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来临
z军区，检查站，一座斑驳的大门，人影蹒跚排列成笔直一条进城队伍。 三个身穿制服年轻人神色专注，坐在椅子上，手里极速的书写花名册。 不多时，其中一个人写完抬头看着面前的排好的的长队，高声喊道：“下一位！” 队形稀稀拉拉朝着门前移动，一个脸色白净，身材高瘦的男人，从队伍走到门下阴凉处，神色平静直视面前检查站的三人。 负责登记的男人撑起脑袋，视线扫过上下，一脸不耐烦说道道：“姓名，年龄，籍贯，特长，……” “还有后面的队伍里都记住了，来了就直接报，不要耽误大家的时间。” 高瘦男人冷静走上前，清了清嗓子。 “我是楚方，今年二十八岁，京北市人，在大灾变前就职于京北研究生院，从事生物研发。” “原来……高等人才啊，不过从今往后都是难民，可惜了。进去吧。”制服男子神情不耐指向城里一处方向。 “下一位！” 楚方并没有立即走，他先看向排队进城队伍中最前排的同伴们，伸手比了个耶后，缓缓一笑。直到登记人员开口催促，才缓慢的转身走进城门。 刘秀无奈一笑，推了推身前几个女生。对她们说道：“行了楚方进去了，该你们啦，陈雅？” 染着黄发的陈雅一甩头发，在阳光照耀下，信心满满如是说道：“我去了。” 看着她神色镇定的走进大门，对着登记人员说了几句话，没多久便通过的模样，刘秀彻底放下担忧。 三个月前他们从京北市逃难来的，因为一场史无前例大灾难席卷了全球，灾难致死百分之九十的人类。 其中丧尸，变异生物，层出不穷，人类一夜回到文明前，再次开始了以生存为前提的时代。 这里是避难所的登记部门。 由z军区组建的最大避难所；火种。 记得灾难发生的第一时间，z军区用飞机播报即将组建避难所，刘秀他们艰难穿越大半个祖国国土，来到z市，这座避难所依旧没有完成。 “下一位？” 一声怒喝将刘秀从回忆里唤醒，他这才发觉面前已经没有人了，城门下，登记人员怒气冲冲盯着这里。 “你过来。” 刘秀讪讪一笑，迈步来到门下，还没停稳。 就听见登记人员大喝：“说了几遍了，要讲效率，非要等到天黑拉着所有人一起死吗？” 自知理亏，刘秀连忙面带诚恳的说：“抱歉。” 登记人员面色稍缓，但看着他，也不讲话，似乎在等待什么。 刘秀一愣，随即走上前。“我叫刘秀，二十一岁，京北县人……” 等到刘秀把自己的信息一股脑的说出后，桌子中间那人微微叹了一口气。 “做任何事都要讲究效率，你看队伍有多少人，你浪费一分钟，是你的一分钟，却是整个队伍的几百分钟，你说是不是？小伙子。 不是我说你……你在想什么？ 想大姑娘小媳妇吗？ 你……” 右侧的另一名登记男子咳嗽一声，不仅打断话，还用手指从桌子下推了他一下。 中间男子侧过脑袋表示疑惑。 “刘秀，b2区。” “别耽误时间了。” 眼见中间男子还要继续再纠缠下去，他忍不住的低喝一声，对着刘秀连连挥手示意离开。 刘秀看着两人的迷惑行为，笑了笑走进z市内。 入眼是宽广的广场，从街道上看的出缮修痕迹，路面凹陷部位被红带围着，很多人分成几个数量不均的人群，在路面上修补。 走在街道上，一眼望去，刘秀开始寻找b2区的位置。 刘秀心想，b2应该指的不是居住区，逃荒而来的不可能分到居住区，那便是可能是灾后重建的部队，或者重型劳动区。 灾难过后，劳动力急缺，若刘秀是z军区领导，一定会将逃难者全部分置城墙扩高的工程。 “这里，刘秀。“突然一声清脆呼喊吸引他的注意，扭头，一条靓丽身影蹦跳着在街道中央。 她的动作引起行色匆匆众多的路人侧目，很多人朝她投射不善的目光，但随即，路人们低头继续麻木前行。 刘秀迎着陈雅过去，走到她面前，抱怨道：“连个引路的标签也没有，让我一顿找啊。” 陈雅没好气的说：“人人都在忙绿，还要给你准备标牌。“ 刘秀问道：“在这做什么？” 陈雅看了眼周围人群：“等待，分配工作。” 听闻后刘秀立定原地，神色平静的在烈日下安心开始等待。 一会儿，原先在队伍前方楚方突然转身来到刘秀面前，对几个人低声说：“我突然有个猜测。“ “从进城到现在来看，z市幸存者严重缺少，只能勉强维持z市的运行。根本腾不出人手来建造“火种”避难所。” “所以，我猜“火种”应该是一个幌子，是专门聚集人力的幌子。从经济学来讲，就是风险同担，利益共享的策略。” 刘秀摇摇头：“没听懂，你说清一点。” “简单的讲，我们相当于火种避难所聘用的工人。公司处于创业期的困境，无法支付约定的报酬，需要你用爱发电。” “在公司上班，需要拼命的工作，把公司发展壮大，公司才有有钱给你发工资，仅仅靠少量食物就将你与公司绑在一起了。” “这叫利益绑定。” 楚方循序渐进的讲着，但看到众人迷茫的表情，踌躇一下： “等公司发达。” “你会发现，最后，公司属于老板的，员工也是老板的，最开始画的那张饼也是老板的，一切的一切都是老板的。只有工资是你个人的。” “但你回想最艰难的最开始，你并没有工资。” 讲完后，楚方长舒一口气，众人表情微变，陷入思索中。 刘秀想了一会儿后，脸上露出明亮之色，抬头对楚方说：“虽然不明白什么意思，但我觉得你的比喻非常好，你再多说点。” “作为小队的狗头军师，你讲的越多我安全感越充足。” 楚方表情一僵，嫌弃的摇了摇头：“梦瑶你抽空瞧瞧刘秀的病情，我感觉他命不久矣。” “自从上次……嘴巴贱兮兮的。” “具体原因你不需要考虑，你只要知道该怎做就行。” “等会假如分配工作，尽量选择管理高层职位，避难所开荒很容易出现死亡，选择基层无异于当炮灰。” 楚方想了想，补充道：“具体事项，看我眼色行事。” “可……我还是喜欢城建，修路开荒，我……要留下来。”刘秀眼神明亮，声音不大却清晰传到其他人耳朵，环视一圈后解释道：“我来就是为拯救全人类而来，我们应该共同努力，消灭丧尸，恢复人类世界……” “好！”楚方突然大喝一声引起路人怪异的注视，他欣慰对着刘秀拍手称快，四周逃难者皱着眉头看着他们这群明显不同逃难者，他们衣衫鲜明，穿着干净，与其他逃难者褴褛的穿衣，面黄肌瘦身形形成差别。 陈雅和李梦瑶则吓了一跳，赶忙去拉了楚方的衣袖。 突然一惊一乍楚方不顾异样目光连喊三声好，随后放下双手，面无表情对刘秀留下一句话。 “待会儿记得对李洋和李静他们俩提起这件事，我走了。” 刘秀愣了好大一会儿，疑惑的侧目问道：“他为什么这么大声。” 陈雅她们几个女生沉默的面面相觑，担忧的瞧着刘秀，不知该怎么讲。 李洋，李静加上刘秀七人手共同组成小队，艰难途经半个国家来到火种避难所。 一路经历各种厮杀，在一次与其余幸存者物资争夺时，刘秀突然失控屠杀了其余的幸存者，自那之后，他一直处在反应慢半拍的状态，担任小队医师的李梦瑶看在眼中，急在心中。 虽然之后进行两次心理治疗，但刘秀是心理系的大学生，谈话中刻意抗拒，所以从没有实质性进展。 刘秀瞧见女生们都不再讲话了，所以立刻闭住嘴巴，眼神闪过一丝茫然。 “哈没事儿。”陈雅苦笑一声，转而对刘秀平静说道。 火种避难所门口这时走来两道人影，一男一女，男约二十几岁，高大挺拔，坚韧中带着和煦笑容。 女的一脸冰冷，气质如霜，穿着不符合气温黑色连衣裙，缓慢而来。正是小队最后的两人，李洋和李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