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体育馆异变 其终
“家属请在这里签字。” “我不是家属，我连她队友都不是，我只是以防万一，过来看看是不是需要用一下我的能力。” 江辰冲小护士伸出手:“233队长，认识一下？” “你是那个？” 对方明显有点愣，上上下下打量过他，啧啧两声。 “没有传闻的那么面目可憎嘛。” “都是以讹传讹……总之我就在这等着了，若有需要，随时出来叫我。” 签一下通知书也只不过是流程，这里可是处理局的医疗研究部门，说不上是拥有世界上最顶级仪器和学识，那也差的八九不离十了，别说是唐宇晴的一条胳膊，就是把她整个人从脑袋往下换成纯机械，发狠几个月也能搞出来。 江辰坐在这，就是防止她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变成机器人了，顺便……也能处理一些麻烦事。 “小唐伤势如何？” 徐进步依然穿着那身白大褂，轻飘飘的走来。 “有点初步感染，我已经在器械不足的情况下尽量处理了，不算什么大问题，但得静养很长一段时间，真如她所说，换来两个月带薪休假也值。” 他伸出手:“来根烟。” “哪有在手术室门口抽烟的。” 徐进步笑了一声，坐在他对面。 “你也知道啊？那他妈这种事还问我，要干嘛有屁快放，我可没有这个第二世界时间，大半夜跟你们耗。” 他靠着后面的白墙，眼神散发出与这严肃场合格格不入的颓废。 “放心，只是例行而已，本来应该是先给你们做过检测，再扣着测谎仪问的……不过我也清楚你们累的不行，而且大多数人都在接受治疗，就当我私人问你两句好了。” 徐进步看了一眼走廊的尽头，江辰便随着他看去，南宫雨正依靠在墙壁上，她没有受伤，按理来说是可以回去了，不过却很微妙的等在这里。 “而且看起来……你的时间也很宝贵，我就少问几句好了。” “你这王八蛋要是敢造小雨的谣，我就把你脑袋拧下来缝在屁股后面。” 瞪着死鱼眼，说着有点恶心的威胁，也看不出江辰是真怒还是假怒。 已经习惯了他这个样子，徐进步直指主题。 “有人发现了这次作案和几个月前你出差那场案子……” “对，就是十字会那帮家伙，一群脑袋发烧的疯子。” 也不需要他描述完，江辰直接予以回答:“资料都记载很清楚，还需要我多介绍几句吗？” “……那倒不用，这就够了。” 徐进步笑了笑:“科研部对他们定点投放异常，甚至异常化现象的手段很感兴趣。” “猜得到。” 江辰都懒得抬头，声音也有气无力的，似乎下一秒就要睡过去。 “我就不问你们想要这手段是干嘛了，问了也是自找麻烦，所以想在我这找些线索？” “正是，你是唯一一个经历过两次十字会袭击的守夜人，于情于理，从你这里找线索都是最合理的办法。” 徐进步取出一块平板:“上一次出差已经是快半年之前了，有些记不清也合情合理，尽量作答，答不出就算了。” “有无感觉当时的事件和这一次有什么相同点？” “有啊。” 江辰点点头，用手指头在空气中勾画几下:“现场都有那个标记……哦，你们应该见过吧？” 徐进步调取出平板内的图案，冲他举起:“这个？” “没错，非要说有什么相同，那就是这个，其他的只能说是没有一点相同之处，除了这个特异手段之外，只是单纯的恐怖袭击……这活都不应该我们来搞，这不让外交部趁机狠狠毛一笔，都对不起我们半夜爬起来加班。” 他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右手:“我可是按你们说的，尽可能去夺刀了，不过很遗憾，对方能控制异常的程度似乎比我想象的还要高，那把刀在我手里炸了，相当疼。” “听得出来。” 一边记录着，徐进步一边问道:“那十字会的人呢？” “你觉得什么情况下才会让自己的武器自爆？” 直接回问了他一句，江辰面色有些嘲讽之意:“那家伙的尸体估计还在……如果你们赶得上的话。” “……什么意思？” 皱起眉头，徐进步下意识问道，旋即又像反应过来什么一样，猛的锤了一下墙壁。 “草！那些……” “嘿，在市中心遭遇了恐怖袭击，这种话传出去，明年财政报表的亏空你来填吗？真当清洁工是吃干饭的？真说到保护民众安全，你们科研部算个球啊。。” 站起身来，再次看了一眼手术室，江辰笑了笑:“看来这边也不需要我了……明天早上等着看市中心体育馆煤气泄漏引发爆炸的新闻吧，你现在去清洁部，说不定还赶得上去要个零部件。” “切……” 露出愤愤的表情，徐进步也站起身来:“我得和老李谈谈了。” “随你的便，没事闲的别再扯我身上就行，有事也尽量别扯我身上，就这样。” 摆了摆手，江辰单手插着兜离开了，一如既往颓废的背影，看不出来刚刚经历过怎样的战斗。 “等我啊？” 拍了拍南宫雨的肩膀，后者颤抖了一下，看来刚才已经有些昏昏欲睡了。 “嗯……小雅还需要一些治疗，她今晚能力开的有些过度了。” “小孩子不知深浅嘛，很正常，不过最近是越来越不知深浅了，回头找机会给她按个抑制器，做成个金箍，我看挺适合她的。” “……几百年前的梗了吧？” 反应了一会才想出他说了什么，南宫雨略微正色:“有时间吗？” “现在凌晨一点，妹子，你问我有时间吗？” 江辰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干嘛，出去吃个火锅？” “……我其实是想说，要不要来我家，不过也可以。” “喂喂喂，你认真的？” 江辰的脸色一下就耷拉下去:“孤男寡女大半夜，这话传出去你要被指指点点的……我记得你好像也是独居吧？有啥事说就成。” “一时说不清楚，就按你所说，出去吃个火锅吧。” 顿了顿，她不忘补上一句:“我请客。” “我倒还没有抠门到那个程度……” 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门，作为在事件中唯二两个不需要进手术室的人，吃顿火锅庆祝一下，也算理所当然了。 其他的人就惨了。 “喂，收着点，别跟娘炮一样。” 杨建武拍着躺在病床上的张晨亮，虽然说的是责备的话，实际上笑的却十分开心。 “我也不想，但是真他娘的疼啊————” 悠长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张晨亮再不复之前的样子，一脸我是谁我在哪，经历了超负荷的能力使用后，但凡从昏厥的状态下醒过来，这种几乎要把脑袋撕裂的痛苦肯定是少不了的。 而对这种超负荷的情况，医疗部的建议是“硬等，等半个钟头就好了”。 所以他只能和杨建武在这里呜嗷喊叫，好在晚上人不多，要不然这小子少不了要挨揍。 “你这算是好的了，小唐那边才是真的麻烦，相比之下，我们这点擦伤……唉，希望他能快点好起来吧。” 脑海中略过江辰鲜血淋漓的手，杨建武皱了皱眉。 “老江也是，到底搞什么呢……” 江辰在吃火锅。 本来以为是个不错的提议，实际坐在这他才反应过来，这么大的包间就俩人，多少有点尴尬。 “呃，所以你想问我啥？” 自家队员，江辰就不摆着那个臭脸了，妹子请客吃饭，总要给点面子的嘛。 “你手上的伤，好点了吗？” 南宫雨死死盯着他，盯的江辰都不太好意思了。 “啊？七七八八，还有点不见血的小伤口，睡一觉就好了。” 江辰举起自己的手，给她展示了一下，之前那些细碎的小伤口近乎不可见，已经和完好没什么两样了。 “为什么？” 南宫雨皱起眉头:“为什么？好的这么快？” “哈？” 江辰有点愣:“你突然问这一句问的我很疑惑啊……呃，因为我的能力啊？” “不可能。” 斩钉截铁，南宫雨立刻将其否认。 “你递交的意料我看过无数次，具体也体验过许多次，你所谓的轻度再生，绝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治好这种伤口。” “要么是你用了某种医疗手段，要么是……” 她盯着江辰的脸，一字一顿:“你说谎了。” 气氛陡然冷了下来，直到服务员走进来，把羊rou放在桌子上又离开。 “今儿是鸿门宴怎么着？” 江辰叹了口气，夹起一筷子羊rou:“都共事三四年了，这个时候你才怀疑我也未免太晚了吧？” “我不做没把握的事情。” 她意识到自己有些激动了，便重新坐下，平复心情之后才继续道:“长年累月的……我已经注意过许多次，只是这一次才敢下结论。” “你比我入职更早，而你的能力报告，也只是自己递交上去的，我看的始终都是经由你的手交出去的东西。” 她看着江辰，眸子微微眯起:“我好像还没检测过你的能力，队长。” 手指轻点在水杯，她缓缓将那杯水推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