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 临近暑假

    回到家。把小妹带到我的卧室。

    我从床底下拿出一个很大的铁箱打开，里面都是各种零散的零钱，数了一百块钱给她，让她去超市把钱花完。

    ……

    【06：50】第二天一早，煮了点粥，吃着小妹昨夜买回来的零食。鸡腿辣条这类包装熟食，配着粥解决了早餐。

    屋外五个孩子也都在等着我们。

    李萧萧正提着一口大锅，另外几个小孩也拿了许多吃的：有调料品、地瓜、馒头等物品。李晓娟的自行车上也挂了几样菜，还有生火的工具。我将所有东西统统装到出租车后备箱。开着车朝马路里边的方向开去。

    车内的孩子年龄不等，最小的七岁，还有九岁、十岁，最大的是小妹十七岁。小孩子在车内就开始吃着小妹递给他们的零食。我不是很听懂他们说的动画片里面的台词，一路上叽叽咋咋的闹个不停。

    正常车程十五分钟，我开的比较慢，过了大约二十四分钟，来到一个偏僻的小村庄，这些孩子包括李晓娟，他们家乡就在这里。

    我生活院子的房子，是很早年前晓娟、萧萧她们父母出来盖的水泥房。

    因为盖水泥房成本低，还有其他原因，是当初很流行的一种趋势。我家本来也盖了，后来交了押金，那块地又不允许盖了。事情不了了之，押金也没退回来。

    而这个小农村，跟自己老家很相似。都是一样的木质建筑，一大片荒废的田地，以及土泥路上的牛粪和猪圈飘扬着的乡村气息。

    送到村口，都下了车，拿完东西，我便开车回去。

    ……

    在城市的马路上忙碌了一上午。趁休息时间，忍不住点了点今天赚到的钱，一共一百零五元。比昨天早上还多了三十块钱。

    跟差的比较就会有优越感以及快感。对比起之前在芬州大城市每月赚的钱，现在每天赚的确实多了很多。

    只要一想到赚的比之前多，自己总是控制不住的喜悦。

    【12:17】开着车回到李山，六个孩子都已在村口等我。年小的几个玩的邋里邋遢的。我没直接让他们上车，拿出毛巾让他们自己先整理一下衣物。

    李萧萧笑着抓一把枇杷递给我。枇杷颜色鲜黄，颗粒很大。我接过来，剥皮将整颗放进嘴里，味道甜中带着一点儿酸。

    “味道很可口，你们自己家种的吗？”

    “嗯嗯，这树好多年了的呢！”

    “你们摘得不少嘛，野炊成不成功？”

    “我们带来的盐巴被大娃给掉地上了，最后就弄了烤地瓜。嘻嘻，地瓜味道还行。”

    “哈哈，好吧。对了，你们老家有种杨梅的吗？现在五月…咱们这边的气候，五月底杨梅刚刚好成熟，到时候你们来摘杨梅，也能再回来玩玩。”

    “杨梅有的，刚刚去看了一下，确实还不够大，吃了一颗，酸的牙都倒了哩。”

    我们站在村口愉快的聊了一会儿，刚刚准备上车回去。

    来了一个弓着腰年迈的长者冲我们这边说道：“是晓娟回来了吧？”

    “表叔公，是我。”李晓娟见到来人，微笑作答。

    李晓娟的表叔公声音浑厚，带着一点儿威严说道：“咳，你怎么把我门口的柴火给推倒了？”

    “表叔公不是我推掉的。应该是我们过来的时候，谁不小心碰到了。”李晓娟听到表叔公这么说，急忙看了眼表叔公的家门口，确实有堆捆着的木材掉地上了。她赶忙过去扶了起来。

    表叔公又扯着嗓门骂骂咧咧念叨了几句，大家装作没听到。这个男子面容凶狠，举手投足透露出狠劲，给我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

    我看李晓娟无地自容的跑回我的身旁不敢看我，而那些小孩也不爱搭理表叔公，我便招呼大家上车。

    大家上了车。几个小孩子开始叽叽咋咋的聊着。

    “我们走过来的时候那堆木材就在地上的。”

    “对啊，我刚刚也想说的。”

    听到孩子们作出解释，我倒是无所谓，这事没必要放在心里耿耿于怀。

    如果连这种误会都会影响自己，那以后的人生路会很坎坷的。

    我边开车，边笑着给他们讲道理：“没事啦。村里老人基本上看不到什么人，估计他就是想跟你们聊聊天。这种事情不用证明谁对谁错，像你们晓娟姐那样，帮忙扶起来就好了。”

    “噢。只是叔公好凶，听他说话就像跟人吵架一样。”七岁的那名小孩有些怯懦的说道。

    另个十岁的男孩，说话声音有些沙哑，趴在我的座位后面，靠近我说道“是啊。叔公以前是杀猪的，我mama在我哭的时候就拿叔公吓唬我。”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我无奈的摇头笑着回道：“今天你们玩得开心嘛？要是喜欢回老家玩，下次杨梅成熟了我再带你们回来摘杨梅。杨梅和盐泡一下再吃味道很好的。”

    大家又开始聊起下次回来玩的事。听着小孩们无忧无虑的聊着天，我内心很是感慨。

    自己以前没有烦恼的时候也是个孩子王，天生喜欢跟小孩子打成一片。在村里带头领着小弟们到处瞎逛，村子四霸也得闻风丧胆。上至顶撞八十岁老人，下至欺负稻田里的青蛙。没有在怕的。

    恰逢时节也会去山里采摘青梨杨梅，坐在树上边采边吃…能吃一下午…

    ……

    【六月十九，端午节，11：43】

    开出租车第九十天，恰逢端午节，早上更加勤奋的在外面接活。希望今天能多赚一点儿钱，给第三个月画上圆满的句号。

    这会儿刚刚接小妹和李萧萧放学回家，回去路上到超市买了许多rou粽以及干蘸油碟，两样搭配着吃，倒也别有一番味道。

    六月，门口接送小妹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了学生们躁动的心。也快暑假了，兴奋倒也很正常。还记得以前自己上学的时候，刚报名那天，大多数同学都留这个社会头，有几个还染了发色。

    头个把星期大家都彬彬有礼，聊着暑假趣事。过段时间混熟了，就开始毫不见外的暴露本性了。喜欢抽烟的当着面抽烟，喜欢赌博的约起来赌博。特别是快暑假的时候，越来越按耐不住放假的心，还有几个混混半夜翻墙逃出去通宵呢。

    初中时也包括自己，半夜偷偷去网吧通宵了。不过我不是翻墙，而是写了张请假条，跟同寝室的人跑网吧玩了一夜一款新网游。

    那次的事情还历历在目，现在觉得是件很有趣的事情。

    班级两个寝室的同学，共有二十人，白天在教室讨论，约定，决定以后大家一起玩这款新游戏。

    边缘人物的我认真的听着他们交谈，看着他们兴高采烈的议论了一天。那时的我为了合群，做过许多努力…

    后来大家约好晚上一起请假出去通宵进军游戏新服。然而就我跟同桌请假跑出去玩了一晚上。

    这类游戏我之前没玩过，那晚上玩了一两个小时就极其无聊了，还升起了回家的念头。可惜是偷跑出去的，回家的话没法交代。

    第二天跟同桌拖着疲倦的身体来到学校，寝室管理员直接跑到教室办公室向班主任举报我俩跑出去通宵打游戏。

    那天白天发生了什么，我记得不是很清楚，因为脑袋迷迷糊糊的。

    教室门口，寝室管理员插着腰语气好像挺暴躁的。有点恨铁不成钢，可能还有其他因素，反正表现的很生气。

    有趣的是，班主任就是让我们打了个电话告诉了家长这个情况，我回家后父母也没拿这事情骂我，只是调侃了一下。

    至于在办公室写没写保证书我忘记了，反正后来就安然无恙的回到了教室。

    这事情好像在教室、老师办公室传开了。每堂课的老师下课后都会站我们桌位旁边笑着调侃我俩，那天就在各种笑声中度过。

    这事情当天我就猜到，肯定是那群说好一起出去玩游戏的室友举报的。这就叫损友了吧！抓住你把柄的时候，坑你一下，看到你出糗的模样就会很开心。事实却是：这事情对我来说没任何影响！

    想起了这事，我又想起了另一件搞笑的事情，也是发生在同个班级。快放假了，都说周末晚上，回学校晚自习之前大家做个发型。这些男同学们都约起来说好了。

    那时的我为了合群，做过许多努力…

    最后就我一个人做了个韩式发型，回到教室又被同学们嘲笑。这个发型自己也不是很喜欢，晚自习被巡逻的教导主任拉去理发店剃了个平头，除此之外也没什么其他处罚。所以这事也没给我造成任何影响。只当做一次人生经历，毕竟自己很少做一些出格的事。

    这些事倒是促成了自己交朋友数量少的性格，自己是不会交损友的。损友只会有机会就嘲笑你，捉弄你。像我这种性格的人，只喜欢舒坦，稳定，通常不会去犯错，犯错了也自我承担。而损友，还可能经常犯错，犯错了就找我要钱。

    被掏空钱的故事，记忆中也有好多呢。

    ……

    我在厨房处理着粽子，回想起往事，不由面带笑容。

    饭桌上小妹心神不宁的吃着碗里的粽子。从她抬头看我的眼神，我就知道这小家伙有什么心事想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