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秘密暴露

    “苏臣啊，这些天来你炼制的元器一天比一天好，本大师对你的表现十分满意。”张器师微笑着向苏臣道。

    “多谢大师夸奖！”

    “只是你第一次炼制的一斧一刀有些问题，你在炼制之时可有什么失误？”张器师十分聪明，他并没正面询问苏臣正题，而是采用了侧面迂回之术。

    “失误？没有啊，当时我炼制这两件元器时完全按着您传授的技法进行，并没有什么失误呀。”苏臣略为沉吟之后，摇了摇头说道。

    “真的没有？”听了此话，张器师再也无法保持淡定了。

    “真的没有。”苏臣点了点头，他不明白为什么张器师会如此紧张。

    “不对呀，既然没有意外，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张器师皱着眉头，感觉自己的脑袋里便如同一团麻，怎么理都理不清楚。

    “这样……你去仓库照着当日的材料再领取两份儿，当着我的面儿再炼制一斧一刀，我来看看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张器师向着苏臣挥了挥手，便再次那张藤椅之中陷入了沉思之中。

    苏臣带着疑惑离开器室向仓库而去，一路上向他打招呼的人特别多，他们面上的笑容便如同鲜花盛开，直令他感觉有些意外。

    “咦，这不是苏器师吗，忙什么呢。”

    “张器师炼制出器纹元器后，一跃成为了我们行中最具潜力的器师。将来这分部的第一把交椅迟早是他的，甚至他还有可能被召回玄兵行总部去。你是张器师的人，以后也定将会飞黄腾达喽？”这时，两*师走过来，热情扬溢地向着苏臣打招呼道。

    “器纹元器？”苏臣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明就理。

    “对啊，你入行还浅，不懂器纹一说也在情理之中。”

    “器纹乃是金属与异力高度凝结而形成的一种纹理，它可以将武器的威力提升一大截，甚至还有可能产生出更具毁灭性的超强属性。”

    “只是这器纹极为罕见，只有天赋禀异的高等器师才有可能炼出。就算是我们分部之中器术最强的弓藏大师也做不到，可是张器师却做到了这一点，看来我们分部不用多久便要换天了。”两位原本对苏臣不理不睬的器师，却因为他与张器师的关系，对其表露出了极度的善意。

    “原来如此，难道……”苏臣沉吟之下，突然想起当日自己炼制那一斧一刀之时，隐隐有蛇纹出现，这令他不由恍然大悟。

    别过两*师后，苏臣又找了两名小厮询问一番，得知现出器纹的果然是那一斧一刀时，他的心里顿时有了底。

    他从仓库拿到张器师所要求的材料后，回到器室当着他的面儿再次有条不紊地炼出了一斧一刀两件元器。他的手法沉稳，中规中矩，一切都是按着张器师传授的技法完成，整个过程如同行云流水，没有一丝一毫的破绽。

    “嗯，炼得不错，进步得挺快！”张器师随口称赞着，可是心思却并不在其上，他始终不明白这问题出在哪里。

    “谢张器师夸奖，不知道您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苏臣忍着心头的兴奋，小心翼翼地问道。

    听了这话，张器师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他那双犀利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苏臣，似乎想要将他看透一般。过了良久，他才以冷漠的语气向其缓缓地开口：“苏臣，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没有啊，您怎么会这么想。”苏臣怔了怔小声回道。

    “本器师虽然名声不好，可是待你却不薄，如果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那可就实在对不起我了。”张器师突然感觉自己的态度似乎过于严厉了一些，他随即收敛怒意，表露出了一种苍凉之态。

    看着他那落寞的背影，有那么一瞬间，苏臣居然隐隐有一种想要冲上前去，将事实告诉他的冲动。但他的理智却告诉他，张器师这是在装，自己绝不能轻易暴露这个秘密，否则自己将会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在强行压下那种诉说的欲望之后，苏臣心情复杂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中。他感觉自己心头那团兴奋的火焰越烧越旺，直令他辗转难眠，通体难耐，那种喜悦夹杂着兴奋，甚至还有些担心的味道让他感觉有些不知所措。

    “天叔，你说我炼出的那些蛇形花纹真的便是传说之中的器纹吗？”苏臣深吸一口气，试着向天叔问道。

    等了良久，期待之中的那个声音并没有出现，苏臣撇了撇嘴发出了一声叹息：“真是个老滑头，每次有事找你都不在！”

    “喂，你小子说话留点儿口德好不好？千万年的沉沦让老夫已然陷入了历史最虚弱状态，我必须全天候静养以保持自己的灵识不灭。你小子为了屁大个事情也来问我，你烦不烦呀？”出乎苏臣意料的是，天叔的声音在此时响了起来。

    “这还是小事儿，我才刚刚踏入炼器之道便已然成功炼制出了器纹，如果照这样发展下去，那我的前途将会是一片光明呀。”苏臣兴奋地叫道。

    “你的身体里有诛神星核，可轻易与天地星辰发生共鸣，甚至可以借其力量为己所用。有如此强大的先决条件，你如果连器纹都炼不出来，那你岂不是连猪都不如？”天叔的声音里尽是不屑之色。

    “你的意思是……我之所以能炼制器纹，和身体里的诛神星核有关，和天地星辰有关？”苏臣并没有因为天叔的话而生气，他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明白地问道。

    在他的印象之中，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穷小子，与传说之中的器纹，与更为玄妙的天地星辰根本搭不上半点儿的关系。

    “当然，你这些天在屋顶上接受星辰之光的洗礼，整个人的体质已然在不知不觉之中获得了提升。前天晚上你无意中进入忘我状态，获得星辰之光的沉积，从而拥有了炼制器纹的能力。”天叔的话语里充满了理所当然的意味。

    “虽然你现在的实力等级依然停留在三级，可是你的身体素质却已然不弱于六七级元者。只要你能利用好星辰之力，无论是炼器还是修行都可以获得大幅度的提升。”天叔略为停顿之后继续说道。

    “小子愚钝，还请天叔指点我借用星辰之法，从而提升修为，强化炼器。”苏臣听了这话眼珠子一转，讨好地笑道。

    “依你目前的身体状况，不可能大量借用星辰之光。每天夜里沐浴星光，并借助于星核收集星质，这本身便是比较温和的强身之法。”

    “在炼器方面，你只要继续强化器纹，便应该足以应付眼前这些简单的小场面了。至于在修行方面，你的根基浅，天赋差，过于高深的道法你练习起来估计会有困难。我看你不如从炼体方面着手，在对敌之时打防守反击。”天叔略为沉吟之后，根据苏臣的实际情况，对他的未来发展进行了一番简单的规划。

    “防守反击？”

    “不错，你可以先借着星辰之质融合金属之精，从本源上强化自己的体魄。当你的融合到达一定程度之后，你的身体将硬如钢铁，甚至可以与一些武器正面交锋。”天叔说到这里声音变得又轻又淡。

    “有了星辰之质，你的感知已然达到了一个远超你本身实力的地步。此时的你目力惊人，还不惧意念攻击，再加上我传给你的那些拳术，从三级玄幽者的手下逃生，还是没有问题的。”

    “可是我想变得更强！”

    “别贪多嚼不烂，……”天叔没有好气地哼了一声，声音最终消于无形。

    虽然最终苏臣没有从天叔那里获得如何强化器纹的渠道，如何融化金属的方法，可是他却从天叔的话语里找到了强大的自信。那种发自内心的成长欲疯狂地滋生，直令他再也无心睡眠，一口气冲到了器室之中。

    那一斧一刀还静静地在工作台上放着，苏臣不知疲惫地将炉火点燃烧旺，再次将那柄大斧烧到炙烈状态，右手则抡起那柄乌锤准确而有节奏地落了下去。

    这一刻，苏臣将全副精神都用在了眼前的二度焠炼之上，他的呼吸暗合着抡锤的节奏，他的意念顺应着大斧明灭不定的火光。

    在这种彼此联系的状态之下，苏臣的身体里有一股莫名的力量蠢蠢欲动，最终随着他的意识流淌入大斧之中，直在那通红的铁坯之上绽放出了三道美妙的光晕。这三道光晕象征着它三级元器的本质，看起来便如同盛开的牡丹。

    苏臣一口气将这柄大斧祭炼完成后，将其插入盛满水的铁桶中冷却。嗞嗞的冷却声由弱到强，又由强到弱，最终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满器室热腾腾的白气，以及独有的钢铁加热后发出的奇怪味道。

    他掂着手中那柄大斧，感觉入手沉重，质地密集，斧柄上好像有一种奇异的电流在他的手掌处绵绵地流淌着，那种感觉别提有多奇妙了。

    “难道我炼制的这种武器便是被他们誉为神品的器纹元器？”苏臣上下打量了一番手中的大斧，顺手向虚空里发出了一记劈斩。

    只听气流破空声呼啸而去，一道明艳斧芒如同火焰般从斧刃处跳跃出来，破空而去，它隔着五米多远，一举将器室的大门齐刷刷地斩为了两段儿。

    大斧强劲的威力令苏臣为之一怔，可是下一刻，大门倒地后露出的一道人影却令苏臣眼神微缩，心头升腾起了一丝极大的慌恐。

    “苏臣，你终究还是骗了我。”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张器师从门外缓缓地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