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章 贪吃
“苏灵?”孟少白觉察出不对,转身问道,却见小可姨娘已慢慢走远,遂又说道:“这黑衣人来者不善,两位还是早早离开为好。我们耽搁时日太久,也该走了。少侠,何姑娘,咱们后会有期。”说罢,他一拱手,带着族人远去,小可向着两人不住挥手。 两人辞别了孟少白,将仍旧昏迷的乡民搬离火海,都觉此处不便再留,商量着到蛙山水潭落脚。 路上,何夭夭说起小可姨娘苏灵,汪骁也觉此人言语有异,但猜不出个所以然,索性也不去管她。 到了蛙山后,何夭夭摸索半晌找到机关,打开了水潭石门,两人重又进入山洞,曲曲折折走了许久,终于到了山腹中的水潭。 汪骁感叹道:“哎!真想不到,又回到了这里。” 何夭夭说道:“呵呵!这里易守难攻,待会,咱们在山洞布置好陷阱,秦符倘若贸然进来,必是死路一条!也不知汪堂主他们到了哪里?” 汪骁说道:“应该离这里不远,明日中午前应该能到。也不知我爹怎样了?” 此时,群雄距离蛙山只有一天路程。他们不似汪骁是在逃跑,这支队伍人多势众、兵强马壮,他们选了官道大路,扯了红布打着旗号,又给师长寻来了马匹,有弟子在前开路,有弟子在后断后,一路说说笑笑、浩浩荡荡、耀武扬威地向前进发。 神龙堂是魔教天五堂,捉住堂主、剿灭教众,这可是一件天大的功劳,因此,他们有理由高兴,也根本无需遮掩,他们要告诉武林同道,无论正道遭受多大损失,都会是邪不胜正的,因为,代表正义的一方,始终是这群人。 在行进途中,汪宏山、赵剑书和游不动并未再受折磨,无忧子早有严令,要在天泉寺英雄大会上,给他们一个了断。汪宏山也盼着能早日到达天泉寺,他心中还有一丝希冀,了尘方丈定会为他做主。不过,汪宏山也在担心,汪骁千万不要妄想将他们救出,这群人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在等着他。 蛙山水潭中,汪骁打了两只野兔回来,何夭夭生起火,两人拿起兔rou在火上炙烤。 随着rou香传出,金蟾也被吸引,趁着他们不注意,它突然跳进火中,张嘴便将整只野兔吞下,惹得何夭夭一阵喝骂,汪骁护着金蟾,忙不迭道歉。 等他们转身想要再拿另一只,哪里还寻得到。他们起身找寻,却见金蟾躲在角落,意犹未尽地吧嗒嘴,原来又被它生生吞下。 何夭夭当即大怒,非要将金蟾烤了,汪骁捧起金蟾便跑。等出了山洞,他又打了七八只野兔,这才勉强将金蟾喂饱。 等到傍晚时分,汪骁再去打猎,带着三只野兔回到山洞,放在火上炙烤,何夭夭怕金蟾偷嘴,不等兔rou全熟,拿起来便躲在一旁啃食。 这一天,蛙山之上的野兔,几被捕绝。 入夜后,汪骁和何夭夭围着火堆,缩在潭边,各自想着心事,谁也不说话。明月当空升起,在山顶裂缝间移动,金蟾跳出汪骁衣襟,冲着月亮不住蛙鸣,给寂静的夜晚平添一丝悲凉。 何夭夭突然开口问道:“汪骁,明天汪堂主便会到柴家庄,你有什么打算吗?” 汪骁拨弄了一下火堆,火苗随之涨了一涨,他道:“我要救下我爹他们。不过,我一点把握都没有。” “你还是别去了,说不定会被他们抓住,得不偿失。”何夭夭一顿,又道:“要不,你随我一同回四圣谷吧。咱们去求闫叔叔,叫他去救汪堂主。” 汪骁轻轻摇了摇头。 何夭夭见他心意已决,只叹了一口气,便不再劝。又过一会儿,她也想起了惨死的父亲,心中顿时烦躁不堪,独自起身向山洞外走去,只留下汪骁一人。 许久,山洞外突然传来一声惨叫,汪骁连忙寻出。等他出了山洞,却见火把通明,何夭夭已被十数乡民捉住,明晃晃的尖刀,正架在她脖子上,鲜血浸透衣袖,顺着手指不住滴下。 汪骁一声怒喝:“柴大喜,是你?你干什么,快放了她!”话未说完,已有十余乡民手持尖刀围了上来。 “干什么?就是来抓你的。来呀,给我上!”柴大喜一声令下,围住汪骁的乡民立即动手,十数把尖刀齐齐砍来。 刀光闪动间,汪骁向后急蹬山石,双脚一较力,已然跃起丈余,险险躲过尖刀。他下落之时,双脚往前疾送,只听得“嘭嘭”几声闷响,前面乡民向后疾飞而去,又带倒了数名欲要冲上的乡民。 这群人虽名为盗匪,却未曾练过武功,只仗着人多势众,行那打家劫舍之事。 “你再动,我就杀了她!”柴大喜见状,赶忙抢过一把尖刀,将何夭夭送到身前,厉声威胁道。 可何夭夭怎肯就范,不住用力挣扎,柴大喜随即将刀往前送去,鲜血立时从她雪白勃颈上流出。至此,她终于不敢再动。 “慢着,你别伤她!”汪骁怕何夭夭再吃亏,只好向后退开,边退边说道:“方才你们晕倒时,是我们二人好心救下。怎么现在反倒恩将仇报?” 柴大喜说道:“别跟我废话!柴四爷呢?赶紧把他放了!真没看出来,你小子本事不小啊!” “说了半天,原来是要找柴四爷啊!他已经离开了。”柴老四已被金蟾吞食,自然不能告诉柴大喜。汪骁见他们人多势众,又抓了何夭夭作人质,当即说了一句谎话,想把他们稳住。 柴大喜听后一愣,道:“走了?他为什么要走?” 四周乡民也议论纷纷。 汪骁继续骗他,说道:“柴四爷不想再见你们。昨夜我们在山洞中,深谈到今日早上。柴四爷说,他想金盆洗手,不愿再做了,还叫我把你们救醒。” 柴大喜摇摇头,显然不相信汪骁所说,他道:“有这等事?他分舵舵主做得好好的,为什么不做了?” 原来柴老四是分舵舵主!汪骁暗道。他又小心斟酌着言语,继续套问:“柴大喜,你不是早就想做舵主了吗?” 此言一出,四周乡民立即望向柴大喜,他连忙辩解道:“放屁!老子什么时候想做舵主了?我跟着秦帮主、高帮主,还有柴四爷,吃香的、喝辣的,想杀人便杀人,想拿钱便拿钱,哪敢有这个想法!况且,柴四爷待我极好,让我当个副舵主,我已经知足了!” 汪骁听声辨音,知道柴大喜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当下说道:“你别狡辩,柴四爷神机妙算,早就知道你有此心。不过,你放心,柴四爷非但未曾怪你,还要将舵主位子让给你!” 柴大喜听后不言不语,似在琢磨此话真假。 汪骁忙又说道:“你还不信?柴四爷告诉我,这里叫蛙山,是不杀帮的据点,这山洞里藏着一个秘密,你可知道?” 柴大喜听后,浑身竟是一震,答道:“哼!你别哄我,这个秘密,柴四爷连我都没有告诉,又怎么会告诉你?” 汪骁见此宝又押对了,继续说道:“他要没告诉我,我怎能知道此处藏有秘密?” 柴大喜一推何夭夭,威胁道:“有什么秘密?快说!不然,我杀了她!” 汪骁笑道:“哈哈!如果你威胁我,那我死也不说。” 柴大喜道:“你说了,我就放了你们!” 汪骁道:“这样吧,你先将她放了,我再告诉你。你们这么多人,我们肯定跑不了。” 柴大喜冷笑道:“嘿嘿!你想让我放了她,那是痴心妄想,倘若你再不说,我一刀杀了她干净!”说着,他又将刀往前递了递,何夭夭脖颈上,立时有更多鲜血流出。过不多时,她上身衣襟便被浸透。 何夭夭面色铁青,眉宇间杀气凛然,却站着一动也不敢动,只狠狠地望着前方。 汪骁见状,怒道:“柴大喜,你他妈够狠,她可是个女孩子!” 柴大喜笑道:“哈哈哈!少废话!赶紧说,迟一点,连你一块死!” 汪骁忍下心中怒火,说道:“这个秘密事关重大,还请借一步说话!” 柴大喜小心戒备,怕汪骁突施偷袭,并不愿走过去,他道:“别给我耍花招,有什么话,就在此处说!” 无奈之下,汪骁从怀中取出了金蟾,又用双手紧紧捂住,指间只敞开一条缝,轻轻置于胸前,说道:“你看,这是何物?” 金光自汪骁指缝间透出,惹得柴大喜连同四周乡民,一齐眯眼观瞧。 看过半响,柴大喜突然一声惊呼:“这是金蟾?它怎么在你手中?” 其余乡民却在交头接耳,却不知金蟾所为何物。 汪骁道:“你既然识得此物,应知我所言非虚。我受柴四爷所托,须当详尽告诉你。但现在人多口杂,还请借一步说话。否则,单单凭它,我也可闯出重围。你说,是不是?”说罢,他将金蟾收好,又不住耐心劝导。其实,他只想把柴大喜诱到近前,好突施偷袭,救下何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