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又见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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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不见光亮,正可谓天公作美。 蔡瑁看着准备妥当的兵众,下令道:“出!” 于是,人衔枚,马勒口,静静地朝着襄阳城门进发。 行了多时,一部转道东门,亮火把,擂战鼓,鼓噪前行,喊声动天。 城楼之上,守军大惊,忙报刘琦知晓。 将军府中,重新点燃了烛火。 很快,司马王威亲至东门,接管了城防事宜。 东门之上,兵众不过二千,且老幼具存。其原是门下督张允部众,久疏战阵之下,难免心生惶恐,不由得相顾失色。 见此,王威晓喻众将士曰:“贼势虽盛,吾自有计可破之,汝等但能静守,听吾号令,定叫他有来无回。” 众将士闻之,心下稍安。 看着城下缓慢接近的敌军,王威眉头紧皱,不知他们这是作何打算? 这一无云梯,二无冲车,他们攻的是哪般城池? 正思索间,贼众已近弓兵射程,遂令之张弓搭箭,静待时机。 夜色之下,他也不知来了几多人群,只听脚步阵阵,声传四野。 就在他等待之际,忽见得南门处火光冲天。 大惊失色之下,面色不禁为之一变。 但又闻听身旁兵众们的窃窃私语,他只得强装镇定,于左右厉声喝道:“众将士听令,擂鼓助威!” 于是,鼓声大作,震动了城池内外。 府中,刘琦放下了手中的书卷,侧耳倾听,不由得笑出了声响。 “城中各处如何了?” “请大公子放心,都已安排妥当。”暗处,有一个声音回荡。 …… 时间缓缓流淌,如那汉水,晃动着世人心弦。 西门外,一处黑暗的角落,有几道幽光闪过。 “禀族主,魏延已在东门现身。” “好!” 蔡瑁闻言大笑,“如今,刘磐在南门,魏延也到了东门,刘虎又返回了樊城坐镇,此正是天助吾也!” 话音未落,又是一声奏报,“族主,城中已火起!” 他一拍大腿,猛然起身。 “吴子曰:‘凡兵战之场,立尸之地,必死则生,幸生则死。故用兵之害,犹豫最大。’是以,二三子当敬听吾令,闻鼓则进,闻金则止。若此,则无有不胜。” 众皆起身拜曰:“愿效死力。” 遂裹赤巾,直取西城门。 及至城下,但见城门大开,心下暗喜,不由得笑那刘琦少智,王威无谋。 当即便令族弟蔡瓒为前导,从兄蔡琰为后劲,自领余部居中驱入。 他却不知自己已然入瓮。 突然间,前方烟焰冲霄,火光骤起,映红了半边天空,也阻断了前进的道路。 四面又有喊杀之声,同时俱起,仿佛如江翻海沸一般,令人心惊。 他这时方觉中计,却为时晚矣。 环顾四周,但看兵丁们宛如那无头的苍蝇一般,乱作一团。 有的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有的人缩在角落抱膝哀嚎,有的人则拖着中箭的躯体艰难地向着城门挪去,但却不幸地被袍泽们撞翻在地,只能任由他们践踏。 也有的人挥舞着刀枪,不断朝天怒吼,即便四下无人回应,也不肯安歇。 恐惧不知于何时降临在了这片不大的区域,蚕食着众人心灵。 直到现在,他们仍然不知道敌人究竟在何方,又有多少之众? 只有漫天的箭矢横空,四围的喊杀响彻。 愤怒充斥着蔡瑁的内心,此刻的他只想找出刘琦的所在,并将其碎尸万段。 他面目狰狞,拔剑嘶吼,仿若那受伤的野兽,要不顾一切代价地将猎物撕扯。 “刘琦……出来与吾一战!” “刘琦,汝出来啊!” 他不住地嘶吼,嗓音也渐渐变得沙哑。 “族主……” 身旁有兵士劝阻,反被他一剑击杀。 他红着眼眶,死命地瞪着四周,看谁都好像是刘琦当面,遂挥舞起长剑,胡乱砍杀,四下为之一空。 “族主,快走!”这时,蔡琰在不远处喊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好似听到了他的话语,蔡瑁慢慢地回过了心神,举目四望,满是疮痍。 “当”的一声脆响,染血的长剑落地。 他喃喃自语,“走?往哪走啊?族地也只剩下了一些老弱。” 挤开人群,蔡琰提着滴血的利剑走了过来,那是斩杀的挡路之人。 “族主可向南直趋长沙,如今张府君将死,或可有所作为!” 不等其答话,他举起了手中的利剑,刺在了战马后臀。 看着那远去的背影,他转过身又向四周喝道:“撤!” 声音落下,一支箭矢悄然来到了身前。 “噗!” 他脚步一顿,低头看了看胸前那逐渐晕开的血色,栽倒当场,至死也没有闭上眼睛。 也不知在这生命的最后时刻,他是否曾有过后悔? 城楼上,刘琦一直都在默默地看着,周围没有火光,也没有声响。 无论是城下的哀嚎,还是蔡瑁的吼叫,都没有拨动他的心弦。 这个时候,已经无关对错,所为的只是立场。 既然选择了拿起刀枪,就必然要为此付出应有的代价,这是不可违背的天理。 随着蔡瑁的逃离,箭矢暂歇。 四下也传来了一声声呼喝,“乞降者免死!” 但见火光之下,余众跪倒一片,不过十之二三。
尸枕着尸,血连着血,满地的箭矢笔直,恍如无字的墓碑,刻着众人一生的过往。 一阵微风吹过,有那烤rou飘香。 “从兄,为何不放下千斤闸,将之一网打尽?” 刘琦苦笑,“孙子曰:‘围师必阙’。是以,围城必示之活门,开其生路耳。千斤闸一落,则其势必与我死战,如之奈若何?” 刘虎挠了挠头,好似并没有理解。 原来,返回樊城的刘虎又再次归来,先前的行事也不过是掩人耳目。 “去吧!”拍了拍他的肩膀,刘琦转身离开了城头。 …… 在蔡瑁狼狈逃窜之时,东门与南门负责佯攻之人也得到了消息。 于是,在没有经过事先商量的情况之下,双方都默契地选择了退走。 徒留下一些不明真相之人,在那不知所措,攻也不是,退亦不是。 直到城门大开,涌出了一批又一批精壮士卒,方才有所醒悟,落得个慌不择路,抱头鼠窜。 东门外,魏延横刀立马,厉声高喝:“义阳魏文长在此,谁人上前领死!” 其声响彻郊野,城上亦举火相应,令得贼众不禁想起了日间所见,慌得他们更是骇愕万分,觅路乱奔。 魏延遂麾动部众,驰突贼阵,杀得群贼尸横遍野,血落成渠。 南门处,刘磐亦是驱兵进击,直迫敌后。 再说蔡瑁,怀着悲愤的心情,领着少许护卫,向南狂奔。 他也不打算入那营寨了,一心只想着逃遁。 就连蔡州的族人们,他也选择性地进行了遗忘,只求自己能够逃得性命。 到那时,他自会为他们报仇。 行了多时,人疲马乏,刚坐下休息了不过片刻,身后突有声音传来。 “蔡瑁休走,你家刘虎爷爷来也!” 转头看去,一个粗壮的身影映入了眼帘,只见他挥动着手中铜锤,正不断地呼喝。 心神不由得为之一颤,蔡瑁连忙起身,手忙脚乱地爬上了马背。 只听一声乍响,那战马骤然扬起了马蹄,疾驰而去,却也惊得蔡瑁几乎坠落。 赶忙趴了下来,双手牢牢地抱住马颈,显得很是狼狈。 有那忠心之人,自愿留下阻敌,却转眼间便跪地投降。 刘虎也不理会,只是追着前方逃窜的蔡瑁不放。 于是,道旁跪着的人影逐渐增多,而蔡瑁身边只剩下了残兵败将三两只。 又行了多时,天色渐明,却见黑云罩地,狂风呼啸。 很快,大雨倾盆而下,湿了衣甲,也透了心田。 正踌躇间,又见一彪军马自道旁杀出,截住了去路。 却不知,他这次又能否逃出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