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观海十年未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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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封月山顶，观海阁。 坐在阁内二楼的陈沐寒睁开眼睛，低头望去，下方是无边大海。 下一刻，他双目一凝，瞬间起身，剑已在手。 挥剑！ 一道微小剑气自剑尖产生，朝山下急速降落。 而在下落过程中，这剑气仿佛有生命一般，不断变长变宽，威势也不断攀升！ 最终，无边剑气入海，发出一声巨大的剑鸣！ “嘭！” 这是大海发出的响声。 那一剑，竟将周围海域拦腰斩断！海水向两边急速退去，波涛汹涌，竟成高数百丈的海浪！ 霎时间，无数多彩海鱼自耸立的海内跃出，有白鸥纷飞，其美景宛若仙境。 陈沐寒古井不波，这场面他看过很多次。 少倾，海浪重重落下，两边汇聚，风平浪静。 暗暗计算时长的陈沐寒一声轻叹： “只比上次多了五息么？” 断海的时间提升越来越艰难了啊。 他心神一动，面板便出现在面前： 【姓名：陈沐寒】 【境界：xx】 【功法：观海剑诀】 【技能：断海一剑 封魂剑 破魔剑 锻体剑罡...】 【今日出剑次数：1/5】 “境界还是没法知晓吗？” 收起面板，陈沐寒看向身后木桌。 桌子腿上刻着一个很小的数字：3656 他随手一挥，剑气纵横之声响起，3656变成了3657。 站起身仰望天空，少年呢喃：“十年了。” 这是他观海悟剑的第十年，也是穿越到此的第十年。 十年前，他还是一个刚考上大学的新生，正打算迎接寒窗十二年后的美好生活，某天醒来，却到了这个神鬼莫测的世界，成为十岁的孩童。 之后，偶遇观海阁主，被带到观海阁，成为其唯一弟子，悟剑至今。 十年间，他走过最远的路，便是到封月山脚去采一味师尊所需的灵芝。 也是那次，修行数月的他兴趣满满地出门，遇到了一只老虎，险些丧生其口。 被师尊带回山的路上，他便立誓：从此潜心修行，不学成绝不下山！ “修士如羔羊！连山上的野兽都如此凶悍，山下必然凶险万分！” 若是自己天资愚钝，走火入魔，说不定还有机会穿回去。 之后，他便觉醒系统，只要观海悟剑便能增长修为，这让他稍微放下心来，只要努力便能有所提升，经历了学海生涯的他对此再熟悉不过。 只是不知何时起，他居然看不到自己的修为，只有气海中不断增长的灵力，和山下那越来越大的海缺口让他确定，自己实力有所增长。 修行满三年之时，他曾问过师尊，彼时的自己能不能打过山下的老虎。 “再大的蝼蚁也是蝼蚁，知与不知无甚区别。” 观海阁主白钰说完这句话，指着观海阁外的一块石碑，淡淡说道： “何时能斩断它，我便告诉你。” ... 收回思绪，陈沐寒起身下楼。 观海阁外，一身白衣的男子背对阁楼坐在竹凳上，手上正拿着竹签穿起来的两个烤鸡翅，用面前的火堆烤着。 陈沐寒露出羡慕的神色。 白钰看到弟子，瞬间眼神警惕，将鸡翅拿远： “别以为为师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想吃就自己下山去捉，别打它们的主意。” 陈沐寒耸耸肩：自己辟谷多年，只是羡慕师尊能随意下山而已。 至于下山捉美味？我连一块破石头都打不过，下山做美味还差不多。 白钰烤着鸡翅随口问：“徒儿，望月镇之行如何？” 陈沐寒脸色一黑：“别提了，刚到镇上，还没喝口热茶就听说有怨灵，要不是我运气好，就见不到师尊了。” 白钰傻眼：“这版本怎么和自己听说的不一样？” 刚刚路过望月镇，镇上百姓对自己这位徒弟大夸特夸，似乎都准备修铜像供着了。 “师尊，我是不是这辈子都下不去山了？” 白钰没答话，心底暗叹一声。 其实，自己在五年前就告诉过这傻徒儿，以当时的修为，下山也不会有生命之危，能打赢他的，不是在沉睡就是不屑出手。 至于当年那只老虎，那是你运气实在不好，遇到的是封月山的妖兽之王，修为起码有元婴境，只是你修为太低感受不到差距罢了。 然而这傻徒弟似乎只听到“修为太低”四字，在对着某石碑一顿输出之后，面对完好无损的石碑，身心似乎受到重创，返回观海阁，数日未现身。 “早知道就不用那块石头激他了。” 白钰回过头，林沐寒已经站在石碑面前。 这石碑和普通的墓碑差不多大，通体青色，上面刻有“当见剑土”的字样。 四个字走势极其凌厉，应该是师尊亲笔，啊不，亲剑所写。 他猜测，这几个字的意思，大概是说封月山很适合练剑。 事实也确实如此，多年前，曾有人徒步登山，想求见白钰。 白钰并未现身，只说了一句：“等他下山之时，自会惊喜。” 果不其然，数日后，山下传来剑气之声，听起来，此人必是当世大修士。 那人以修为传音：“多谢前辈点化之恩！” 当时成功卖弄了一次自己高深剑道的白钰，得意洋洋朝徒儿一笑，意思很明显：做我的徒弟是你几世修来的福分呐！ 陈沐寒自然不会信这个一直躺在椅子上喝茶的家伙有什么点化之功，不过是那剑修登山之旅有所明悟罢了，就像自己观海悟剑一样。 只不过，自己何时才能有那种气势呢？ ... 陈沐寒深吸口气，调动自身灵力，手中长剑发出低沉的剑鸣。 “喝！” 他一声大吼，抬手间，面前已是剑气纵横！ 这一瞬间，已挥出上百剑！ 剑气数量还在不断增加，仿佛无穷无尽，看似杂乱无章，却都精准落在不远处的石碑上。 白钰见此暗暗惊讶：“不赖嘛！这小子剑道又有所精进。” 紧接着，他便悲从中来—— “这么厉害的徒弟，世间居然无人知，真是辜负本仙当年的风采啊！” 事实上，从徒弟死活不下山开始，他便一直在后悔自己当初的冲动之言。 一口灵气用尽，陈沐寒满头大汗，目不转睛地盯着尘土飞扬的石碑。 尘烟散去，石碑依旧。 陈沐寒瞪大双眼，几步瞬移到石碑面前，几乎把脸贴到上面，细细检查。 连一个芝麻大点的缺口都没看见... 白钰无声偷笑，悄悄掐诀，护住耳朵。 下一刻，少年悲伤的长啸响彻封月山。 “不——！” 少年悲痛欲绝，回头看了师尊一眼，后者立刻摇头叹息，表情管理堪称化境。 握紧双拳，陈沐寒道：“今日还剩三次出剑机会，务必要让断海的时间有所提升！” 一想到山下不知有多少能随手断海的大能，他便动力十足。 他身形一闪，已经出现在观海阁二楼，继续坐定修行。 白钰忍不住笑意。 后悔归后悔，每天看傻徒儿吃瘪的样子，真是一大乐趣呐！ 这时，天外飞来一只白鹤，落在白钰面前。 “嗯？” 白鹤羽毛鲜亮，仿若金色，浑身灵气包裹，仙气十足。 看到白鹤，男人眼前一亮，伸手一招，白鹤爪上的一封信便飞入手中。 展信一看，白钰眉头皱起。 “啧，又是这破事，十年这么快又到了吗？” 之后，他突然想到什么，突然笑呵呵地看向二楼。 “这下有理由让这小子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