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身手初显
后面的日子里,何思远终于度过了一段风平浪静的生活,班里的学生会干部偷偷告诉他说,那个通知现在不会再有人检查了,只是顾忌校领导的面子,明面上才没有把通知撤回。 何思远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陆巧和居妍,两人这才放心下来,她俩永远也想不到围绕这份通知发生过那么多惊心动魄的故事,何思远也不想让她们知道,就让两人保持这份单纯、快乐就好。 因为开学时不是周末,何思远这次在学校并没有呆满四周就放假了。这天下午上完三节课后,何思远跟何思凯推车出了校门,向东左拐,上车骑了没几步,速度还没提上去,就见三个二十多岁、一米七出头、嘴里斜叨着烟、穿着形态上一看就是混混流氓的青年从前面围了过来,两人只好下了车子,疑惑着怎么会有混混找上门来呢。 站在三个混混中间的那人吊儿郎当地上前一步,夹着烟向何思远点了点,问道,“你就是何思远?听说你在学校挺嚣张的啊?!” 何思远眯了眯眼,脸色变冷,“是我,你们找我有事吗?”与此同时,他脑子里急速转动着,思索着会是谁算计自己,到底该怎么处理这种情况更合适。 领头的混混吐了个烟圈,轻佻地说道,“呦呵,还真是个有脾气的,看来确实是欠收拾啊。”说着他示意另两人围了上去。 何思远见左边混混伸手向自己衣领抓来,不可能再跟他们讲和,也就不再多说废话,猛地甩起前车轮‘哐’地一声砸了过去。这混混刚开春就解开外套敞着怀、里面只穿了一件衬衫以显示自己的强壮,却在何思远这一车轮下原形毕露,当场不堪一击地被砸倒在地。 何思远又一发力,如猴子般的跳出了两三米远,一骗腿,狠狠踹向右边理了个半边头的混混的小腹。半边头混混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踹中,捂住下腹在地下翻滚,痛得翻白眼死去活来,失去了战斗力。 何思远虽然还没有跟孙爷爷学形意的打法,但这半年多来一直站桩,腰腿的力量增加不少,再说猴蹲身这姿势本来就是用于团身跳起的,果然打了半边头混混一个措手不及。 领头的打着耳钉的混混惊呆了,没想到面对三人,何思远还敢主动出击。按照他的以往经验,像五中这种重点高中里的学生不是都很胆小怕事的吗,不是应该先问清他们来历,然后再好声求饶,以免挨打太重吗?他最喜欢跟老实学生玩儿这一套了,总是猫抓耗子般先戏弄对方一番,然后再把对方围起来痛殴。他怎么也没想到会遇上何思远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心中大骂潘建情报不实,这哪是只小绵羊,分明是只猛虎! 耳钉混混正想再说几句狠话,给自己鼓鼓气,好出手制服这个对他们混社会的一点都不惧怕、不尊重的高中生,就见一个拳头在他眼前迅速变大,顿时天旋地转,不知自己身处何方了。 何思远一记快拳正中耳钉混混的鼻梁之上、双眼之间,他听到了咔嚓一声轻响,知道耳钉混混的鼻梁肯定骨折了,然后就见这混混像醉酒一般,摇摇晃晃了几下,瘫倒在地。 做完这一连串的动作,何思远连气都没喘一下,因为站桩,他体力确实充沛许多。何思远看着三人的惨状,又找回了初中时那种快意恩仇的感觉,浑身上下就像吃了个人参果似的,爽快无比。 这时他注意到第一个被车轮砸倒的敞怀混混正挣扎着想起来,上前一腿踹到这混混的大腿上,敞怀混混一声惨叫,大腿上酸麻疼痛各种感觉都冒出来了,再无力挣扎。何思远蹲下,甩了敞怀混混一记大耳光,只见鼻血立马从这个混混的鼻孔里飚了出来,一脸冰冷地问道,“说吧,我也不认识你们,谁让你们来找我的?” 敞怀混混被何思远给打怕了,忙不迭地说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是怀哥带我们来的,只说要教训一个高中生……”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指着最早开口的耳钉混混,也不管这样是不是有出卖老大的嫌疑。 何思远看到那个耳钉混混晕乎乎的,似乎还有些神志不清,他心中没有什么同情之意。他知道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打架本领本来就不错,加上因为练功身体的速度、力量上占了上风,今天被痛打一顿的后果是逃不了的,很可能比这三人的下场还要惨。 何思远看了看四周,上前一把抓起耳钉混混的头发,把他拖向路边的水沟,水沟中雪化后的冰水潺潺流着。他揪着头发,把这混混的脸浸到水里,心想这冰冷的雪水应该能够让这家伙好好清醒清醒了。 水沟里清澈的流水中很快多了一缕缕红色,何思远听到手中的混混“咳咳”地猛烈咳嗽起来,才把他头提了起来,看到这混混的眼神貌似恢复正常了,话语中像带着冰碴子,“谁让你们来的?” 何思远以为这个领头的会硬气一些呢,还想着如果他不回答,自己再该用什么招儿来折磨这个混混一通呢。 领头的耳钉混混被何思远的狠辣给吓住了,看到何思远眯了眯眼,似乎又要折磨自己,急忙大声喊着,“我说、我说……是一个胖子!”因为鼻梁被打断了,话音中还带着嗡嗡的声音。 何思远听清了他的回答,很不满意,回答的太含糊了,“长什么样的胖子?” “他带着口罩和帽子,我没看清。”耳钉混混看到何思远皱着眉头,显然对自己的解释很不满,福至心灵,一下子又想起来了,“对了,他说话有些公鸭腔,个头比我要矮一些,他给了我三百块钱,给我看了照片,让我找你麻烦的。我错了、我错了……”混混把自己知道的全都卖了出去,生怕再遭折磨。 何思远听到公鸭腔时就知道是谁了,没想到潘建还真是阴魂不散啊,竟然给自己来这么一招,难以想象他以前还是个当老师的,来而不往非礼也,自己该给他个什么回礼呢? 何思凯见到三个混混围住何思远时,还打算上前劝解一番呢,结果他还没开口,就见何思远兔起鹘落,几下子就把三个混混收拾了,然后开始严刑逼问,他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了,也不知道面对这种情况自己该做些什么。 这番打斗引发了一阵sao乱,边上围满了看热闹的村民和同学,乱糟糟的像个菜市场。程晓也在围观人群中,别的好学生一见到有打架斗殴的情况,立马躲得远远的,他却最爱看热闹了,努力挤到内圈一看,竟然又是自己的同桌。 程晓对同桌的印象比较矛盾,对同桌的自夸——纯洁善良小白羊、从不发火何思远——向来是嗤之以鼻。但认识何思远的老师同学们都认为何思远这人脾气不错,给人谦谦如玉的感觉,同学们请教难题,他态度一直都很耐心温和,从来没有不耐烦过;跟同学们偶有小争执他基本都是一笑而过。 但何思远几次的偶露峥嵘,作为全程的见证者,程晓却真正意识到同桌的不可欺、不可辱。 何思远这时火气很大,他没有看见程晓,但从围观的人群中已经发现了几个认识的同学,心想这要是传到校园内,说他和社会上的痞子斗殴,自己的名声肯定要坏上一截,身上洁白的羊皮又要多几个灰色的斑点,真是逼着自己一再打破低调做人的原则啊。 他从钱包中掏出三百块钱,甩在耳钉混混的脸上,“这是给你去医院看鼻子的,以后少来五中周围转悠。”说着,他站起身子,朝着围观的人喊道,“散了啊,散了啊,有什么好看的?” 程晓也在人群中配合着说,“走啦、走啦,都结束啦……”何思远看到了程晓,给他一个赞赏的眼神。围观的人看到实在没什么好看的了,三三两两议论纷纷地散去了。 何思远听到不时有“这人谁啊,这么猛?”“不知道。”“他就是何思远?真是见面更盛闻名啊!”等话语传来,知道自己后天返校时,又要多一堆头疼事儿了。 他先到到路边小商店买了两包红塔山,扔给刚从学校保安室过来打探情况的保安,说道,“么事儿了,辛苦了啊。” 这个四十来岁的保安忙不迭地接过烟,受宠若惊地应承着,“不辛苦,不辛苦。”他辛苦什么呀,只是当了回酱油党,还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儿,就领了两包烟,巴不得这样的辛苦事儿越多越好呢。再说他也看到了躺在地上的三个混混痛苦**的凄惨样子,知道何思远这种学生他惹不起。 何思远朝程晓点了点头,跟他示意现在不是详谈的时候,便扶起车子,看看车子一切都还正常,跨上自行车与何思凯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