是大明灭亡的重要原因之一。 前世民科界有不少反对这一论据的声音，坚持说大明本身的问题才是灭亡的最重要、甚至是唯一原因。 偏偏这一观点，还得到了不少人的拥趸。 但今日朱由检亲眼所见，确认了小冰河时代对环境的巨大影响，也就愈加的确信那些人或许是建奴之后在故意混淆视听了。 但同时，朱由检对于大明的担忧，又深重了几分...... 百姓苦啊。 自己要重振大明，那就是与天在斗，又谈何容易...... “陛下，臣等无能，未能找到渡船，只能委屈陛下骑马过河了，前面那里有处浅滩，河水只过马腹，陛下过河时抬高些腿即可安然渡过。” 邱正再次策马从队伍前面回返到朱由检面前，禀报道。 “无妨，事不宜迟，马上涉水过河吧！” 朱由检点了点头。 随后驱动胯下战马，跟在邱正、沈从文等人的身后，纵马进入了温榆河干冽的河床中。 正如邱正所说，河水最深处也才刚及马腹而已，稍微翘起点脚，连鞋都不会湿。 这的确是便于过河了，却是苦了两岸的百姓。 马上就要入夏了，天气越来越热，到时候农作物的灌溉，就又是个大问题了。 想到即将出现的、几乎是注定的大旱，以及之后的农作物纷纷旱死、百姓食不果腹、饿殍遍野、白骨累累、乱象丛生； 再加上想起了北安门的张庆宇、东直门的侯永昌，以及一路突围而来牺牲的那些将士。 朱由检的心中沉甸甸的。 连顺利渡过温榆河的喜悦都被压制住了。 “走吧陛下，闯贼马上就要追上来了，过了潮白河，咱们再好好的歇一歇。” 或许是看出了朱由检心中的悲戚，沈从文拍马来到了朱由检的身边，对朱由检说道。 “嗯...走吧。” 朱由检回头看了看水光熠熠的温榆河，又远眺了下来路、以及更远处只是依稀可见的京城的轮廓，无言的点了点头。 突围还得继续。 只有自己顺利突围了，才没有枉费将士们的牺牲、大明才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