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独战下忍 （四）

    吉法师见泷川一益连连点头称是的模样，便摇了摇头说道『你记住……你若有心跟随在下，在下便不会把你当外人，平常随在下怎么打怎么闹，只要不是太过份都没有关系，但……玩归玩闹归闹别把军事拿来开玩笑……你观察在下那么长的时间，早该要习惯在下的做风，有些事情如你所见，你看的听的都比旁人还多，对于在下的为人，你的想法若是要随他人，在下也无从左右你，但是在下说了如果还有下次，你没有任何机会……行了~事情已经过了，就过了，既然你已经跟对方达成了协议，我织田吉法师也不是个无信之流，料想你也是个知分寸之人，不如说出来看看你胆敢冒死所允诺对方的条件是什么』吉法师冷冷的道

    近距离感受到吉法师浑身散发出来的冰冷气息，泷川一益径直在原地直打哆嗦，自己没想到居然把少主的形象，想的跟其他人一样，经吉法师短短的几句话，猛然联想起自己这三年来，实际跟在少主附近所得到的发现，心里突然一阵清明，心下暗道『这威压感……这气势好强不亏是少主……就连信秀大人都没这么实质的压力……这根本不需要人保护，也是……这等气势寻常人，近距离怎能战胜的了少主，哪怕是上忍在近战里恐怕也讨不了好处……难怪城主只要求我们在远处警戒而不是就近照看，光是凭着这强大的气势与威压感，哪怕是一个照面在气势上，便已经甩了别人好几座城池了……看来今后跟少主相处得小心为是，还是少玩那些虚的，免得怎么死都不知道……真不知道那些想要来暗杀少主的势力……是谁给他们这样不切实际的勇气……』

    原来平常泷川一益或其他忍者顶多是奉命远远跟随少主照看一二，却从来没有近距离相处过，更别说见到吉法师严厉的模样，而大家对少主的印象还是与世人那般无异，奇装异服、随性好玩、尾张大傻瓜等等这些形象都在家臣中口耳相传，虽然知道有些是有心人士刻意黑化，但是别人可以不懂泷川一益却不行，因为泷川一益是最接近少主的旁观者，是最能看清一切的人。

    起初泷川一益奉命照看少主时，私下如同其他人一般，暗中向旁人打听其为人，发现在一干众臣眼里，织田吉法师是个难堪重任之人，纷纷哧之以鼻不削谈之，而在足轻小厮内务当中，论及少主人人皆以之为笑谈，其中轻视贬低之言语竟不在少数，可在寻常百姓人口中，却是一个天差地远的反转，在百姓口中人人谈及吉法师，皆是一片!面倒的恭敬及敬佩，如此大的反差，恍若二人，这也让泷川一益讶异不已，于是便暗中留意吉法师的行为。

    三年来来暗杀吉法师的人越来越多，可大多在外围就被自己或其他忍者暗中解决，很少有人可以悄而无息的接近吉法师，即便成功接近，也都是个个身首异处，这些人几乎都是野武士或酒家雇用的杀手，其中不伐武艺达到达人境界，却依然全身无伤却只是身首异处，足见杀这些来暗杀的人武艺精妙之处。

    泷川一益本以为是宗次郎所为，毕竟宗次郎枪法已达天下一的境界，那场一人独战百人的战斗，宗次郎便是一枪一个倒，连柴田胜家大人事后都闻宗次郎而色变，宗次郎身为吉法师身侧最强者，死了的暗杀者却不全是宗次郎所为，因为枪伤或刀伤即本上有很大的不同，况且宗次郎也不是一直都在吉法师的身侧，于是恐怖的想法便一直悬荡在心中『难道都是少主一个人还是……少主身边有天下一境的高手』。

    要知道要一招制敌，本身实力必须高于对方一个境界，而能够一招秒了武艺达到达人境界的人，其实力必须是天下一，而武艺达到天下一的人却屈指可数，至少尾张国还没有，要达到天下一这个境界是何其的困难，没有一点资质跟自身的觉悟，许多人终其一生却仅仅止步于名人境顶峰，若没有个机缘或是心境上的突破，别看只距离达人境一步之遥，其实力却是山顶与平地的差别，是以许多人要麻就是在登顶前差那么一步，永不得其门而入，要麻就是还在登顶的路上逗留俳佪，可见其难度之高绝非一般人能承受。

    而达人境要达到天下一境，更好比站在高峰却遥望天边一样的无奈，因为山顶与地面在天的面前并无任何区别，在天下一面前，上手境犹如蝼蚁，名人境只是强壮一点的蝼蚁，而达人境则是懂一些招式偶尔反击一下，不过还是个蝼蚁，不堪一击，更别说皆传境了，那根本是个传说。

    从武道者从最初的上手境界起手，最初得先识得心、技、体为何，而上手境界首要练体，招式上勤练成势之时，便成就名人境界，名人境界首练心境，招式上化势为实，招随心而发之时便踏足达人境界，达人境界首要练技，招式上技与势合，是以达人境界人人皆气势非凡，出招气势磅礡恐怖，但仍有强弱之分，而领悟到气的运用时便已半步踏足天下一境界，技与气、势三合，成就天下一。

    天下一这境界武艺已经达到最高峰，已能领悟世上大多想不透的虚无事情，而冥想创造便是天下一境界人人追求的目标，至于皆传境界，心、技、体的全然升华，招式、武器基本无用，随物随心随手随意皆可制敌，达到这传说中的境界者，少之又少已知就冢原卜传、上泉信纲师徒二人为最。

    比之只存在与传说的皆传境界，天下一境反而要来的多的多，不过也不是青菜萝卜般的比比皆是，这等人要麻就是某某武家的兵法指南，或是在某个城町开设道场教人习武，抑或是浪迹天崖寻求突破的机会，更少有的是隐藏在某座大山瀑布等地独自冥想，这些人平常里并不多见，只有在天览试合才会出现，求得一朝天下知，封为剑圣，名扬天下。

    是以织田吉法师能够做到，一招秒杀相同境界的野武士，这已经超出泷川一益的思想范畴之外，野武士可不是寻常人，个个都是从血泊中杀出来的，同皆要做到秒杀根本不可能，可是如果这些人不是宗次郎所杀，吉法师的身边也没有其他天下一境界的武者存在，所以只能是吉法师所杀，可当这些猜想传出去时往往遭人诟病，但凡有点脑子的人基本上都不会相信，反而会说是刻意包装。

    起初泷川一益也是这么想，甚至已经行过臣下之礼，却对吉法师本身的实力仍然报以保留的态度，可此时吉法师的一席话，却一语中的，自己明明有了三年的观察竟然还随他人的话语摇摆，想到此泷川一益脑中所有画面都突然连贯在一起，那些人只能是吉法师一人所为，想到此心里更是大骇，三年前就已经是这等实力，那么现在呢，至此心里对吉法师更是心悦臣服。

    吉法师见泷川一益表情在倾刻之间数度变换，最后停留在一种坚定与认可的表情，便说道『一益啊~别想了……再想就天亮了……』

    『抱歉』泷川一益再次点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