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迷路的神明
苏浩以为自己在接受献祭的时候，将夹杂在金色光芒中的疯狂剥离出去，自己就可以远离这些扭曲的力量了。 但他万万没想到， 自己进化之后，竟然成了一个巨大的污染源，无时无刻都在对外释放疯狂，污染环境。 想到这里，他也明白了为啥深海蛙人在自己没有回应的时候人数飙升，也明白了自己周围为什么那么多奇形怪状的鱼类了…… 有这么大的污染源在这里，这些深海蛙人数量想不增加、鱼类想不变的奇形怪状都难。 “不过，我为什么会进化出这样的东西？还有，这些蕴含着疯狂的猩红光点能不能像之前在接受献祭时的那样剥离出去？” 苏浩想着， 决定试一试。 毕竟这些猩红光点给了他一种不好的感觉。 他念头刚刚转动，那些密密麻麻的汇聚在一起，形成一个圆球，将金色光芒包裹在里面的猩红光点蓦然明亮了起来， 它们汇聚在一起，不断的压缩、不断的缩小，等到了小无可小的时候， 超新星爆发了…… 幽暗深邃的海底， 一颗猩红的太阳升腾了起来， 隐藏着某种难以用言语形容和描述的疯狂的猩红光芒，穿透厚重的海水，照亮了整个大海， 光芒所过之处， 深海蛙人、人类、鱼类都疯狂了起来， 它们彼此攻击对方， 互相撕咬、吞食、融合，以及更进一步的异化。 无数恐怖扭曲的怪物， 在深海里获胜而出。 …… 而就在大海被猩红光芒照亮，无数海洋生物开始异化的时候， 某沿海。 “哗啦啦——” 蔚蓝色的海水激荡起来，用力的拍打在海上的礁石上， 几个少年和一个青年一起将自己自制的木筏从岸上推了下去，然后欢呼着跑到木筏上面准备出海。 作为住在海边上的诺斯人， 他们对大海的向往，是铭刻在骨子里的， 本来他们应该在自己十四岁那年被父母带着出海，用一场驶进大海的旅行来庆祝他们脱离家庭的港湾，成为一个独立自主的诺斯人。 但让他们失望的是，因为深海蛙人的出现，让本来应该十分安全的近海突然变得危险了起来，他们家中的大人出于安全的考虑，拒绝带他们进行那场驶进大海的旅行。 不过， 大人们不让，他们就自己去。 几个同村的少年一串联，拉上已经出过好几个海的青年哈尔一起砍树，一起削木头，然后做了一艘木筏，一起去海上闯荡。 “说好了，我们只去近海，不去深海。” 青年哈尔看到其他几个少年叮嘱道 本来他是不想出海的， 但耐不住请求， 就答应了下来。 “放心好了，我们不会去的。” “不用你反复提醒，我知道深海有危险，不会去的。” “……” 几个少年纷纷说道。 近海的统治者是海洋之神尼奥尔德， 这位神明性情温和，对人友善，连带着被祂支配的近海都十分平静，极少出现大风大浪，哪怕是有人不小心掉海里，运气好的话，也会有受到海洋之神尼奥尔德喜爱的、一种喜欢发出‘嘤嘤’声音的海洋生物把人从海里顶回岸上，十分安全。 但深海就不一样了， 深海是海神阿戈尔统治的海域，传说中这位海神喜怒无常，喜欢刮起风暴，将船只掀翻，将人卷进大海里淹死。 他们虽然是在海边出生，在海边成长，渴望走进大海里，听海风呼啸的声音，领略海上的风光，但也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几个少年站在木筏上面，眺望陆地。 在他们的视野中， 他们熟悉的一切，正在逐渐变小、变模糊，直到化作海边上的一道黑线，然后彻底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在太阳照耀下，波光粼粼的海面。 对于初次出海的他们来说， 这是绝美的风景， 因此，他们兴奋的大吼大叫了起来， 不过木筏上的几个第一次出海少年谁也没有注意到这片海域太安静了，除了海风呼呼的声音和他们几个大吼大叫的声音外，再无别的声音，被太阳照耀、波光粼粼的海面下面，竟然连一条游动的鱼儿都没有。 但他们没经验，所以没注意到，却不代表哈尔也没有注意到。 “有问题，大家赶紧调转方向，赶紧回去。” 哈尔焦急的说道，声音无比急促。 “怎么了……” 几个少年一起看向凯尔，不解的问道。 “这里太安静了，而且一条鱼都没有，水面下绝对有个大东西，其他的鱼就是感觉到它在这里，才远离这片海域的。” 哈尔一边解释，一边调整方向，划拉了起来。 几个少年闻言立即开始调整方向，但还没等他们调整好，波光粼粼的海面下立时就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阴影。 原本折射着阳光的海面顿时被这个庞大的阴影一罩，水面迅速暗了下去。 还不等他们反应过来， 跳跃而出的‘哗啦’水声就出现在他们的耳边。 一排排锐利的牙齿从他们的四周升起，巨大的阴影，将从四面涌进来的光线挡在外面，只余下头顶上的光芒， 随着牙齿的合拢， 从天上投落下来的一切光芒都被这张大嘴遮挡住。 无边的黑暗吞没了木筏上的所有人。 但就在这时， “撕——” 仿若什么东西被撕裂的声音传进哈尔和几个少年的耳朵里面， 无边的黑暗， 被一支箭矢贯穿。 太阳女神苏尔的光辉随之穿透黑暗， 跳跃而出的巨大海洋生物发出一声哀鸣，不得不张开巨嘴，缓缓的沉落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