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劇場：因果】

    「Laertes在『境界』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Ryan与Laertes在Lucas的藏书厅中对坐著。后者因为面具被破坏，说是要回房修整一下，以免让两人看到自己可憎的面貌。可他此去已有一会儿了。Ryan终于忍不住再度开口追问起好友关于「火」的「谕灵神」的事来。

    「」Laertes扯了扯右臂上有写被烧坏的衣袖。看起来有些不太自在。「Ryan你觉得，咒和神本身，哪一者，才是最先开始存在的？」

    这一问让Ryan怔住了。

    「咒」是束缚万物「生」与「灭」的「言灵」。如果不存在「神」，是什么产生了这样的「言灵」本身？

    然而，如若「咒」未在神之前存在，那么又是什么给予了「神」定义和存在的理由？

    Laertes抬起的红瞳中，映出了好友沉思不语的脸。

    他并没有接著自己的问句说下去，却转回了Ryan的问题上。「我没有能力压制『赤焱麒』——但我想，对其他能够利用『谕灵神』的神职者，这一点是等同的。」

    思路被打断，Ryan抬眼看向Laertes。后者正向椅背上靠去。

    「这是什么意思？」

    「『谕灵神』大概是高于神本身的存在」Laertes缓缓地开了口。「征服『谕灵神』，就像是要消灭『咒』本身一样只要万物还存在，宇宙还成立，我想，大概都是不可能的」

    「那——」

    「翊，或是就Eddie他们所述，承烨——之所以能够召唤『谕灵神』，也只是借用了它们的力量罢了。但是就算这样的做法也很危险因为那些东西似乎有它们自己的理念。如果在召唤的时候让它们趁虚而入，后果不堪设想。」

    「」Ryan习惯性地摸著下巴思索著，视线投向了地面。「Laertes，如果你不介意从『境界』回来之后，你似乎对蛮荒神的事有些在意？这是怎么一回事？」

    似乎是因为有些不安，Laertes从靠椅上站起了身，缓缓踱起步来。

    「作为咒力集结体『谕灵神』中也寄存著万物的起源与意义翊也已经提到过了其实我，在抵达第十七之前，也是第十四的人类——蛮荒神。」

    「有灵无魂蛮荒神的先祖记忆，需要以特定的方式唤回。」

    「如果当我与『赤焱麒』接触时看到的历史没有错的话，Andrea的『天赋』——劫梦——对此有至关重要的作用。」

    「也就是说，我幼时『梦游』杀死了众多族人——也与此有关。」

    说著，Laertes停下了脚步，双手在身侧下意识地握成了拳。

    Ryan仰首看著好友侧脸上的愤恨之意，不知该说什么好。

    恰在此时，Lucas走了出来。

    他的脸上已戴回了那左黑右红的面具。面具看起来完好无恙——也许是早有预备的替代品。

    「不好意思，老朽因眼睛的关系，其他感觉尤其敏锐。你们的话，老朽都听到了。」

    仍旧摸著下巴，Ryan稍稍侧首向Lucas的方向。

    「老朽以为，无论此次Laertes以『囚』的身份与『赤焱麒』对决，究竟算是获胜还是败北，有关这『火』的『谕灵神』的探索，都只好到此为止了。」

    Laertes转过了身，而Ryan则将左手转为放在膝上。

    「依老朽看，明日我们即当动身，与其他人会合，商议攻入内廷的事宜。」

    Laertes稍稍点了点头。而Ryan则目不转睛地看著老人脸上新换的面具，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有什么问题吗？」尽管没有「双眼」，Lucas还是像平常那样准确无误地转向了Ryan的方向。

    「哦！啊并不是」在知道了Lucas的真正面貌之后，他的这种感知力不知为何让Ryan不觉有些悚然。

    「长老您也是用灵觉？」——「视物」这个词，Ryan没有说出口。天生灵觉超人一等的他，并不能以灵觉判别周围的环境与意识，除非周遭的咒力产生波动。因而把「也」放在这样的问句中，显得很不恰当。

    「哈哈哈哈」两人没料到，Lucas竟然爽朗地笑了起来。「你们不必对此拘谨——老朽已这样生活了约六千年之久：嗅觉，听觉，知觉以及灵觉，都因视觉的丧失而变得尤其敏锐。虽不以双眼视物，老朽可是『看』得比谁都清楚啊。」

    良久，见两人都不再开口，Lucas再度转向了自己房间的方向。「Laertes——在那样的战斗之后，你大概还需要一番休整。今日你们两人就好好休息吧。明日卯时，我们便动身北上。」

    「长老——」

    犹豫再三，Laertes还是在Lucas离开之前叫住了他。

    「您那些伤，究竟是谁造成的？」

    Lucas的身形顿了顿。「是老朽的独子，在神格竞夺中做的。哈哈，想来也是个天资卓越的小鬼」

    Laertes和Ryan都愣住了。

    ——「独子」？也就是说，那是在Xystus破坏了第十七的「理」之前

    「不过，再怎么天纵奇才最后也都败在你手上了。」

    「——Laertes。」

    「什——？！」

    ——自己在神格竞夺中，失手杀掉的前任火神，竟然是

    再没理会两人的反应，Lucas缓缓踱向了自己的房间。

    ——因果的链条，并不一定总是如此紧凑。

    然而在终焉之歌中，它们却总是不断收紧；

    直到它们联结的每个人，必须选择切断锻铸了它们的情感，

    或是将链条另一端的人，

    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