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放假打工
时间进入七月份，何思远迎来了高二的最后一次考试，这次考试他就更加地平静从容了，这份心境甚至影响到了同桌，程晓在整个考试过程中都一直保持了一颗平常心。 七月十号下午四点，最后一门科目考完，学校就宣布可以放假回家了。虽然高三再回到学校时又要重新分班，可能不在一个班了，但还是会在一个校园里，大家也没有太多离别愁绪。何思远正在教室里收拾课本资料等，陆巧找上门了，再三嘱咐他说暑假如果有合适的打工机会，一定要记得喊她。何思远看着一脸严肃的陆巧，大有你不答应我就跟你翻脸的架势，只好乖乖应承下来。 到家后，何思远看到爸爸也在家，一家人吃晚饭时，说起了他暑假的安排。按照何mama的意思，让儿子暑假在家好好休养，为马上到来的高三养精蓄锐。但何思远可不愿意一个假期都呆在家里，这个暑假他有不少的计划，陆巧那边还翘首企盼着自己打工能带上她呢，他便劝说mama，“mama，你放心，我上了高三肯定一会一直考第一的，而且你看我现在身体这么棒，出去干点儿什么也累不着我。” 何爸爸也在一旁帮腔，“让他锻炼锻炼吧，到社会上多见识见识也好。再说他这么个大小伙子，还真能累坏不成？”他现在对儿子的成熟很有信心，觉得凭儿子的聪明处事本事，不会惹出什么祸来。 何mama很不满地瞪了老伴一眼，觉得他没和自己保持统一战线。在她看来，以前家里条件一般，让儿子打工还情有可原；但现在家里状况在农村算是数一数二的了，干吗还要让儿子这么辛苦。不过何爸爸也赞同儿子打工的计划，她也只好同意了，带着几分不情愿地说，“好吧，小远，那你打算干什么呢，可别累坏了。” 何思远也没考虑好做什么，他不想再跟小姑父一起贩玉米了，因为那样没法带上陆巧；重cao前世老本行也不太合适，总不能他当码农，让陆巧只在一旁观看吧。他便向爸爸打听，“爸爸，今年市场上有什么东西价格涨得厉害吗？” 何爸爸回来有段时间了，最近一直在掖城忙活着南关批发市场的事情，对市面上商品价格了解也比较多，他仔细想了一下，突然想起一个消息来，这个消息对他来说没有什么价值，因为是小本生意，也没大赚头；但很适合自己儿子，一两个人就能干，而且也不需要开大车，骑摩托就行，“小远，爸爸刚了解到一个消息，今年槐米价钱涨得厉害，去年城里收购点的价格是七块钱一斤，今年已经涨到十二了，你可以考虑走村串巷收槐米然后再送到收购点。” 何思远听到这个消息，一琢磨，真的很适合自己，这个买卖要求低起步资金少没有技术含量还能够捎上陆巧，开心地向爸爸道谢，“谢谢爸爸，那我假期就贩槐米好了。” 何mama听了，顿时舍不得了，她本来想儿子也许会干点轻松一些的室内活儿，坐办公室之类的，没想到老伴出了个馊主意，而儿子偏偏又很中意这个法子。她狠狠地看了何爸爸一眼，心道等儿子不在眼前，看我怎么收拾你，但现在她只能心疼地嘱咐说，“小远，你出门后，到了晌午时如果太热就别干了啊，随便挣点儿就回家吧，恁爸爸挣的钱以后还不是要给你花？”说完，她又死死盯着何爸爸，好像就是他太吝啬逼得儿子出门挣钱一样。 何爸爸感受到了老伴的犀利眼神，顿时头皮发麻，儿子想**做点儿事情，当爸爸的当然要支持了，怎么这也有错啊？他赶紧给儿子使眼色，示意儿子多说几句开解开解他mama。 何思远一看这情形，心道爸爸也没什么利用价值了，于是过河拆桥，打起退堂鼓来，开口说道：“mama，那我先回屋看会儿书了，明天我再出门收槐米。”说着，快步离开，也不管爸爸究竟会遭受什么酷刑拷打。何爸爸一看，儿子怎么这么无良啊，真是个天生的生意人啊，不过眼前他最紧要的还是要先安抚好孩子他妈，省得吃大苦头，便舔着笑脸看向何mama…… 第二天不到五点，何思远起来后，到孙爷爷家里锻炼了一个来小时，让孙爷爷给他纠正了一些小错误，就急着回家吃饭出门。孙爷爷也说练功可以放到晚上，晚上练拳心更纯净，五脏六识相对比白天敏感，打拳的时候，感觉自己就是天地的主人，对于品味形意拳的奥妙很有好处。 他吃完早饭，先给陆巧打了个电话，让她在家好好等着，一会儿他就会骑摩托去接她打工。 陆巧听了，非常兴奋，她没想到何思远这么快就帮她找到活儿了，开心地高声问着，“何思远，我们做什么，我能行吗？” 何思远也不理她的问题，说了句，“我一会儿就到。”就挂断了电话，现在时间不早了，他可没空闲再像以前那样插科打诨。到院子里收拾好要带的各种工具，绑在摩托车上，他就跟mama告辞出门了。 他一路上一边仔细观察着路况，一边风驰电掣般骑得很快，花了二十来分钟就到了陆巧家，正打算下车喊人。陆巧和她mama听到狗叫，主动迎出门来了，陆巧还有点气鼓鼓的噘着嘴，不满他居然敢不回答自己的问题就挂电话了。 陆巧mama看到全副武装的摩托车，好奇地问道，“何思远，你是打算让巧儿跟你做什么呢？” “阿姨，我打算带陆巧一起收槐米，今年槐米的价钱不错，我们两个人干正好。” 陆巧mama听到这个答案，心里一揣摩：确实挺合适的，何思远这孩子考虑事情挺周到，便对陆巧说，“巧儿，你出门别光顾着玩啊，别耽误人家何思远挣钱。” “知道啦，mama。”陆巧迫不及待地坐上摩托车的后座，拍着何思远肩膀喊，“出发啦。”声音欢快得如同飞出笼子的小鸟一般。 “何思远，什么是槐米呀？”等摩托车发动后，陆巧才发现自己连要收购的东西是什么都不清楚。 何思远也不敢笑话她，现在衣服穿的少，万一她恼了，一下手自己身上肯定就是一处青，便老老实实跟她解释，“槐米就是槐树上的花儿还没绽放时的粒状物。” “人家收购它干嘛呀，咱们贩卖这个东西能挣钱吗？”陆巧现在变成了好奇宝宝，对自己人生第一份工作的一切情况都想做个详细了解。 “槐米可以做中药，凉血止血，清肝泻火。”何思远想了想，把爸爸告诉他的话又都转告给了陆巧，“它也是一种天然的植物染料，不仅可以做食品的色素，还可以做纺织品的染料，听说今年部队里对槐米的需求量很大，所以价格比去年一斤一下子涨了五块钱。” “你的意思是说，村里人知道这个消息的不多，如果我们收到槐米，送到收购点，一斤至少可以挣五块？” “对，就是这个意思。无商不jian，做生意就是这样，利用信息的不对称优势，赚取其中的差价，所以说信息就是金钱。”何思远向陆巧灌输着商场上很关键的一点，“宝宝，如果你以后知道了一些很隐蔽的消息，就可以考虑怎么做才能发挥信息的价值，怎么做对自己有利。” 陆巧坐在后面想了一阵子，觉得自己挺缺乏商业头脑的，比如她要是知道了某样东西涨价了，肯定想不到低买高卖从中牟利，而且这里面要考虑的东西很多，越想越糊涂。 何思远听到她没动静，知道她一时接受不了，便劝说，“宝宝，你现在还在上学，不要考虑那么多，等你上了大学，跟社会接触多了，慢慢就会懂了。” “切，说的好像你不是在上高中一样。”陆巧不忿他对自己的小瞧。何思远在心中一笑，可不是嘛，比起高中生，自己老的太多了。 陆巧不想那些复杂的事情了，开始对摩托车上绑的工具感兴趣了，问何思远说，“何思远，这竹竿上的抓钩和剪刀都是用来弄断槐树枝的？” “嗯，如果树枝比较粗，就用抓钩别断它，要是细一点就用剪刀直接剪刀好了。” 何思远接着交代陆巧一些做生意的小技巧，“碰上女的，我来打交道，称呼女人时，嘴一定要甜，得把人往年轻里称呼。估摸一下她的岁数，15岁到30岁统一喊大妹子，30岁到50岁的就喊大姐，50岁以上再喊阿姨大婶什么的。女人都爱斤斤计较，你说几句好听的，她就会跟你少纠缠一些。” “要是碰上男的，那就要你出马了，40岁以下你喊大哥，40岁以上的你喊大叔，碰上老头你再喊大爷。” 陆巧在后面抿嘴笑着听他的生意经，觉得很好玩儿，心里也打鼓到时候需要自己出场，自己能够顺畅地喊出口吗？ “行，先跟你说这么多，后面你在旁边看着，看我怎么跟人讨价还价，这是做小本生意最重要的本事。” 到了一个村子，何思远很快就发现了目标，有一家人屋前种了两颗大槐树，他便在这户门前支好车，上前敲了敲门，“家里有人吗？” “吱呀”一声，大门拉开，走出来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何思远赶紧奉上灿烂的笑容，主动开口，“大姐，我们是收槐米的，看你家这槐树上米子长得不错，请问你卖吗？” “卖啊，不过小伙子，你能给出什么价格？” “大姐，我们收干槐米是五块左右一斤，一般四到五斤鲜槐米才能晒出一斤干的，我看你家这两棵树差不多能有四十斤鲜槐米，我给您四十行不？” “小伙子，你可别唬人啊，俺家去年干槐米卖的都是五块五一斤的啊，总共卖了快有五十块了。” “大姐，你家槐米质量要好，这样才能有高价。而且你也得考虑这次是我们出人力啊，要不您自己摘下来晒好，我过两天再来收？” “算啦算啦，四十就四十吧，也懒得收拾这点玩意儿了。” 陆巧在旁边抿嘴笑着看他跟这位阿姨熟练地侃价，怎么也没想到平时在学校花钱大手大脚的为了几块钱会耐心地跟人争论，看他成功谈下价格来后，偷偷朝他比了个胜利的手势。何思远把钱付给这位妇女后，就把工具从摩托车上解下来，敏捷地爬到树上，把长有槐米的树枝一一弄断扔到地上。 等他下树后，正想看看陆巧做的怎么样了。却见陆巧蹲着那里低头收拾着树枝上的槐米，撸下来后扔到袋子里。因为是第一天出来，陆巧依然穿着及膝短裙，蹲下时老式的棉布三角白色内裤就毫无遮掩的露在何思远面前，两条白嫩光滑而又细腻的大腿，白色内裤紧包住少女私密处那凸起的一团，一抹暗影正好处于两腿结合处。 何思远全身热血都要沸腾了，鼻孔一阵发痒，他抹了一下，还好没有流血，下身这时也开始膨胀起来。 陆巧一阵没听到何思远说话，抬头一看，发现何思远表情有些呆滞，面孔发红，顺着何思远的目光望下去，马上明白是自己走光了，心中既有点得意对他的吸引，知道自己对他不是一点吸引力都没有，也害羞少女最羞人之处被他这么直直地赏看，脸上泛起薄薄的害羞的红晕，娇嗔道：“流氓，你看哪儿呢？”说着紧了紧双腿，不让三角禁地露出来，但并没有转身，似乎对自己的少女大腿被他看到没有什么反感。 何思远这才回过神来，心道自己这年轻的身体还真是禁不住丝毫的勾引，一点点火星就能引炸的感觉，自己整天忍啊忍啊的也太辛苦了，可千万别忍成绿头神龟啊。他感觉现在跟陆巧更进一步也可以，但却犹豫着不敢迈出这步，一是高三即将来临，他能保证自己不受影响，却不确定是否会让陆巧分心；二来他也不知道有没有把握将来不伤害到陆巧。看着眼前陆巧的面容，如此的亲近心疼，也许还谈不上是爱，但内心深处真的不希望她这世再受什么伤害。陆巧对感情看得极重，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未来会否收心只对她一个人好，至少白荷就是他无法绕过去的。 何思远也不好辩解什么，默默地并排蹲在陆巧身边，与她一起收拾槐米。陆巧也微垂着头，利索地忙碌着，只是时不时眼波流转，满含少女情意的目光他身上轻柔地淌过，然后又迅速移过，一股难言的情绪萦绕在两人间。时光仿佛寂静了，只是偶有凉风习习，吹皱了心波涟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