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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救疯鼠

    玄学大佬他只信科学正文卷营救疯鼠阴气森森仿佛用黑血书写的「鬼门关」三个字,在夜空中,不时闪烁着诡异的颜色。

    那洞开的大门,宛若吞噬一切的宇宙黑洞,古朴沧桑的威严气息,如怪兽的巨嘴,门口立着的那两名阴将,宛若饿了数个日夜的怪兽尖利的獠牙,正等待猎物的上钩。

    在阴间闯下第一猛鬼威名的林逸,都有些发怵。

    常十一却是磨拳擦掌地道:「管他呢,打进去便是。」黄泉道与阳间的气候差不多,寒风呼啸,冷气袭身,再不活动下筋骨,整个身子都要冻僵了。

    白洁上下打量包裹在厚厚的羽绒服下的常十一,这家伙畏冷,尽管把自己裹得里三层外三层,但因身材苗条纤细,倒也不显臃肿。

    「看来,咱们的常仙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大干一场了。」白洁打了个响指,「行,那就派你做急先锋,去试探下这两个鬼将的深浅。」

    常十一睁大三角眼,有些不满地道:「大家一起上呗。」

    「咱们可是大仙呢,身为大仙,哪能搞群殴呢?我可没那个脸。」白洁厉眼一瞪,「你先上吧,我看好你哟。」

    「可是……」

    「怎么,你之前不是说能打四个无常吗?」

    「对付无常我肯定没问题的,」常十一分辩道,「可他们是鬼将,鬼将啊。」

    林逸制止了白洁对常十一无止境的道德绑架,说:「先别轻举妄动。」

    这么多大仙,加上自己,对付这两个鬼将应该不在话下,但难保不会造成暴乱,万一惹来九幽地府那边派来更高级的鬼将怎么办?他可不想在对门的地盘上闹事。

    办法都是想出来的,很快,林逸便想到了一劳永逸的好法子。

    白洁打量手中的隐身符,这是林逸才刚画出来的,上头的朱砂都还是红艳艳的呢。

    「常十一,你先进去。」

    「为什么又是我?」

    「总不至于全都进去,然后被一锅端吧,」白洁正色道,「咱们可是一个团队的,我是总指挥,肯定就会有急先锋。而你就是咱们团队的急先锋,不是你上难道让咱们主人上吗?」

    其他大仙也跟着附和。

    虽然林逸觉得,白洁这家伙合着大仙们对常十一搞霸凌,但眼前这局面,常十一确实是最佳人选。

    于是林逸对常十一说:「去吧,事成后请你吃大餐。」

    常十一把隐身符放入怀中,果然就隐了身。

    过了一会儿,穿着白羽绒戴着雪帽的常十一已出现在鬼门关里了,对着两名鬼将,对林逸兴奋地招着手。

    林逸心中一松,赶紧给大们仙人手一张隐身符。

    轮到花满横时,这家伙却把猫眼一翻,说:「我不需要隐身符。」

    话一说完,花满横便消失在林逸视线。

    林逸四处张望。

    耳边响来猫叫声:「不用找了,我已经进去了。」

    其中一名鬼将忽然说:「咦,老朱,你是否有听到什么声音?」

    「听到了,是猫叫。」

    「咱九幽地府哪来的猫叫?」

    两名鬼将四处张望了下,没有发现猫的影子,便说:「估计是听岔了吧。」

    「也是,或许是有亡魂故意学的猫叫。」

    又过了一会儿,老朱猛地吸了吸鼻子,说:「好大一股狐臭味。老孟,你可有闻到?」

    老孟吸了吸鼻子说:「刚才确实闻到了,但现在已经没有了。」

    林逸拎着胡七,并捂住她的狐狸嘴,赶紧施展移形换影,迅速逃离原处。

    大仙们也不敢再耽搁,捂着唇慢腾腾、蹑手蹑脚地进入大门

    。

    进入黄泉路后,林逸这才松开胡七的嘴,并离她离得远远地。

    「不怪人家鼻子灵,你身上的狐臭确实浓。」赶紧拍了拍身上的衣服,生怕沾染了狐臭。

    胡七气得双眼通红,双脚立地,叉腰怒吼:「主人,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我这明明是体香,狐狸独特的体香。」

    乌画第一个嘲笑道:「是体香还是狐臭,你心里有数。」

    白洁优雅地甩着纯白色的尾巴,温文婉约地道:「这也是我九尾狐族不愿与狐族亲近的原因。这样的体香,我是无福消受。」

    胡八紧紧抱住胡七:「老婆,别气了,要学会笑着面对人生。」

    胡七气呼呼地道:「屁的笑对人生,老娘明明就是体香,非要被他们说成狐臭,你说老娘能不生气吗?」

    林逸并不理会胡七的胡搅蛮缠,掏出一只纸折的大白马,往地上一丢,白马生龙活虎地昂首长嘶,林逸翻身上马,对大仙们道:「你们是跟在后头跑呢,还是钻入我口袋?」

    正生着气的胡七立即化作一缕红烟,迅速钻入林逸的口袋里。

    主人口袋空间有限,她得占据最好的位置。

    花满横无法变身,只得跳到马上,与林逸一起骑马。

    乌画仗着对飞,并未化身,而是落到林逸肩膀上。

    大白马带着一道道白色残影,奔跑在漫长而泥泞的黄泉路上。

    这边,黄泉路的尽头出现一条河,此河名为忘川。

    河上架有一座桥,桥上巨石书写着「奈何桥」三个大字。

    看着奈何桥上那个名为孟婆亭的亭子,疯鼠忍不住流下悔恨的泪水。

    「早知好奇心能害死一只猫,我就不该为了一时好奇贪欲让金猴给我解除天眼禁制。」

    和他一道被拘的亡魂也各有各的苦衷和悔恨,看着亭子里正在煮汤的女人,也纷纷溢出悲苦的泪水。

    「这便是孟婆吧?我们真要喝这个汤吗?」

    「我不要去投胎,我还要再见一眼我儿子,我儿子才八岁。」

    「我也不要去投胎,我好不容易才还清了房贷……」

    「就算我死了,我也不要去九幽地府,我得去东岳阴司。」

    「对,我也要去东岳阴司。听说东岳阴司要在投胎时才喝孟婆汤,你们九幽地府为什么这么早就喝孟婆汤?」

    眼见亡魂们又要闹将起来,无常们拿起哭丧棒一个挨一个地狠狠敲了过去,恶狠狠地骂道:「统统都给我闭嘴。」.

    亡魂们被打得不敢再造次,唯独疯鼠仍然不服气地大叫:「我生前是信道的,就算我死了,理当由东岳阴司的无常拘我,而不是你们地府的无常。你快放我回去!」

    无常恨声道:「又是你,又是你!看来你皮子还在痒。」哭丧棒劈头盖脸地朝疯鼠砸下来。

    疯鼠双手抱头,就算被打得身子变形,也不吭声。

    无常A打累了,这才停下来,喘着气道:「你个老东西,敬酒不吃吃罚酒,给你说了多少回了,我地府有优待道门亡魂的政策。但凡在阳间有身份又颇有影响力的道家亡魂,都是我地府优待的对象,只要愿意来我地府,不管是投胎也好,做鬼民也罢,都给予超好的福利待遇。你怎么就这么死脑筋呢。」

    疯鼠冷笑:「我在阳间佛道双方都有认识的,在阴间,有东岳鬼神朋友,鬼民朋友也有不少,谁稀罕来你地府报告?要去我也去东岳。」

    「妈的,给你不要脸!」无常A又要举起哭丧棒。被另一名无常B制止了,并把他拖到一边。

    「头,我觉得你这回实在是鲁莽了。」

    无常A瞪眼道:

    「我怎么就鲁莽呢?他一个正常人类,瞧到无常办事,为了保住阴间的威严神秘,本就得让他死,我也是按律取他魂魄,我何错之有?」

    无常B道:「可坏就坏在,这人是道门那边的。你看他整个身子,在一群亡魂中,不但显得格格不入,我还怀疑,他应该还是生魂。」瞧这姓彭的,整个身子在一群亡魂中,尽管衣衫褴褛,仍然显得比较打眼。不为别的,生魂与死魂,确实大有区别。

    死魂的颜色要黯淡些,而生魂,就显得要鲜亮些。

    「不可能,我把他三魂七魄全都拘完了的。」无常A瞪着眼睛说。

    「估计是rou身保持完好,并且毫无损伤,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无常B解释说。

    「另外,咱们在黄泉路走了整整两天,这家伙便被三伙道门势力招过魂,要不是有勾魂锁链,估计早就被带走了。证明这人在道门确实有不小的影响力。万一东岳那边追究起来,咱们可就完蛋了。」

    无常A其实也清楚,从一开始强拘此人魂魄,就已经铸下大错了。但当时他苦于业绩压力,想也不想,就拘了此人魂魄,并不顾此人隶属道门的身份,强行把他魂魄拘走了,只为冲刺一下年关业绩。

    天知道,要是再不把业绩提上去,他这个勾魂队的队长身份都要保不住了。

    看着被打得伤痕累累的疯鼠,无常A也清楚,就算把此人放回去,万一此人一状告到东岳那边,那他也得完。

    于是无常A只好一脸厉色地道:「罢了,开弓已无回头剑。」

    大白马一路奔驰,总算来到黄泉路的另一尽头,酆都城。

    酆都城下,守门的还是以前那个熟门孔,但林逸这个面盲症,早就把人家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等林逸驶近城门,守门的就看到了林逸,脸色微变,对另一个守门鬼道:「这煞星怎么又来了?」

    林逸驭马停在了守门鬼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对方:「这一路上,怎的不见有亡魂进城?」

    守门鬼心知这只猛鬼追来地府肯定又是为了带走某位被带到地府的亡魂,赶紧解释道:「原来是对门的人间清醒大人,一晃多年未见,您老人家还是风采依旧,能与大人搭话,小的倍感荣幸。」

    林逸不耐烦地喝道:「回答本官的话。」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多年混迹阴间,林逸也摸出了一个不成文的法则:对于这些底层的小鬼,无论是东岳还是地府,都不能太客气。官威就得摆出来,免得对方拿你当软柿子糊弄。

    果然,林逸的冷面反而让这守门鬼不敢造次,老实地回答:「大人有所不知,黄泉路尽头一处是酆都城,一处是忘川河上的奈何桥。如今地府改了规矩,但凡亡魂,都得先去忘川河,喝孟婆汤,再过奈何桥。大人如果要见亡魂,应该从此处往西行,便可直通奈何桥。」

    林逸扭头,顺着对方指的方向,对守门鬼道:「谢了。」丢了一个金元宝给守门鬼,便掉马而去。

    守门鬼捂着金元宝,喃喃道:「难怪这鬼脾气大,杀气重,又还心黑手狠,在阴间却名声良好,果然是有原因的。」

    那只守门鬼果然没有骗他,沿着当前道路骑了一会儿,眨眼间,眼前果然就出现一条波涛汹涌的河阻断了去路。

    林逸看着脚下奔腾不息的河水,「大概这就是忘川河了吧。」

    白洁把头伸了出来,说:「应该是吧。」

    乌画却扑闪头翅膀叫道:「主人,看,前边有座桥?」

    「孟婆亭!」

    「奈何桥!」

    视力本来就好的乌画欢喜大叫。

    林逸也看到了,赶紧策马前行,来到孟婆桥前,便瞧到个衣衫褴

    褛的亡魂正死死地抱着桥柱,不肯上桥,无论白衣无常怎么抽他,就是不肯松手。

    其他被拴在一条锁链上的亡魂见状,也跟着撒泼,不肯上桥。

    两名无常急得这个踹一脚,那个敲一下,嘴里各种威胁喝骂,都不顶用。

    「奶奶的,姓彭的,你是不是想死?老子成全你!」无常气得抓起其中一个亡魂的头发,把他拖向河边。

    忘川河里有不少恶鬼凶兽,正在河里虎视眈眈地盯着岸上,此时已纷纷游了过来,睁着老大的嘴巴,等着食物下肚。

    这名亡魂双手死死扯着白衣无常的腰带,脸上也是一脸的戾色:「要死大家一块死。」手脚并用,死死缠住无常。

    这无常气得大骂,无论怎么痛殴,对方就是不肯撒手,就算整个脑袋被捶扁,也不改初衷。

    乌画见状,便说:「这鬼果然是条汉子。」连无常也敢硬刚。

    胡七说:「虽然足够勇,可惜了,只是个莽夫。」与拘魂的无常硬碰硬,实属不明智。

    虽然无常没资格审判亡魂,但随便给你点小鞋,也够你受的。

    「那可不一定呢。」白洁则说:「你没发现这亡魂有些与众不同吗?身上居然有淡淡的光晕,我记得主人曾说过,自带光晕的亡魂,应该是有功德在身的。阴间有明文规定,对待功德亡魂,要以礼相待的。」

    这话提醒了林逸,这才发现,这个亡魂居然就是疯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