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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八月十五,元始至

    梦境通上古?我真不是古代道祖月如钩,筑玉楼第六十九章:八月十五,元始至将以妖圣为盖的青铜棺葬入地底深处,陆煊亲自雕刻了一方墓碑,郑重其事的立好,

    旋而又对着墓碑连做三礼,他这才轻声叹了口气,侧目问道:

    “老李,你的意思是,轮回不存,此刻无法让卢老师轮回?”

    一旁,李长庚轻轻颔首,解释道:

    “六道轮回在很多年前的大劫中崩塌了,真实轮回也被那位带走,不存于现世。”

    顿了顿,他连忙补充道:

    “当然,也并非是完全无法轮回,只是不能在【现世】中进行轮回了,您可以将卢修远的一点真灵投入其他诸天万界。”

    陆煊凝眉:

    “这彼此之间,有什么差别么?”

    “有。”

    说话的是大黑牛,闷里闷气:

    “现世是大天地,是本源世界、主世界、中心世界,位格最高,其余诸界则更像是现世的映照、衍生等,位格低于此世。”

    想了想,它如此描述道:

    “您可以将其余诸界诸世理解为【大天地】的附属、下属世界,现世可以支撑起道果的存在,其余世界或许大罗、诸天乃至不朽就到头了。”

    “原来如此。”陆煊恍然大悟:“就是下界么?”

    “可以这么说。”

    在陆煊和大黑牛交谈的时候,小严侧过头,轻声道:

    “小陆,要不便将卢老师送往那些‘下界’轮转吧,等以后再接引回来就是了。”

    “也行。”

    陆煊微微颔首,心念一动,玉虚琉璃灯浮现而出,

    他左手执灯,右手托起卢修远残余的一点真灵,眼中绽放出璀璨光,映照玄妙的道与理,

    玉虚琉璃灯烛火摇曳,火光中亦沉浮有无数大界盛景,此起彼伏。

    “便是你了。”

    静观无量数的各般大界,陆煊选定了一处朝气蓬勃的世界,上限虽只有不朽层面,但胜在初生,距离衰败还有无数年。

    “开。”

    他轻斥了一声,纯粹先天物质构成的手掌击破空间壁障,猛地探入那一方大界中,

    那大界处于古老岁月,其中无数门派老祖、皇朝大帝、隐世巨头等都被惊动了。

    一位位大人物腾空而起,有天下第一宗的老祖宗惊悸开口:

    “那那是一只手??”

    这一界的顶尖强者瞠目结舌,看见天穹破裂,一只大到不可思议的巨手缓缓压落,

    伴随巨手的出现,有庆云、祥瑞等环绕,伴随大奏之仙曲,鸿蒙之乐章!

    “去吧,去吧”

    轻叹声自界外传来,涤荡这一整个世界,大手摊开,有一点真灵发光,裹挟着先天物质等,朝着某座城镇飞驰而去,落入其中。

    大手消失,破裂的天穹恢复如常,唯有依旧荡在天上的庆云、祥瑞和仙曲神乐的余韵,彰显着方才一切真实不虚!

    诸多此界巨头心头悸动,不约而同的看向某座城镇。

    “上界无上人物亲自送生灵降诞!”

    有巨头吸气:

    “此子绝不可出事端,否则那位无上人物动怒,我等都要遭灾!”

    “他不属此界,日后定要复返上界,会腾飞,或许能留下福泽!”

    无数巨头议论,争执,最后达成一致。

    自此时起,皇朝偏僻乡里,某个城镇中,多出了许多人,或为伙夫,或为私塾先生,或为算命卜卦.

    尽都围绕着一个名为卢修远的新生儿定居了。

    ………………

    现世。

    将卢修远送去转世投胎后,陆煊与李长庚等叙述了一番,确定将婚期定在九日后的八月十五之时,向各方都大发请柬。

    “凤冠霞披已备好,大轿也已铸,万事俱备了。”

    陆煊牵着小严,走至龙虎山巅,在两颗桃树前缓缓坐下。

    枯死的那一株桃树似有生机勃发,老桃树则微微摇曳着,泼洒来阵阵桃香,似在贺喜。

    “小陆。”

    严江雪笑的眉眼弯弯:

    “我想起了一些上辈子的事情,虽然只有很少的一些片段.”

    “喔?”陆煊轻咦,好奇问道:“都是些什么?”

    严江雪回忆道:

    “有我修行的景象,跟一位佛学术,和一只似鱼似鸟的妖修杀法,还曾去到阴曹地府,与一位神灵谈述,他教我道。”

    说着,她脸上浮现出笑意:

    “记忆中,还有一个人,戴着面具”

    陆煊神色微动,也不隐瞒,乐道:

    “那是我。”

    “我知道。”小严眼中浮现出狡黠色彩,忽然声音放柔,软乎乎的喊了一句:

    “爹”

    陆煊背后一寒,额头青筋跳动,小严则是‘鹅鹅鹅’的笑了起来,眉眼弯弯,水波盈盈。

    那老桃树似也无语,猛烈摇晃,有沙哑声沉闷响起:

    “我是活的。”

    陆煊脸皮一抽,而小严则是笑的更欢了些。

    两人彼此依偎着,一直临了日暮,看着大日西沉,晚霞层层叠叠的将天空铺满,

    严江雪靠在陆煊肩膀上,抱着他的手臂,轻声道:

    “真好。”

    “是啊。”陆煊凝视天穹,凝视渐斜的大日,亦轻声回应:“真好。”

    他们陷入沉默,整个山顶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声、呼吸声,还有晚风吹过老桃树时的沙沙声。

    一切在静沉中默默美好。

    许久。

    皓月当了空。

    “小陆,完婚后,你是不是要去做些大事?”

    “嗯,但并不急,我陪伱走一走山河,看一看红尘,到了年末,将会离去一段时间。”

    “要走多久。”

    “我也不知道。”

    陆煊嗅着满山桃香,伸出手揉了揉小严的脑袋:

    “有很多人在等我,局已绵延数千年。”

    “能赢吗?”

    “应该是赢不了的,那个时代,底蕴太浅太薄。”

    严江雪抬起头,凝视青年刀削般锋锐的侧脸,贴上去,吧唧了一口: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那不是蠢蛋吗!”

    陆煊轻笑:

    “总要有人去做,总得有人去做自春秋起,再至于秦,一直到秦末”

    他静静倾述,小严静静的听着。

    “胜负有时候不那么重要,输掉的局,也能是更大一场局的关键一子,一位前辈和我说,我缺了以身入局,以身为子的大气魄,我其实的确不太明白.”

    “但我会明白的。”

    “这一次不行,还有下一次,下下次.”

    倾述间,陆煊神色微暗,发出叹息:

    “我不怕输,我怕的是那些在大局中会死去的芸芸众生呐。”

    伐天之举,不论胜负,不论输赢,定会死掉很多人,很多生灵。

    严江雪默默点头,轻轻牵起了陆煊的手掌:

    “路上会有很多尸骨,但尸骨不会寒,会做那后辈苍生的余荫。”

    “嗯。”

    他抱住小严,心脏勃勃跳动,良久才分。

    陆煊揉了揉脸,将颓丧揉尽,任由夜风翻飞在衣襟中,温和道:

    “险些忘了一件事,我有个徒儿,你认识的,叫崇山虎,我还未给他加冠赐号便等到八月十五之后吧。”

    “我到时也要去!”

    “好。”

    青年颔首,招来道观,走入其中,三清观沉浮于幽暗中,独立于天地外,那夜风渐盛,却未惊扰道观半分。

    两人携手走入道观,其中别有天地,广袤无垠,大湖涛涛。

    泥土中仙韵盎然,湖里却也都是液化的仙灵气与神性精华,一具大品尸傀立在其中,微微晃动。

    道观自虚空中隐没,再浮现时,已是于泰山之上。

    “怎么到这里来啦?”小严站在道观门口,凝视底下的宏伟神山,好奇发问。

    “突发奇想,来看看,确定一些事情。”

    陆煊与她并肩而立,牵着小严软乎乎的小手,亦在俯瞰神山,盯着山巅的巨大棺椁。

    棺椁周围,很多死仙在游荡,进而似有所觉般昂头,都看来。

    青铜大棺微微震动,棺材盖掀开了一线,其中传来沙哑、沉闷而苍老的声音。

    “大婚之日,有礼奉上。”

    陆煊耳朵微动,并非是政儿的声音.

    他微微颔首,笑着道:

    “阁下要来赴宴吗?”

    “不了,我走不出来.并非是天地限制,单纯走不出来。”

    棺椁内的生灵微笑开口:

    “陆煊,珍惜当下。”

    陆煊有些不明所以,但依旧颔首:

    “好。”

    棺椁内再响起笑声,九条不朽层次的龙尸都昂起了头,朝着天上道观做礼,

    泰山周围,无数死仙也都俯首了,发出不明不白的呼喊,似在颂声。

    棺椁内,笑声戛然而止,随后是一声长叹,其中的生灵犹豫,后而开口:

    “秦朝终不能万世,负,也只是为下一次胜而铺垫,切莫要灰心。”

    陆煊凝眉,棺椁内的生灵很古怪,绝非政儿,但

    他思索良久,微微颔首,朝着棺椁施了一礼:

    “我早知晓此事。”

    “去吧,去吧”

    棺椁中,苍老声再起笑意:

    “对了,八月十五之时,或有恶客。”

    “尽管来便是。”

    ………………

    大天地的间隙中。

    三面邪佛叩首,沉声道:

    “联系不上奔波儿灞,或许它已被斩了。”

    “意料之中。”

    残缺的仙微微颔首,冷漠道:

    “仙母、妖祖都很重视此事,又有一些故人强行提前归来了,我得勾陈帝主所赐的大药,伤势将要愈尽。”

    三面邪佛瞳孔微缩,旋而小心翼翼道:

    “大人,但如此一来,您重返诸天层次,即便天地升格,恐怕.也无法走入其中。”

    “谁说的?”

    残缺的仙人冷冽一笑:

    “关于此事,诸位大人物早就有了计较,会有生灵携带瑶池碎片而来,八月十五之时,瑶池碎片坠入现世,所笼罩之处,当不在天地之内。”

    三面邪佛倒吸了一口凉气,凝神道:

    “也就是说,瑶池碎片内,不朽可尽其威,诸天亦可行走于内?”

    “然也。”

    残缺的仙负手而立,声音平冷:

    “这非是征战,而是一场单边倒的碾压,春秋时期声名赫赫者亦将要死去了,无救。”

    三面邪佛犹豫了一下,还是发问:

    “大人,那陆子在春秋年,到底做了什么?”

    残仙沉默片刻后,淡淡道:

    “没什么,仗着背后的某位,将西极天庭罢黜,与勾陈帝主结下死仇。”

    没去看三面邪佛惊悚的神色,残仙继续道:

    “但此为现世,就算他背后的存在也无法干涉,甚至无法投来目光,陆子,将死在悄无声息中。”

    他说话极为笃定,目光穿透虚无,看到一位又一位强行归来,强行挤入这处间隙的老友,咧嘴一笑。

    三面邪佛亦瞧见这些景,瞧见这些陆续挤入此间的仙与佛,心头剧烈震动。

    一眼看去,几乎都是耳熟能详之辈,每一个于上古年间,都赫赫有名!

    仙人漫步,佛陀微笑,大圣桀骜!

    残仙挨个做礼,旋而朗声:

    “只待九日后。”

    “这人间,当再复归至仙神耀世之年!”

    “若有不从者,尽当杀之!”

    “只待.九日后!”

    ………………

    九日后。

    初晨,八月十五。

    “您来了?”陆煊执礼一拜,身旁的小严有样学样,做了一礼,旋而好奇的看着这朴实无华的中年道人。

    中年道人似很平凡,大步走来,笑意盎然:

    “乖徒儿,我已至。”

    陆煊再拜:

    “见过二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