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忙碌与准备
玄鲸秘境，倒悬山。 呼呼~ 山巅上劲风呼啸，两道人影剧烈碰撞着，时有或高亢、或低沉，犹如兽吼一般的声音炸响。 “吼！” 赤光闪烁，化作实质般的猛虎扑杀而出，所过之处留下剧烈灼烧的痕迹。 嘭！ 黎渊抬手，掌中重锤上黄光涌动，龙首乍现，将那猛虎之形贯穿撕碎，直扑向劲风之中的鬼面人。 却见那鬼面人双手齐出，生生将内气所化之龙形撕裂，激射而来。 嘭！ 伴随着一声剧烈爆鸣，两道人影齐齐后退，继而，那鬼面人的身影缓缓消散。 “老韩是真猛。” 黎渊低下头，他的手掌、身躯明灭不定，似也要随之消散。 他通脉之后，这秘境真气所化的登山者的武功也随之增长，与他持平，通脉后的鬼面人凶猛的一塌糊涂。 哪怕并没有施展过百兽雷龙，却每每都能压着他打。 “这个时期的老韩，估摸已经要凑足百形了，若非没有绝学在身，只怕我想五五开都没有可能。” 向着鬼面人消散的方向微微躬身，对于自己的进步，黎渊心中是满意的。 短短几年，他已经追上了几年前的老韩，这种进度已足可睥睨天下了，他听说过龙行烈的事迹，这位甲子无敌大师兄当年也不如他快。 “感谢祖师爷！” 但也只是稍稍感慨，黎道爷心里是有数的。 没有掌兵箓，他如今说不定还在锻兵铺打杂，别说与这些人杰相比，即便是拜入神兵谷都不太可能。 但话又说回来，龙行烈也好，老韩也罢，初时的根骨比之他当年，好了又何止十倍百倍？ “呼！” 一番鏖战后，黎渊精神也颇为疲惫，但还是强撑着坐到了石碑前，仔细感应着石碑上的裂海玄鲸图。 这大半年来，他隔三差五都会进入玄鲸秘境，与鬼面人打一场磨砺武功，之后，则是静坐观摩这幅图。 “裂海玄鲸……” 黎渊休息了好一会儿，等精神恢复后方才伸手按住石碑。 随其精神波动，以石碑为中心的就掀起一阵狂风，丝丝缕缕的玄鲸真气被他驱使着， 在半空之中汇聚，一点点的勾勒着‘裂海玄鲸图’。 罡风、云海、玄鲸…… 黎渊高度凝神，从细微处着手，临摹着玄鲸图，许久之后，他心神疲惫到几乎要退出玄鲸秘境时，方才停手。 而此时，石碑上空，云气已弥漫十丈也多，风吹云动，其间隐隐已有了玄鲸之形。 呼！ 数个呼吸后，景象消失。 “通脉后，勾勒玄鲸图的进度也有所提升，只是，想要完全临摹出来，还差不少火候。” 黎渊心下盘算着，再一次掌驭了钧天重锤，连同六阶六棱锤在内，拢共七把重锤的锤法天赋加身： “吱一声？” 他抬头看天，自掌驭钧天锤后，玄鲸锤多少是有些反应的，黎渊觉得它似乎有些动摇，之后自然是时不时来撩拨一下。 可惜，空中的波动只持续了片刻，玄鲸锤还是没有现身。 “还是刺激不够，嗯，三把，不，或许两把就够了……” 心神一松，黎渊已退出了玄鲸秘境。 屋内，他静坐着，没有睁眼，而是感受着那一缕玄鲸之气自体内涌现，扩散至四肢百骸，缓解他练功的疲惫， 上涌至眉心，滋养着他的精神。 这是他闯过第二关的奖励，虽当时提升不大，但却细水长流，比之之前，他精神力强盛了何止数倍？ 好一会儿，黎渊睁开眼，从怀里摸出几颗丹药，丢了一枚给窗台上目光炯炯的小虎崽子一枚，其余的丢进自己嘴里。 通脉之后，他每日所能消化的丹药数量几乎翻倍，内气增长迅速，公羊羽赞助的丹药数量也在飞速降低。 “赚钱慢慢来，债多了不愁，掌驭了玄鲸锤后慢慢还就是……十一阶的锤法天赋对于铸兵术也应该有不小的加持，说不定真能打造神兵呢？” 起床舒缓了一下筋骨，黎渊就又盘膝坐下。 他很忙碌，白天打铁、练武，晚上根骨改易、参悟裂海玄鲸图，睡前还要观想。 嗡！ 黎渊心念一动，幽暗的灵光之地就有了光芒。 得益于日益增长的精神力，虽然没有拜神观想法的后续法门，观想出来的‘灵我’却也有了不小的蜕变。 在黎渊的感应之中，灵我已不止具备了四肢、五官，气血大循环也有了轮廓。 “万刃灵龙！” 黎渊心念一动，观想灵我就好似沙滩上堆砌的城堡般整个塌了，继而，化作一稍显模糊的灵龙之影。 精神力的增长对于观想增益最大。 前几日，许是积蓄到了，他在没有得到万刃灵龙观想法，且这门横练还未小成的情况下，可以化为灵龙之形。 只是，还缺了万刃。 “自虐开始。” 黎渊心中默念，灵光之地就有一口口刀兵浮现，这是他练到大圆满的诸般武功的观想化。 白猿锤、虎咆刀、青蛇枪、小青蛇刀…… 嗤嗤嗤！ 一口口刀兵攒射，观想灵我所化之灵龙就被贯穿、撕裂出道道伤口。 “自虐啊！” 黎渊咬牙，精神力太敏锐也有不好的地方，这痛楚传达的太准确了，让他有种被千刀万剐般的痛楚。 但他还是生生忍耐了下来，并默默加快了速度。 以他如今的体魄，承受三口神兵掌驭时的冲击是绰绰有余，可要承载三道万钧之力的加持，就远远不够了。 真要在瞬间爆发出百万斤巨力，黎渊觉得他扛不住，万刃灵龙小成，甚至大成都未必扛得住。 “绝学级横练合有七重，七重圆满，或者大圆满才能承受吧？” 深吸一口气，承受着刀兵加身的痛楚，他一心二用，转移注意力，搬运内气，准备着之后铸气脉。 通脉之后十几天而已，他已铸成三条简陋的气脉，双手与左足已勉强算個循环，如果就此停下，转而完善气脉循环，那他就可以算是通脉大成。 …… 一夜无话，黎渊只睡了两个小时，就强行睁开了眼。 他本来想多睡一会儿的，奈何屋外的兵刃光芒过于刺眼，辛文华虽没有神兵在身，但其所持的‘寒光剑’也是准神兵级。 自家债主上门，黎渊虽有些疲倦，也只能起身相迎： “辛师兄来这么早？” “去城里小住了几天，刚回来就顺路来看看，怎么，黎师弟没睡好？” 顺路？ 瞥了一眼不远处空中盘旋的白鹤，黎渊打了个哈欠：“昨夜练功太晚，耽搁了休息，正准备补个觉。” “黎师弟真是勤勉，难怪龙师兄如此看重你。” 辛文华有些赞赏，如果说之前是因为龙行烈的缘故，他才来照拂这小子，可后来借钱给他，却是自己有些欣赏他了。 身为两百年来，第五个引得苍龙现的天骄级弟子，无论寺内还是寺外，不知多少人想招揽他。 但面对各种诱惑，黎渊却是不为所动，这就足可见其心性了。 他二十岁出头时，可还穿梭于花丛之中…… 见黎渊想要谦虚，辛文华抬手打断： “行了，别自谦了。你入门不到一年，名次已到了龙榜四十七，这个速度，已经超过我和大师兄了。” 黎渊轻咳一声，转移话题：“辛师兄，不知那‘金身丹’……” 揣着十几枚蛟血金身果，他入寺没多久，就已经在找炼丹师了，只是当时才初春，宗门炼丹份额还没完成，且那些炼丹大家也着实不好请。 最后，还是走了辛文华的路子，找了寺内的‘定心师太’，这位成丹率足有六七成之高，在门中地位很高。 “喏。” 辛文华微微一笑，自袖口中取出一个白玉葫芦： “十五枚蛟血金身果，开炉六，成其四，定心师太要了一炉，我出了十九种辅材，要了一炉，这里是剩下两炉，共计二十三枚，你数数。” “多谢辛师兄！” 黎渊伸手接过，拱手道谢。 炼丹不易，灵丹更难，六炉成四已算是炼丹大家了，毕竟金身果不是常见的灵丹，换做百草舵的弟子，指不定能不能成一炉呢。 “要谢，也得是我谢你，辅材不算什么，金身果才珍贵，这玩意，宗门里已经很少见了。” 辛文华摇摇头，颇感无奈：“那几个‘兽祖宗’可金贵的很。” 圈养着蛟龙的龙虎寺里，没有蛟血浇灌的金身果，黎渊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却也理解。 金身丹虽价值不低，但比起龙丹、大还丹、龙虎大丹来，却又逊色很多了。 “师兄若无事，不如进屋坐一会儿？” “不了。” 辛文华摆摆手，嘱咐了他服用金身丹的注意事项后，一跃而起，逆风登空百米，正落在白鹤背上。 白鹤俯冲，于他院子上划过，劲风吹起积雪，纷纷洒洒。 “灵禽。” 黎渊有些羡慕，灵禽加上神箭手的威力可是很大的，当日他曾亲眼见过秋正雄发威。 他箭术进步不小，但灵禽…… “对了。” 黎渊正欲回院，突然听到了辛文华的传音： “那姓楚的昨夜出关了，他突破失败，如今气血两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