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一章
其实王文武家之所以这么热闹，也还是那几个小的原因，几个小的正是到了人嫌狗厌的年纪。坐在桌上匆匆吃了几口，就跑去放炮了。 真正成年出来工作的，对比起之前庞大的数量来说不算多。从对日战争开始到如今，王文武子女参与战争的共有十五人，其中陕西方面十人，南方政府五人。除去死亡十人，已经去到法国的王章培，已经嫁给他人的，其余的都在桌上了！ 王章茂他部队不在北平，往后估计也不会回到北平了。手里的东西也都在北平。所以理应把他排除。 至于剩下的三个人。除开一个女儿以外。剩下两个才二十出头，刚刚加入陕西方面。都只是营级干部。其他的不说，就心性能力。握不住王文武给的这把刀。 如此一来，王文武不得不把舒锦熙和季梦涵也纳入自己的考量里。季梦涵，王文武想都没想就把他给排除掉，如此一来，剩下的人选就只有舒锦熙一人。 年夜饭快要散场的时候。王章茂这才又端着酒杯跑到王文武面前。说道：“父亲。我起义的时候拖累到您了。” 王文武虽然当时非常生气，但时间也过去这么久。说道：“你呀，你，可真是让你挑了个好时候。当年这事要是发生的时候，你在我面前，你看我不把你的腿打断。但现在嘛！我又没有什么事情，所以，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王章茂惭愧地低下头，他深知自己当初起义，连一个消息都没有发给家里人。给家里带来的困扰，心中对父亲充满了愧疚。他举起酒杯，真诚地向父亲道歉：“父亲，请您原谅我当初的冲动和幼稚。我知道，我当初的行为给您和所以家里人带来了很大的困扰。但是，我真的没有想过要伤害您和家人的。” 王文武看着儿子，心中感慨万千。那可是起义，又不是广告，怎么可能广而告之？他拍了拍王章茂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孩子，你的勇气和决心让我欣慰，你的起义虽然给我们带来了一些麻烦，但我们已经成功地度过了难关。所以心里不要有太多的负担。” 坐到王文武身旁的舒锦熙，说道：“刚才章茂在和你说什么？” 王文武说道：“哦，就是当年他起义的事情没和家里人说一声。让我们找个地方躲一躲。害得我被南方政府通缉的事情。” 舒锦熙笑着说道：“你不知道，我刚接到消息时候还被吓一大跳呢。你也真是厉害。住在这么大的院子里，那些特工竟然没有发现？” 王文武说道：“那你可就真的想多了。这哪里是我厉害，真正厉害的是我给的那些钱。” 舒锦熙没想到事情竟然这样简单。“这只要给钱就行了嘛。那你应该给的不少吧？” 王文武说道：“你呀，看来是在中央待的太久了。那些在外面四处搜查的人，能和南方政府里一个个都跟坐在办公室手握大权的人一样吗？虽然确实是一笔不小的数字。但比我预计的要少很多。” 舒锦熙说道：“对了，之前和你说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王文武说道：“留下来？” 舒锦熙点点头，说道：“陕西方面这边你不用担心，有我在这里替你周旋呢！另外。你对日战争之前的档案我怎么找不到了？还是说你什么时候，给处理了。” 对于舒锦熙说的这点，王文武是一点也不知道。初听到时还惊讶了一下。说道：“这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你这倒提醒了我，之前怎么没想到呢？” 舒锦熙瞧着王文武的样子，不像是在作假。说道：“怎么真的不是你？” 王文武说道：“怎么会是我呢？真的要是我的话，你别说对日战争之前了。你就是前几年的都不会找到。” 舒锦熙说道：“好了，不说这些了，你的回答是什么呢？” 王文武说道：“你这是怎么啦，一定要有个答案不成？” 舒锦熙毫不客气的说道：“当然了，你要是确实要走。我得提前物色新的老伴呀！别看我现在年纪大了，但我还得挑一挑不是吗？” 王文武捂着自己心脏，装作心痛般说道：“你说的倒是坦然。就是不能等我走了之后再物色嘛！” 舒锦熙说道：“现在全国解放，不少人都在考虑个人问题。我怎么不行呢？” 王文武说道：“好吧，好吧，随你就是。” 舒锦熙有些失望，自己都说到这个地步了。王文武还是一点也不松口，看来他跑到法国的心很坚定。 两人之间停顿了很久，最后王文武说道：“晚些时候你带章栢来我的书房一趟！” 舒锦熙看得出这是王文武要交代最后的事情。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季梦涵在一旁，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晚些时候，看着舒锦熙带着王章栢进到王文武的书房里。自己也快步找一隐蔽的角落，靠近王文武的书房。想听听房间里的众人说些什么？ 可季梦涵还没跑到那隐秘的角落。就从自己看不到一旁的阴影处，传来一个声音。“季姨娘，您这是有什么事吗？” 季梦涵被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借着月光看不清这人是谁，不过从声音听，这人就是王家里的人。看来，这人一直守在王文武的书房附近。 季梦涵说道：“我这是有事找老爷，刚才看到大太太进去了，我就在外面等一等，你去帮我去厨房拿点点心过来。” 这人影说道：“季姨娘，您还是别让我们难做了。您要是真的找老爷有事，您现在房间里坐着等一下。等大太太出来之后，我再通知你。你看这样如何？” 看来今晚王文武是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大太太说了。虽然其他几个方向季梦涵还没有去过，但想来都有像这里一样有人守着吧。 季梦涵从郭豹对王文武的态度来说，自己短时间能说服眼前这人的可能性为零。 季梦涵说道：“如果我一定要进到书房里呢！” 只见那人影做了个动作，不知道又从哪里冒出两个人。说道：“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在这里等一下，我进去问问老爷。” 季梦涵看着自己身旁一左一右的人，好像自己没有其他选择。眼前这人也没有给自己选择。这人影走到光线充足处，季梦涵发现这人竟是自己家的门房。 季梦涵真是瞧不出来，这门房也就二十岁左右。好像还是王文武搬到这里的时候，才招过来的。我现在看这样子，这明明就是王文武早就事先准备好的。 王文武看着舒锦熙和王章栢刚走进自己书房，话题才刚开一个头。门口就响起了敲门声，王文武眉头一皱。叫了一声。“进来。” 王文武问道：“什么事！” 门房说道：“季姨娘想要进来！” 王文武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不同于南方政府，陕西方面的头头脑脑可都在北平呢！如此一来北平作为首善之都，季梦涵还不能轻易出意外。真是时代救了她。 王文武说道：“让他滚回自己的房间，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门房说道：“知道了！” 王章栢还是一脸不懂的样子，舒锦熙就是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季梦涵看到那门房飞快的从王文武的书房里跑出来，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来到自己面前。而是，跑进厨房里，叫来几个大妈。 瞧着跟着门房一起走来的大妈，季梦涵知道王文武今天这是要把自己留在国内的东西交到舒锦熙手上咯！ 还没等到门房走进说些什么？季梦涵就说道：“我知道了，我这就回房！” 季梦涵就这样在大妈和门房的押送下，被软禁在自己的房间内。 舒锦熙听着门口的声音远去，说道：“怎么听张沐恩说，你不是挺喜欢她的吗？这会怎么把人家给赶开了？” 王文武笑着说道：“这事，他不适合听！” 王章栢说道：“爸，到底是什么事？” 王文武叹了一口气，之前还觉王章栢这样还挺好的。可现在看起来好像不能独当一面。 王文武对舒锦熙说道：“我要是早知道是这样的话。当时就不会让章栢去读书了，瞧瞧，除了学问以外，啥都不懂。” 舒锦熙倒没有觉得这有什么问题，王文武能给的也只是手脚而已。王章栢这颗聪明的大脑，可不是那么容易训练出来的。 舒锦熙说道：“我觉得这样挺好的。现在全国解放了，往后日子还是要靠笔杆子的。” 王文武转头看向王章栢，说道：“见过血没？” 王章栢以为自己父亲问的是否见过死人。王章栢当然表示见过了。要知道王章栢当年跟着学校去往西南，这一路可不太平。 舒锦熙知道王文武话里的见血是什么意思，听到王章栢说自己见过。跟王文武一样，也是一惊。 舒锦熙说道：“你什么时候杀过人了？在哪里？” 王章栢说道：“杀人，不，我没有过。难道父亲话说的见血是指杀人吗？” 舒锦熙说道：“那你以为的是什么？” 王章栢说道：“我以为是说见过死人没！” 王文武说道：“死人，这北平城哪年冬天没有被冻死的。别说你了，就是孩子都见过！不过没见过血，我怕你心不够狠。哪天找个机会，让你练练手。” 王章栢看王文武说起杀人的话题，就像是杀只鸡一样简单。自己的母亲更是大跌王章栢的眼睛，王文武所说的，在母亲看来好像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一样。这难道就是自己所不知道的那一面吗？ 王章栢说道：“爸我们说的可是人命。怎么你好像是在说一只猫一只狗一样。也太不把人命当一回事了。” 王文武现在已经有些后悔把王章栢叫进来了。王文武看向舒锦熙，让她看看自己的好儿子说的是什么话。这才从战乱年代走过来多久，这一年时间都没有。这人命什么时候就值钱了？ 舒锦熙原本觉得无所谓，可现在知道自己儿子现在的短板。可是是否要像王文武那样逼着他成长，舒锦熙犹豫不以。 舒锦熙只是让王章栢不要对王文武大喊大叫，安静一些。对王文武说道：“你知道的，他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学校里度过的。而且他以前工作地方可接触不到那些泥腿子。” 舒锦熙还要继续说些什么？但王文武已经知道舒锦熙话里，到底是几个意思，懒得和他啰嗦下去。现在天色也不早了，自己还有其他事情呢，赶紧打断说道：“好了好了，不要说了，让我赶紧说完正事吧，剩下你们自己好好想想就是了。” 王章栢问道：“爸，是什么事情？” 王文武说道：“相信你们最近也没少看报，整个的国际局势，第三次世界大战爆发时间说不定就在二十年之后。在政治上两头下注的人往往没有什么好下场。因此新的中国肯定是站在苏联人这边，但我们的王家不一样了。不管是第三次世界大战，最后哪方赢。我们王家，一定还会屹立在这世界之上。 所以，你的高姨娘带着她那一支的孩子。还有你正在读书年纪的兄弟。在法国扎下了根！而父亲我。过完年没多久，也打算启程去到法国。所以我走了之后，有些东西要留给你们。” 王章栢可是知道家里，为了新中国，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 王章栢说道：“爸，你怎么也要走？如果你怕是因为你以前是南方政府的原因，但mama她也是呀！而且她在南方政府的职位可比你高呀！mama，她都不担心。而且陕西方面还让她负责全国妇女工作的领导人！爸，你完全不用出国呀！” 王文武说道：“可这种事情谁说的准？拿远的来说，朱元璋拿下天下，和他一起开国的兄弟有哪几个落个好的。再说近的，南方政府，说话跟放屁一样的时候还少吗？你就能保证在陕西方面拿下天下，以后还能和以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