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缘故

    我转头望向已经面目全非的XC90，深深吸口气，这次做的太冲动了，毕竟车子是死物，毁了重新买一辆就是，但因此愤怒而连杀这么多人，确实有点过份，看来自己的道心离圆满还需要很长的过程。

    自责已无济于事，突然想起之前还跟朱莉娜侃侃而谈骨子里的东西，我也不正是如此么，有什么资格去评点别人，苦涩地摇摇头，也不理亚当斯和上前来抓手臂的警察，脚下滑溜而过，迅速来到一个穿戴还算‘阔气’的混混面前。

    “很想说，刚才杀人的行为让我感到懊悔，但瞧瞧那辆XC90，对，如你看到的，新车，我甚至还没摸过方向盘，就被你们这帮杂碎设局弄成这幅模样，很不错，只能便宜了废品回收站，啊哈，不要告诉我，你就是干这个的。这种时刻，难道不想说点什么吗？”

    这家伙在警察到来后，脸上的神态明显轻松了，站起身举着双手，不时地朝亚当斯挤眼，只可惜，见我不拿警察当一回事，又被我拍了几下肩膀，顿时他脚下一软重新跪倒并对我不停地磕头：

    “先生，这是一个蠢货想出来的主意，我们只是执行者…”

    “够了，你也是个蠢货，给我闭嘴。”亚当斯大喊一声，疾步走上前，挥退了再次想抓我的警察，面朝我很不屑地讥讽道：“洛杉矶的英雄，不，应该说全美的英雄，哈，媒体就是这样报导的，我也承认这点，但它没有给你审问的权利，先生，你没权这么做。”

    “不，亚当斯先生，我有这个权利，既然你知道媒体的报导，就应该看到我被定义为CIA的优秀员工，没错，中央情报局有权利去怀疑一切，哪怕是怀疑你，需要看我的证件吗？”

    我在身上的衣兜里掏了掏，随即手持证件向他晃了晃，笑道：“瞧瞧，伙计，希望你认得上面的英文，哈，虽然我不喜欢拿着它招摇，但不可否认，有时候这个确实很管用，尤其在你这种家伙面前。嗨，别去质疑真假，这会让签发机构和高层感到汗颜的。”

    我话还没说完，证件就被亚当斯一把夺了去，他很怀疑地看了看我，双手颤抖地打开证件，上面特殊的防伪标记，说明它真实无疑，然后姓名，照片，签发日期以及编号也不容置疑。这里特别说明下，因为我突然‘长大’，朱莉娜特地帮我重新换了一本，所以，证件上的照片，是我现在的样子。

    见他一丝不苟的样子，我很鄙夷地问：“探长先生，现在还质疑我的权利吗？或者你可以坚持认为它是假的，我很希望得到这个结果，因为它会让我有收拾你的理由，哈哈，那么你的结论是？瞧，我都迫不及待了。”

    “不，先生，证件是真实的，哪怕我很不乐意承认这点，但它的确是真的，很遗憾，你的愿望是不会得逞的，不过，我得提醒你，这案件是属于我们警察局的职责，中情局是不管这些的，你的手别伸得太长。况且作为当事人，你没权利参与审问，是的，现在这里我说了算。”

    亚当斯合上证件交还给我后，摆摆手，又想了个理由。

    “很不错的理由，通常来说CIA是不管国内的事，但凡事都有列外，探长先生，别把我当普通特工，是的，安全顾问的职责，只要对美利坚的安全产生威胁，我都有权‘顾问’，另外，你再三阻挡有什么目的？这让我很怀疑。”把证件重新放好，我摆摆手阻止他说话：

    “所以，别试图去阻止我履行职责，这会让我很难做。”毫不客气地给了亚当斯警告后，我转身笑着打量混混，刚才的话没有对他避讳，因此，这家伙脸上的神色非常古怪。

    “好了，伙计，你可以继续发言了，我保证现在没人敢打断你，不过，你最好别说废话，否则，你TMD会后悔的。”

    “是…的，长官，我保证不会废话，噢，对不起。”这家伙畏惧地看了亚当斯一眼，见他哼了声把头转向别处，磕磕巴巴开始叙述，但看到我很不满，马上改口：

    “这一切都是马修斯那混蛋指使的，尼尔逊入狱后，洛杉矶黑手党全面崩溃，但是，他们留下了很大的地盘，这使得漏网的头目们竞相眼红，可又不敢明目张胆地火拼，最后马修斯这狗娘养的，他打着为尼尔逊报仇的旗帜，使各个头目放弃成见联合到一起。”

    “那他是不是许诺了什么好处？”我好奇地问了句。

    “对，那混蛋许诺，要是谁杀死了你们，谁就是黑手党新的领袖，包括接收尼尔逊留下的各种利益，我对上帝发誓，说的都是真话。”这家伙说着举起手。

    “这么说来，你也是其中一个头目？”我点点头，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这帮混蛋为了上位，把我们当成了磨刀石，这实在让我哭笑不得，不过，放任他们一盘散沙，对当地治安和民众来说，都不是好事，想了想，我问道：“头目全在这里了？那个马修斯呢？”

    “不，长官，这里只是我跟一些盟友的人马，毕竟人都有私心，我不可能跟其他家伙去分享果实，但是…”他抬头畏惧地瞄了我眼，再看看地上的尸体，一副惆怅摆到了脸上。

    “但是你失去了争位的筹码？哈，我很喜欢你，是的，人都有私心，这句话说的太对了，你很坦诚，那么，告诉我名字。”我上前将他扶起，并笑着帮他整了整衣服，一个主意在我脑中形成。

    “卡尔斯罗伯特，谢谢你，长官，你是个好人。”他向我投来一个感激的眼神，然后再说道：“您说的对，我失去了所有筹码，但是，马修斯他们肯定不会罢手的，而且…”说到这里，他看向亚当斯，犹豫了下继续开口：

    “最近马修斯跟华盛顿一个高官的儿子走得很近，那个高官儿子指名道姓要收拾你们，还有某些警察参与了其中。”

    “那么，你可以帮我指出是哪些警察吗？”这时朱莉娜在澜澜和张悦铃的搀扶下，走到我身边，她皱着眉头朝四周扫了圈，咆哮道：“该死的，你最好把那个开跑车的混蛋交给我，不然，我让你好看，TMD，别来挑战我糟糕的心情。”

    “好了，朱莉娜，先别发火，去给脚上涂点膏药，你得听我的，悦铃丫头还有澜澜赶紧把她扶过去。”暴跳如雷的朱莉娜让我很头疼，把那开跑车的家伙给给她，估计她会杀人的，朝两丫头分别递了个眼神后，好不容易把她架走了，我才对卡尔斯说：

    “卡尔斯罗伯特，很不错的名字，我也不说废话了，要是让你统一这里的地下势力，你有这个气魄吗？如实回答我，敢吗？”

    “当然，为什么不？要是我有这个机会的话，但是长官，您肯定有其他要求，对吗？需要我做什么？”听到我的话，他顿时欣喜若狂，但又疑惑地问道。

    “是的，你做了首领，我需要你约束好手下，不要发生动乱，要是你能做到的话，我很乐意让你上位，别去担心那个马修斯，因为监狱的大门已经为他开启，他这么在意尼尔逊，何不让他们团聚呢？哈哈。”说完我笑了起来。

    “这没问题，长官，我可以发誓，一切都以您的意志，当然，我也认为马修斯待着监狱里是最好的选择，这也是他的宿命，上帝会宽恕他的。”卡尔斯也笑了。

    而一旁的亚当斯不住地皱眉，我横了他一眼，立即发出警告：“亚当斯探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私底下干的那些龌蹉事，这些我懒得去关注，但还是要警告你，不要参与马修斯的事，更不要理会那个高官的儿子，还有，卡尔斯他，别企图灭口，不然，我不能保证你能否活到圣诞节，嗯哼，当然，你可以把我的话当做耳边风。”

    看他惊愕的表情，我叹了口气，走上前在他耳边轻声道：“你为黑势力充当保护伞来收取好处，也情有可原，这样吧，今天傍晚把你mama送到我别墅，看在你是个孝子的份上，我决定帮她治疗，你是个好儿子，但不是个好警察，记住我的话，是今晚，为了她的健康，希望你别犹豫。”

    “上帝，你怎么知道？”亚当斯说出这话后，看到警察们都望向他，马上支支吾吾改口：“我是说，我mama的事，这件事同事们也不清楚，天呐，你真的能帮到她？并且让她重新获得健康？不，我不是怀疑你的话，而是这个消息让我…是的，让我激动地语无伦次了。”

    “李，这种家伙，你不应该去帮助他。”这时，朱莉娜又来到我身边，她对亚当斯嗤之以鼻。

    “哈，你终于消了火气，好极了，朱莉娜，来，认识一下，这位是卡尔斯罗伯特，或许我们应该找点事做了，他会让我们实现这个愿望的，噢，悦铃，你激动什么？”当我说完，发现两个丫头的眼睛里都透着闪亮的金光。

    “是的，长官，我不会让你失望的，还有，您的车我会赔偿一部新的，需要奔驰吗？或者限量版的兰博基尼，对，只有这个才能凸显您的身份，噢，该死的，汉尼，赶紧滚过来，给这位女士赔礼。”好吧，激动的语无伦次，除了亚当斯还有卡尔斯这家伙。

    “我不需要那个，好了，伙计，你也记住刚刚的誓言，我现在需要一辆车子去医院，卡尔斯，希望你能为我解决这个困扰。”

    卡尔斯激动地把他的座驾钥匙给了我，我朝他指的方向看去，是一辆黑色的福特，把钥匙丢给朱莉娜后，再提醒亚当斯：“伙计，别忘了今晚，那么，继续干你的活吧，再见！”

    说完，带着朱莉娜她们朝福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