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黑色军团的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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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在流淌,血液中的灵魂在升腾。 混沌的奴仆挥舞刀剑,将头颅和鲜血献祭。 而在那被堆砌成京观的法阵中央,一座庞大的血池正飞速的填满。 死者的面孔在血水中浮现,而对应着现实宇宙的位置,亚空间深处的血神国度正缓缓的开启。 被露骨与黄铜堆砌、铸就的王座上,那个恐怖的身影感受到献祭。 于是一缕浓郁到令人作呕的血光,就在血神的愉悦中被从神国中降下。 “成了!” 眼看着京观上浮现的血光,堕落的阿斯塔特如释重负。 那股升腾的力量正兀自吸收着仪式中的血液,然后在凝聚了其中的灵魂之力后,向着遥远的虚空深处发出穿透性的光芒。 于是黑色的舰队出现了。 在那源自血神的红光穿透了现实的阻隔,径直来到了朦胧星域的彼端——恐怖之眼后。 黑色战帅麾下的舰队在帝国的围困中,终于等到了那个穿透防御的通路。 一条从未有人走过的亚空间航线,就那样突兀的出现在黑色军团的舰队前方。 而在复仇之魂上的所有人都知道,这又是众神在用祂们无穷的伟力,在帮助那个为祂们所青睐的人。 黑色军团的战帅、伟大的基因之父荷鲁斯·卢佩卡尔的继承人、恐惧之言的主人、所有混沌阿斯塔特的共主——阿巴顿。 他就那样威严的坐在王座之上,而那象征着他权柄的荷鲁斯之爪与魔剑德拉科尼恩,就安静的陪伴在他的左右。 成百上千的、来自不同军团的阿斯塔特战士,就安静的伫立在他王座下的大厅上。 而在这足以毁灭半个帝国的力量的中心处,正是他最为信任的、来自曾经的荷鲁斯之子的战士。 他们是他的剑,是他的盾。 是他遂行自己意志的手,更是他赖以维系地位的基石。 而作为黑色军团的先锋,也是阿巴顿卫队的领袖的——法库斯·凯博。 也理所当然地率领着他的战帮,傲然的站立在军团的最前列。 “去,替我带回它……” 阿巴顿如是说道,而他的目光则正正看向法库斯1·凯博。 于是绝望使者们乘坐着战舰,先与大舰队的主力,出现在了这个被成为法尔的农业世界之上。 而他此行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带回战帅在预言中,所需要的那件圣物。 虚空被撕裂,门户被打开。 20艘布满了亵渎符文的战舰从扭曲的能量漩涡中跃出。 宏炮在瞄准,战机在集结。 迅速对周遭环境完成观察的混沌舰队,在确认没有威胁后径直下降,占据了轨道上方的同时,开始向地面投送出成片的“火雨”…… 真美啊。 泽瑞塔巢都上的混沌阿斯塔特感叹着。 而那些在他眼中充满了血腥与毁灭气息的“流星”们,则在突破大气层后向他飞快的接近。 彼时的档案馆内,苏拉和他的小队们,才刚刚在艰难的战斗中,找到了审判官的遗物。 而他们并不知道,在圣物终于被确定了去向的现在,他们自己已然成为了敌人的向导。 “跟上他们……”阿尔斯汀在灵族飞船上,向地面的渗透部队下达命令。 而尚处在星系边缘的银色黎明号上,加尔文也察觉到发生在星系中央的异变。 “二十艘战舰……”加尔文看着银色黎明号上反馈的数据。 而在他面前的长桌两侧,占满了整支舰队的高阶军官。 黑色的舰队在他面前的全息投影仪上分布,而其中的主力舰只则被重点标注。 “8艘主力舰……”泰伯斯补充道。 “能打么?”加尔文看向前者,而泰伯斯也明白原体的言下之意。 银色黎明号作为一艘荣光女王级战列舰,自然不会畏惧这种级别的对手。 这些属于混沌一方的战舰中,除了两艘战列舰还算由威胁之外,甚至再没有第三艘战舰,能扛住荣光女王的全力一击。 但,这里的敌人,可不仅仅是这些叛徒。 异形的舰队随时可能出现,而他作为舰队的负责人,必须把这部分的变量考虑在内。 一场富裕,但极有可能选入混战的战斗。 能不能打当然不是问题,但能不能顺利的完成目标,他还真的不能保证。 “能打!”泰伯斯咬着牙从坐席上起身保证。 “只要他们彻底进入低轨,20个小时……不,10个小时内,我有把握结束战斗!” “你说的!”加尔文点了点泰伯斯,然后收起笑容看向周围。 “都听见了?舰队方面有把握在20小时以内结束战斗。 地面的敌人数量不明,但不会太多。 我们的原则是速战速决,不要给敌人增援的机会。 你们,有没有把握?” “我们?”包括廷达罗斯军团在内的军官们互相注视,而众人的目光最后都看向了坐席的末尾。 “我们没有问题,但战略目的是什么?接管这里的防务,还是夺取圣物以后撤离?” 萨瑟兰爵士感受到了压力,然后看着全息投影仪上正在向地面散落的空投舱。 他的问题,让众人的目光重新看向法尔的地面。 尤其是廷达罗斯军团的指挥官们,更是频频的将目光从各个防御节点上扫过。 “战略目的……”加尔文也在思考。 卢修斯方向的援军迟迟未至,而敌人的势力却正在增加。 眼前这支混沌舰队,绝不会是敌人的主力。 而如果那件圣物,真的如加尔文所想的那般重要。 那么一旦这支部队被击溃,对方绝对会有更强势的反扑…… “准备固守。”加尔文看向廷达罗斯军团的众人,用目光向他们征询。 而这些常年征战的老兵自然毫无二话,只是用简单而整齐的起身,向他们的统帅表达决心。 “那就这么定了。”加尔文下定决心,然后第一个离开了会议室。 原体的卫队紧随其后,一众人踏着沉重的脚步,开始向着战舰上层的整备大厅集结。 而原本蛰伏在星系边陲的帝国舰队,也开始在等离子引擎的熊熊尾焰中向星系内部进发。 法尔农业世界的星系中,一些微小而隐秘的监测站,正在以隐秘的电波,向星系的外围释放着观测到的信息。 而在大气层内,那些属于黑色军团的堕落阿斯塔特们,已然在死亡爪的轰鸣与爆炸声中,踏上了法尔世界的大地之上。 嗵!嗵!嗵!嗵! 伐木枪密集的弹道从死亡守望们的头上飞过。 而在烟雾弹的战术遮蔽后,一发来自苏拉的等离子手枪射击,总算是将这个噪音的来源抹除。 离开了档案馆后的特工小队,在按图索骥、找到了那个隐秘的圣所后。 终于在巢都的底层,找到了那个遗失的圣所。 而就在这个圣所中,他们总算是见到了自己这次任务的目标——那个被异端审判官威尔斯金所挂念的、传说中的圣物。 黑暗之手,这是他们从保存圣物的静滞立场外,所看到的名字。 而这件圣物的形态却和“手”扯不上任何关系,只是一件如同能量电池般的、菱形的、石质物品。 但这显然不该是他们所关心的,他们也没有时间关心这个。 苏拉等人,只是在取出这件圣物,然后将其放置在专用的保管箱内后,背负着它开始转移。 而敌人追击的脚步是如此的紧密,就在他们走出圣所后的几分钟内,前方探路的的赛文修士那里,就又响起了激烈的枪声。 “他们在等待!”苏拉说了一句正确的废话。 “等谁?”米瑞斯下意识的问道,旋即明白了苏拉的言下之意。 等待援军? 当然,他们一直都在等待援军。 可从敌人愈发悍不畏死的姿态上,米瑞斯也感受到了他们身上的压力。 能够让敌人不顾伤亡,将他们牢牢的定住的援军。 绝对是能让他们有足够信心消灭他们的、前所未见的强敌! 我们呢? 米瑞斯忧虑的看向人群中央的帕迪拉,而那个再次陷入昏迷姐妹显然无法回应。 小队按照原来的计划,本应在取得圣物后向最近的神盾站转移。 可敌人在战场上增强的抵抗意愿,又让这些对战场感知极为灵敏的老兵们陷入了犹豫。 没有偶然,也不会有侥幸。 轰! 一发炮弹落在米瑞斯前方的建筑上,而这个老兵却没有畏惧,只是因为噪音而不得不大声向苏拉呐喊:“要坚持原计划吗?”
“没有选择!”苏拉也早炮火中咆哮着回应。 他不是没有尝试脱离战斗,进而拜托敌人对他们的定位。 但敌人显然在受到之前的失利后,更换了他们的战术目的。 眼前的敌人没有变,但从他们的火力布置上就能看出,敌人不在尝试拒止作战,而就是牢牢地黏住他们,不给他们哪怕一丝脱离视野的机会。 这种战术目的变更和执行的决心,直接体现在刚刚的交战中。 苏拉和其他的阿斯塔特哪怕几番冲锋,也无法阻止他们在断后位置上,持续不断的看到敌人的尾随。 他们换了指挥官了,而且在有意识的驱赶我们! 苏拉在某个时刻,忽然明白了对方的意图。 而在明白了这个阴谋后的些许绝望中,他所不明白的是,为何那支预想中的敌人迟迟未到…… “我他么也想知道!”绝望使者的领袖——也是这支黑色军团的先锋官法库斯·凯博正大声的咒骂。 仿佛是命运的诅咒,又或者是他们遭到了众神的厌弃。 从他们完成轨道空降开始,这支强大的阿斯塔特部队,就没有在接下来的行动中有一丝顺可言。 先是地面上的神盾站,在没有任何预兆的情况下失控,继而拒绝了他们的识别码,将他们装载弹药的死亡爪击毁。 然后就是地面的仆从军的通讯频道失联,让原本应该在第一时间就得到了巢都结构图迟到了整整一个小时。 这种意外的延迟,本就让黑色军团的士兵们足够的恼火; 而接下来他们在向巢都深层转移的路途上,遇到的所有轨道列车统统出现故障,就更是在调动着法库斯那本就暴躁不堪的内心。 然而这还仅仅是个开始。 就在这支战帮的先头部队,借着货物电梯到达了巢都底层的时候。 一支来自灵族的狂嚎女妖和配属的狙击手,用她们惯用的突袭和设伏狠狠地给他们上了一课。 灵族当然付出了代价,可这支精锐的终结者小队,也足有数人倒下。 更让法库斯无法接受的是,那支帝国的小队,已然在他们与灵族交战的当口,转移到远离他们的方向。 而鉴于终结者们在巢都那缓慢的移动能力,他只能重新调度部队,在另一个方向尝试围堵。 法库斯很愤怒,但也只剩下愤怒了。 他不是不知道这里有异形活动的痕迹,但却无法理解这些异形的立场。 可战帅对黑暗之手的重视犹在眼前,他在巨大的压力下,就只能对着这里的负责人倾斜怒火。 “你也是军团的老兵了,该知道这种延误,对我们来说意味着什么……” 巢都上层的王宫内,视频信号的屏幕对面,那个身披终结者的巨人,正以看待死人的目光审视着他。 “意外!这是意外!”他徒劳的解释着,而法库斯·凯博显然没有耐心。 “意外?你最好祈祷我们的计划顺利。否则……你就去和阿巴顿大人亲自解释吧。” 通讯被法库斯单方面的切断,而留给屏幕对面的则是一片惶然。 而在法尔星系的外围,位于灵骨飞船上的阿尔斯汀也再承受着同样的压力。 “先知议会的命令已经到达,你被解职了,阿尔斯汀大人。” 负责监督的支派武士站在阿尔斯汀的面前,以冷漠的目光注视着这个罪人。 正是这个人,在主导着法尔方向的战斗中,滥用着先知议会赐予的权柄; 也正是这个人,在刚刚人类帝国的叛徒出现后,以任何一个灵族都完全不能理解的立场,去肆意挥霍族人的性命。 “明白了。”阿尔斯汀平淡的回答,而这种平淡反而更加激起支派武士的愤怒。 他难以遏制自己的情绪,罕见的僭越了二者的阶级向后者发起质问: “没什么想说的吗?罪人!” 可此时的阿尔斯汀,却早已不是那个她所知道的人了。 他只是用自己银色的眼瞳注视着前者,然后以非人的冷漠反问道: “只是被解职,而没有明确的禁止令对吗?” “……是”支派武士不情愿的回答,而阿尔斯汀接下来的反应,就更是出乎他的预料。 “那么,请允许我以个人的名义,参与地面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