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人生难得一知基
一路骂骂咧咧捂着伤,萧世宁借着月色没走多远就找到了他的私宅,一抬头上面还文雅的挂了个匾:聚仙斋 不用想,肯定是徐文鹄那个酸秀才写的,一阵拍门震山响,院子里传来徐文鹄的声音:“谁呀?” “本殿下!” 徐文鹄又惊又喜赶紧开了门,却被他的狼狈样子吓一跳:“你这是怎么啦?怎么弄成这样” 一进门萧世宁张开双臂扑上去挂在他身上哭诉道:“我为了见你,可倒了大霉啊~啊~啊~” 听着这暧味的惊天动地的哀嚎,徐文鹄早见怪不怪了,哭笑不得半扶半拖才把他带进屋里,灯光下只见萧世宁鼻子流血眉心发青,很显然是被人当头来了一棍,浑身尽是泥土鞋印。 “你这是遇上敲黑棍抢劫的啦?”徐文鹄打来水道,萧世宁不吭声白他一眼:这还用说? “嗤——”徐文鹄忍不住笑出来:“在五尊山都没被打劫过,没想到在圣都城被打劫了?你如今成了皇子怎么反尔连做道士还不如?哈哈哈” 那能一样吗?在五尊山黑道有龙镖头罩着,白道他是五尊派出来的人,谁敢找他麻烦? 笑话完他这副狼狈样,徐文鹄打水来拧了帕子递给他擦脸,谁知后者却傲娇的一伸脸:“能伺候本殿下可是你的福气。” “是,学生这就来伺候殿下。”徐文鹄调侃一笑伸手捏住他的下巴作势要戳他的伤,把萧世宁吓得一躲,徐文鹄不禁哈哈大笑。 这时烈风回来了,一见自家小主子被人挑着下巴调戏,下意识挑了挑眉:他好像回来的不是时候啊。 两人正笑闹着,徐文鹄一抬眼看见他“烈风护卫来了。” 萧世宁转过头来冲他一伸手:“东西呢?” 烈风不敢怠慢忙双手奉上:“令牌在此,属下保护不力,请殿下责罚!” 萧世宁接过令牌递给徐文鹄,转又问烈风:“你抓住那个人了?” “没有,天子脚下不可随意杀人,陛下亲言明令过的。” 萧世宁不高兴了“谁叫你杀他了?他把我打成这样你有没有揍他给我出出气啊?” “呃——有”烈风一追上那人就从背后把他踹了个狗啃泥,可惜那人不经打,不过两下就不省人事了,所以应该算是揍了吧。 这下萧世宁心里舒坦一些了,挥挥手叫烈风下去,和徐文鹄一起坐在门前台阶上看着夏夜星月虫鸣低唱,徐文鹄一晃令牌笑道:“这下你总算可以随意出宫了?” “唉~是啊,为了这块牌子我这几天过得可真不容易呀”萧世宁擦擦鼻血躺下看着黑夜里稀薄的星光叙叙而谈,徐文鹄不禁也躺下听着。 现在萧世宁身边除了鱼棋和容花全是各宫眼线,马场风波和练武场一事又跟八九兄弟有了隔阂,亲爹貌似也不大喜欢他,眼下他又即将过继给那个居心不良的后娘,唉~真可谓是是步步危机四伏啊。 “杨昌杨大学士是你的老师?”徐文鹄两眼放光一坐起来“你居然还不知好歹的跟陛下说不想上他的课!” “我……这不是重点吧?合着我讲了半天我在宫里危机四伏你就只关心那只老蜜瓜?”萧世宁一阵错愕。 “当然啊!他不是重点难道你是重点吗?”徐文鹄复又躺下感叹道“杨昌大学士那可是当今文坛大儒难得一见的人才,他的文章诗词那可是精妙绝伦无人能及的,尤其书法,我要是能得他指点两句或者一纸墨宝那真是不枉帝都来一趟了,唉~老天爷何其不公啊!我做梦都见不到他,你居然还嫌弃?” 得,这位一根筋的书呆子一遇上偶像十年兄弟情瞬间就不值钱了,萧世宁瘪瘪嘴“你那么想见他,行啊,那你进宫来给我做伴读,想什么时候见都行!” 徐文鹄一个小小举人,要是做了嫡皇子的伴读那以后仕途起点可就高了,说不定还能混到翰林院和偶成为同事呢,这么好的事情当然要答应了“行!” “还要帮我考举”
“行……不行!”徐文鹄一点头嘴上来了个急刹车“你要考举?” 萧世宁戏谑一笑:“对呀,怎么?你觉得我考不上?” 徐文鹄认真打量他一番说“相反,我认为你压根儿就不在乎能不能考上。” 以他对萧世宁的了解,越不让他干什么他就越要干什么,所以考举很可能只是个幌子,或备用计划,实则他该干什么还是会干什么。 果不其然萧世宁哈哈一笑“真是知我者徐卿也啊!” 敢阳奉阴违挑衅天子命令的也就他萧世宁一人了,徐文鹄虽然对他这种做法是见怪不怪,但还是忍不住担忧:“我劝你还是小心为上吧,毕竟皇宫不是五尊山。”玄景帝不是史掌门,皇室亲情淡薄甚至还不如师徒情谊。 “嘿嘿,所以我才叫你进宫来给我做伴读呀,有你帮我多小心我就可以放心大胆的去闯祸了!” “你是想让我陪着你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吧”徐文鹄无奈笑笑“你要是闯了祸我这个伴读能独善其身?” “所以你要帮我多加小心千万不要闯祸呀!” “唉~我只是想见见杨大学士而已啊,怎么稀里糊涂被你拉上贼船了?”徐文鹄一声长叹摇摇头。 “嘿嘿,因为人生难得一知基,千金难买你乐意啊哈哈哈” 两人不约而同哈哈大笑起来,好长时间没见徐文鹄本以为两人从此身份悬殊可能要渐行渐远了,没想到萧世宁始终是原来那个没心没肺的他,始终是那个会帮他也会坑他,也会让人cao心的少年。 两人星月夜话聊了半宿,萧世宁在聚贤斋歇下第二日天亮才起身,略收拾一下便回宫。 刚到冬荷苑还没进门就听见院子里哀嚎声起伏,萧世宁忙进去一看,只见鱼棋和魏忠魏良三人正被人按着打板子满嘴求饶,鱼棋生的瘦弱,早已被打得说不出话来了,其余的宫人们吓得哆哆嗦嗦跪了一地。