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试

    静宜跟着齐王到了一处小静室，齐王先请静宜坐下，又拿出一个盒子，从里面拿出一本大册子递给静宜，静宜放在书桌前翻开看了一下，却是几位王兄和公主的画像，有小时候的，也有大了的，有些人自己从来都没有见过。静宜翻到一张有点像自己小时候的画像，便问这个是不是自己，齐王靠在桌子上，抱着手说这就是你，还略带伤感的说道：“这是你四岁半那年，送你去观里之前，宫里的画师给你画的。当时我也才十一二岁吧，我记得当时还跟大哥说起你去观里的事，当时我们都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原本大哥那里也有一份的，后来不知道是什么事，听说被父皇收了回去，这本册子现在就留给你吧”，静宜听到齐王这么说，心中一暖，便问道：“我要把这个拿走了，那你这还有吗”？齐王想了一下道：“我马上要出征了，这次出征虽说不是我领兵，但是兵危战凶的，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意外”，说罢又自嘲了一下道：“况且我若在意这些儿女情长，上了战场难免英雄气短，留给你们当作一个纪念，也挺好的”。静宜想了一下，小声的问道：“这次是哪里又有叛乱了吗？需要王兄你出征”，齐王见静宜终于叫自己王兄了，心中一喜便告诉静宜：“此次是播州叛乱，播州那帮夷民，以前也偶有反叛，但都是小规模的，至多也不过三五个寨子，几千人而已。三天前传来的消息，说这次是整个播州二十八个苗寨带头反叛，波及到播州整个地区，播州州官被杀，除了苗民，其他几个土司也跟着反叛，州府县衙各处大镇统统被占，反叛人数有数万人之多，朝廷准备派出了三路大军围剿叛匪，我负责监督南路军”，静宜对这些军国大事所知不多，也不好多问，便问此战能赢不？齐王想了一下，笑道：“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赢，一切要上了战场才能见分晓，但我知道此战若是输了，朝中那帮老臣，肯定又会向父皇发难的，唉，我们这些做儿子的，也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了”，静宜听到齐王这么说，知道此战若是赢了，齐王被立为储君的机会，会大大增加，心里一时五味杂陈，不知道是该怎么说了，兄妹二人沉默了一下，静宜还是祝福齐王道：“那我在这里先祝齐王兄旗开得胜，早日凯旋归来”！齐王依然抱着手靠在桌子上，目光中带有一丝忧郁的说道：“播州山高路远林密，听说每年的十月中旬就开始下雪，十一月初就大雪封山了，朝廷的军队，实际上也就只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来平叛，如果不能赶在大雪封山之前平定，谁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情况。好在云南穆王府那边，已经派出了精兵阻击叛军，叛贼一时也难以扩大范围，两边现在都是僵持不下，只等朝廷大军去平叛了”，静宜便问什么时候出征？齐王告诉她七天之后，临行前会去紫极观祈福。

    齐王想了一下，又告诉静宜道：“估计父皇这两天就会册封你，你要有个心理准备”，静宜惊讶道：“他册封我干嘛？他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办这种事情”？齐王也苦笑道：“父皇这也是逼不得已，东安郡王的事情，你知道吗”？静宜想了一下对齐王说道：“我知道一点，秦王嫂跟我说过，他们八月十四那天，给秦王兄来送礼，被王嫂退了回去，你问这个干嘛”？齐王叹了口气道：“大嫂真是聪明人，虽不是大户人家出身，但也知书达礼的，懂得分寸”，然后沉默了一下，又恨恨的对静宜说道：“我家那位，要是有大嫂一半聪明，就不会干出这种蠢事来”！接着又带着怨气的跟静宜说道：“东安郡王三个月前，就趁着端午节的时候，遣人往我这里送礼，然后又向我家那位，打听起了各位皇子的婚配情况。哎，我家那位倒底是商人出身，不懂这些朝廷礼节，也许她压根就不想知道这些吧，她把几位皇子的情况，都告诉了东安郡王的人。然后东安郡王的人，也不知道是怎么跟母妃搭上关系的，母妃居然同意了迎取东安郡主的请求，准备让东安郡主嫁给世林，就是你五哥。昨天家宴的时候，母妃向父皇提出这个请求，被皇祖母拒绝了，皇祖母说那东安郡王的人，太不懂礼节了，居然私下到处打听，搞得这事倒成京城中，勋贵们的笑话”，静宜听到齐王这么说，便问道：“那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五皇子怕成笑柄，难道就要我去当这个笑柄”？说完还冷笑了一下，齐王叹了口气道：“也不光是这个原因，我听说东安郡那边有异常，东安郡王有半年多没上折子，倒是三个多月前，东安郡王世子派人上了道折子，说东安郡王得了失忆症，已经不认识人了，还请求朝廷授予他调兵遣将的权利，被兵部驳了回去，今年下半年东安郡的换防，都已经全部停止。内廷派了内卫去打探消息，内卫反馈回来的消息，说是东安郡本部的两万人马，领兵的几个人，都已经换成了东安郡王世子的人，就连东安郡王府内，朝廷以前安插的眼线，都已经全部被换掉了，现在东安郡那边，谁也不知道是什么个情况”，齐王说罢看了一眼静宜，静宜哼了一声道：“这么说他是想拿我当筹码，换取东安郡王世子的忠心了，行，你让他等着吧”！齐王一听就有点急了：“唉，你也先别着急，我这也只是猜测一下而已，父皇的心思，谁也猜不到，说不定事情没那么糟呢”，静宜叹了口气，起身站了起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对齐王说道：“王兄还有什么事吗？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说罢也不等齐王答应，转身就走了，连那套画册也没拿，齐王心下懊恼不已，觉得自己真不应该跟她说这么多，想了一下又跟着静宜回到了客厅。

    静宜和齐王一到客厅，就见到那个管家，对着天志怒目相向，那个仆人也站在客厅里，静宜知道肯定是天志又耍什么把戏了，齐王便问是怎么回事，那管家回复齐王道：“这小子拿着齐王您的令锤，一下支使老奴上茶，一下支使老奴上点心，这会又不知道他要干嘛，他当这王府是他自己家了呢”！天志立马反唇相讥道：“我这次叫你来，是想问问茅厕在哪！你们这么大个王府，怎么就那么小气呢，喝你们几口茶几个点心，你们用得着发那么大的火吗”？齐王知道天志是故意在捣乱的，先让管家和仆人退下，然后对天志道：“你小子在这捣乱，我看在王妹的份上，也不与你计较，我看咱们不如比试比试，如何”？天志高声道：“比就比，谁还怕你这个北怪的高徒不成”？齐王一听怒道：“什么北怪的高徒？本王是自幼跟大内高手学的武艺，什么这个北那个怪的！你小子在这胡说八道什么”？静宜一听齐王这么说，便连忙问道：“王兄认识茅于四吗？现在外面都在传，说你拜了北怪茅于四为师”！齐王一听静宜这么说，马上又敲了一下铃铛，把管家叫了过来，恼怒的问他：“你知不知道，是谁在外传乱传谣言？说本王拜了武林盟主北侠茅于四先生为师”？管家连忙说不知道，说自己马上去查一下，齐王让他下去赶紧查清楚，待管家走后，齐王又马上跟静宜解释道：“我家那位跟北侠茅于四先生学过几天武功，与茅先生的儿子一向以师兄妹相称，最近那茅少侠来了京城，我与那他见过几次面，言谈中我确实有想请茅先生指教一下的意思，但我并没有见过茅老先生，更谈不上拜他为师了”，静宜说原来是这样，文轩哼了一声说道：“还武林盟主呢，自己封的吧”！静欣也跟着哼了一声道：“还北侠呢，真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的”！齐王瞪了她们两人一眼，气呼呼的说道：“本王不与你们女人计较”！又大声对天志道：“你小子有种就跟我来”！说罢转身出了客厅，往王府的赛马场而去！天志也哼了一声，大摇大摆的跟着齐王而去，三个女孩子也跟在后面，静欣文轩在后面对天志说道：“加油！不要怕他”！

    齐王领着几个人到了一个赛马场，这个赛马场约有半个秦王府大，大家都没想到，在这寸土寸金的京城中，齐王府中居然还有这么大一块空地，整个场地铺满了细沙，靠墙的两边是马厩，里面养着几十匹骏马，天志几个人虽不懂马，但看那些马的毛色和神态，就知道肯定都是些绝好的良驹！天志往场地中间一站，把袖子一撸，摆出一副要和齐王干架的样子。齐王冷笑一声道：“臭小子！你干嘛？你该不会以为本王会和你比那粗俗的拳脚功夫吧”！天志便问他：“那你要比什么”？齐王哈哈一笑道：“你们那些江湖小技，怎能与我这万人敌的功夫相提并论，本王自然是要与你比骑马射箭喝酒的本事！孔子说过，君子无所争，必也？射乎！懂不懂啊”！说罢又是一阵哈哈大笑，天志听到齐王的这番嘲笑，立马反唇相讥道：“知道你拳脚功夫不行，你比不过就直说，扯那么多大道理干嘛！你知不知道楚霸王力拔山兮气盖世的本事？听没听过关云长千里走单骑的故事？还有辛稼秆五十人大破金兵五十万的事情？还吹自己万人敌呢，我看你啊，连个女孩子都不一定打的过！是不是啊静欣文轩”！文轩静欣两人连声说“对”！静宜在一边笑看着两人。齐王府的小厮早打开了马厩，从里面牵出了一黑一棕两匹马，两匹马毛色发亮膘肥体壮马蹄轻盈，一看就知道是好马。天志说齐王连个女孩子都打不过，这话触动了他的心事，齐王便又嘲笑着问天志道：“你认识这两匹马叫什么名字吗？我谅你这小道士也不懂！我告诉你吧，这匹纯黑色的叫特勒嫖，当年武唐太宗也骑过这种马，这匹头上有白色腹上有白点的，叫黄骠马，也是当年武唐名将所骑之马！整天就知道单打独斗的，一群草莽”！说罢便上了那匹黑马，小厮递上马鞭，齐王腿一夹，那马便轻快的围着马场跑了一圈，齐王骑在马上得意洋洋的对天志说道：“我的骑术怎么样？哎，你会骑马吗？紫极观好像没养马吧”！说罢又是一阵哈哈大笑，天志确实不会骑马，但齐王这一圈溜下来，天志也看懂了一点门道，便对齐王做了个鄙视的表情，学着齐王的样子上了马，小厮也给他递上马鞭退到一边，天志也学着齐王的样子双腿一夹，那马倒自己跑了起来，天志一下没把稳，差点摔了下来，那马跑了几步之后，天志这才稳住身形握好缰绳。这倒不是天志聪明，原来那马确实是匹好马，可惜被关在这狭小的马场里，养马的小厩只能每天把它们放出来溜几圈，活动活动筋骨，这马已经养成习惯了，都不需要人控缰，它自己就围着马场跑起了圈子。齐王本以为天志不会骑马，想看他出下丑的，结果没想到这马自己跑了起来，竟然没难倒天志，待天志过来之后，便出言讽刺到：“算你小子走运！还楚霸王呢，乌江自刎知道不？还千里走单骑呢，兵败麦城总听说过吧！辛稼秆又是谁？不会是你小子编出来忽悠我的吧”！天志也嘲讽他道：“哎哟喂，我的齐王殿下，看样子咱俩的文才都差不多，你也别在我面前拽文弄词的了，你要文比让静宜她们和你比，怎么样”！说罢也是一阵哈哈大笑。齐王一向喜欢舞刀弄枪，在读书这方面，确实与天志是半斤八两，齐王也不与天志做这些口舌之争，便说道：“咱俩围着这个马场跑三圈，谁先到谁赢，怎么样”？天志便说比就比，齐王便一马当先的骑着马跑了出去，天志也腿一夹，那黄骠马跟着跑了出去，天志还学着齐王的样子，口中轻喝着“驾”，一圈跑下来齐王竟没能甩开他。齐王有心卖弄，也想看天志出一下丑，第一圈跑完，便把手放在口中，吹了一声响哨，天志骑的那匹黄骠马，走了几步便停了下来，任凭天志怎么驱使都不动。齐王掉转马头，骑着马得意洋洋的到了天志面前，对天志说道：“怎么样啊臭小子？看你还怎么跟我比”！静欣文轩两人见到齐王这样，连声说道“你这是作弊”！齐王见到两个女孩子这样说，更加要卖弄一下了，又吹了一个长响哨，那黄骠马竟如同能听懂一样，居然倒了下去。天志见机也快，在那马儿还没倒下之前就跳下了马，转眼一想拔腿就跑，跑过齐王身边时，还不忘在齐王的马屁股上拍了一掌，齐王那马吃疼，一下子又往前跑了几步，待到齐王回过神控住缰绳，掉转马头来时，天志已跑完大半圈了，齐王见势不妙，赶紧驱马追了上去，只是天志腿上使上了轻功，围着这小马场跑一圈，也不过一里路左右，天志两圈跑完了，齐王骑马还是没能追上他。天志和静宜静欣文轩三人击了一下掌，齐王这才跑完第三圈，齐王跳下马来，大声对天志说道：“你这个不算！说好了骑马比赛，你自己跑算什么本事”！天志便叉着腰，摇头晃脑的狡辩道：“你说的是咱俩谁先到谁赢的，我先到了当然是我赢，你管我怎么跑的”！文轩也在一边喊道：“是你先作弊的，你输了”！静欣也跟着说“你输了”！齐王气得直咬牙，只得说道：“好好好，这把算本王让你”！说完让小厮把马牵走。

    齐王又让人搬出箭架，摆出箭靶，这次两人要比箭，天志以前倒是学过两个月的箭，但是只能说是涉猎，顶多算会，根本谈不上精通，齐王的箭术却是得宫廷名家指点，他自幼又喜欢骑马射箭这些，要真论技艺，肯定是比天志要强得多的。齐王这次不敢大意了，先说好了规则：“双方一共比十箭，分两轮比赛，第一轮双方各先射五箭，第二轮掉换先后顺序，谁的环数多谁就赢”！天志也说好，还说齐王是主，当然主人先射，齐王也不跟他争这些，便说我先就我先！然后就在沙地上划好线，准备射箭，天志看了一眼，那地方离箭靶也就五十步左右吧，心中一动便对齐王说道：“你再后退一下，这地方太近了，显不出真本事，起码要一百步以上，那样比箭才有点意思，百步穿杨嘛”，齐王瞪了他一眼道：“你小子瞎吹什么牛啊，你能射那么远吗？就算能射那么远，你能射准吗”？天志就激他道：“你要是射不到靶，我也可以让你一下的”，齐王一听天志这么说，便又瞪了他一眼，看了一下直接退到了马厩边上了，并对天志道：“到这里总行了吧！这里没有两百步，也有一百步了，再退也没地方去了”！天志便笑笑说那就这样吧，将就将就！仆人连忙把箭架子搬了过来，齐王先拿起一把弓，拉了一下试了试，感觉距离太远，这弓的射程不够，又换了一把弓，又拉起来比划了一下，这才感觉到应该够距离了。就在齐王试弓的时候，静宜把天志拉到一边，对天志说道：“你真的能赢吗”？天志想了一下，点了点头说应该可以吧，静宜对天志道：“那你让他一下，最好能打成平局”，天志本想问为什么的，看到静宜眼中透出殷切的目光，便点了点头说了声好，静欣文轩听到静宜这么说，便追问为什么，静宜说呆会再告诉你们。齐王见他们几人在嘀嘀咕咕的，便对几人喊道：“你们是不是又想耍什么花招啊？告诉你们，本王自幼便练习弓箭，不敢说是神箭手吧，怎么着也比你这草莽小道士强”！天志几人听到他这番话，也都走了过去，都来瞧齐王射箭。

    齐王拿好箭拉满弓正在瞄准，天志却跟齐王说道：“齐王，这把弓太软了，怕是射不到那么远”，齐王一听不服气，心里说了句：你懂个屁！便嗖的一下把箭射了出去，没想到真让天志说中了，那箭倒是射中靶子了，准头却差了一点，还挂在靶上摇摇欲坠的，只怕下一箭就算射中了，这一箭也要掉下来。天志见此便问齐王道：“你这是把五百斤的弓吧，要射这么远，起码要六百斤的弓”！齐王何尝不知道这种最浅显的道理，只是他也就那么大的力气，就算拿把六百斤的弓出来，自己也拉不满，说不定还不如这把弓好使呢。齐王想了一下，让人去拿两把弓过来，然后又对天志道：“你少在这吹牛！你有本事拉开这把弓”！说罢便把弓递到天志面前，天志拿起弓来，按慧直师叔教他的运气方法，一下就把这五百斤的弓拉满了！这一下齐王倒是对他另眼相看了，赞了天志一句道：“好小子，力气可以啊，我拉这把五百斤的弓，还得费点力气，你倒是轻松就拉满了”！天志拿起一支箭，瞄准靶子射了过去，不出所料这一箭也是刚好碰到箭靶，论准头还不如齐王的那一箭，齐王正想笑他，结果箭靶上的两只箭，齐齐掉在地上，这一下靶上一支箭都没有了，等于两个人都没得分。齐王瞪了天志一眼，天志这次真的是一脸无辜的说：“我就说了这弓软了点，射不到那么远吧，你还不信”！齐王刚才看天志的箭术，知道他除了力气大点，射箭的水平真的很一般，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他也没那个箭术水平搞破坏，也就不跟他计较了。这时仆人又拿过来两把弓，其中一把还用盒子装着的，齐王先是拿起那把没有盒子的弓，拿在手上试了一下，感觉自己还是拉不满这弓，便递给天志道：“你不是力气很大吗？这是把六百斤的弓，有本事你试试这把”，天志接过弓来，拿在手上试了一下，也是一下就拉开了，齐王赞道：“好小子，真有你的，你呆在道观里还真是屈才了，不如跟随本王出征，当本王的亲随，本王包你日后飞黄腾达，如何”？天志不说话，白了他一眼，拿起一支箭，拉满弓射了出去，只听得嗖的一声，箭羽擦着箭靶而过，这次力度倒是够了，准头却是差了一点，脱靶了！天志撇了一下嘴，耸了耸眉毛，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齐王这次却没有嘲讽，叹了口气道：“可惜了，没射中”，静宜见状连忙说道：“二位先停一下，齐王兄呢，拉不开那么重的弓，师兄呢，又射不中靶，依我看这场算打平，你们看怎么样”？齐王知道这是静宜给自己留面子，天志就算准头再不行，总会有机会瞎猫碰上死耗子的时候，后面八箭总会有那么一两箭射中的，自己拉了几次弓后，后面说不定连靶子都够不到，也就不说什么了。天志也有自知之明，何况静宜也有言在先，便也不再计较，这局算平手。静欣文轩两人，本来还有点不服气的，但是静宜一再用眼神示意，也就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