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市长上任（二）

    就在众人胡思乱想之间，只见一列车队，从大道的尽头出现，并逐渐由远而近，只见前面是两辆猛士装甲车开道，后面跟着一辆大依可，然后是马车、骑兵等。人群中也纷纷叫嚷道：“来了、来了。”

    时间不长，车队就在欢迎的人群前停住，前面三辆车的车门差不多同时打开，分别出来人，不过前两辆猛士装甲车下来的都是身穿迷彩服的军人，只有从依可上下来的，才不是穿军装的人。而后面的马车上也立刻下来数十人，向依维可车围扰过来。

    锦州的管理办公室主任方仲平是归化民干部，比较有眼色，知道新任的市长不可能是军人，而且从依维可上下来的五、六个人，有男有女，但服饰各异，精神气质与归化民干部大不相同，显然都是元老，因此首先来到依维可近前，道：“我是锦州管理办公室主任方仲平，请问那一位首长是新到任的高市长？”

    高瑾上前一步，道：“我就是高瑾，是青岛行政院和东北管理委员会任命的锦州市市长。”说着伸出手来，和方仲平握了握手，又微微一侧头，只见她的归化民助理耿金燕已经站在自己的身边，并将一个文件夹递了过来，道：“首长，您的委任书和证件都在这里。”

    高瑾接过了文件夹，递给方仲平，也十分满意助理的表现。耿金燕也是老资格的归化民，原来是天津的难民，被人民军解救，然后就一直跟人民军，后来又在华东**工作。虽然耿金燕没读过书，但头脑灵活、反应机敏、手脚勤快，并且在夜大学习，考取了一个二等文凭证书，高瑾挑人的时候，见她的灵活机灵，而且又极能见色行事，于是将她要到自己手下干活，不过半年时间就成为高瑾的个人助理。

    方仲平赶忙接过文件夹看了委任书和高瑾的证件，确认无误，立刻合上文件夹，道：“高市长，欢迎您到来。”

    他们的对话并没有刻意的压低声音，其他人也都得不远，因些也都听得比较清楚，但无不大惊失色，他们己经事先收到电报，知道新市长叫高瑾，电报中未提及高瑾的性别，而且这个名字也比较中性化，也看不出性别来，但谁都有想到，这个新到任的锦州市长竞然会是一个女人。

    方仲平因为在山东的时间比较长，见惯了女人做官，而且在元老中就有不少女人可以做主管事，因此见到高瑾之后，也并不觉得有什么意外，但其他人就不同，无论是锦州的守备军、张作霖、还是留用的原清廷官员，都几乎不敢相信这个事实，毕竞这个时代的中国，还是一个极度男尊女卑的社会，尽管有个别突显的女人，但始终都是依附于男性存在的。

    而其中又是以留用的原清廷官员受到的冲击最大，因为他们都是接受的中国传统教育，女人当中也许有才气过人的，也许有善于理家经营的；甚致有侠官匪贼，但在官场上，是绝对没有女人的立足之地，尽管谁都知道，现在清廷的当家人是慈禧太后，但这只是中国历史上常见的后宫干政，而不是第二个武则天。数十年前太平天国时，也设有女官，但那也只不过是个形式，在太平天国里掌权的，始终还是男人。

    其实在锦州设立后勤总部的时候，也有不少女归化民在后勤总部里办事，还有几名军队的女元老主事，主要是从事物资的管理、调配、帐目等一类的工作，但在这些留用的原清廷官员眼里，干的都是一些杂事，说白了就是干的仆从的活，虽然有碍风化，到也无伤大雅。但现在这个女人是到锦州来当市长的，在廷这可是堂堂知府、四品大员，多少读书人十年寒窗苦读，穷毕生之力，即使是在科举中金榜提名，也不知道花多少心血才能熬到这个位置，还大有一辈子也到不了这一步的人，而华东**居然就这么打发一个女人来任职，因此几个人面面相觑，无言以对，而头脑里想到都是“牝鸡司晨、红颜祸水”之类的词语。有人甚致还想到，莫非这个女人是那位华东**首脑的内宠，故此才得委以重任的，但若是内宠，自然应是私藏在深宅豪门之内才对，那有让其出来这般抛头露面的，却不知这是什么道理。

    高瑾当然不知道这些留用的原清廷官员正在胡思乱想，她和方仲平确认了身份之后，又叫来欧阳隆兴，向方仲平做了介绍。

    方仲平听了，先和欧阳隆兴见礼，然后又回头招来张作霖和两位地方守备团的团长黄伟、陈庆安过来，和欧阳隆兴以及高瑾相见。

    张作霖再刚得知高瑾是锦州市长时，也十分惊讶，不过他并是读书人，当然也没有那么多的礼教观念，而且在听书看戏中，张作霖也看了不少女子当官的戏，如【杨门女将】、【花木兰】、【女驸马】之类，因此也女人当官到也没有太多的抵触情绪，反正他是军人，和行政这一块的关系不大，华东**要派女人来当市长，就当呗。而另两名军官就便没有异议了，他们和方仲平一样，都是从山东来的，早就习惯了。于是先向欧阳隆兴敬礼，又向高瑾敬礼。而欧阳隆兴也说了几句鼓励他们的话。

    随后才是锦州的原清廷官员们过来和高瑾相见，虽然心里十分腻味，但在这个时候，也不得不应付一下场面，因此这些原清廷官员们也只能过来，但在离高瑾还有两米多的距离就停下，躬身一辑，道：“见过首长。”

    本来高瑾是打算和他握手的，那知手还没抬，那边就停下来作揖，也有点尴尬，好在是手没抬起来，到但也没在意以为对方还不习惯现代的握手礼，不过好歹是没有下跪，因此也微微欠身还礼。方仲平向高瑾介绍，为首的是锦州通判陆伯桓，这也是目前锦州的最高品级官员，正六品，而在他之上的知府、同知都己经跑了。其他的人还有经历卢万匀、知事谢东阳、照磨孟祥庆、司狱赵琨、班头陈吉柏、周遵等人。

    其实陆伯桓早就习惯了握手礼，但现在面对的是个女人，有到是男女授受不亲，陆伯桓的官虽然不大，但却是举人出身，是读过圣贤书的人，岂能不知道这个道理，刚才高瑾和方仲平握手，陆伯桓就在心里就诽议不止，这女人抛头露面也就罢了，竞然还和男人把手言欢，全然不知礼仪，简直就是不知羞耻，自己可不能做此无耻之事，因此远远的就停下了欠身施礼，避免了和高瑾有肢体接触。

    不过2米多也算很近了，在陆伯桓施礼之后，才仔细的打量这个女人的相貌衣作，只见这女人穿着一件深蓝色的长裙，肩上挂着披肩，到是没有像华东**的其他女人那样只穿长裤，因此还算是不出格，不过这裙摆也太短了一点，只过膝盖，却露出一双穿着乌黑皮鞋的大脚，又显得有些不伦不类。头带着一顶粉色圆帽，帽顶有一团绒球，但却是戴歪了，怎么也没人提醒她。看她的五观貌相到还算清透，但身量极高，竞比自己高出大半个头，让陆伯桓心里也十分惊讫，但他警守圣人的教晦，也不敢多看，又垂下头去。

    其实高瑾的身高是1米66，在旧时空里只能算中等偏上，不过她今天穿的一双高跟长筒皮靴，跟底高达9厘米，加上斜带的贝蕾帽，因此在陆伯桓的眼里足有1米8的视觉。其实高瑾穿的也不是长裙，是上海五人公司最新款的欧陆风格的长风衣，内里夹羊毛，十分保暖。虽然现在是3月底的时候，但东北仍然还十分寒冷，穿上这一身衣服，到是不用再披一层斗蓬。

    高瑾道：“你们在锦州也工作了1年多的时间了，这1年多来，你们的表现行政院和东北委员会都看到了，虽然也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但总体来看还是合格的，我这次到锦州来上任，也带来了行政院对你们的安排，行政院决定，将你们全部转正，具体的任命安排，会在明天正式公布。希望你们以后能够继续努力，并且不断提高自己的能力，做出更出色的表现，行政院也会论功行赏，量材任用。”

    陆伯桓等人听了，也都是且喜且忧，喜的是自已总算是得到了华东**的认可，从观察试用转为正式的官员，但忧的却是现在他们对华东**的前景有所动摇，因为派来这么一个女人当市长，怎么看这都是亡国之兆，如果是在清廷，恐怕言的谏章都飞成了雪片，不过华东**是没有言官的，有人心里就己经在考量，要不要继续跟着华东**干，还是尽早抽身，但现在居然转正了，这走还是不走，还真是一个问题。

    这时方仲平道：“各位首长，先进城吧，住所都巳经给你们准备好了。”

    高瑾点了点头，道：“好吧，先进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