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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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一阵阵不紧不慢地敲门声接连响起,打断了黎渃初飞远的思绪,她回过神,侧头看向房门处。 短暂的敲门声过后,随即响起的是夜溟痕的声音:“黎渃初,是我。” 此时夜色垂下,寒风呼啸,黎渃初诧异他为何会又找上门来,但想了想还是走过去开了门。 寒风透过门缝吹了进来,黎渃初看见站在门外的男人耳边碎发凌乱,浑身都带着独属冬夜的冷冽气息。 他朝她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提着手里的食盒递给她:“这里面的膳食还是热乎的,记得趁热吃,饿着可不好。” 黎渃初低垂着眼看向被塞入手中的沉甸甸的食盒,心里浮起一丝难言的奇异感。 其实少吃一顿对她来说并没有很大的饥饿感,可夜溟痕却还是执意给她送来了晚膳。 仅仅是担心她会饿着了。 仔细算算,被世人称为邪物的她,已经多少年没有感受到这份温暖体贴的照顾了呢? 见夜溟痕送完晚膳便打算走人,黎渃初几乎是没有任何思考,鬼使神差地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 感受到手上的阻力,夜溟痕回眸看了一眼,玄色的衣袖被她白皙的小手抓住一角,形成了鲜明的色差对比。 他将目光转到她身上,她此刻正背对着亮光,一张秀丽明艳的小脸几乎隐匿在阴影里,神情有几分看不清晰。 “怎么了?”他放柔了声音问。 黎渃初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抿着唇将脑袋垂下。 沉默半响,她缓缓撒开手,低声说了句:“没事。” 夜溟痕若有所思地打量着眼前的少女,而后眉眼间泛起清浅的笑意。 他二话不说执起她柔软的手,拉着她进入了屋内。 感受到手掌被宽厚温热的大掌包裹着,黎渃初并没有排斥地抽出,只是盯着俩人握在一起的双手出了神。 随后,夜溟痕接过她手中的食盒搁在桌案上,然后打开,接着取出放在里面的蔬菜粥。 蔬菜粥还冒着滚滚白气,由此可见还是热乎的。 夜溟痕将蔬菜粥放到她面前,语气是先前的那般温柔:“吃吧,我在这陪着你。” 黎渃初蝶翼般的眼睫微颤,眸光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情绪。 她看了他一眼,沉默着坐到椅子上,而后盛了一勺送入口中。 温度适中,味道也美味可口。 夜溟痕见眼前的姑娘眼睫低垂,安静得像只乖顺的小奶猫,不由得勾了勾唇角。 可能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潜意识里早就已经选择信任他了,只不过却是因为那些鲜血淋漓的过往而变得小心翼翼,不再敢轻易相信罢了。 一碗粥很快被解决完,夜溟痕接过她手中空了的碗放进食盒内。 收拾完,他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见少女也同样正望着他,她眼波盈盈,似流水荡漾在其中,好看的很。 “你要走了?”她眨了眨眼,冷不丁出声。 闻言,夜溟痕唇角扬起玩味的弧度,定定看着她:“怎么,舍不得?” 见她又不说话了,他轻轻一笑,走到她身边俯下身来与她平视。 男人精致的五官近在咫尺,属于他身上的幽冷气息也扑面而来,黎渃初不自觉地往后挪了挪。 见状,夜溟痕没忍住挑逗了她一番:“黎渃初,你先前不是还窝在我怀里寻求安慰吗,怎么现在情绪缓过来了就翻脸不认人了?” 想到那个令她尴尬的场面,黎渃初面色一变,瞬间没法淡定了,她矢口否认:“我没有。” “是么?”他眉梢一挑,笑得痞坏,“那你说刚刚窝在我怀里的是谁?” 黎渃初抿唇,回想起方才发生的一幕幕,顿时一种名为窘迫的怪异情绪破土而出,宛若藤蔓一般缠绕在她心上。 她强压着内心的窘迫,硬着头皮回答:“那不算窝。”更何况是他先主动抱的,她只是……鬼使神差地回抱了一下,顺便诉说了下自己的感受而已。 哪像他说的那般寻求安慰。 夜溟痕乐了,也不在难为她,敷衍地点点头:“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天色深浓,屋内灯火明亮,在离开之际,夜溟痕看着她沉默数秒,而后忽然展眉笑开。 “黎渃初,你记住,我或许会伤害所有人,但绝对不会伤害你分毫,”他语调温柔,“而且,你也从来都不是世人口中的邪恶之物,你自始至终只是你。” 是干净善良到骨子里的普通女孩,也是他即便挫骨扬灰也要守护的此生唯一的挚爱。 - 次日的清晨依旧是大雪纷飞,丝毫没有要停下的趋势。 寒气浓烈,光秃秃的树枝上纷纷挂上晶莹剔透的雾凇,美若仙境。 黎渃初想着既然身份早已泄露出去,便也不再打算恢复成黑瞳的模样了,反正两者之间换不换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 屋外闹哄哄一片,黎渃初犹豫着开了门,而后就发现昨天那群上门讨伐的人竟然又来了。 黎渃初下意识就以为他们是像昨天那般要来与她对打,眸光当即就冷了下来,进入了警戒状态。 谁料为首的那个壮汉竟然带头跪在了门前,而后非常诚恳地同黎渃初道了歉。 “黎姑娘,昨天的事我们深感抱歉,不该听信谣言就胡乱伤害你,今日特此前来是希望请求你的原谅。” 此话一出,他身后的那些乌泱泱的人群竟也同他一样跪在了冰冷的雪地里,万分诚恳地与黎渃初道了歉。 黎渃初心中茫然,但脸上却并未露出分毫情绪。 这些人明明昨天还一副恨不得杀了她的模样,可今日却不知为何忽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想起昨日夜溟痕在屋内与她说过的那些话,黎渃初觉得这一定与他有关。 所以应付完眼前的这件事后,她便脚步匆匆地去找了夜溟痕。 然而夜溟痕并不在隔壁的房屋内,黎渃初就跑到其他地方去找他。 昨日黎渃初因为在意他人异样的眼光而不想出门,可如今热闹的大街上却再无一人会把她当做邪恶的怪物,甚至还有人会微笑着与她打招呼,脸上全无半点恐惧之意。 黎渃初生平第一次以紫金异瞳的模样感受到了这世间少有的温暖情怀,心里泛起细细密密的暖流。 这让她觉得,这世间并不是只有令人心寒的残忍,还有温柔和煦的暖意。 黎渃初找到夜溟痕的时候,他正和以往一样待在书房内处理着面前堆积如山的文书。 看见她来了,夜溟痕便不自觉柔了眉眼,而后吩咐候在身边的南炀先退下。 南炀退下的时候也如常朝黎渃初行了个礼。 直到静谧的书房只剩下他们俩人的时候,黎渃初才疑惑地问起他今天的事情。 “你跟他们说了什么?”黎渃初走上前问他。
夜溟痕唇角微扬,见少女万分严肃的模样,忍不住逗她:“你猜啊。” 黎渃初沉默数秒,面无表情地说:“我猜不到。” “我也不知道。”他玩味地笑了笑,握住她白嫩的小手,在掌心里反复揉了揉。 黎渃初觉得这人是真够无赖的,边勾起了她的好奇心,又边要吊她胃口。 她尝试着抽回自己的手,却不料夜溟痕紧紧握住不让她挣脱。 黎渃初抿紧唇瓣狠狠瞪了他一眼,可某个无赖却依旧不以为意,甚至还笑眯眯地看着她。 这让她不受控制地生出了一种想揍扁他的冲动。 “所以,你对他们说了什么?”黎渃初又将方才的话题硬生生扯了回来。 “你就这么想知道?” “嗯。” “也行,”夜溟痕往椅背上一靠,笑得散漫,“那你先告诉我,你如今相信我了没?” 她沉默半响,如实说:“信了。” 事到如今,她不得不佩服夜溟痕的手段,这世上怕是只有他一人才能做到这种地步。 既然他真的做到了,那她便再一次交出自己为数不多的信任又有何妨? 夜溟痕从身边拉了一把椅子示意她坐下,而后与她讲起了她一直好奇的事。 “我先前与你说过黎夜城的由来,既然如此,你也应该知道是为什么了,”夜溟痕娓娓道来,“黎夜城自始至终收留的都是那些被世人遗弃的可怜人,这些人所受到的伤害或许不及你,但是最起码都与你经历过相似的事。” “所以只要告诉他们你是一类人,自然也就会接受你了。” 黎渃初眨了眨眼,继续等着他的下文,但见他依旧没说话,她眸子微睁大,有些不可思议地问了一句:“没了?” “嗯。” 黎渃初细眉微皱,依旧有几分顾虑,这种说服的方法真的能有用吗? 夜溟痕像是读懂了她的心思一般,笑了笑又再度开口:“放心,正是因为他们经历过,所以才会比其他人更要懂你。” 这世上或许没有绝对的感同身受,但只要经历过,就能懂得何为理解。 等到黎渃初离开书房没多久,白洛璃又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进来。 “主子,昨日我已派人查看过了,黎姑娘的身份泄露可能与沧雪有关。”她面色凝重地将已知的情报都尽数告诉给夜溟痕。 “沧雪?”夜溟痕眉头微蹙,说起来这几日确实没见到她在自己眼前晃悠来晃悠去。 原来是知道自己可能会死,特地跑去仙界避难了,但她就算跑的再远也依旧避免不了她的死期。 夜溟痕这辈子最痛恨的莫过于遭他人背叛,因此,他绝不会容许任何背叛他的人还好好活在这世上。 夜溟痕冷冷一笑:“暗中传话给待在仙界的暗卫,无论如何也得把沧雪给杀了。” 白洛璃低声应下,而后又问道:“那三界那边该怎么办?既然黎姑娘的身份已泄露,那她必定会再次被追杀。” 这点夜溟痕倒是早有准备。 他垂眸看着手中的文书,轻描淡写道:“先静观其变,哪一方若是敢动她那就在哪一方大开杀戒。” 反正他夜溟痕如今最不缺的就是势力,面对这些打打杀杀的小场面,他是根本没带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