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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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笔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黎渃初收回目光,整理了下凌乱的被褥,而后拿起桌上的泠霜剑走到了后院内。 虽说白洛璃今日有其他要紧事得办,没法腾出时间来教她剑法,但黎渃初依旧不能懈怠此事,想着把原先没练好的剑法再继续琢磨琢磨。 刚下过暴雨的地面格外潮湿,清新寒冷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土壤气味,黎渃初在后院内寻了一处古朴的亭子作为练剑的地点。 这间红柱黄瓦的亭子有顶部挡雨,所以内部的地面相较于其它地方来讲不会过于潮湿,也就不怎么会打滑。 黎渃初一手执起锋利的泠霜剑,按照记忆中的那些运剑的方法和技巧,动作生疏地一次次挥舞着剑刃。 正当她专心致志地沉浸在练剑之中,却冷不丁听到石子路上传来一阵阵轻盈的脚步声。 黎渃初停下动作,扭头看去,陌生的红衣女子随即映入眼帘之中。 来的人正是沧雪。 先前在夜溟痕那里吃瘪了之后,沧雪就时常想着要去黎渃初那边挑衅一番,顺道宣誓一下自己的主权,却不料白洛璃竟经常会与黎渃初待在一块,可谓是碍极了眼。 不过幸好白洛璃今日因有要事在身而没法陪着黎渃初,再加上夜溟痕刚刚离开,短时间内应该也不会再来一趟了,沧雪这才抓紧时机前来挑衅一番。 寒风凛冽,沧雪来势汹汹,大步流星地朝黎渃初走去。 她眉眼凶戾,一副来者不善的模样,引的黎渃初不由得警惕起来。 沧雪轻蔑地打量着黎渃初,目光落到后者稚嫩漂亮的脸蛋时,神色倏地一冷:“你就是黎渃初?” 见眼前的陌生女子一下子就道出了自己的姓名,黎渃初边将手中的泠霜剑放到亭子内的座位上,边疑惑地问她:“你是谁啊?” “原来就是你,”沧雪走至黎渃初身前,字字句句都透着不加掩饰的嘲讽与轻蔑,“我当是何等的绝色姿态,竟能将夜溟痕迷得神魂颠倒,如今一见,倒也只觉得平平无奇罢了。” 黎渃初看着眼前女子这副市井妇人的嘴脸,简直像极了以往她见到过的那些喜欢卖弄做作,阴阳怪气的名门闺秀。 这还是她进入黎夜城以来,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不过面对这一类人的疯言疯语,黎渃初倒是完全没带怕的,毕竟早就习以为常了。 不过结合下她刚刚说的那些醋溜溜的话语,黎渃初心底缓缓升起一个略觉荒唐的想法,莫非这疯女人爱慕夜公子,却偏偏又嫉妒夜公子对她好,这才找上门来朝她发泄满腔怒火。 黎渃初了然地看了沧雪一眼,脸上露出意味不明的狡诈笑容,故意气她:“长得平平无奇又怎样,最起码我有夜公子护着,不像某些庸脂俗粉的女子,除了会羡慕嫉妒恨之外,就只会耍些嘴皮子功夫。” “你!”沧雪何曾受过这般侮辱,当即被气得牙痒痒,颤抖着手臂指着黎渃初的鼻子怒骂道,“牙尖嘴利的臭丫头,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胡乱勾引夜溟痕,你可知他是何等尊贵的身份,也容得了你一介低等的凡人玷污?” “不知道啊,”黎渃初闻言不仅毫无波澜,反而还饶有兴致地问沧雪,“要不你来告诉我夜公子是何身份?”她还真的挺想知道的。 见她这般不羞不恼,沧雪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的这些讽刺话语对黎渃初而言压根就没有半点作用,心里简直气得半死。 没想到黎渃初这女人竟这般恬不知耻,无论沧雪怎么贬低嘲笑她都不管用。 既然嘴上讨不到便宜,那沧雪索性也懒得再与她多费口舌,直接扬起手朝着黎渃初的脸一挥而下。 黎渃初眼疾手快地攥住沧雪的手腕,目光凌厉地盯着她看。 说真的,自从黎渃初跟着夜溟痕走后就很少再有蛮横无理的态度了,毕竟受人恩惠,黎渃初也就理所当然地收起了原本的大小姐架子。 可如今这陌生的女子不仅平白无故地找上门来想给她一个下马威,还得寸进尺地要给她一耳光。 黎渃初自然不会惯着这人,她又不认识这疯女人,凭什么要受她莫名其妙的气,更何况自己当了那么多年娇纵任性的大小姐,也不是什么好欺负的料。 黎渃初紧紧攥着她的手腕不让她抽走,口中骂道:“这位大姐,我说你是不是脑子里有点毛病啊,我跟你素不相识,可你却因为心中不满竟一而再再而三地来找我茬,你家里人或许会任由你发泄脾气,可我不会,我跟你又不熟,凭什么要惯着你?!” 沧雪被怼的哑口无言,回神过会面色当即气得青一阵紫一阵,见手腕无法挣脱,她只好将另一只手往黎渃初脸上甩。 黎渃初再次攥住她的手腕,同时心里烦躁得很,喜欢动手是吧?那她也不客气了! 黎渃初将沧雪的双手甩到一边,而后飞快地给了她清脆且响亮的一耳光。 沧雪被这股毫不留情的力道甩得脑袋微侧,白皙的小脸上很快就显现出了清晰可见的红掌印,并且还在渐渐肿大。 她难以置信地抚上自己肿起的脸颊,狠戾的目光几乎要把黎渃初给射成筛子。 “你找死!”沧雪怒喝一声,手上汇聚灵力,反手一掌狠狠击在了黎渃初的腹部上。 黎渃初被这股凶猛的冲击力给撞到了粗壮的红木柱上,身上一时间疼得不行。 黎渃初闷哼一声,捂着隐隐作痛的腹部在心里咒骂了一声,刚刚只顾着爽了,压根就忘了这里还生活着仙界或者魔界之人了。 黎渃初对自己如今的实力非常有自知之明,要想打过眼前这疯女人的话几乎是异想天开。 她用余光往四处瞄了瞄,无意间注意到了亭子后头结了薄冰的莲花池。 沧雪见黎渃初脆弱得不堪一击,又难免有些得意忘形,她一步步走近她,口中得意地嘲笑道:“凡人终究是凡人,如此的脆弱不堪,不过这也正是你我之间的云泥之别……” “废话真多,”黎渃初打断她的话,眼里闪过一抹狡黠,“下去吧你!” 只见她长腿一扫而过,猛地将沧雪给横踢了出去。 这间凉亭的木栏本就低矮,再加上沧雪离得又近,眼下措不及防被踢了一脚,她根本来不及稳住自身的重心,故而上半身直接倒翻过木栏。 沧雪的身子将薄冰寸寸砸碎,而后重重摔进冰冷的莲花池中,一时间激起无数水花翻腾。 虽说今日未有雪花飘落,但空气中的温度照样还是低得不行,刺骨的池水刺激着沧雪的每一寸肌肤,几乎要把她活生生冻成冰块。 她游上水面,吐出一口冷水,见黎渃初正看着她狼狈的模样捧腹大笑,心里的怒火宛若火山爆发一般凶猛。 区区一个脆弱的rou体凡胎,也敢这般胆大妄为地戏弄她,真是不知死活! 黎渃初注意到池水中的人正目光狠戾地瞪着自己,没来由打了一个冷颤。 正想拔腿逃跑时,沧雪抬手一挥,一根手指般粗的红色丝线蓦地缠上黎渃初的手腕,“嗖”的一声将她拉入了莲花池中。 坠入冰水的那一刻,耳边的一切声响都变得异常模糊,深入骨髓的寒意令黎渃初浑身麻木,恍惚间竟有种生活在冰天雪地的错觉感。 不过幸好她懂点水性,游上去应该问题不大。 她屏住呼吸,刚想向上游,却忽然发现手腕上有股巨大的力道正在阻止着她。 那根拖她入水的红色丝线在此刻仿佛有千斤般重,正一个劲地将她往水底里拽。 黎渃初慌了神,想用蛮力扯开那根丝线,却不料那根红线像是死死焊在她手腕上一样,竟无法扯开分毫。 黎渃初心中一片寒凉,她该不会就淹死在这里吧?!可是黎家人的血海深仇还未报完,她岂能就这般轻易地死去。 然而池水刺骨,冻得她的身体越发冰冷麻木,纵使黎渃初心有不甘,但随着被困在水里的时间越来越久,她也渐渐缺了氧。 意识模糊之时,腰间冷不丁传来一道拉力,而后冰冷的唇瓣上覆上来一片柔软的触感。 黎渃初还没来得及看清眼前这一幕,就因为缺氧过度不得不昏迷过去。 或许是因为冬日的池水过于冰冷凛冽,以至于黎渃初在昏迷之时做了一个诡异的梦。 梦中是广阔寒冷的冰天雪地,放眼望去,天地间尽是白茫茫的一片。 凄冷、荒凉,毫无人烟气息。 在这片寒冷之地,黎渃初仿佛是个局外人,以第三视角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幕幕。 她抬眸扫了下银白的四周,最终在茫茫落雪中看到了一抹艳红的模糊身影。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黎渃初不由得朝那道身影走了几步。 然而看清不远处那人的长相,黎渃初惊得连呼吸都滞了一瞬。 不因别的,只因眼前女子的容貌竟跟她长得有八分相似。 黎渃初乍一看还以为眼前人就是自己。 只不过比起黎渃初的开朗活泼,那女子看上去更为冷艳淡漠。
而最让黎渃初大为震撼的,是女子那双辨识度极高的紫金异瞳。 黎渃初错愕地看着眼前的冷艳女子,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清楚了她的身份。 可是,黎渃初脑袋里乱糟糟的,这异瞳邪物为何会与她长得如此相似,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俩是同胞姐妹呢。 黎渃初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冷艳女子看,古怪的同时又觉得稀奇的很。 待她凑近了看,黎渃初才后知后觉注意到眼前女子身着的衣裙本应该是素白的。 可此刻那衣裳却是被殷红鲜血沾染成了鲜艳的红色,与周身的皑皑白雪相比显得格格不入。 黎渃初心底一时之间有着止不住的发颤。 她受伤了? 不知为何,当黎渃初看见这充满破碎感的一幕时,心脏在骤然间紧缩了一瞬,好似有无尽悲伤涌上了心头。 眼前‘黎渃初’的目光空洞而无神,但眸底的冷意却不加任何掩饰。 她“看”着某一处地方,纵使遍体鳞伤,可那清冷的嗓音却依旧平静得没有一丝声线的颤抖。 “为了将我彻底歼灭,仙帝竟还如此大费周章地部署这阴谋诡计,当真是令我受宠若惊。” 话音落下,青年劲瘦的身影缓缓出现于风雪中,他目露讥讽之色,似是在嘲讽眼前女子的狼狈可怜。 “邪物,从你祸害苍生的那刻起,就应该想到自己会有如今这般下场。” “祸害?”她沾染白雪的睫毛轻颤,半响歪着脑袋“看”他,空洞的目光无端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寒意,“仙帝果真贵人多忘事,当年若非不是你仙界率先挑起事端,我的父母又怎会死得那般惨烈,而我又何苦沦落至此。” “死到临头还嘴硬,”不知是不是她的哪句话激怒到他了,仙帝原本讥讽的神色转而怒目圆睁,长袍一挥,“来人,速速将这作恶多端的邪物给本帝拿下。” 话落,数道迅疾的身影宛若离弦之箭一般从仙帝身后窜出。 直奔那宛如白纸般脆弱的身影。 此时‘黎渃初’眼前的世界是一片黑暗,她只能通过从四周感知到的陌生气息从而判断敌人的位置所在。 正欲反击之时,仙帝jian笑一声,手上迅速掐了个法诀。 与此同时,‘黎渃初’的四肢百骸剧烈疼痛起来,一股鲜血措不及防地窜上她的咽喉,迫使她不得不吐出一口暗红色的血水。 暗红的鲜血滴落在大片白雪之上,分外刺目。 浑身力气在这一刻仿佛被抽走一般,使得她无法移动。 下一刻,她被众人汹涌的滂沱灵力击飞至数十米远。 看到这一幕,黎渃初本能地想要冲上去救助她,可不知为何,她的身体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牢牢束缚住了,竟动弹不得丝毫。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眼前发生的悲惨的一幕。 ‘黎渃初’翻滚在冰冷的雪地上,瘦弱的身躯尽是钻心的疼痛感,几乎麻木。 她强撑着身子半坐起来,惨白的面庞依旧冷若冰霜,可深沉的眸中情绪却闪烁不定。 众人趁她虚弱之际,便动作利索地飞身至她周围。 以她为中心摆好阵型后,众人手中齐齐结印。 皑皑雪地霎时金光四溢,转而凝成条条金锁缠绕上她的四肢,而后以绝对的压制力将她禁锢至原地。 黎渃初额上汗珠细密,强忍着四肢百骸的疼痛拼死挣扎,眸光在这种情况下依旧没有透露出半分示弱之意。 仙帝手持冷白的利剑走到她身旁,眼中则是透着不加掩饰的讥讽:“昔日叱咤风云的邪物如今却如此狼狈,真是大快人心啊,说起来,你不是很想念你那对厮混在一起的父母吗?那本帝这就送你去黄泉路上与他们作伴!” 话落,他抬手一挥,森冷寒光带着凌厉的剑气一扫而过。 “不要!”黎渃初胸口一闷,下意识尖声喊道。 在刀剑即将落到‘黎渃初’脖颈上的那一刻,顿时白光乍现,模糊了黎渃初眼前的视线。 梦境开始寸寸碎裂,眼前的一切都如朦胧薄雾一般散去,在快要消失之时,黎渃初清楚的听到一阵冷沉的声音呢喃响起。 仿佛含着无尽的悲伤与苦涩。 “没想到到头来,将我逼入绝境的竟是我心中仅存的那点,可笑的良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